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荣行回过神来,眼睛轻微地眯了眯,对这个关捷前面愣神、后面自然的反应说不上满意,但也觉得还凑合。
至少马大哈的心没他想的那么大,起码是听懂了。
可关捷听懂了又无所谓,路荣行在心里反复盘算,不知道这能不能说明,他是默许了自己的这种行为。
路荣行有心求证,正好又有点没由来地撩拨上瘾,于是干脆在纠结里蹲了下来。
他将琵琶背板底部压在脚背上,单手扶住山口立着它,腾出一只手在关捷右脸上捏了块肉,但没揪扯他,只是用大拇指按着他颌骨侧面,顺时针地往自己这边转。
关捷猛不丁被他袭脸,就是他不转,也得扭头去看,半自动地跟他对上了脸。
路荣行上来就是一个浅笑,把真心话当成玩笑开,戏谑地说:“你是不是有点前后鼻音不分,你确定听清楚我刚刚说的是什么了吗就让我调?”
关捷真心觉得,这话根本没法听,怎么听都好像是调情而不是调琴。
他求爷爷告奶奶地想在面对路荣行的时候,还像以前一样坦然,可惜脸皮上的功力不够,关捷明显有点招架不住他的质问,心脏开始砰砰地往重频上跳,眼神也老想飘走。
可紧张之外,也不是一点期待都没有。
关捷不止有,这些情愫隐然还在他体内还有种积流成河的壮大趋势。
自从察觉到自己的歪心思,他一直在远离路荣行,避免肢体接触、少做眼神交流,后来干脆离这人上千公里。
可这样他心里好受吗,关捷觉得一点都不。
别人的暗恋酸酸甜甜,可他的是苦的,路荣行原本就是他触手可及的人,搂抱亲啃无所畏惧,就是因为动了心,他才失去了这些亲密的自由。
有时他会觉得这是自己活该,但另一些时候,比如眼下,关捷也会觉得委屈。
他已经很努力地在原地踏步了,路荣行什么都不知道,还要来溜他,关捷恶向胆边生,猛地扔掉一只探头,抬起来也把路荣行的脸揪住了。
现在他们都失去半张脸,可以不那么要face了。
关捷微微扬起下巴,指头上稍稍用了一点力,眼珠子向下地蔑视道:“你不是要调琴吗?七一嗯琴,我听见了!你去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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