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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翠翠

17、翠翠

环佩叮咚!居然还带着一阵香风。这味道……偶仔细地嗅了嗅。这味道,怎么说也不该出现在一个超过四十岁的老夫的身上吧。甜甜的,浓浓的,玫瑰、麝香、混着些不知名不入流的香料,还带着一股子胭脂的味道。

我不禁看了路末平一眼。儒雅、沉稳,依他的品味,他的娘,怎么也不该有这个味道啊。仔细看,发现他的眼中有一抹淡淡的厌恶。

好玩了呢。

循声走进来的,花团锦簇啊。

一个女人,穿着一身,怎么说呢,还是得用花团锦簇来形容啊,上面的衣服是玫瑰红的,绣满了牡丹花,大朵大朵的,金黄色的,衣衫外面,还披着一条流苏,紫红色的,缀着琳琅满目的彩色珠子。

下身是一条大红色的罗裙,也绣满了牡丹,不过是艳粉色的,牡丹上还嵌着金线,金光闪闪的。

她的头,啊,更是一个活动的珠宝展示架,左面一只金钗,凤凰形状的,右边一只金钗,孔雀形状的,还有什么金步摇之类的东西,总之,她的头上只要有一块地方,必定就有一个价值昂贵的发饰。

她的手,手指形状蛮好看的,可是十个指头上,居然戴了6个戒指和玉板指,手腕上环着玉镯、金镯,玉镯相触的声音,清脆悠远,一听就是上等货。

她的脖子上挂着一条珍珠项链,颗颗珍珠都有大拇指指甲那么大,圆润光滑,色泽均匀,一看就是价值不菲。

再看她的脸,老天,饶是偶这样见多识广的现代人,看多了行为艺术之类的现代艺术,也是被吓了一跳,她的眉毛已经刮掉了,在应该是眉毛的地方,画着一条细细的柳叶眉,不过是挑起来的,眼睛蛮大,可惜眼角是吊着的。

鼻子很直,可是有一个浅黄色的宝石(类似于现代的鼻钉),脸颊上贴着朵朵小花儿,偶不禁想起花木兰当年从军返乡的一个场景“对镜贴花黄”,如果花木兰当初贴的就是这东西,偶不得不怀疑一下古人的眼光问题。嘴唇涂得艳红,真的可以用一句最古老的话来形容“吃了死孩子”啊。

偶一下子坐正。忍不住想对她敬个礼,大姐,你这一身,到现代,必定给你频一大奖啊!一株活动圣诞树都不能来形容你啊!

其实仔细看,她的年龄应该不大,绝对不是老夫人。

果然,圣诞树眼睛转了转,瞟过小白,对上路末平。

“表哥!”然后,飞快地扑上来。

老天!很有行动力嘛!可怜的路末平,真是无福消受啊,在圣诞树扑上来的时候,飞快的一个起身,与她擦肩而过,站到旁边。

圣诞树正好坐到路末平原来的位置。正好与我四目相对。

我不作声。

圣诞树狠狠地盯着我,上上下下地打量着,那眼神,真的可以杀死人了。

不过,我才不在乎。

我忽略她。继续看门口。

跟着圣诞树一起进来的几个丫环分开站在门的两侧,门外缓缓走进来一位仪态万千的女人。

一套浅紫色的衣裳,素雅大方,上面点缀着几朵兰花,头上只是一枝朴素的乌龙簪,脸上略施薄粉,保养得当,看起来四十岁左右,一双眼睛温暖如春,不经意间闪现点点j光。

“娘!”路末平走上前扶着她过来,坐在最上首的位置,看了看那株圣诞树,路末平远远地离开她,坐到别一端。

“娘,这位就是武林盟主的师弟罗一狄罗大侠,那位是他的夫人。”路末平指着小白跟我,然后又对我们说,“这位是家母。这几日就烦劳罗夫人陪同家母了。”

我们互相点头微笑,我喜欢这个女人。

“路妈妈,我叫菜菜,这几天可能就要在您身边烦您喽。”我对她眨了一下眼。

他们都惊讶于我“妈妈”这句称呼。我连忙解释:“路妈妈,在我的老家,妈妈就是娘,娘就是妈妈。称呼朋友的父母也可以叫某妈妈这样的。”

跟聪明人对话就是省力气,我一说他们就明白,路妈妈就笑了:“好啊,罗夫人,这个称呼倒是很新鲜,听着也很顺耳,我一直想要个女儿,可惜呢,你这样叫,我倒象平白捡了一个女儿。”

她的声音很温婉,不高不低,不尖不沉,她的气息很悠长,绝对也是一个练家子。

“路妈妈,不要叫我罗夫人啦,既然您觉得我象女儿,那就叫我菜菜吧。我自己的妈妈都叫我菜菜的!”我才不要听罗夫人呢,人家还没嫁哩。

(娘:你倒是想哩,三个男人,你能嫁给谁?啊?小样。菜:还不都怪你!你以为我想这样吗?还不都是你那翻云覆雨手!)

“好啊。我一见到你,就觉得喜欢,那我叫你菜菜,如果你愿意,你可以称呼我一声干娘,叫路妈妈也行。随便你。”真是识时务的老太太啊!真不亏是偶菜菜喜欢的,够爽快。

“好啊,那菜菜就叫您干娘了!”我娇笑着起身,来到她面前,跪在地上冲她磕了一个头,“干娘在上,请受女儿拜!”

跪一下又死不了人,而且,一个人的眼睛绝对能透露出一个人的内心。就算最会演戏的人,在我面前也无所遁形的,因为我修过心理学,相信古人的眼睛跟现代人的眼睛构造是一样的。这路老夫人的眼睛,透着一股子清澈,她,肯定没问题。

“哎呀,真的是个乖孩子呢!”干娘起身扶起我,然后从手腕上褪下一个东西,“来,这就算干娘给你的见面礼了。”

这东西,细细的,象是金,但黄中又稍带点紫和红色,镂着一些怪异的图纹,两端的接合处又有一个小小的珠子,深深地陷在里面。晃动之下,也许是光线也许是眼花,似乎有东西在里面流动。

我喜欢这东西。毫不客气地收下,也从怀中拿出一个东西,递给干娘,不过:“干娘,我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这个,是我从老家带来的,就孝敬您了,不过,等下我教您怎么用。”

干娘收下。

而小白和路末平两个大男人只能呆愣在那里看我们两个女人一见如故,就认了亲,小白多了一个岳母,路末平多了一个妹妹。

主宾皆欢啊。如果没有那个煞风景的圣诞树的话。

“表哥!舅妈!”圣诞树怒气冲冲地跳起来,“你们怎么都不问问他们的来历就胡乱认亲啊?舅妈你为什么把那个给她?不行,要给我!”

然后她冲上来要夺我手中的镯子。

真难为她穿成这个样子,还能如此敏捷地冲过来而不摔倒,不过,偶菜菜又岂是一般人,这个东西别说我还真喜欢,就算不喜欢,难惹得她跳脚,我也是非常乐意的,所以,我哪可能让她把东西抢到?

她冲过来时,我装作被她撞到旁边,站立不稳的样子,伸出手,努力地要抓住什么平衡住身子,当然,一不小心,就抓到了她的衣服,“嗤啦!”不好意思啊,古代的衣服质量太烂了嘛。

可怜的表小姐,衣袖被偶扯下了一条,而她一惊吓,又推了偶一把。

偶一不小心,被她推倒,倒下的时候,偶摇晃着,双手乱抓,又很抱歉地抓到表小姐的裙子,“嗤啦!”,裙子又被撕下一块。

“啊!”表小姐尖叫。

而偶正好倒在她的脚前,倒下前,偶又很不小心地将桌上一把小刀给拨到地上,刀子正好堪堪地扎在表小姐的两脚之间。

“啊——”表小姐更大声地尖叫,并跳着脚。

“菜菜!”居然是三个声音,而且两条人影冲过来。

小白和路末平。

小白赶快把偶抱起来,检查偶是否有伤到,路末平停住,淡淡地看着。

“菜菜,你没事吧?没事吧?”小白在偶身上胡乱m着。

“呜,小白,人家把表小姐的衣服弄坏了啦。”偶可怜兮兮地看着小白,象小狗,“小白,人家不是故意的,人家真的不是故意的啊。”一边说一边努力往外挤眼泪,一滴一滴。

“没事了,菜菜,没事了。”小白吻吻偶的头发,拍着偶的背,安抚着偶,也象是安抚他自己,“没事,没事,菜菜。”

偶躲进小白的怀里,趁机对表小姐露出一个魔鬼般的微笑。

“你!”表小姐跳着脚又要冲过来,“你个臭女人!”

路末平拦住她,她趁机倒到路末平的怀里:“表哥,你看那个女人啦……”

路末平忙不迭地推开她,连句话都懒得跟她说。

“好啦。大家都坐下来吃饭吧。”干娘发了话,虽然声音不高,但极富威严,“翠翠,你也坐下来,不要闹了。”

这个翠翠,虽然她并不怕干娘,但她象是忌惮着什么,对着偶瞪了又瞪,终于又回到桌前。

这一餐饭,吃得很开心,套用一句广告词:味道好极了!尤其是那个你讨厌的人,又吃得极不开心。看着她恨恨地盯着偶,食不下咽的样子,偶吃起东西来,更觉得美味了。

唉,没办法,偶就是个与众不同的天才,连癖好都跟凡人不同啊。

不过,干娘送偶的这个镯子,倒值得研究一下。我绝对不会错看路末平看到他娘把镯子送给偶时的那个表情。何况那个小笨蛋翠翠还为了这个东西大动干戈,呵呵,有点事情让偶动脑筋总比没事强啊。

吃过饭,小白与路末平又去研究事情。路末平请我留在他妈妈那边。

小白临出门,站在偶身边,担心地叮嘱:“菜菜,要小心一些啊。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可怎么跟小黑小花交待啊?”当然,后面那一句他的声音比较低,类似于嘟囔。

看着他的样子,偶忽然想笑,拍拍他的头:“好啦,去吧。放心,我能有什么事啊?”

待他出了门,偶就蹦蹦跳跳地来到干娘的身边:“干娘啊,您送我的这个是什么啊?肯定很贵重,不然那个翠翠不会那副德x。”

那个翠翠吃过饭就用鼻子对偶喷出几道气,恨恨地摇着她那一身夸张且破碎的衣服离开了。

“这个啊。”干娘看着偶手腕上的镯子,目光遥远,陷入回忆当中。

“这个镯子,叫天绫镯,跟天绫剑是同一种材质制作的,据说,当年我爹的师父,偶然得到一块铸剑的上好材料,就请了当时最出名的铸剑师傅,用了整整三年的时候,才铸成了那柄天绫剑,铸过之后,发现还剩下一点点,于是那个铸剑师父就把它铸成了这个手镯,一并送给了我爹的师父。不过,由于当初铸剑时,三年的时间太长了,剑身浸y了太多人的想法,使得天绫剑充满了邪气,要由人血来喂养。我爹的师父,就很少用他。后来他收了我爹做徒弟,就把剑给了我爹,但他也告诫过我爹这剑的邪气过重,可我爹不信,又爱这剑,他人又不为世俗约束,行事自我,导致他留下那样的恶名。”

干娘喝了口茶,又继续说:“所幸他遇到了我娘,他师父就把这镯子也送给了他,他就把这镯子给了我娘,我娘特别喜欢它。我嫁到路家的时候,我娘把它送给了我,可是这东西,似乎是有灵x的,据说它有一些秘密,但我跟我娘都没有参透它。而且,我们一直觉得,这东西,它象是个客人,只是借我娘跟我的手腕居住,g本不当我们是主人。今天一看到你,这东西就在我的手腕上烫起来,象有一股子力量拉扯着,想要到你的身边去,象是认定了你是它的主人。”

是吗?偶新奇地看着这个镯子。可是为什么我没有这种感觉?我只是很喜欢它,没有理由。

一个下午,我陪着干娘坐在花园,阳光暖暖的,听着她讲述着他爹与娘的故事,她与路末平的父亲的故事。只可惜,路末平的父亲几年前生了一场重病,久治不愈,英年早逝。

偶觉得很遗憾,如果我能早点穿越,早点认识他们就好了,说不定我还能治治路父的病呢。

阳光太暖和了,暖和得想让人入睡。

半眯着眼,玩弄着手中的镯子,想着那个好玩的翠翠。

“干娘啊,这个翠翠,是干哥的未婚妻吗?”古代不都是时兴表兄表妹的故事吗?

“啊?未婚妻?”干娘诧异,“谁说的啊?不是啊。”

“哦。”偶mm鼻尖,“我看翠翠很喜欢干哥呢。”

“是啊,她是喜欢小平,可是小平自小就跟她不亲。这几年,从他爹过世之后,他就更讨厌这翠翠了,不过也怪,这翠翠这几年是真的变得太多,越来越不讨人喜欢了。以前还算懂礼貌,现在……”干娘摇头,“我跟小平他爹就不是媒妁之言,所以我也不想干涉小平的婚事,他喜欢谁就谁,我不勉强。我希望他能跟我们一样幸福快乐。”

“呀,干娘,你真开明哦!”我真想冲上去亲这个可爱的女人一下,“您这样想法的爹娘真少呢。”

“呵呵,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何必强求呢?”干娘睿智地笑着。

偶看着她的笑,脑中浮现出那个翠翠。这个表小姐,有点意思了。

第十八章 夜

18

我决定夜探表小姐的香闺。

唉,真是没想到啊,自从收了小花,连我都变成象小花一样,喜欢晚上造访人家小姐的房间了。不过,偶家小花晚上去,倒也无可厚非,不管怎么样,有甜头可尝,你说偶这晚上跑人家的房间里,还能吃到啥豆腐呢?

唉,再叹息一声,没办法,老公有事,老婆服其劳啊。谁让我跟小白说我帮他把这件事情摆平的呢?

晚上吃饭的时候,装做胃口不佳,匆匆吃了点饭,跟干娘说我太累了,想先休息一下。

干娘跟翠翠都没怀疑,毕竟偶可是经历了21世纪无数电视电视漫画的洗礼啊,比起表小姐那可笑的演技,偶可真能算上是专业演员了。

连连打着呵欠,表小姐很是不屑地瞟了偶一眼,哼了一声,转回头低声说:“哼,乡下人就是乡下人,上不了台面。”

呀,这表小姐下午看来也没闲着嘛,起码是打探了偶的来历呢,都知道偶是乡下人。唉,表小姐,你真是让偶刮目相看,也让偶对晚上的行动抱以无限的期待,你可千万别让偶失望呢。

晚上,偶早早地上了床,小白还没有回来,据说他跟路末平出去视察情况了。看来晚上一时半会是不会回来的,这样更好,如果他回来了,肯定不会让我去的。

睡到半夜,正是夜深人静,钻小姐香闺的好时机,偶刚要起来,忽然有一种感觉:有人。

呵呵,好啊,我没有去找你,你反倒找上门来了。

只是这表小姐啊,你好笨哪,就凭这一条,你就死无数次了。难道你不知道你身上的那个香味是你的招牌味道吗?腻死人的胭脂和不知名的香料的味道,唉,有鼻子的都知道是你啊。而且那么浓的味道,隔得远远的就闻得到,你到底是想来找我聊天还是想来探听什么的?

刺客守则第一条:身上不要喷香水。你不合格啊,真是的,唉,表小姐,你太让我失望了,啊,菜菜我真是恨铁不成钢啊。

好吧好吧,既然你来了,我就看看你想做什么吧。

装作熟睡的样子。

这表小姐,要么是真的艺高人胆大,要么就是白痴一个。她连个迷药之类的东西都没用,她就那么笃定我会睡得死死的?

也不想想,这个庄子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我一个外人来了,夜里哪能安寝呢?笨啊,人笨没药医啊,饶是象偶这样的天才,遇到这样的笨人,都没法子啊。

表小姐轻轻的挑开了房门,蹑手蹑脚地进来,慢慢地轻轻地走到床边,偶在她进来的时候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一下,这小丫头还挺胆大,手里连把刀都不拿。

她在我的床头站定,狠狠地盯着我,象是要把我这样盯死算了。过了好久,她轻轻地拉开被子。

我一直保持着平稳的呼吸,这是以前训练时的一项功课,象是毫无防备地睡着。

她把手伸到被子里,伸向了我戴着天绫镯的手腕。

咦,这表小姐的目标难道是这个镯子?

在她要触到镯子的时候,偶装作不经意地翻了个身,手臂就压到了身上,另一只手就把枕头抱在怀里:“相公,你回来啦!”

可怜的表小姐,吓了一跳,我明显地感觉到她一哆嗦,然后飞快地回头。

当然小白是没回来的,她气呼呼地转回身,发现偶又睡得象头小猪,她伸了半天手想要把偶戴镯子的那只手抓出来,可是手比划了半天,也找不到下手的地方。气得她恨恨地跺了下脚,再瞪偶一眼,转身离开了房间,只留下一屋子她身上甜腻的香气。

呵呵。表小姐慢走哦,等等偶哇,你不带路我还真的找不到你的房间呢。

她前脚出门,我后脚就跟上。

可怜的花花草草!表小姐路过之处,无辜的花草树木都受到她怒气的波及,折断一枝花,踹倒一棵树,踢飞一块石头,偶跟在后面,看到她这迁怒的样子,心里暗自发笑。

表小姐,沉不住气啊。唉,怎么做卧底啊?不合适啊不合适啊!再次恨铁不成钢!

一路对那些花花草草报以无限的同情,跟着表小姐来到她的房间。

表小姐一脚踢开门,气哼哼地坐在床边,偶悄悄地闪进去,找了个好地方呆着,什么好地方?当然是床底啦。这表小姐坐在床边,偶怎么还能钻到床底?呵呵呵,因为她的床大嘛,她坐在一头,背对着我这边,我就可以钻进去啦。(菜:谁敢说句不可能的?出来,想单挑还是群殴?群殴,我带着小白小黑小花殴你一个;单挑,你单挑我们四个!谁不服气的?)

表小姐在床边坐着自言自语:“奇怪了,可恶的老太太为什么把镯子给那个女人?哼!为什么上边要拿这个镯子?这个镯子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啊!不是说只要天绫剑吗?为什么听说了这个镯子之后又要求把这个镯子也拿到手?唉呀,烦死啦,那个死女人睡得象个猪似的,偏偏把镯子压得那么紧!”

她站起来,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象是在思考什么。过了半晌,终于再一跺脚,推开门走了出去。

呀呀呀,这是什么状况?偶还在床底等你睡觉呢,你倒跑出去了。

没办法,失算,唉,天才脑袋果然久了不用是会生锈的。偶赶紧从床底爬出来,跟着她出了门。

虽然她走得远了点,但不管怎么说,偶的嗅觉比较灵敏,跟着那腻死人的味道,就一路找了上去。

她一边走一边回头看,这次倒是比较小心,偶心中暗乐,看来这表小姐是要跟上面的人去接头啊。

她走了大约几分钟,来到路家庄后面的一座偏院,在一间房门前停了下来,进去之前,她又警惕地四处看了看,没人,才推门进去。

偶悄悄地跟过去,贴在窗子下面,学着电视里的镜头,把手指放进嘴里打湿,轻轻地捅开那一层窗纸。

房间里是一个身形比较高大的男人,看不清面孔,只听到表小姐说:“尊使,我刚才去了那个女人的房间,可是镯子被她戴在手上,没有办法拿下来。”

“嗯。没有被发现吧?”那个人的声音沙哑,象是砂纸在玻璃上摩擦,听着全身发抖。

“当然没有!”表小姐很是骄傲,“我的行踪,什么时候被发现过?再说了,就算有人发现,也没有人会怀疑我!”

唉,到底是路家庄的人都是笨蛋还是表小姐是笨蛋?她身上那股子味道一闻就知道,难道真的就没人怀疑过她?天哪。这表小姐还真不是一般的自信哪,我跟在她身后这么久了,她都不知道。唉,这哪能办大事?不适合啊不适合。

“嗯。你以后还是要小心一点,没事不要过来。你是表小姐,到这下人房里来被人看到终是不好。有事情我会通知你的,或者我也会直接过去找你的。”那男人又说,“查到天绫剑的下落了吗?”

“没有。”表小姐的声音里有着挫败,“我故意把话题引到天绫剑上已经好多次了,可是那个死老太婆和表哥都不肯接话,我私下里问过表哥一次,可他就说没有什么天绫剑。真是气死我了。”

“哼!”那男人冷哼,“这个路末平,倒还真是谨慎,连表妹都瞒得这样紧。”顿了顿,他又说,“你要记着,你是护法,别忘了你的身份,别以为你真的是路家庄的表小姐。”

呵呵,果然不出我所料,这个翠翠是假的。

“是!尊使,属下知道!属下会小心的。”表小姐这次的声音无比的恭敬!

“好了,你回去吧。加紧查找天绫剑的下落。再过几日,教主就要来了,教主他老人家来了,如果发现天绫剑还没找到,肯定会怪罪下来的,到时候,你我都担待不起。”那男人的声音里充满了敬畏。

“是!”表小姐再次快速回答,“那属下就先行告退了。”

“嗯,走吧,小心一点。”

当她推门出来的时候,趁着月色,我看了一眼那个男人,极普通的一张脸,平凡到擦肩而过之后,你g本回忆不起刚才走过的人是什么样子。

只有这样才更可怕。好在他的声音比较特别。

一路又跟着表小姐回去,我想知道的东西,已经知道了,也无须再去她的房间了。

只是,站在她房间门口,偶干笑了几声,那个,好象,偶找不到回去的路了呢。

挠了挠头,幸好,刚才表小姐一路摧残了无数花草,不知道偶跟随这些花草的残尸,能不能回得到住的地方?

感谢表小姐!当偶回到房间坐定时,心里还真是充满了庆幸,果然是什么人什么命啊,偶人缘好,天缘也好,这个时候,老天爷都帮忙。

一夜好眠。小白一夜没回来。

第二天一早,神清气爽的起床,收拾完毕,偶站在门口,对着初升的太阳,嘴里哼着那支可爱的健康歌“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pp扭扭,咱们来做运动,抖抖手啊抖抖脚啊,勤做深呼吸,学菜菜唱唱跳跳永远不会老!”一边做着扭脖子扭屁股,抖手抖脚的动作。

路家庄的一个小厮奇怪地看了看偶,m着脑袋,一边念着什么一边走了过去。

仔细一听,原来是在埋怨表小姐呢:“奇怪了,昨晚睡觉前这花还好好的,怎么这一早起来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偶顺着他的方向望去,吐了吐舌头,嘿嘿,那个,果然有些惨不忍睹呢。除了表小姐,偶后来回来的时候,因为要努力扒着看看是不是这枝花被折了,那棵树被踹了,好象一不小心,也搞断了几枝呢。

当然,这个我是绝对不会说的。

吃饭的时候,居然小白和路末平都在座。

偶过去在小白的脸上狠狠地啵了一口,小白虽然早就习惯了偶这样不分场合地亲热,但还是红了脸。而干娘和路末平还有表小姐,倒是瞪大了眼睛,怪异地看着偶。

偶毫不在意,笑嘻嘻地问声“干娘早安!”,坐下来吃早餐。

只是,偶眯了眯眼,怎么感觉路末平的头发,好象没有昨天那么光亮呢。

路末平那头长发,昨日初见的时候确实让偶有些微的震撼,真的如同洗发水广告里的那些长发美女们的头发一样,乌黑,亮丽,似乎还透着光泽。如果不是这古代没有现代的焗油染发剂,偶还真的当他是染的呢。

吃过早饭,小白和路末平又要离开。走前,路末平看着偶:“罗夫人,麻烦您今天还是陪在家母身边,家母非常喜欢你,她说昨天有你做伴,很开心。”

“嗯嗯嗯,没问题。”偶笑眯眯地回答,“她已经是偶干娘啦,我陪她是应该的,你们忙,你们忙,不用管我们!”我挥挥手,象赶苍蝇一样挥别他。

他没有什么,倒是小白,仔细看了看偶,眼中带着一抹警告,似乎在说“不要玩过火。”

小白,不亏跟偶交流过啊,哈哈哈,现在都知道偶想干什么了。不过呢,小白,你绝对不知道昨晚我已经探过险了,所以,今天这白天吧,我是不会做什么的,而且,玩那个翠翠也没什么意思,她太笨了,不禁玩,说不定还会打草惊蛇,我还是安份地做个小媳妇的好。

陪着干娘依然在花园晨赏花,今天轮到我给她讲故事了。

我跟她讲了好多好玩的故事,包括教了她好多如果diy美容,如何使用昨晚我送她的那件礼物,嘿嘿,是一瓶面膜,呵呵,四十几岁的女人,皮肤一定是要保养的,虽然没有老公看了,但自己看看也不错啊。

表小姐一开始对我的故事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可我分明看到她的耳朵都竖起来了。现代故事,随便找个琼瑶片给她们讲讲,就会让她们感慨万千赚尽眼泪了;及至后来我给干娘示范面膜用法的时候,她也兴致勃勃的加入进来。

果然,不管走到哪里,美容,绝对会是一个赚钱的行业,如果以后偶们没钱花了,那我就开家美容院,让我这三个老公下海当服务生,保准海赚。(娘:女儿,你以为是现代啊?古代有几个女人能让丈夫以外的男人看哪?你还天才呢。菜:我想想不行吗?再说了,谁规定我一定要在古代的?说不定什么时候我就带他们穿越了。)

我看着表小姐,指着她的黑眼圈:“呀,表小姐,你昨晚干什么了?”

她吓了一大跳,手中的杯子一下子就跌到地上,幸好这花园里是土,杯子没碎,不然,可真是要心疼死我了。

“我?我……我哪里也没去啊!对,哪里也没去!你要干什么?”她太紧张了,当看到偶放下手中的东西走到她面前的时候,她吓得直想往椅子里缩。

偶弯下腰,对上她的眼睛:“表小姐,你都有黑眼圈了呢。你这样年轻,就有黑眼圈一定要小心了,晚上一定要睡好,不要熬夜,如果晚上睡觉爱做噩梦,睡觉前可以喝一杯热牛n安神,这样睡眠质量就会比较好,黑眼圈的情况也会减轻。你现在这黑眼圈还不重,千万要小心哦,要赶紧保养,不然过个几年,黑眼圈就不太好搞了。”

偶越说越接近她的脸,快要贴上的时候停止,很开心地看着她眼中的惊惶失措,然后抬起身子:“表小姐,等会这茶喝完了,你拿个丝绢把这茶叶包起来,晚上睡觉前放到眼睛上敷一敷,早上喝茶的时候,再用热茶那个气蒸蒸眼睛,黑眼圈就会消很多的。你这样漂亮,有个黑眼圈是很吓人的。”

看到她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偶得意地笑了,转回头又继续跟干娘聊关于如何减少皱纹的话题。

第十九章 毒龙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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