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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怨恨终止

叮! 啪—— 弦线的断裂声音打破了樱花树林宁静的气氛。樱花树林原来的那份浪漫温馨气氛,此时被菲尔那即将爆发的怨恨及怒火所掩盖,就像这一切是为了这场打斗而存在。在如此火药味浓厚的树林之中,樱花树的樱花花瓣依旧落下,犹如是为这场即将展开的打斗而流下的眼泪;天色亦随着花瓣落下而转差,下着毛毛细雨,雨水夹杂着花瓣滑落在菲尔的银色弦琴上,希望洗去他的怒气。

杜方怎麽会出现在这里,出现在哀最喜欢的樱花树林里?

为什麽能力与他不相伯仲的哀会死在杜方手上?

菲尔深蓝的眸子里满载的是不解与及数不尽的怨恨,他那头黑棕色的头发化成白银色。突然,他手往断裂的弦线上挥了挥,本来已经是断裂的琴线已修复,他—— 正等待着时机。

他怎麽来了? 可宁望向杜方,对方那憔悴的脸让她不禁想着,在刚才浮现的画面中他双眼无神,他真的是有意去杀害薜哀的吗? 如果他真的是把自己当成是薜哀感情上的替代品,那他现在又是为了些什麽而憔悴? 她的心中冒出了无数的可能x、无数的问号,她很想开口问杜方,可是——她能感觉到在附近的菲尔对杜方的敌意越来越强烈。

还是算了吧? 她站在原处,花瓣不断地在天空中飘落在她身上。她低头望去,这时的花瓣颜色已经是化成了深红,红得如同是沾满了鲜血,这是怎麽一回事? 就在她思考这些樱花花瓣为何转色的时候,杜方用着有点沙哑的声音叫着她的名字:「可宁?」

在那一瞬间,杜方那憔悴的脸上挂上了希望的笑容,可是当他发现菲尔,那笑容随即消逝。

菲尔,是想打他吧? 他很清楚菲尔的x格,眼看着菲尔修长的手指已经是放在银色弦琴中,他就知道,这一天也许就是自己的死期。

他转眼望向可宁:「给我看多一会,一会就好……」这句话,声线微弱,也来得轻,即使可宁站在杜方面前,也未必能听清。

杜方翠绿的眸子里,开始冒出些少的泪光,要在可宁眼前流泪? 绝对不可能,就算要死在菲尔手上,也要死得有男子气慨。

「杜方,你来这里干什麽。」

「散心。菲尔,反正你想得到的都得到了,用不着这样看我吧?」

「哈……可宁会离开你那是正常的事,我用不着花神为了那种无聊的理由看你。」

「那麽你现在看些什麽?」

「你说呢?」

言罢,菲尔白晢修长的手指在弦琴上弹动着琴线,指尖再一次冒现带着魔力的乐章。

过往他所弹奏的乐曲总是温柔的,轻轻的,悲伤的,可是—— 这时的在银色弦琴中所弹奏出来的乐章,给人的感觉是恐怖,就像一般恐怖故事的前奏曲。

看着这情况可宁忍不住对菲尔开口问:「菲尔,你该不会是想和杜——」

她还没有说完,菲尔已经是对她下了巫术:「冰冷之箱。」语毕,在可宁四周,前、後、左、右的地面上出现四座冰墙,形成一个冰制的箱子把她困在里头这时的她已经被冰所困。他到底想做些什麽? 她惊慌地用手敲打着冰墙,但是冰墙并没有如她所愿的出现裂纹,还是很稳固地耸立在那里。

眼看着可宁被下巫术,杜方着急地冲到冰墙旁,他右手顿时冒出火焰一拳往冰墙打去,可是冰墙并没有因那火焰的热度而溶化:「菲尔,你想要对付的人是我,不是她!」

「那麽你认为她在旁观看不会被我们的巫术误击中吗? 我只是怕她会受伤而已,以我的能力那冰墙可没那麽容易就被溶化或打碎呢?」菲尔以潇洒的步伐向杜方的方向走去,「我们之间的怨恨应该处理一下了。」

处理? 这是单纯的处理吗? 不论他怎麽看对方都有意令自己至於死地。杜方翠绿的双眼看着菲尔,光是看那双蓝瞳所散发出来的气势,就能得知自己毫无胜算。他转眼望向可宁,那冰墙似的监狱有着火系巫术师也不无忍受的那种冷,那家伙到底在想着些什麽? 可宁还不是成熟的冰系巫术师呀?

这样下去,危险的人是她而不是自己—— 看着可宁琥珀色的双目,杜方在菲尔开始接近他的时候:「焰火!」他伸出手,手掌中出现了一条像是火焰造成的鞭子。

他轻轻一挥,火鞭已经向菲尔的方向打去,只见菲尔很轻松转身便躲过:「狂冰锥。」言罢,菲尔随即摆出投s飞标的动作,把手中突然冒出的一ggchu的圆锥状的冰块向杜方投去。太突如其来的关系杜方躲避不及,冰锥擦过他的脸颊,一道血痕出现。

那家伙真的来真的—— 杜方惊恐地看着菲尔,只见对方站在原处看着杜方,用着冷酷的目光望向他。

「菲尔,快住手!」

「可宁,我跟他之间的恩恩怨怨早晚有一天得解决,然而今天就是解决这事的日子!」

菲尔继续弹奏着他的乐曲,这时每一道音符化成了看不见的针刺进杜方每一寸皮肤中。杜方节节败退,无形的攻击,他能怎样躲避? 良久他失去重心倒下。

「杜方!」可宁眼看这情况惊叫起来,可是现在的菲尔已经没有打算放过杜方的意思。

她该怎麽做? 厚厚的冰墙令她无法干出什麽事来,只能看着两人互相打斗。这是为了死去了哀,还是为了她自己? 现在的她已经是弄不清楚状况。

杜方狼狈地站起来:「可恶……撒卡达之火!」言罢,天空中出现了一道红光,刹那间整片天空出现了不该出现的晚霞景色。良久外型看似中国传说的龙从云层中出现,在云海中露出修长的龙身,身上的鳞片因阳光而发出耀眼的光芒照耀四周。良久,龙向菲尔张开口,一道异常高温的火焰向菲尔喷去。

「菲尔!」

叮—— 叮—— 乐曲依然在空气中传播着。

为什麽? 不是命中目标了吗? 他惊讶地望向前方,本应在眼前的菲尔已是从原位上消失踪影「怎麽?」

他环视四周,不久发现他身後的不远处出现了一道冰墙,而菲尔就坐在冰墙的上方弹奏着乐曲。

「真厉害,让我吃了一惊,现在已经会召唤术了呀?」菲尔冷冷一笑,「但是经验还不够呢?」

天空中的龙依然在云端穿梭着,菲尔手拨弄着银色弦琴上的弦线,这时曲子的节奏与旋律比刚才强劲得多—— 唯一不同之处是,整个树林在传播着同一首音乐,几乎同步宛如在听着大合奏。

「这是?」杜方回望周围,竟然发现菲尔的身影出现在树林任何一个角落,树下、树上等等的位置,都能看到菲尔的身影,「幻影术?!」

刚刚打中的,是他的分身? 重叠的乐曲不禁令杜方感觉昏头转向,菲尔那些数之不尽的身影在他的眼前摇晃:「地狱之火——」

得到指令後,天空中的龙向着樱花树林喷着火焰。一瞬间樱花树林变成火海,因四周着火令菲尔的分身一个接一个地消失。那麽,真正的菲尔在哪?

菲尔坐在冰墙上方,火焰所发出的高温令他开始受不了。

噗—— 他从高处堕下,银白色的发丝现在夹杂着鲜血的血水滑紧贴在他那白晢的脸上。怎麽可能会败给一直实力在他之下的杜方? 菲尔狼狈不堪地站起来:「水涌柱!」言罢,在杜方眼前那地面上冒出一道道水柱,犹如喷泉—— 忽然一道水柱从杜方的脚下涌上,强大的冲力令杜方从地面冲上高空之中;就在离地面数十米後水柱突然消失,杜方随即从高处堕落。

菲尔继续下着巫术:「冰冰封!」他向着地面念着,花不了多少时间已经被刚才的火烧得只留下灰烬的地面上,因为那些水柱所带来的水,再加上菲尔的巫术立即成为坚硬无比的冰地。

噗—— 杜方狠狠掉落在冰地上,厚厚的冰不禁出现裂痕。从高空跌落在坚硬无比的冰地,当中所产生的冲击力足够让他全身多处骨折,伤口所流出来的血凝结在冷冰冰的冰地上。已经没有体力的他,天空中的龙也不再受他的控制,云中的红光渐渐消失——胜利者,已定。

闵可宁,你受得了吗? 两个那麽爱你的男生在为你而伤害对方,受得了吗——

可宁在这「监狱」中看着菲尔和杜方两人的打斗,脸上已经留下无数的泪痕。

她只不过是个平凡的女生,值得两位帅哥为她打成这样吗? 看着菲尔,虽然说他是赢了,脸上尽是痛苦—— 菲尔g本就没真正打算把杜方杀死。

是呀? 他可是连「冰风暴」和「冰结令」也没有使出呀?

她转眼望向躺在冰地上的杜方,她的心随即隐隐作痛—— 她还爱杜方吗?

忽然,一把声音从她的脑海中响起。

是不是不知如何抉择——

「是。」

那麽,让我帮你一把——

这刻,可宁感觉到有一道强劲的力量流至全身,琥珀色的瞳孔变成了海蓝色……

哈—— 哈哈——

得到胜利的菲尔,对着天空大笑着,就像是心中所有的愤恨,心中所有的伤痛已经在刚刚的那一战中消除。虽则他的身体并没有像杜方有会流血的伤,但刚才杜方所召唤的龙所喷出的火焰那高温足够让他失去体力。这全因,对冰系巫术师而言,最怕的就是高温。

他蹒跚地走到杜方的身边,右手握着冰锥。不久他瞄准杜方的x口高举右臂:「受一下……哀当时受到的痛苦吧!」

命中注定的吧? 杜方闭上双眼,等待着对方手上的冰锥c入他x口的那一刻。

只是,过了好一阵子,并没有他所期待的有一种剧痛感涌入全身。杜方睁开双眼,菲尔的手依然高举,那深蓝的双眼里泛起着泪光。

菲尔那银白色的头发再次变回黑棕色:「可悲……为什麽你是我那个可爱的堂弟呢……」说完此话,他体力尽失,身体慢慢向後倾倒,啪的一声昏倒在地,但是挂着愉快的微笑。

「复修织……」杜方声音微弱地说着,全身发出鲜红的红光,骨折的位置已经慢慢复原。他狼狈地站起来,看着倒在一旁的菲尔,举起开始冒出火焰的拳头往菲尔的身上挥去,但就在快碰到对方身体的一瞬间停了下来。

确实,可宁会离开他也是应该的,他一开始的原意就没有那麽单纯。

想利用她刺激菲尔,想利用她修补过往的伤痛。

这是多麽愚蠢的想法? 杜方收起他的拳头,跪在菲尔的身旁:「抱歉〝如能一切能重头来过就好了。」

假如一切真的能重头来过,是不是你会把命还给我——

一把冷冷的声音传来,这声音熟悉,也令杜方惊愕。当他回头看去,一把冰造的剑狠狠刺入他的x口,几乎要穿透他的身体:「可……宁?」

可宁手握着冰剑,脸上毫无表情,犹如人形木偶似的站在那里。

「菲尔? 杜方? 你们是不是在这里?」

卡斯走到樱花树林,只见四处不是成了灰烬便是被冰掩盖:「哈……八九不离十那两人打斗过来了。」

他步入进树林之中,被眼前的画面吓了一跳:「噢……这到底是?!」

眼前那一幕完全令他呆了,杜方和菲尔倒在冰地上,而软弱的可宁手拿着一把带着血迹的冰剑站在杜方的身旁。

可宁那海蓝色的瞳孔这时变回了原本的琥珀色,当她看见眼前的杜方和菲尔倒在面前,是完全不知情。

当时她看到菲尔不是好好的吗? 怎麽倒下了? 杜方不是应该只是摔成重伤吗? 怎麽多了一个被利器刺伤的伤口? 正当她想着这问题的时候,卡斯已经跑到那里看着两人伤势:「可宁,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我——」

噗!

「可宁?」卡斯回首望去,可宁已昏倒在地,「嘿! 这到底是发生了些什麽事? 闵可宁! 你给我醒醒!」他扶起可宁不停地呼喊着对方的名字,可是对方那琥珀色的双眼并没有再次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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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索命咒

阳光穿透窗帘照耀可宁那标致的脸,刺眼的光线让她按捺不住睁开双眼,随後用力地深呼吸。早晨清新的气息、小鸟可爱的叫声、树叶被吹动而发出的声音,这一切看起来是多麽的美好,可是—— 这里是哪里? 她环视四周,这房间里的一切她相当熟悉,不用花太多时间她便能确定自己身在何处。

这里是杜方的房间。

可是她怎麽会在他的房间? 在她不是应该身在樱花树林吗? 可宁坐在床上,看着眼前的环境一边努力重新整理着自己的记忆。她双眼瞄向枕头的方向,发现有一张照片夹在枕头底下:「那是什麽?」

被杜方放在枕头底下的照片,照片中的人是谁? 好奇心令她拿出照片看看:「这是?」照片,有人的部分被人剪去,留下了一个空洞,看起来就像是想隐藏着些什麽秘密似的。

咯咯咯—— 有人在门外轻敲着门後,便扭动着门柄进入房间里。

「谁?」她慌张地问着,同时把照片放回原处。

「可宁,你醒来了?」

杜方拿着一盒格伦华餐厅里的便当放在她身旁,随後便收拾着乱葬岗似的房间:「给你买了一份早餐,趁它们还没有冷下来的时候快吃吧?」

难道,他跟菲尔的打斗已经结束了? 她仔细地观察着对方的举动,看起来并没有受过伤似的。也对,只要用那句「复修织」就能让伤口复原,哪有个笨蛋会任由自己的伤口不断地流血而不理会?

「你怎麽了? 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盯着我看。」

「没事。」

她微微一笑,之後打开便当拿起里头的面包吃起来。即使现在看起来像是什麽问题都没有,但第六感告诉她这里肯定有些什麽不对劲。然而,当她看到便当里放着的银制餐具时,零碎的记忆片段在她的脑海中回播—— 她身在樱花树林,手握着一把用冰造的剑狠狠刺入杜方的身体。

回想到这里,她连忙望向杜方,但对方的身上并无任何伤口。

现在所看到的一切,是梦境,还是现实? 她到底对杜方做了些什麽?

闵可宁,你记得他对你的伤害有多深吗——

「这把声音是……」

回答我,你记得他对你的伤害有多深吗——

听罢,一种酸涩的感觉立即涌入她全身。由始至终,她只是薜哀的代替品,他真正爱的人并不是她;他只是想弥补自己亲手杀死薜哀这错失,而接近她—— 到底当时薜哀被他杀害的时候会有多麽的痛苦? 她那琥珀色的双眼,再度流露出伤感的表情。

杜方看着可宁一直沉默不语,便走到她面前问着:「怎了?」

我恨他……很想杀死他……

她拿起便当里放着的那一把餐刀,随後狠狠捅入杜方的x口,鲜血染红了杜方的衣服。良久,她凝视眼前人,杜方那翠绿色的双眼已经失去了原本的神采……

不要呀——

可宁大叫一声,接下来的是有一道暖流打进她的心窝。玫瑰花的香味涌入她的鼻腔之中,那是菲尔身上独有的气味。她睁开双眼,琥珀色的眼睛滚滚地看着眼前人,菲尔把她轻轻抱在怀里,刚才的那画面如同泡沫瞬间消失。

菲尔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背,以安抚她那受惊的心灵。不久,他放开可宁,用那深蓝的瞳孔直视她:「刚刚发恶梦了?」

「嗯……你的伤呢?」可宁抬起头来看着菲尔,她伸出手m索着菲尔的头,看看伤口康复没有。

看着可宁用着她那小手m索着自己的头,他没有退缩之意,反之桃红色的嘴唇上是微微的一弯,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那只是皮外伤,不打紧。」

「对了,这里是……」

菲尔伸出修长的手指点了点可宁的鼻尖:「医疗室,你忘了曾经躺在这里过吗?」

「对了……杜方他——」

他站起来笑了笑:「他没事,那家伙像是火凤凰一样,打不死的。」

菲尔,笑了;而且,在言语之中再没有过往对杜方所抱着的敌意。可宁笑看着他:「你和杜方和好如初了?」

「打成那样子,也够了。你在这里休息一会,我去买点饮料过来。」言罢,他便转身离去,留下可宁一人在医疗室待着。

离开医疗室後,菲尔站在门外瞄看可宁一眼,再继续往餐厅的方向前进。

这感觉,相当奇怪。那种相似程度,真的可以单作纯粹是巧合? 他到餐厅里买了两罐果汁饮料後便回去,回途中脑海不停地回播他倒地後所看见的画面—— 杜方对他说了抱歉的话後,可宁突然出现在杜方的身後,用着冰剑狠狠捅入杜方的x口,并用那种她不可能用到的语气说「假如一切真的能重头来过,是不是你会把命还给我。」。

她是怎样逃出「冰冷之箱」? 怎麽会说出那样的话跟做出那种事来?

「莫非……怎麽可能?」

忽然,他加快脚步往医疗室的方向走去。

身在医疗室的可宁躺在床上,静看着医疗室窗外的黄昏景色。菲尔跟杜方两人之间的问题就此结束,可说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可是现在还有让她困惑的事情,那就是,到底她现在的决定是正确还是错误? 在看见杜方被菲尔狠狠击倒在地的时候,她的心隐隐作痛,她的心还在杜方的身上吗? 要是她对杜方的感觉并没有减退,但却答应菲尔当他女友的话,这是多麽过份的事情?

「闵可宁,你现在爱的人不是杜方,是菲尔,不要搞错了。」

她轻轻拍着自己的脸说着。就在这时候,她右手臂突然剧痛起来,犹如手臂的整个肌r都在抽筋般的疼痛。不管她怎样按摩着右臂,都无法减轻痛楚。

「难道哪里弄伤了吗?」她翻开衣袖一看,右手臂的皮肤上出现了一个像是荆棘的图案,「这是什麽?」那图案看似从皮肤底层开始冒现,就像是纹身一样擦不去。

噗! 啪!

菲尔一打开医疗室的门,只见床上已经是空无一人。正当他以为可宁离开了医疗室的时候,一把微弱的声音在呼叫着他的名字:「菲尔……」他随即转身望向声音来源处,可宁整个人倒在角落里,脸色苍白得如同死尸。

「可宁? 你怎麽会在这里?」

他连忙抱起对方,让对方躺在床上。到底发生什麽事了? 他伸手放在可宁额头上,对方的额头g本就没有发热,体温也像是与正常无异,到底出了些什麽问题? 良久,他注意到可宁的右手臂不停颤抖着,随後发现那个不自然的图案在那白晢的皮肤底下冒出:「这是……」

啪—— 啪啪—— 砰!

格伦华的室外篮球场上,杜方独自一人在拍打着篮球,他身上的伤已经完全复原。

啪啪啪—— 砰! 篮球一个接一个顺利进篮。即使这样杜方投篮的力度越来越大,大得篮球架已经摇摇晃晃,砰! 轰—— 他的第五十次投球,终究篮球架招架不住渐渐向地面倾去倒下:「复修织!」他大声一吼,全身散发着鲜艳的红光,倒下的篮球架开始慢慢地从「倒卧」,变成了「站立」。

他脸上的汗水一滴滴的落下,到底自己在干什麽、想做什麽,已经搞不清楚了。

『假如一切真的能重头来过,是不是你会把命还给我——』

那句说话,绝对是哀对他说的。尽管说出这句话的人确实是可宁,但是直觉告诉他那绝对是薜哀对他说的话。

是薜哀的鬼魂回来向他报仇吗?

他手轻轻放在自己的x口上,虽然伤口已经不在,但那疼痛的感觉依然存在。

「怎麽一个人跑到这里来打闷球?」

「卡斯?」

「伤口还疼吗?」神出鬼没的卡斯拿起在篮球场上的篮球,啪—— 啪啪啪—— 砰! 很乾净俐落地投出一个「穿针」。

「已经没事了。」

卡斯挑起一边眉毛看着他:「哦,是吗? 那女生,为什麽会一剑向你刺去?」

「可能是薜哀。」

「薜哀?」卡斯被他所说的话错愕了一下,「她可是已经死了的人,怎麽可能——」

「这点我当然知道,不过她真的想回来想要我命的话,我可是随时欢迎的。」他苦笑数声。要是真的她回来想取他x命,他也绝不退缩,该还的还是要还回去。

忽然,一把急速的脚步声从课室走廊传出,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回头望去,只见菲尔匆忙地在走廊中跑动着:「菲尔,出什麽事了?」

「马华在哪里?」

「他似乎是在三楼的课室。」卡斯到处看了一下说着,「你找他那麽急做什麽?」

「可宁她昏倒了。」

言罢,菲尔便快速跑离走廊,往楼梯方向跑去。

「昏倒?」杜方立即紧随着菲尔的身後,只是当他跑到三楼的时候,已经发现不了对方的身影,「他到哪里去了?」

「马华教授,这情况是不是……」

菲尔与马华教授已经回到医疗室,教授认真地观察着可宁的手臂。良久,马华教授坐在一边拿起从课室带来的咖啡喝着,看似没有把菲尔的着急放在眼内。

「教授。」菲尔冷酷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教授杯中的咖啡再一次变成了「咖啡冰」。

「如你所想的一样,那个被禁的巫术带来的诅咒。」

对此,菲尔的脸上难得露出愕然的表情。

「下巫术的人对受害者定了一个日子,只有那日子一到,诅咒立即生效。」

「那麽说,闵可宁现在只能等死,是这样没错吧?」

「没错。」教授伸出手指向可宁的右手臂,菲尔翻开一看,荆棘的图案开始在扩大着。

「等等,教授g本就知道她会这样子?」

「她刚刚来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可是……这女孩跟薜哀很像这点,你应该比我还清楚。」马华教授用着冷静的语气说着,「当那荆棘图案散到掌背的时候,那就是她生命结束的时候。」

诅咒……生命结束……

杜方站在医疗室门外,嘴边不停重覆念着那几个字。

马华教授所说的话是真的? 可宁会死去? 为什麽是可宁? 为什麽不是他? 是他把哀给杀了,应该是他去受那诅咒,而不是可宁。

可是,现在的他能改变些什麽?

他的脸上,开始出现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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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恶梦前奏曲

她刚刚来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可是……这女孩跟薜哀很像这点,你应该比我还清楚—— 的确,这一点他很清楚,这个名叫闵可宁的女孩真的太像她了。菲尔背着昏睡不醒的可宁回到人间界,用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地走到对方的家门前,随後那双眼带着百感交缠的目光看着靠在自己肩上睡着的可宁:「睡得还真甜。」

昏迷的过後,总会带来不祥的预兆,然而那预兆所暗示的是什麽,没有人能知道,亦没有人想知道。她醒来之後,该告诉她诅咒的事吗? 他深呼吸後缓缓地把气吐出来,看着眼前这建筑物,他挑起了一边的眉毛:「这就是她的家?」良久,他按下了门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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