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学楼里面有个阳台的,说叫阳台也不合适,就是最高层伸出楼去的一处平台,周围用了一圈铁栏杆围住。栏杆建的挺高,估计是怕学生不小心出事。这个地方平常没什么人来,主要是因为修在最高层,离教室挺远,而且旁边是教务处啊办公室啊,上来的人都觉得挺拘束。
姚玥现在就带我走到了那个平台上。
这里的采光很好,阳光毫不吝啬的把光辉撒在了每一寸地面上,现在的天气还不是很热,照在人身上挺暖和,懒洋洋的。我被光线照的眯了眼,要不是一会儿还要回去上课,我真想搬个躺椅在这里,什么都不说的,就和姚玥一起晒晒太阳。
姚玥找到一个位置停了下来,靠在栏杆上看我。
不得不说,她这个位置找的挺好的,既能被挡住,不会让进出的老师一眼看到我们,也能很好的照到太阳。
“你画了多久画了?”她把头侧靠在一边的肩膀上问我。
画了多久?我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好像一直在画吧。从小学?幼儿园?似乎从我有印象时候起,就一直在画。最开始是自己的兴趣爱好,也一直被人夸有天赋。上小学有一段时候厌倦了,不想别的小朋友都周末出去玩的时候我还得上什么破素描班。闹着脾气不肯去,父母也没有劝我,只说了不想去就算了,结果不去了又忍不住自己偷偷开始画。那一次小小的闹别扭似乎是我叛逆期的终点,自那之后我再也没有停止过绘画有关的任何东西。
“从我记得的时候开始。就一直在画。”我老老实实回答。
她看着我笑了:“我猜到了。”
我看着她的笑容,突然想起那天看的她的舞蹈。想必她流畅的舞姿后面也有属于自己的一段故事,和我那一段可能相似,也可能完全不同。
“我们打算做一个校报。想请你画插画或者投个稿什么的。有酬劳的。”她看着我眨眨眼睛。“不会很辛苦,一个月一幅画就行。”
我突然意识到这可能是我们拉近距离的一个桥梁,一个月一幅画对我来说并不算困难。毕竟才高一,比起那种吃饭上厕所都要背着单词读着公式的高三来说,空闲时间太多了。
我点点头。
她看起来挺高兴:“我朋友说让我去试试的时候我还怕你不会同意。你还记得吗?就上次那个男生,是文学社社长,就是他提出来想办校报的。”
我呆了一下,大脑用了不少时间处理了这短短几句话。
反应过来之后突然就有些愤怒。怒气不知道从何而起,但是蔓延到全身的速度非常快,可能是这强大的太阳能给它带来了动力,它就像一个尘封多年突然爆发的火山那样,汹涌的喷薄而出,将滚烫的岩浆侵蚀到世界各地。
我所以为的机缘巧合,原来都是人为制造出来的。那个下午她为什么会出现在我们教室门口,也有了答案。
可能她只是打算过来问一下我,结果就看到了我在黑板上画的她。顺水推舟的就建立了我们友谊,方便日后的询问。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有耐心听陌生人的话语,再提取里面的有效信息的。
我脸一下涨的通红,好像内心深处最隐秘的东西被人无意间挖掘了出来,放在展厅里给所有人看那样。自尊心在这一刻极为骄傲的强调着自身的价值,好像我现在要是还同意给校报画画的话,它就会离家出走一样。
我抬眼看她,她好像有些疑惑我怎么这么久没有反应。日光越来越强,甚至有些晒了,我头有些晕,涨的发痛的时候看到视线里扭曲变形的她。
“不了。我不画。”我用她恰好能听到的音量说道。
“抱歉我还要上课,先走了。”
我甚至没有再看她一眼就转身离开,下楼梯的时候脚步还有些踉跄差点跌倒。窗台那些肆意生长的植物仿佛在嘲笑着我的痴人说梦。
如果不是她恰好知道我会画画。
我们是不是连认识的可能性都没有。
下了楼梯之后我没有回班,转身进了厕所的一个隔间。我反手把门关上,放空一切的盯着那个厕所的冲水按钮。
是不是按下去就能冲掉一切记忆。
这个相遇不太好。
要不我们换一个吧。
听到下课铃响了之后我才回到班里。找到自己的座位刚坐下,郑艺妍就叽叽喳喳的走了过来,在我前座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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