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欺缄默不言, 一阵叹息还未能冲突出喉,身后沙哑刺耳的女声已然率先开口喝道:“——他不见?那我这千里迢迢从北域到南域,岂不是吊着一条性命白白送死!”
桌前光线晦暗的偏僻死角里,云遮欢一袭沉厚黑纱从头至脚裹满全身, 即便如此, 亦无法轻易将那爬至面部的斑驳红痕彻底掩盖。旁人只需轻飘飘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便能迅速自她身上察觉出一丝显而易见的异样。
整整一个月了。
从白乌族领地外围夜以继日赶到东南祸水河畔, 她甚至没敢掀开黑纱呼吸室外哪怕任何一片新鲜的空气。
一旦为人发觉劫龙印的存在地点,她清楚自己面临的将会是什么样一个处境。
可是时时刻刻皆需谨小慎微的憋屈日子,她实在快要忍不下去了。有时候,她甚至想要不要干脆一了百了,抛开这张负担太重的可怜皮囊, 还她一个无拘无束的自由身。
然而归根结底,还是没有那份想到做到的勇气。
“当初是你提议到长行居中请求易上闲出手施救。”云遮欢道,“——依照眼下这般情形,你怕是存心想要亡我。”
扣过瓷盘的修长指节搁在桌边无声一顿。
晏欺自一桌飘了香的栗子堆里侧过头来,漫不经心道:“不是我要亡你……”
他抬手指了指东南的方向,道:“是他要亡你。”
云遮欢柳眉骤拧,猝然起身嘶声道:“你简直就是……”
“遮欢!”肩膀及时被人沉沉按住。
从枕有所意识地冲她摇了摇头,随即缓缓转身面向晏欺,一字一句道:“晏先生,如若能得到易老前辈乃至背后整个长行居的鼎力相助,于你于我,都算得上是件不可多得的好事。”
“好什么?”晏欺道,“你指望他日后与白乌族之间能够结盟?”
从枕神色一顿,并未直接予以回答。
晏欺冷笑道:“不可能的,痴心妄想。”
“那至少……”从枕黯然拱手道,“求他救下遮欢一条性命。”
晏欺沉默打量他片刻,眼底交绕的情绪却是说不出的复杂难言。
其实大多数时候,他并不明白面前这样一个年轻人到底在想些什么。从枕挨到如今这般岁数,是正当壮年的意气风发,加之他头脑灵活,思维亦是敏捷锐利,相较于自幼娇生惯养的云遮欢而言,显然更适合培养成为将来的一族之长——只可惜历代族规压制之下,迫使他不得不自主臣服,因此也错过了一生功成名就的最好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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