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零上小学的时候,学校有个例行的志愿活动,就是去福利院探望那些孤儿。
第一次见到丁殊的时候,秋零十一岁,丁殊八岁。
那时候丁殊还不叫丁殊,只是独自坐在角落里,僵硬得像木偶的小姑娘。
若不是对方还有明显的呼吸,秋零几乎以为她只是一个精致漂亮却破败的洋娃娃。
最重要的是,这是一个全新的面孔,秋零过去从来没有见过她。
院长说那个新来的孩子很可怜,是被城郊的河水冲上来的,被发现的时候正发着高烧,后背上有一片很严重的伤口,已经被河水泡发了。
若是当时他没有带着孩子们去附近散步,若是送医再晚一些,那孩子大概就会死在那个无人知晓的地方了。
更令人奇怪的是,从被人发现之前,到送进医院的时候,那个孩子始终都是清醒着的。
但是即使濒临死亡,即使惊恐慌乱,她也没有开口呼过一声救。
“一开始还以为是个傻子,没想到是真的不能说话。”
院长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唏嘘不已,还带着心疼。
“医生说是给毒哑了,声带受损了,根本说不了话。”
“八成是那些杀千刀的人贩子,这年头见得还少么。”孤儿院的阿姨说起来也是义愤填膺,“这么小的孩子也下得去这样的狠手。”
这就是丁殊最早给秋零留下的印象了,一个可怜的被拐卖后又幸运逃出来的孩子。
虽然知道那些事情已经过去,但赵安然还是产生了一种感同身受般的心疼。
“那后来呢?”赵安然迫不及待地催促。
“后来小灿也来了。”秋零继续说下去,“就是丁殊的弟弟,小灿是一出生就被人丢在孤儿院门口的,来的那天正好是丁殊出院那天。”
孤儿院并没有多少钱给丁殊治病,只能找些小诊所开些偏方,养了一阵竟也能开口说话了。
医生说是运气好,没有受损太久,但是以后恐怕还是会留下后遗症。
所以一开始丁殊整日不说话,其他人也不强求,反而越发唏嘘心疼。
但年仅八岁的孩子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指着那个被遗弃的幼童说“那是我弟弟”。
秋零再次见到丁殊的时候,院长正在数落带孩子们去做登记的帮工。
“姝姝姝,跟你说了是女旁的姝,不是特殊的殊!”院长看着登记表气不打一处来,“本来算得好好的,丁姝、丁婉,都是女孩子的名字----”
“那不是看着都差不多嘛。”帮工连连赔笑,“要不然我再跑一趟?”
“算了算了,都已经登记好了。这个名字也好,也挺适合她。”院长没好气地朝帮工挥了挥手,“下次换个人去,不识字的凑什么热闹。”
就在丁殊这个名字被敲定下来的时候,丁殊本人正在照顾着弟弟。
自从丁灿被丢进这家孤儿院之后,丁殊的全副身心都放到了弟弟身上。
没人知道丁灿是不是真的是丁殊的亲弟弟,毕竟在孤儿院里谈血缘实在是件很可笑的事。
但这个孩子成为了丁殊的某种精神支撑,这却是毋庸置疑的事。
秋零跟院长打了个招呼便进去看了丁殊。
秋零的妈妈是小学老师,也时常作为志愿活动的带队老师,多数时候她也会带上自己的女儿。
所以直到高三之前,秋零一直都保持着经常去孤儿院探望的习惯,院长对她也很熟悉了。
一开始只是例行公事,虽然觉得那些孩子从小失去父母很可怜,但秋零跟他们却始终有着一层代沟,感情不好不坏。
这种情况在丁殊到来之后被打破了。
或许是因为这确实是一个特别悲惨的孩子,又或者是因为见证了这个孩子最初的狼狈,秋零不知不觉间就对她产生了某种使命感,也总是忍不住对她报以更多一些的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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