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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大了

同样的时间点,新农里已经是静夜,过了**点连饭店都不营业,要再晚两小时你还满街溜达,就很容易被误认成站街女跟二流子。不过在跨过六十里路的主城区,你完全不必有这样的忧虑。有首歌是怎么唱来着?“晓色朦胧,倦眼惺忪,大家归去。心灵儿随着转动的车轮,换一换新天地,别有一个新环境。”

对靳辰而言,灯红酒绿、锦衣华裳,是再熟悉不过的旧天地。可是在新农里消磨了一下午,再看这满眼霓虹便不觉得热闹只剩下烦心。

烦心也得出来,叶枫和林凯都被扣在了局子里——lan miu的新品发布会结束得早,好多人意犹未尽,餐会后结伴结伙地去了ktv闹。这下可好,从艺人、制片、摄影师、王牌经纪人再到新生代导演,跨国界跨领域,浩浩荡荡十几号人,一下子把局子塞满了。本月是记者的狂欢季,新闻稿发也发不完。他连明天的头条都帮他们想好:“娱乐圈大腕聚众吸毒,挑战公众道德底线!”

或许他该庆幸,叶枫和林凯,一个经纪人一个摄影师,只能算圈内边缘人,明天的头条无论如何轮不到他们,也不存在粉丝抗议、公司雪藏、广告解约等诸多问题。

正思忖间,车子已经出了内环,再往前就是西城分局延河路派出所。还没靠近,远远就看见沿马路停了一溜车,记者们长枪短p齐聚在派出所门口,几个辅警在劝说他们离开,附近还有穿睡衣的小区居民擎着手机拍了个不亦乐乎。得,不用等明日头条了,微博跟播客今晚就挺热闹!

靳辰一瞧这阵仗,撇嘴苦笑,加速、转弯,从旁边岔路离开。

车子沿着马路漫无目的地开了几圈,对靳辰这样的急x子来说,再没有比这样干耗时间更难受的事了。他出来的这会儿工夫,手机就没停过,都是相关联的人在相互打探消息。

没多久,跟“辰枫”合作的夏律师打来电话。都是老关系了,他也不玩虚的,上来就说:“靳辰,事情有些麻烦。”

“等等……”靳辰在路边停了车,问:“尿检结果出来了?”

手机那头夏律师的声音压得有些低,或许是附近有什么人,说话也很简洁:“尿检显示阳x。”

靳辰闷了一下,还是有点不肯相信:“老夏,大家都是熟人。叶枫贪玩我是知道的,林凯一向洁身自好,他连酒吧都很少去,怎么会去沾毒品?”

“年轻人嘛,都有好奇心。看别人玩得high了试一试,也有可能。”

靳辰揉了揉眉心。

夏律师还在继续说,有点推心置腹的意思:“事情已经这样了,你看,是不是需要做一些挽回。我知道一些药品——咳嗽药水、抗抑郁药,都会对尿检结果产生影响。如果有必要,可以请j神科医师出证明,就说叶枫最近有在服‘利他能’。”

“那林凯怎么办?”

“感冒多喝了止咳糖浆,反正都是含苯丙胺,应该能应付过去。”

靳辰不是小孩儿,当然知道事情没他说得那么容易,但是夏律师在业内很有名,脑子活路子野,他说能应付,就是有把握。

见靳辰犹豫,那边开始催:“时间不多,你尽早决定。”

“好吧,你放手一试。”

这事儿一时半会没法了结,靳辰又联系了几家涉事的娱乐公司,有艺人牵扯进去人家比他紧张多了,都说启动了危机公关,媒体也都通过气了,会谨慎发稿。

到这份上,靳辰能做的也都做了,剩下的只能听天由命。紧张过后就是疲惫,他用手抹了把脸想:最不济就是拘留,拘留个十天半月,也算给他们点教训。

事实证明他想得还是太简单。

回去的路上夏律师打来第二个电话,开口只有四个字:“麻烦大了!”

今晚涉事的一个艺校女生,吸毒过量昏迷不醒,现在在医院醒过来了。她指证说是叶枫对她图谋不轨,强行灌药,院方检测她体内有大量苯丙胺和安眠药残留。叶枫矢口否认,奈何两人当时在屋角,灯光昏暗,g本没有别的证人。

吸毒、□,现在还涉嫌□。麻烦真的大了。

“辰枫”工作室被叶枫连累得人仰马翻,记者二十四小时蹲守抓新闻,日常工作大受影响。靳辰整晚都没有睡觉,跟律师八方奔走,凭他跟叶枫的交情,说叶枫尝试吸毒还能勉强相信,说他□?简直说笑!回想起来整件事都有蹊跷之处,记者跟警察同时到现场,显然是有人提前爆料。那艺校女生肯来这种场合,可见也不是三贞九烈,以叶枫的风月手段何须灌药这么下作?

种种谜题待解,陪罗浅浅见她老爸的事只好搁在一边。罗浅浅倒是松了口气,她到现在还没有跟她爸说起靳辰的事,不是没机会,而是不知道如何开口。这两人心结至深,见面打起来都还是轻的。

罗浅浅单独去长途车站接她爸。走到半路遇到堵车,等乌泱泱的车龙子再动起来,周泽伟已经出了站,说是在南门口的公交车站点等她。

南门那边人多,出租车老远就停了,罗浅浅擦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往前挤。到地方左右一看,没见周泽伟,正想打电话呢,一转头,发现他在对面报摊上看杂志。周泽伟年轻时候很魁梧,厚身板、大嗓门,走起路来虎虎生风,可惜半生不顺,先是下岗,又是老婆出轨离婚,走到哪儿都疑心别人在取笑他,背就一点一点塌陷了下来。佝偻着背的大个子在人群中仍是显眼,因此罗浅浅很容易找着了他。见他看杂志看得认真,罗浅浅难得的起了一点玩心,她挤过人流,悄没声地走到了他身前,一掌拍在他背上,同时清亮亮喊了一声“爸”!

周泽伟吃了一惊,霍然抬头。才小半年不见,他又见老了,这种老并不体现在外表上,而在他看人的眼神:浑浊、疲惫,总像笼着层y霾,擦也擦不干净。罗浅浅刚才那点骤然涌起的喜悦消失了,她很乖巧地弯腰,去拎她爸脚边的编织袋。编织袋很臃肿,好在不重,一下子就拎了起来。罗浅浅直起腰,见周泽伟原地站着不动,以为他是累的,就说:“爸,旁边有个麦当劳,我们先去歇一歇,再转车回家。”

周泽伟不声不响,将手里的杂志打开,递到罗浅浅面前。

罗浅浅不明所以地瞄了一眼,僵住。

熟悉的版面,熟悉的面孔。

这是新一期的《行摄》。

这是她。

麦当劳,人潮涌动。

角落里,罗浅浅跟周泽伟相对而坐,一人一杯可乐。中间桌面上,摊着那份惹祸的杂志。旁边有同样带着行李来歇脚的旅客,还有一对隔着桌面喁喁细语的学生情侣。狭窄的过道里,几个拖着鼻涕的小孩,擎着蛋筒尖叫着追来追去。

罗浅浅像小学生,双手放在膝上,干巴巴的,把跟靳辰重逢的经过交代了一遍。只是衍波那一段她隐去了没说,跟靳辰如今的关系她也没说。

就是这些,也足够周泽伟感到愤怒,愤怒之外还有屈辱。刚才在报摊乍看到这画片他还不敢相信,还盼着是自己眼拙认错了人,可现在……

罗浅浅看他脸色不善,小声解释:“爸,我不是存心瞒你。我知道你对靳家有看法,本想着见了面,再慢慢跟你说……”

“说什么?”周泽伟硬声反问:“说你跟你妈一个样,离了姓靳的就不能活?说我这当爹的没出息,不能给你买车买楼找工作?”

“爸!”

“别叫我爸!”周泽伟狠狠一拍桌面,画片里的罗浅浅上了妆,跟当年的严梦绮竟有三分神似,那种居高临下的眼神尤其刺眼刺心。他一扬手,将那本杂志扫得飞出去。

麦当劳里本来很嘈杂,这时突然静了一下,好几人往这边好奇地张望。罗浅浅低声哀求:“我们回家,回家再说。”

周泽伟坐在原地,呼哧呼哧喘着气,感觉心里一阵闷痛。他顾不得跟罗浅浅生气,抖着手从口袋里m出个小瓶子,旋开,倒了两粒药丸咽下去。

罗浅浅白了脸过来,手足无措地给他顺气:“爸,你怎么了?你消消气……”

“老爷子像是心脏不好。”一双大手适时伸过来,扶住周泽伟:“您觉得怎么样?要不要躺平?”

“不用。”周泽伟摆摆手,侧过脸,看到个十分醒目的年轻人一脸关切地望着自己。他以为对方是热心的食客,正要道谢,不曾想罗浅浅先跟他打了招呼,声音里还有掩不住的错愕:“纪洋……”

纪洋直接打断她的话:“你去柜台要杯白开水,给老爷子过过药。”

罗浅浅头脑发懵,慌里慌张去了。再回来时,看到纪洋拉着凳子坐在周泽伟旁边,两人不知在说什么,周泽伟的脸色已经缓和多了。她来不及细想,急忙把水端过去,周泽伟吹着热气,慢慢喝了一口。

纪洋很自然地说:“每天晨起喝一杯白开水,可以降低血y粘稠度,减少心脏病突发的危险。”

“你怎么懂这些?”

“保健医生嘱咐的。我爸有冠心病。”

周泽伟在一旁有气无力地c话:“年纪大了,浑身都是毛病。”

纪洋点点头:“所以更要静心。”说完看看四周,手指习惯x地敲了敲桌面:“这边空气混浊,又很嘈杂,等伯父休息好了,我送你们回去。”

“这怎么好意思。”周泽伟缓过了神,急忙推拒。尽管纪洋说话文邹邹的很客气,但久居上位者自有一股迫人气场,令周泽伟觉得很不自在。他不知道罗浅浅哪儿交到的这种朋友,隐约觉得与靳辰有关。

罗浅浅看周泽伟没事,也点点头说:“我家很远,纪先生很忙,就不劳你费心了。”她对纪洋没好感,但是人家刚刚帮了她,态度太生硬似乎也说不过去。

“看来你是把郑玄裳的帐算在了我头上。”纪洋并不因别人的拒绝而难堪,他很有风度地起身,拎起地上行李,向罗浅浅一笑说:“你不想看见我,我也不来讨人嫌。只是伯父身体不好,我让司机送一段,你该不会也要拒绝吧?”

祸水

纪洋一再坚持,罗浅浅跟周泽伟推不过,还是坐上了他的车。没想到等后车门一关,这人像忘了刚才说的话,往副驾一坐不再挪窝,弄得罗浅浅一阵无语。

迈巴赫宽敞又舒适,周泽伟却如坐针毡。刚才出门时有个小鬼把可乐泼在了他后腰上,现在一静心只觉衣服又湿又黏,他还不敢往后坐扎实了,怕脏了人家的座椅。纪洋后脑勺像长了眼睛,适时递过一块毛巾:“拿这垫着舒服些。”

周泽伟连忙道谢,纪洋趁势跟他攀谈起来。周泽伟做过化工,他就聊化工,无机有机农药印染乱侃一气。罗浅浅冷眼旁观,觉得他倒是跟传言一样:抬得起头、沉得住气、弯得下腰。

周泽伟到底年纪大了,坐了六个多小时公共汽车已经乏了,到半路上歇了嘴,靠在车窗上打起了盹儿。

车厢里安静下来,眼看快到家了,罗浅浅到底熬不住,敲敲纪洋椅背:“说吧,我们穷门小户,有什么能被纪先生瞧上。”

纪洋转回来看她,挑眉反问:“我做人就这样失败?偶尔做点好事,就是别有所图?”

“商人无利不起早。”

纪洋失笑:“你说话真直接。”

其实罗浅浅还知道句更难听的: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她给人留余地,没说出来。

她没说,纪洋却感觉到了。他依旧在笑,只是眼里多了些深思的味道。罗浅浅也不催他,安安静静地等他开口,他很久没见到这样的女孩儿,眼睛明净得像一泓清泉,说不清是简单还是通透。他忽然不想跟她兜圈子。

“我旗下有家名叫echo的模特儿经纪公司。”

“我知道,新花雨的赞助商之一。”靳辰曾说赛维是业内航母,航母虽强,可惜尾大不掉。echo是海上快艇,可以轻装上阵,却经不起大风大浪。靳辰说话总是一针见血,所以才会动不动得罪人。

纪洋研究着她表情,缓声试探:“要是你肯签约,我会给你安排最好的经纪人。”

最近类似的邀约不在少数,罗浅浅熟练拒绝:“对不起,我觉得我不合适。”

“为什么?”

“个子太矮,年龄太大。”

“aoki身高跟你差不多,leona入行时已经二十七,还不是都红极一时。”

“aoki走红的时候才十五岁,leona有演艺背景,我跟她们没有可比x。”

“何必妄自菲薄?‘三元素’反响不错。你正该趁热打铁。”

“那是摄影师的功劳。”

一句顶着一句。纪洋停口,掏出一张名片递过来,意味深长地说:“世事无绝对,你若改变主意,再打我电话。”

尽管被罗浅浅严词拒绝,纪洋还是很有风度地将她送到家。按道理应该请他进来喝杯茶,但是父女两身心疲惫,不约而同忘了这茬。

从某种角度来讲,罗浅浅应该感谢纪洋,被他在中间一搅合,周泽伟的怒气已经不像刚才那样形诸于外。他一边收拾行李一边问问题,关于靳辰,关于纪泽,关于杂志硬照,关于这五光十色的圈子。到最后他大致弄明白了,至少是表面弄明白了。他点点头,下了结论:“接下来你就老老实实的呆家里,别老想着一步登天。工作可以慢慢找,我豁出老脸托托人,总能给你口饭吃。”

“我在‘辰枫’就是实习,过两天我想去杂志社面试……”

“面试什么?”

“文字编辑吧,还不知道成不成。”

“那家杂志是做什么的?”

“健康方面的,医药、养生、健美。”

罗浅浅挺镇定,她说得是真话。前几天le papillon的周老师提起说她有朋友在办杂志,正在招人,她当时就挺感兴趣,只是怕靳辰不同意。现在她要是继续留在“辰枫”非得跟她爸闹僵不可,只好先退一步再徐图后计。

周泽伟没再问下去,转过身走了。

这天的晚饭是罗浅浅做的,番茄炒蛋、红焖竹笋,还有一条清蒸鱼。两人都不多话,饭桌上气氛压抑,偶尔筷子碰到碗沿才有几声闷响。

洗完碗,她爸在外面看电视,她回卧室枯坐。房间久不住人,墙面灰扑扑的,空气潮湿而闷窒,纱窗中透进来的光线y郁晦暗,让人想起落雨前的天空。外边的电视机声音隔着门板传进来,有一句没一句,断续而浑浊。

多么奇怪,不过相隔一天,世界就变了模样。

半夜里靳辰打来电话,她睡梦中迷迷糊糊地m到手机,睁开眼的一瞬间不知道今夕何夕,身处何地。

“睡了?”靳辰的声音乍听是凉的,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那是手机贴在皮肤上的触感。

“等等。”她瞥一眼紧闭的房门,将整个人缩进被子里,小小的被窝温暖而隐秘,她放松地打个哈欠,说:“好了,你说吧。”

“什么时候到家的?你都没给我打电话。”

“你不是忙嘛!”

“跟你爸处得怎么样?”

“还行吧。”停了下,她决定实话实说:“靳辰……”

“恩?”

“我爸知道我跟你见了面,他不太高兴。”

“……他想怎么样?”

“他要我呆在家里。”

话出口的时候罗浅浅有些不安,但是他答得很快,情绪也不见波动:“那就再呆几天。”

她一阵无言,隐约有些失望。过一会儿她才想到问:“叶枫的事情怎么样?”

“还在办。”这次他答得潦草,有人在叫他的名字。她安安静静地等,被窝里缺氧,她探出头,听到他说:“我还有事,你乖乖睡觉。”

在他收线的刹那她飞快地说:“我很想你。”

忙音。

她说得太晚了,他大概没有听到。

可是等她再想睡的时候手机又响,这次是短消息,简单的两个字:“想你。”一种陌生的情绪涌上心头,温柔甜蜜又略显酸涩,让她情不自禁地想要落泪。这是日日相依时从未有过的感觉。她没有回短信,但是那一晚,她攥着手机入睡。

罗浅浅在新农里一共呆了四天,她过着十足待业青年的生活,每天睡到日上三竿,打扫打扫房间,出门买菜,跟老头老太聊天。

她偷偷也去吧,或者用手机上。四天里她眼睁睁看着叶枫的负面新闻不断升级,最后终于不可避免地扯到靳辰身上。提到吸毒,就有民翻出那期《名人面对面》的专访,靳辰满不在乎地承认他在法国吸过大麻。提到迷|奸,又让人重新想到李烟容,她在炒作失败后被媒体封杀,有人上传了她在商场派发传单的照片,看上去特别的消瘦潦倒。民都是墙头草,有自称李烟容的好友出来发帖子,说她遭到恶势力压迫,不能见工没有收入,天天只吃水煮白菜,麻油都不敢多加,就是这样她也苦苦支撑,不愿去收入较多的夜场走秀。民都是墙头草,在这样煽情的引导下,有人开始质疑靳辰就是那所谓的幕后黑势力。毕竟蛇鼠一窝,他的助理跟合作伙伴都在局子里,他还能清白到哪儿去?

接下来有人在各大娱乐论坛建楼,贴出靳辰接拍过的所有大尺度照片,其中有一组名为“毒”的香水广告因为过于诱惑撩人,甚至在英国被判禁播。跟媒相比平媒的反应要滞后得多,但络热炒了两天之后,有卫道士站出来,呼吁大家签名抵制披着“艺术家”外衣的流氓恶势力。有十来名艺校学生到s城几大主流媒体外集结,打着横幅要求净化杂志环境,被保安驱逐后他们甚至在广场烧书,被焚烧的杂志包括当季的《行摄》,这次活动参与的人数虽然不多,影响却很恶劣。

罗浅浅每上看一次新闻就胆寒一分,这样步骤分明环环紧扣的做法明显是有幕后推手。然而每次给靳辰打电话,他都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没事,我自己就是老板,难道还怕被人开除?”可她知道没那么简单。作为老板他不怕被人开除,作为摄影师他却会被媒体封杀。

在这风口浪尖上她急切地想站到靳辰身边,但是“辰枫”的丑闻闹得太大,终于连不关心娱乐新闻的周泽伟都听说了这事。他解决问题的方法简单而chu暴,搬张凳子坐在家里,很明确地告诉罗浅浅:事情解决之前,她哪里都不许去。

作者有话要说:天天掉收,泪眼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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