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时候会想,给他的上辈子一定是穷凶极恶之人,奸y掳掠、烧杀抢夺无恶不作,所以连地狱都容不下他。让他投胎成为吸血鬼,让他遇到了尼德拉。
弥尔始终沉默,那张冷豔的脸看不出任何情绪的变化,尼德拉有些不爽,“行了,接下来的事有尼诺就可以了,你就留下看著祈,要是有什麽闪失,为你是问。”
尼德拉越来越排斥这个和自己有著微妙血缘关系的男人。当这个凯米修斯身边不知底细的管家勾引他时,他没有丝毫犹豫的跟他上了床,并不在乎这个管家是男人,因为他长得足够漂亮,能让他硬起来,更重要的把不苟言笑的高岭之花压在身下,欣赏到旁人无法看到的旖旎春光,对於每个正常男人来说,都是一种成就感。
後来他即使知道,这个男人是他母亲的胞弟,他也没有和他断了关系,他们血族又不信耶和华,吸血鬼y乱、嗜虐、暴虐、好战……这些能够想到的词天堂都豪不吝啬的送给了他们。近亲相奸,同x交媾,这些在《圣经》中记载为大忌的东西,在享乐主义血族眼里不过是随便践踏的泥土。
可是,他渐渐发现,这个该被他叫做舅舅的男人,他永远也看不透,当你以为你将他看透,他又会出现新的情况让你措手不及,你以为你将他看透,你又发现你看透的不过都是假象。
这种感觉很不爽,被他压在身下的人,就应该完全臣服於他才是,奴隶在奴隶主面前,是没有隐私这个单词的。但是弥尔却偏偏总是让他云里雾里看不清m不透。
“我知道了。”弥尔的回答不咸不淡,依旧让尼德拉品不透其中的情感。
目送尼德拉离开的背影,弥尔才露出一丝忧郁之色,自嘲的苦笑。激怒尼德拉,似乎已经成为他不让尼德拉彻底对他失去兴趣的唯一手段。比起门内的那个人,门外的他才更加可悲吧,起码无论是否出於祈自己的意愿,还有个人在执著他,而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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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尼德拉自己所说,科温公爵这个爵位不是那麽好担当的,接连几天,他都在军部,没有回到城堡。摆在他眼前,必须要面对的,就是新大陆的纷争,与魔党的恶战。
梵卓氏族对於爵位更替这一变化,没有反对之声,毕竟是长老亲自决定的。而对於分家一向比本家人丁兴旺,但分家实力始终屈居本家之下的科温家族来说,族长的更替是本家的事情,分家的人更没有异议。至於密党的其他氏族,更无话可说,毕竟凯米修斯一死,削弱的是梵卓族的实力,正好给了他们上位的机会,何乐而不为?
所以尼德拉顺理成章的接手了,原本属於凯米修斯的密党第三军团,成为第三军团团长,尽管起初还有一些崇敬凯米修斯的追随者不服,但是这些都不足为惧,在尼德拉用实力开出的或生或死的选择题面前,所有叛变的苗头都被轻而易举的湮灭。
况且,与凯米修斯相比,尼德拉为人处世更加的圆滑,或许尼德拉完全取代凯米修斯,甚至让所有人遗忘凯米修斯的存在只是时间问题,不过,万事没有绝对,总会有一个人例外,那个人就是祈。
第三城市,多摩特河畔高地的科温家族古堡的密牢。
这几座密牢当初就是为了关押吸血鬼而建造,除了历任族长,没有人知道密牢的确切位置。密牢在城堡之中,又不在城堡之中,是藏在城堡里的一个空间,而这个空间本身又成为一个j妙的迷阵,几座密牢就分散在迷阵之中。或许逃出密牢很简单,可是想要逃出迷阵就需要时间了,在被监押者逃出迷阵之前,就已经被发现。
在这个没有窗户的封闭房间,祈过著不知昼夜的生活,短短几天,便消磨掉了他的时间观念,他开始不知道自己究竟被监禁了多少天。
除了弥尔不定时的进来更换蜡烛,保证房间总有亮著的烛火,还有送餐以外,祈在没有见过第二个生物。
他的生活除了吃饭和睡眠休息,就是看书了,接近一堵墙宽的书柜,第一层的书他看完了一半。
寻死觅活的事情,祈从来没有做过,因为尼德拉没有骗他,他的肚子里确实已经孕育了一个新的生命。
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孩子的出现,是在他和凯米修斯皆是血族时,纯血的血族成长周期要比正常人类短,或者纯血血族还是胚胎时就要在各项机能上优於普通人类。在他腹中的胎儿实际应该只有不到一个月,却已经是人类胚胎两个月的情况。
(17鲜币)第十七章 迷局 02.
无论如何,他都要把这个象徵他与凯米修斯延续的孩子生下来,他已经失去了一个,不能再接受失去第二个。况且尼德拉没死,他怎麽可能甘心死去。
祈套著裙装睡衣,所在沙发椅上看书,一页读完,准备翻页的同时,祈听到了门口的声音,他没抬头,继续低头看书。
果然不出所料,弥尔拎著一小捆蜡烛推门进来,弥尔没说话,开始手中的工作,检查燃尽的蜡烛,填补上去。
就在弥尔把一g蜡烛安放在,原几上只剩下一厘米,烛火微弱的蜡烛旁时,祈突然开口,“我又不是人类,有没有光亮於我有什麽区别?何必在这浪费,我要是在这里待一辈子话,你准备点到什麽时候?”
从来不会主动和他搭话的祈突然说话,让弥尔怔了怔,随之恢复常态,“这是公爵要求的,我只是听命而已。”
“尼德拉成为公爵了,你就成为尼德拉的狗了?你还真是一条会见风使舵的狗,我的孩子要是成为公爵,你会不会一脚踩死尼德拉?像背叛凯那样,轻而易举的背叛尼德拉?”祈又翻了一页。
对待祈的话语讽刺,弥尔无动於衷,“夫人多想了,弥尔既然是条狗,又怎麽可能活那麽长?”
“东方有句古语,‘兔死狗烹鸟尽弓藏’,原来你也会有自知之明。”
“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如果还有第三个人在场,大概他也会感叹这神奇的一幕,两个人都的语气都是不起波澜,但是却句句针锋相对,利刃暗藏。
弥尔见其依然在看书,也没再开口,弥尔自然也不会再说什麽,只当是无需挂心的小c曲。本职工作已经做够,他不需要再待在这了。
弥尔的手刚碰到门板,祈便抬起头合上书,喊住了弥尔,“等一下。”
“夫人还有什麽事吗?”弥尔回身,面向祈问。
“尼德拉这几天怎麽没出现?”事实上,自从他醒来见到尼德拉一次之後,就再也没见到过尼德拉,虽然他没有了时间观念,但是他依稀可以知道尼德拉已经消失多天了。
“公爵公务繁忙,夫人该比我清楚。”
“战死战场这个结果很适合尼德拉。”
“夫人或许您是清楚的,公爵现在要是出了任何意外,对夫人和夫人肚子里的孩子,没有任何好处。”
“呵呵。”祈不置可否的轻笑,站起来走到弥尔身旁,几步的路程伴随著链条哗啦哗啦的声音,他缓步围著弥尔转了一圈,上下打量著,最後站住脚,面对面的看著面无表情的弥尔,“我现在才发现,你还真是伶牙俐齿,以前怎麽没见你这麽‘会说话’,是凯对你太仁慈,管教的太松?还是尼德拉心狠手毒,教导有方?”
看著靠近自己的祈,弥尔只是觉得,人真的是改变的,如果凯米修斯还活著,看到这般挑衅的祈会是什麽反应,不过,假如凯米修斯活著的话,大概祈也不会有什麽改变。
弥尔微微垂首,“夫人觉得是什麽,就是什麽。”
『啪!』一声令人措手不及的清脆声响,在空旷的封闭房间响起。
“一条狗而已,和我装什麽高深,我问你什麽,你就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不相干的话,我不想听到。”
这一巴掌打下去,其中力道绝不是盖的,连祈自己的掌心都隐隐作痛。只是,就算看到弥尔被打出一道深红色掌印的右脸,他压抑的心底也没有得到任何缓解释放。
仅仅一耳光,就想抵偿凯米修斯的一条命,太便宜这条狗了,千刀万剐了,他都不解恨。
脸颊上火辣辣的疼,和右耳嗡嗡的耳鸣声,都来得太出突然,让弥尔猝不及防。没想到,凯米修斯的死,不只让祈更具挑衅,连攻击x都被激发出来,眼前站著的这个人,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温良无害的祈了。祈是真的狠他们,如果哪一天,他的脖子被祈拧下来,他的心脏被祈一剑刺穿,他都不会再惊讶了。
祈见弥尔一言不发的看著他,捏住弥尔的下颔对视,带著透著一丝残忍的笑容,“你看著我做什麽,你还想打我?我现在就在原地,你随时都可以来打,只要你不怕尼德拉杀了你。”
最後一句说得咬牙切齿,祈松开弥尔,又一耳光狠狠的扇在了弥尔的右脸上。
“我再问你一遍,是凯对你太仁慈,管教的太松?还是尼德拉心狠手毒,教导有方?”祈冷声问。
第二个耳光,让弥尔的右耳暂时彻底听不到任何声音,好好的一副皮囊,让祈给毁得不忍直视。
皮r的伤痛对弥尔来说,早就不是问题,从小被父亲和继母家常便饭似的毒打,依然习惯。倒是在仇人凯米修斯身边将近半个多世纪的时间里,他再没受过皮r苦。现在,姐姐米歇尔的仇已报,凯米修斯已死,他对凯米修斯的仇恨也烟消云散,剩下的是星星点点敬重。
他没有什麽资格再提起凯米修斯,低声回答,“是公爵教导有方。”
对於这个答案,祈说不上是满意还是不满意,或许,他就是想要存心刁难弥尔,至於弥尔的答案,一直都是无关紧要的。
“狗就是狗,永远欠教训,滚!”
“夫人教训的是,我先离开了。”
弥尔已经离开,祈像泄气的皮球,没了刚刚的斗志,就在原地,蜷缩成一团,静静的躺在地上抚m著小腹,喃声自语,“为什麽,一个是,两个也是,你们来的总那麽不是时候?总要在我被抛弃的时候突然到来?不过,宝宝你这次放心,我无论如何都会保住你的,你要快快长大,你要报仇,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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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尔刚走出迷阵,就看到一身戎装的尼德拉。
这条走廊是通向中庭的通道,并不是尼德拉房间的走廊,数日未归的尼德拉回来第一件事就是见祈。
因为科温家族的古堡就是为了血族而建,所以走廊全部设计成没有窗户的封闭走廊,就是怕下级的吸血鬼在日出前没有及时回到自己的房间,而被走廊中s进的太阳光杀死。只有每层通往中庭的廊道上,才镶嵌了玻璃窗户。在这条走廊中,隔著玻璃窗户,可以看到中庭的景致,只可惜现在只是初春,花朵才刚刚抽枝打苞,没什麽看头。
初升的朝阳,暖色的霞光透过玻璃照到城堡里面,弥尔与尼德拉面对面,两人的身影也映在了玻璃上面,就像一幅画。
一看到尼德拉,弥尔本能的侧过头,想要用头发挡住红肿不堪的脸颊。
这个小动作,怎麽可能逃过眼尖的尼德拉,他伸手抓住弥尔的肩膀,撩起弥尔脸侧的发丝,眼前的景象,让尼德拉也小小的震惊了一下,他放开了弥尔。
仅仅是震惊而已,没有同情,只有嘲讽,“呵呵,怎麽了,我亲爱的舅舅,你竟然会被小白兔给咬了。”
弥尔没说话,也不知道要回答写什麽,尼德拉的反应在他的意料之中,他之所以躲藏,也不过是想逃避尼德拉火上浇油的冷嘲热讽而已,但耶和华是不会给他机会的。
弥尔毫无反应,让尼德拉顿时没了兴致,“你不说话算了,祈打了你,你没把他怎麽样吧。”
“我怎麽敢?我动他一g毫毛,你不是就要要了我的命吗?我要真动手,伤他的何止回事一g毫毛,可是我的命只有一条,赔不起。”
“你最好真的清楚,让开吧,去做你自己的事情。”
弥尔颔首,从尼德拉身边擦肩走过。弥尔走後,尼德拉站在刚刚弥尔站的位置,象徵族长的戒指抵在了墙上的一个仔细就不会发现,只会当成墙壁装饰雕刻的花纹的位置。几秒锺,尼德拉旁边的一整块大理石地砖突然缓慢收进墙中,待地砖完全收入墙里面的时候,一个密道的路口出现,尼德拉沿著向下的石阶一步一步走了下去,地砖又缓缓从墙中出来,恢复。
难怪没有人会发现这座迷阵,因为这座迷阵就藏在楼层与楼层、墙壁与墙壁的夹缝中。
尼德拉推开房门,就看到祈蜷缩成一团,躺在地上,像是路边无家的野猫。未加徵求意愿,他直接把地上的祈拦腰抱了起来,走向床边,“怎麽躺在地上,不满意这张床?还是在跟我抗议什麽?”
祈被放到床上,尼德拉拿起两个鹅绒的枕头,垫在祈的背後,让他靠著床头坐在床上。
从始至终,祈都没有反抗一下,直到尼德拉将他安置好,他才瞥了尼德拉一眼,淡淡的回答,“你想太多了。”
“是吗?”尼德拉抿唇轻笑,“但愿是我想太多了。”
语罢,将要起身的尼德拉想要吻一下祈的薄唇,却被祈敏捷的偏头逃开。
对於他的这个举动,尼德拉意外的没有发火,也没再要强来,便老老实实的在祈的旁边坐了下来,注视著他,“你这麽讨厌我?”
祈不可思议的歪头看向尼德拉,那表情好像是觉得尼德拉在说什麽天大的笑话,“呵,你疯了吗?说什麽傻话。”
“我的问题很傻吗?”尼德拉不以为意的回问。
祈收起轻蔑的笑容,表情完全正色一起来,一双黑瞳如同燃烧的火焰,他盯著尼德拉,一字一句的告诉他,“你记住,尼德拉,我把你生吞活剥挫骨扬灰都不解恨,我恨不得吃你的r喝你的血,剥了你的皮做鼓面,剃了你的骨头做鼓槌,给我的孩子做玩具,天天敲夜夜敲。”
“你以为,我死了,你孩子还有机会敲著我的皮r做成的鼓?你以为,是谁让你活到现在?你以为,长老要是知道你有了凯米修斯的孩子,这个孩子还会是你的?”
尼德拉一连串咄咄逼人的质问,逼得祈无话可说。
“你为什麽不让我跟著凯米修斯去死?你为什麽不乾脆杀了我?”
只要尼德拉出现在他的面前,就会像刀子一样把他的疮疤一次一次的划开,时刻提醒他,凯米修斯凄惨的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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