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红色的大地以及黑沉沉的天空,在这个世界里没有声音、没有生命,只有她自己。
从一开始的惶恐不安,到已经麻木的习惯这个红黑世界後,伏语蝶竟然还能自我解嘲的如此想著:这麽恐怖的场景画面都习惯了,那麽以後玩恐怖游戏应该也不会害怕了吧?
赤身裸体的自己正走在似乎没有尽头的血色道路上头,脚下那血液真实的感触与湿滑黏腻,还有在身周吹过的冷风感觉,是如此的写实……让她错以为,自己真的身处这个世界,但意识里却又很明白的这只是一场梦……
但如果是梦,为何却又一直醒不过来?
时间似乎没了意义,她不会感觉饥饿、走了那麽远的路身体也没有疲累感,在看著那始终如一的红色世界,语蝶早已看腻了那全部都被血染成鲜红的一切事物,最後只好无趣的欣赏起自己身体上,那似乎烙印在肌肤里的亮红色文字──无比美丽又邪异,却又流露著一种让人感到弘远伟大的力量,陌生却又熟悉,就彷佛在灵魂深处、基因里头,就深深记得这奇异的字符。
恶鬼「灭罗」……那男人身上也有跟自己一样的印记,他说他是自己的先祖,但她还记得在他询问自己是否愿意为了拥有力量而成为魔鬼後,原本无力的身体突然涌现的力量,那原本强悍可怕的蛇人在自己的双手下变得丝毫没有反抗能力,掌心上似乎还存有那坚硬头骨被自己掐碎的感觉……
那真的,是她的力量吗?
她真的,杀了那麽多人……?
那时疯狂的她,其实是她压抑的另一个自己吧?
──那个,憎恨整个世界的自己。
『怎麽?拥有了力量反而恐惧起自己了?』男人嘲弄的嗓音低沉笑著,从四面八方响了起来,让人不知声音究竟是从哪个方向传来。
『不过你会恐惧是理所当然的,在连时间都快要遗忘的许久之前,拥有我血脉的存在早就离开了这一界,而当地球祖灵诞生後,下意识的就会恐惧拥有我血脉之人,但尽管大部份的子孙都已离开,留下的都是血脉稀薄的外族子弟,可只要你们的基因链存有我的部分基因,就永远会受到世界的诅咒与排斥。』他不以为意的笑著,那笑声回荡在这片红黑色的天地之中,不知为何竟带上一丝诡谲。
『这份力量被世界压抑,直到你来到伊甸那小家伙的《乐园》里头,你才能真正拥有那份力量……享受吧,力量的存在本身是无罪的,只是看你如何运用而已──该醒来罗,我的後代啊……如果你对我有兴趣的话,你可以去找那个姓「巫」的男人,相信你会得到一些有趣的消息的。』
接著,她就像被人推了一把似的,脚下原本坚实的土地突然变成海洋将她吞了进去,下沉、下沉──永无止尽的下沉……
□
「蝶已经昏了十几天了……」阿穆尔虽然面无表情,但因为连日来的忧心让他操烦到忘了打理自己的容貌,刚毅的下颚上竟多了几些稀疏的胡渣,手边正忙著拿著一管由伊甸那兑换来的营养针剂,在语蝶的手臂上施打,反正巫琊也把一些点数交付给他,所以哪怕这种针剂贵得吓人,就怕蝶会因为无法进食而流失体力,不过巫琊倒也是挺大方的任意阿穆尔挥霍未来点数,反正他是爆发户没差啦!
「会不会根据基因锁开启的状态不同,昏迷时间也有其他差异?」巫琊一手拖著下巴,另一手则摆弄著眼前浮现的伊甸系统──当然,巧可因为权限没有阿穆尔那麽高的缘故,所以只看得到巫琊在那凭空摆弄什麽……一对比能够跟巫琊互相讨论的阿穆尔,她突然觉得好委屈好委屈,咬住下唇,也没打声招呼的就悄悄离开了。
阿穆尔虽然没有回头,但也知道小猴子的状况,边拿著沾湿的毛巾替语蝶擦拭小脸,边问巫琊:「……她不是,你的妻子吗?这样放任她伤心,真的好吗?」对他而言,能够娶到蝶是一件幸运的事,虽然明白别人不一定会这样想,但多少还是会对别人的情感得不到回应,而有些打抱不平。
巫琊只是轻笑,没想回答,却是烛阴开口代替他解释:『豹男,我家巫琊大人不是不回应巧可主母,而是没办法回应……』当然他还没说完就被巫琊一把掐住,截断了声音。
「烛阴,你敢胡说就赏你巫咒极刑哦。」
『……我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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