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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九师兄,我看这人像我爹。”

说话的娃娃六七岁样子,蹲在草丛中,半块深蓝色花巾戴在脑袋上,边角巧妙地在鼻下打了个结,葡萄似的圆眼睛紧盯著刚从客栈出来的男人。

那男人极其瘦弱,一身白衣,似是久病不愈,脸色苍白,出入还需仆人搀扶。他凤眼轻轻地飘向了草丛这边,停顿了一下。

“九师兄,他发现咱们了!”娃娃倒抽了口气,疑似她爹的那小眼神太凌厉了,天不怕地不怕的她竟有点害怕,扑在了一直蹲在她身边的蓝衣少年怀里。

蓝衣少年面容秀气,大手拍在娃娃後背上,温声安慰道:“莫怕,我看他身子孱弱,不像你爹。”

耳听著轻盈不似病人的脚步声愈来愈近,娃娃心道麻烦,这人有武功,看来是不能硬绑了去了。

在这蹲了两天,等的就是能带走这个人。她虽没见过她的爹,但从师父的话中已能猜个大概,这男人外貌符合极了她师父话中的描述,就连袖边常绣金色莲样都符合,她很难让自己放弃。

娃娃咬了咬手,力度大得让蓝衣少年嘶了一声,因为她咬的是他的手。不等少年按住她,她就自己站了起来,那一头蓝色花巾的怪异打扮让男人都愣了愣,脚步停了下来。

眼前的孩子还不到他的腰高,白白胖胖的,衣服很是干净平整,可是这脑袋是个什麽打扮?男人当时就震惊了,怔在原地,看那孩子双眼炯炯地望著自己。

她开口,声音嫩得像是棉糖一般,男人的眉头轻粥,就听到:“爹──”

话音还未完全落下,大腿就被这小流氓紧紧抱住。男人瞪大了眼睛,抿紧了的唇终於松开,用清泉般的声音道:“这位小友,我还未娶亲,何来生子。你怕是认错了人。”怪不得被盯了两天,这小东西竟是错认他为她爹了?

“爹──”娃娃又是一声,继续说:“爹,我知你难以接受,但你在八年前的某一天真的没有和哪家小姐……唔!唔!”

男人但见一个蓝色身影飞了过来,从他大腿上扒下孩子,抱在了怀中。那孩子挣扎著想要说话,脸都憋红了,奈何少年的手一直捂著她的嘴,令她不能张口,只能用那双圆滚滚的眼睛盯著男人。

少年囧,道歉说:“抱歉,这孩子从小没爹,大街上看到个像的就叫爹,好几年了,对不住对不住,”

男人薄薄的唇片复而抿了起来,道:“那在下先告辞了,後会有期。”

待男人的豪华马车扬尘而去,少年才松开挣扎不断的娃娃。娃娃不管不顾地撒泼打滚,“那明明就是我爹!师父说了,爹爱穿白衣,袖口常绣金莲,貌美无比!”

“那你也不能张口就问人家八年前有没有和小姐私会啊!”少年想起来就觉得丢脸,早知道就不该给她讲潘铜莲搞破鞋的睡前故事。

娃娃涨红了脸,气她师兄坏她大事,一把扯下那头巾,念念叨叨:“师父说了!看见像爹的就骗回去拐回去绑回去,早知道就找我四师兄了,九师兄就是不靠谱!”

少年不知为何轻笑了一下,蹲下mm娃娃嫩滑的小脸说:“你说你这些年绑了多少人回去了,哪一个真是你爹?师父也惯著你,舍不得训斥你。好了,回山上吧。”

娃娃哼了一声,伸出自己白藕般的小胳膊,“你闻。”

娃娃长得很是漂亮可爱,一双圆眼尤其出色;少年的容貌一般,但也十分清秀,他抓过娃娃的胳膊,带著一抹子淡淡的笑意闻了闻,表情却越来越僵硬,眼瞅著她眼里的得意,少年恨恨道:“好啊,还下了追魂香,你是越大越本事了,白宝宝你看我不打碎你的屁股!”

“你敢,我去告诉师父去!”叫白宝宝的女娃画出一个八卦之咒,踩上自己的佩剑就往远处飞去。

少年并没有如往常般真的追上去,他望著白衣男人离开的方向,不安地握紧了拳头。

那个人,的确很像白宝宝的父亲。

但他宁愿那个谜一般的男人永远不要出现。

*

明光山上明光派,碧落岛中碧落门,这两家是这个天下最正义的一方和最邪恶的一流。明光派的弟子修仙除魔,碧落门的门徒无恶不作,是比妖魔更为可怕的一个存在。

白宝宝和她讲潘铜莲睡前故事的九师兄就是明光派弟子。

话说那一日白宝宝被她九师兄白清时坏了好事,回来欲向她的亲亲师父白子墨告状,却被告知她师父二掌门在闭关修行,而且把门的正是她大师兄白清雪,白宝宝登时就不矫情了,拂拂衣袖回自己的小屋了。

白宝宝自小来到明光山上,作为门派少有的女娃,又是三位掌门的心头r,自然是被所有人宠著的。她说饿了,立马有师兄给她下厨做美食,她说渴了,不管什麽时节都有师伯施展缩地诀到天下各处给她摘最新鲜的果子。

小霸王做惯了,她干什麽身後都站著一门派的人,底气十足。

但这里面,却没有白清雪。用白清时的话来说,就是他怀疑大师兄的脸早就僵了,所以才会常年没有任何表情。

大师兄,门派里除去掌门,是弟子中修为最好的,地位当然同其他弟子不一般。所以他很冷漠,所以他很严肃,所以他不惯著别人当做眼珠子似疼宠的白宝宝。

白子墨和白宝宝居住的缥缈峰离其他弟子居住的白云台十分远,是飘在半空中的一块地,因为没有人,这里总是静悄悄的。

然而,今日它有些不同,很是不同。

白宝宝苦著张脸,喊了声:“大师兄好……”

白清雪的眼神却赏都没赏白宝宝一个,如雕像般坐在桃溪边,静静擦拭著他的龙吟剑。

反正也不想理他,她可没忘记自己学习御剑术的时候在他眼皮子底下摔了多少个大跟头,白宝宝蹑手蹑脚走开几步,美男她固然爱,但白清雪这样的美男看了只会心情更差,还是罢了。

白清雪头都未回,冷道:“与我练习御风诀。”

“大师兄!”师父竟是又要他教自己了麽!白宝宝转身向他,却是撑起一个小笑脸,看起来甜美可人,甜甜说:“大师兄,其实这次师父过两天就出来了对不对?大师兄就去忙自己的吧,宝宝自己练习便好。”

白清雪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泛著冷光的剑面映出他美貌异常的脸庞。

白清雪是明光第一美人,站在哪里都是让人难以忽视的一个男人。他垂下眼眸,却答非所问:“今天没绑人?”

大抵是遵循著白子墨的教育,白宝宝每回下山必会绑个白衣男子回来,当成爹折腾个两天再放回去,这已经是全明光派和全明光派外的人都知道的秘密了。

白宝宝想起那男人,不免觉得有些遗憾,他合该是最像她爹的人了。她看看自己的手掌,笑了笑,还好她j,下了追魂香,只要那人那件衣服不离身,她就能追到他。

白清雪终於抬了抬眼,入眼的便是白宝宝对他又怕又讨好的神情。他起身,一身飒飒白衣站在了桃花遍地的溪边,剑尖轻轻滑过水面,留下一道浅浅痕迹,转眼不见。

突然白宝宝周身兴起一圈水帘,她被困在其中,动弹不得,欲哭无泪地说:“大师兄,我练,我练还不行吗,你敢把缚足诀撤了麽!”所有人都疼她,练御剑诀她掉下来谁都接著她,然而但凡大师兄在场,她就得摔下来,因为他不准,他就是要她疼,记住了才能练得好。

果然,白清雪站在了离她二十丈开外,淡淡道:“打吧,能让我发丝动一下就可以去休息了。”

白清雪安静地看著那矮小的女娃不停念咒画符,一双清澈的圆眼睛,似是比旁边的溪水还要透亮。

作家的话:

这个文,是人兽,有师徒,还有一个惊天惊喜(你们知道叔喜欢写什麽),嗯,np。

前面女主要长大,是温馨的养成部分。後面,一切尽在不言中。

☆、2-九师兄好爱哭

*

不知道自己画了多久的符念了多久的咒,白宝宝只知道自己的胳膊都抬不起来了,但是既然面前站的是白清雪,那麽他就永远都有法子折磨她。

白清雪静静站在白宝宝面前,单手负在背後,另一只手持剑,剑尖抵著宝宝的胳膊肘,只要她敢稍微偷懒放松,那剑就会毫不留情地划伤她的身体。他冷眼看著那个孩子苍白著一张脸,动作迟缓地画符,那麽小的孩子,额头上竟然暴了青筋。

那人利落地收回龙吟剑,失去支撑的白宝宝倒在了地上,咬牙切齿地低咒:“讨厌的大师兄,再也不要看到你了!”

头顶飘来一句冷漠的话语,白宝宝却不听,就那麽无赖地趴在地上。

“起来。”白清雪重复了一次,左手已经从身後移到身侧,说:“宝宝,这是在让我扶你?”

白宝宝泪,用尽最後一丝力气撑起自己的上身,却真的怎麽也站不起来。委屈的泪水不断落在地上,她真的好累,师父在哪里,四师兄九师兄还有二师伯都去哪儿了。

每一次见到白清雪,白宝宝都是j疲力竭地离开。

白宝宝捶了下地,带著哭腔说:“大师兄,以後能不能别这样,我站不起来。”

白清雪那张僵尸脸上难得有了点表情,他很是嫌弃地皱了皱眉,倾身抱起了一身臭汗的娃娃。

宝宝登时就不敢动弹了,一直到了自己的小屋,白清雪把她放在了床上,她还是哆哆嗦嗦的。

见白清雪又皱了皱眉,白宝宝心一紧,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万年死人脸的大师兄竟然皱了眉,这说明她惹怒他不是一点半点啊!“大师兄,宝宝知道错了……下次一定更努力,努力。”宝宝畏畏缩缩说著,眼睛盯著白清雪的袖子看。

注意到宝宝的视线,白清雪稍显不自然地把手背到了身後去,道:“明日习群恐咒。”

眼瞅著那玉树临风的白色身影走出屋子,白宝宝霎时松了口气──她方才白清雪的眼中看到了杀意。

但是,怎麽会呢,他是大师兄啊,一定是自己练得太累,神经错乱了吧。宝宝蹬开小被,蒙住自己的身体,才发觉自己竟落下一身冷汗。

半梦半醒间,宝宝好像听见谁在唤她,声音很是温柔,可是她累了,於是只能在心里对那个人说,对不起,让我再睡一会吧。

床边的白清月m著白宝宝的脸蛋,扭头对白清时说:“看来又被大师兄给练了。”

白清时点点头,“每个月总有那麽几天要被练的。”

白清月把了把白宝宝的脉象,发现很是混乱,似乎是中了毒的迹象,似乎又不是,“大师兄喂宝宝吃什麽了麽?”他问。

像是瞅著傻瓜一样一样瞅著白清月,白清时说:“大师兄会喂宝宝吃东西?”他哼了一声,白清雪对宝宝绝对是所有弟子中最严苛的,不要说给宝宝吃东西,恐怕练不好连水都不会给一口。

白清月抿紧了唇片,不确定道:“宝宝似乎中毒了,很奇怪的毒,我未曾见过。二掌门什麽时候能回来?”

白清时闻言走进床边,用力掐白宝宝人中,看起来很是平静,心里其实已经乱成一片,“宝宝起床了,听话,师兄带你去吃最好吃的东西,糖人也给你买,乖。”

“小九别这样,宝宝许是太累了,你知道我医术不及二掌门,待他回来……”

“我只知道宝宝是我一手带大的。你们都宠著她纵著她,连师父也是,可是谁曾想过,这样小的孩子被宠坏了怎麽办?我生怕她太骄纵学坏,一刻都不敢离开她……”白清时把宝宝抱入怀中,狠心掐著她的人中,“宝宝总是说,九师兄不疼我九师兄不靠谱我要去找四师兄,我听了心中发痛,却不得不继续这样管教著她,否则谁还能教她是非明暗?现在她睡著了,我害怕。”

清时抚著宝宝面颊,她嘴周都红了,可还是不醒,若说只是累晕了,未免牵强。

白清月叹了口气,他知道九师弟最疼宝宝,毕竟他刚看到几个月的宝宝那会,十岁的师弟已经天天抱著孩子照顾了。他们自然也疼宝宝,由她胡闹,她想要什麽就给什麽,然而牵著她的师弟却会仔仔细细地挑,什麽宝宝能吃什麽宝宝不能吃,什麽事情宝宝做错了,他会批评她。

“宝宝爱吃糖,我却不准她吃,怕她换牙疼,她总怨我……”白清时还在絮絮叨叨地说著一些话,白清月一看,果真哭了。

他抿唇,道:“师弟别怕,我去叫大师兄看看,他见多识广,应该会有法子。”

“叫他做什麽。”白清时冷哼了一声,有气无力,“不是他宝宝能病倒?”

“宝宝不醒是因为像是中毒,和大师兄……”

“宝宝不想练就罢了!一个女娃要那麽好的功夫修为做什麽,能自保就可,逼她做什麽……逼她做什麽……”白清时抱著白宝宝身体的双臂不停收紧,他真怕啊,他真怕他疼了七年的孩子受苦。

“我不逼她,恐怕她连符怎麽画都不知道。”

“大师兄……”白清风退到一侧,对突然出现在门口的白清雪行礼,焦急道:“师兄,宝宝脉搏紊乱,是否中了什麽奇门毒药?”

白清雪年近三十,容貌却丝毫不显,他皱著眉从白清时的怀抱里抽出宝宝一条小胳膊,把了又把,神色疑惑,张口想说什麽,却最终也没说出口,只说:“可能是误食了什麽食物,不日将好。”手轻轻握著宝宝的小手,白清雪又慢慢松开,一声不吭地离开了。

“哈……”打了个哈欠,睡得好不舒服,竟梦到了大师兄那坏人。宝宝睁开眼,看见眼泪簌簌的白清时,登时慌乱起来,“九师兄你怎麽了?”

白清时不答,只抱著宝宝,把头埋到她脖子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脖子湿湿的,宝宝心里咯!一下。九师兄又哭了!每次生病他都哭的跟什麽似的,可是这次她啥事都没有呀!“四师兄,我九师兄这是咋了!”宝宝问白清月。

白清月也不说话,只用一种你自己看著办的眼神望著她,转身出去追白清雪了。

屋里就剩下这一大一小,小的不住叹气,大的一直掉眼泪,气氛委实诡异。

“九师兄你说句话行不?”

“九师兄你别哭了行不?”

“九师兄……”宝宝无奈,九师兄都十七了,哭起来还像个孩子般,她把头靠在他x前,说:“师兄今天晚上陪宝宝睡吧,师父不在,这里都没人……”白清雪不是人,宝宝暗自补了句。

“真的?”

白清时总算肯开口了,白宝宝呼了口气,说:“真的。不过我好累呀,不想吃东西,只想吃糖,就吃一颗好不好?”

明明刚才看她昏迷还答应她可以,但是现在──白清时复又板起脸,道:“不好,牙还没换齐不准吃糖!”看宝宝圆眼睛眸光一暗,白清时又抱紧了宝宝拍著,退步说:“但是可以给你吃莲子,让师父到江南去给你摘,好不好?”

“唔,好吧。”她点了点头,“身上好疼,师兄给我按按好不好?”

“再让我抱抱。”白清时把头埋了又埋。

“不要,你抱得太紧了,难受!”

“啊,江南好远,莲子什麽的还是算了吧。”

“唔,讨厌,还是四师兄……”

宝宝闭上了嘴,因为白清时又哭了。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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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师父啊师父你美若天仙

*

宝宝无意识地用小手m著白清时的一缕长发,心里有点酸,闷闷道:“九师兄别哭了,宝宝不过是在开玩笑,九师兄对我最好了。”

她身边总是围绕著一圈长辈和师兄,对她宠爱有加。九师兄总是会握住她的手,有的时候人太多了,他被冲散到人群外面,他就用那双平凡但温柔的眼睛望著她。有时她厌烦他的管教和唠叨,不自觉拿他和别人做对比。但是她始终都知道,他是最疼她的。

白清时擦擦眼泪。一直以来他为了照顾年幼的宝宝,都在逼迫自己成熟,要优秀要坚强,现下他眼眶红红,目光里带著可怜巴巴的委屈,这才显现出点他当有的少年模样。他起身,见宝宝担心地抓住他的袖子,嘴角不自觉翘起,声音又是那样的温柔,“我去给你弄点水洗澡,也不闻闻你自己身上的味儿。”

宝宝还是拽著他的袖子,相处这麽多年,她要是不知道白清时此刻心里难受,那她就不配再让他费心费力了。

那小蛮牛样的眼神,白清时看了便高兴,嘴边的笑意渐渐扩大,微微蹲下,待宝宝胖嘟嘟的身子完全趴在他背上,他才双手抱著她的小屁股,走向了厨房。

外面天色沈沈,他才发现一天又这麽过去了,真快。

两人砍了柴烧了水,白清时把热水一桶桶倒入宝宝房间里的浴桶,宝宝则在一边淡定地脱衣服,任白清时把她抱了进去,给她洗发清身。

宝宝在水里玩著竹马,说:“九师兄,你说今天那人是不是我爹啊,我好想去找他。”

抓著发丝的手猛然一顿,白清时没有做声,腾出一只手去m了m宝宝的脸颊。宝宝一愣,扭头去看白清时的脸,他垂著头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宝宝,你就那麽想找到你爹吗?”半晌,白清时才开口。他抬起头静静地看她,仿佛要看穿她所有心中想法,“有我……们,这些人,还不够吗?”

宝宝哑然,师兄是师兄,爹是爹,这怎麽会一样。

他一遍遍低声问,到最後已经不是在问宝宝,而更像是在问他自己。

就那麽想找到她爹吗?那他又算什麽。有他还不够吗?

白清时扯著嘴角,艰涩地笑了一下,嘲讽自己天真。当然,是不够的。

从宝宝的贪嘴他就知道,白宝宝,是个贪心的孩子。

*

白清风追上在前面慢慢走的白清雪,白清雪似是知道他会追来,故意走得这麽慢,边走边说:“怎麽?”

“大师兄,宝宝的身体……”从白清雪那时的表情来看,他就知道这毒不简单,但是大师兄为什麽不说呢?白清风迷惑了。

白清雪不答,站在了一棵桃花树下,仰脸看著那四季不败的桃花,心想白子墨真是疼她啊,一年到头耗费修为维持这里的风景。

“大师兄!”见白清雪讳莫如深的态度,白清风不由有些著急。

明光派曾在十五年前全派与妖魔同归於尽,初时只剩下了三位掌门。经历了十五年的调息,明光派才重新振兴,但那地位和实力,已远不如从前了。现在的明光派,全部都是年轻弟子,而在他们当中,白清雪是最出色的一个,他代表著整个明光的未来希望。

白清风一直是敬他尊他的,可如今,他这是什麽意思?“大师兄,宝宝虽然娇惯,但也是个好孩子,你若不喜欢她,也不必如此苛待,甚至连病都不治。”白清风叹了口气,“她只是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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