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他要这么问,孟老板直接把郗白留的纸条递给他看了。她好奇道,“小朋友嗓子怎么了?他不能说话吗?”
听到这样的疑问,祁川再看着那两行熟悉的字,心里莫名地有些不是滋味。
“好像是可以说的,具体怎么回事不知道。”
孟老板闻言啧了一声,“你这家伙,别一天到晚只知道打游戏啊!”
从一个连身份证都不查的黑网吧老板口中听到这话,着实不易。女人还在耳边叨叨着“这么好的孩子要知道珍惜”巴拉巴拉一堆,颇有往言情剧台词的方向发展的趋势。祁川没理她,他用牙咬断了吊牌上的塑料绳,把帽子往脑袋上一扣,起身走了。
“唉你书包不要啦!”
孟老板喊他。祁川没回头,只是朝她挥了下手。
小商小贩都回家了,还有一两个夜宵摊摆在路边。午夜的平凉街显得有些寂寥,祁川走出小巷,站在公交站的广告牌前停下了步子。有些人一旦住进了脑子里,见不到本人也会觉得哪里都是他的影子。比如现在,祁川看见多日前的雨又从天而降,那个时空的郗白站在他面前,无措地看着雨中的自己跑远。
那时候他是什么样的表情呢?害怕,担心,大概还会厌恶自己的无能为力……那张沉默的,难过的脸,又和烟火光下的那张笑脸重叠在一起。
祁川开始觉得费解,他在过去的十七年中从未因为谁的笑脸而如此时这般觉得心疼,他一度以为自己就是个冷血动物。这算是被什么打动了呢?明明对方还是习惯于退得很远,甚至退到他看不见的地方。
他现在想要看见他了。
甚至他还有一个不切实际的,突如其来的想法。
其实他们原本就开始于他的“一时兴起”。现在他又开始了,他快速编辑了一条短信发了过去。短短一句疑问印在郗白瞪大了的双眸中,午夜准时攒齐的睡意在一瞬间消散了干净。
你在哪发个地址。
郗白抖着手打了街名发过去,他问:怎么了?
挺近的啊。祁川拦了辆出租车钻了进去,非周末的十二点半,压根不堵车,不到十五分钟就能到。
具体点的位置?
郗白看着第二条疑问,心脏砰砰砰地加速跳动。他从床上坐起身,又发了个小区名给他。不等他组织好语言问祁川想干什么,对面秒回的短信让他猛地心悸了一下。
我来找你,十分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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