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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鲜币)第三十章

“……”擎苍眼底的平静全然碎裂，再也按捺不住，一拍扶手站起身，问道：“你要如何才能将他还於我族。”

“这个呀……”北琼状似沈思的扶著额，又说：“还请擎苍大人亲自带著族内所有天晶去驻扎在墨河旁的夜虎营帐……”

“绝无可能！”顾旋急的大声阻止，却被擎苍一手拦住。

“他……一g毫毛都不能少。”

“擎苍大人！”擎苍这麽说已经很明确他同意这个交易了，顾旋气急败坏可无奈对方是擎苍，是对沐逸执著无比的擎苍，是一言九鼎的擎苍，他g本束手无策……

“呵呵……这是自然，北琼先告退了，等待擎苍大人您的大驾光临哦。”说完转身扬长而去。

室内复又安静一片，只听噗通一声，顾旋跪在了擎苍面前。

“顾旋，你这是想阻止我吗？”擎苍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男子，淡淡道。

“擎苍，念在部族上万族人，念在你我相识多年……再考虑下其他方法营救沐逸好吗？”顾旋抬眼凝视著擎苍，腰背挺得笔直。

“你且告诉我，还有什麽办法？正面强攻怎能保证安然无恙救出沐逸？侧面偷袭怎能保证夜虎不会狗急跳墙伤害他？”擎苍站在顾旋身前，居高临下的看著他。

“……”顾旋无言以对，但如果这是个圈套，饶是擎苍又怎可能从夜虎内部全身而退，想此他坚定的说：“如若擎苍你去意已决，那麽从我尸体上跨过去吧。”

擎苍如朗星的眼眸微眯，周身散发著危险的气息，“顾旋……莫要逼我。”

顾旋x前涌起无限酸涩，他不敢再与擎苍对视，因为下一秒泪水就要模糊了眼眶，头咚的一声重重磕在地上，“我的心你不会不明白，这麽多年，我什麽都不敢奢求。只希望能看著你福寿康宁，而这次我无法眼睁睁让你去只身犯险。我求求你，不要去好不好？”他已经卑微到尘埃里，不求擎苍多看自己一眼，多施舍自己一分爱意……

顾旋的声音里带著一丝哽咽，擎苍长叹一声，伸手去扶他，“顾旋，这是何苦。”

“答应我。”顾旋不为所动，仍旧保持著额头贴地的姿势。

“不可能。”擎苍毫不犹豫回道。

“……”

又是无尽的沈默，好久後顾旋才好似妥协的轻声说：“我陪你一起去……”

沐逸醒来时已日近黄昏，这是他来水底後睡得最好的一个觉。他做了一个梦，梦里居然又回到苍狼部落，擎苍对他仍是霸道中流露出丝丝温柔，洛茗还是那麽天真可爱的跟在他後面，一切都那麽安逸祥和……

叹口气，他擎苍今生恐怕也无法再相见，是应该尽早全然忘记才是。可是那男人好似沁入心间的毒药，不经意之间，已渲染四肢百骸，无处可逃亦无法挣脱……

这几日沐泽都好似很忙，几乎都是入夜才回来，每次都带著碗猩红的汁y，劝他喝下後。除了抱著他说话，就是做那档事。

每次都要将他整个肠道灌满j华才罢休，就算男人生子这种事惊世骇俗，但整个小腹经常被弄得鼓鼓的，沐逸差点真要恍惚的以为他已然怀孕……

整个大殿该收拾的都收拾了，也无别事可做，沐逸也甚感无聊，但也不好明说。

这日清晨，沐泽提出带他一起去参加朝会。

“真的吗？我的身份去朝会会不会不好……”沐逸小脸兴奋了瞬间又黯淡了下去，虽然很想更多的了解沐泽，无奈自己的身份太过特殊……

“无碍。”沐泽此时已变成洛茗的样子，略萌的小脸却是老神在在的淡然，有些格格不入。

沐逸连忙将衣物穿好，跟在他後面一起走出大殿，洛鲛部落的首领洛茗不再穿著白绒兽皮衣，而是上好的鲛绡。传闻鲛人所织的绡，如丝绸般滑腻，沐泽也给了沐逸一套，淡蓝的鲛绡裹在沐逸身上，衬著白玉的肌肤更加白皙。

左弯右绕，沐逸没再睁开左眼，正如沐泽所说，可以在幻梦与现实之间做抉择，何不选择更美好的一边？有的选择，总是好的。

最後来到整个g墙最中心的一座g殿外，这里古树参天，绿意成荫，金碧辉煌。原来洛鲛部落类似封建社会，一人专制中央集权。

奢华殿内的金漆雕龙宝座上，坐著一位稚嫩的少年，但此时睥睨天下的神情犹如王者一般。座前站著十几人均是意气风发，谦卑恭逊，而沐逸则手足无措的坐在王座旁边，忍不住趁别人不注意时，睁左眼去看……

大殿有些残旧，殿内站著的一群人有兽人有鲛人，如表象一般的全是壮年，许是洛鲛部落全部的j英骨干。他想著，沐泽的能力不光能让族人生活如幻梦中的昌盛之地，这强大实力的表象，亦能让外族不敢进犯。

怪不得之前听人说只要有多人从墨河上经过他们就会攻击，是怕被发现这繁华之下的外强中干罢……

“这是我的伴侣，沐逸”沐泽开口第一件事就是介绍他。

什麽？沐逸惊得去看沐泽，顶著洛茗小脸的沐泽睨著座下的众人一脸淡然，虽未得他同意，心中也泛起说不出的感觉。

在场的均是哗然，但也不好说什麽，偷偷瞧著从未见过的沐逸，猜测著他会不会是稀有的雌x。都有传闻之前首领带回一只雌x，会是他麽，虽然看起来不太像……

沐泽也不避嫌，就让他坐在旁边，商议著部族内的事务。沐逸听得一知半解，不过无非就是族内的繁琐之事，族外零散小部落的状况。

“首领，城南处结界有些许裂痕……”

“首领，青鲨那边最近异动频繁……”

说的一些东西沐逸都不太懂，他只觉得这样陪著沐泽参加重要朝会的感觉很奇妙，有种被他格外重视著，在苍狼部落时擎苍绝对不会让他知晓部落的某些事宜，去晨会什麽的更是绝无可能。

说到底擎苍对他的来历还是有所提防，而沐泽不同，多年的陪伴，至亲至爱，所以全然的相信他……

“在想什麽？”沐泽走至他身前，将他神游天外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沐逸再抬眼看去，殿中除了沐泽以外竟已尽数离去，眨眨眼，问道：“结束了吗？”

“嗯，今日没什麽大事。”说完，伸出双臂想要来抱沐逸，却被他下意识的朝後躲开了，沐泽看著空荡荡的怀中，眼中似乎隐含怒气。

“我……”沐逸垂著眼，说不出话来，沐泽化作洛茗的样子将他骗的团团转，所以他潜意识里很畏惧洛茗。

沐泽自然明白，他收回手臂，嘴角扯起一抹苦笑，“在外时，连真身站在你身旁都做不到……”说完转身朝殿外走去。

“哥……”沐逸心中不忍，起身唤道，何止如此，就连部落的冠名都是别人的名字。

沐泽身形微顿，“在人前还是叫我洛茗，来，带你去四处转转。”

沐逸乖顺的跟在沐泽的身後，当初来洛鲛时也是径直去了如今所住的地方，并未好好打量下别的地方。

“为什麽刚刚要那麽说，这样不是所有的人都知道了我是你的……”沐逸走在他的背後，忍不住问道。

沐泽侧脸看著他，轻声说：“知道你是我的伴侣吗？”

身後的人停下脚步，垂著头不知道在想什麽，“为何不愿意告诉别人我是你的弟弟？”他在闹别扭，沐泽完全没有知会过他，突然就这麽与众人这样说，难道是因为他太弱，所以嫌弃不想承认兄弟关系。

“他们都知道你是我的，这样便不敢对你有一丝一毫的轻慢。”

沐逸一震，没有再言语，而是快步上前握住沐泽的手，两人十指交错，强烈的独占欲与手掌间的温度，几乎暖到心间上。

一路上碰到的族人皆是恭敬的打著招呼， 不多时走到一户比别处富丽堂皇稍显简陋的屋前。

一中年男子走出迎了上来，“洛茗大人，又来看我了吗？”

“元伯，近来可好？”洛茗笑的上前，两人好一番寒暄客套。沐逸眨眨眼，不知是沐泽把前世社会主义那套学了个十成十，还是彼此都是发自真心的尊重。

“好的咧，这位是……”元伯笑吟吟，探究的目光扫上沐逸。

“这是沐逸，我的爱人。”洛茗毫不避讳的说著。

沐逸羞赧的脸通红，垂著眼说：“元伯好。”

元伯一愣，随即朗声笑道：“好，好，以前总看见你只身一人，有人能陪伴你，最好不过了。”

复又走近拉著沐逸附耳道：“洛茗表面是个温和的孩子，其实戒备心极重，能接纳你实属不易，你莫要辜负他一片真心。”

沐逸听得久久不能说话，只是呆呆的点头。

“元伯，说什麽呢？”沐泽出声询问。

元伯拍了拍沐逸的肩背，“哈哈，没事没事，沐逸看起来就知心思纯净，我很喜欢，你要好好待他。”

“那是自然。”

(15鲜币)第三十一章

又说了几句，沐泽才带著沐逸与之告别，没走多远，忍不住回头去看，元伯正站在屋前目送他们离开，沐逸睁开眼……

破瓦寒窑前一垂暮鲛人立在那里，耳廓变成鱼鳍，周身有蓝光点点的鳞片，身下是坚韧的鱼尾。上身赤裸的皮肤枯槁如老树皮，眼珠泛白透著昏黄，明显就是已经瞎了……

你莫要辜负他一片真心……沐逸看起来就知心思纯净……

沐逸侧脸看向顶著正太脸神情平静的沐泽，又想起元伯所说的话语，心里一阵揪痛，柔声道：“谢谢你给他们营造这个梦境……”

此後沐逸算是正式成为首领的伴侣出现在大家面前，起先是碍於洛茗的身份才对他恭敬，熟识後发现他和蔼可亲平易近人，也毫无架子，於是都乐於与他亲近。

这天沐泽去朝会，沐逸则在部落中闲逛，准备一会去集市上采买点食材，亲自做给沐泽吃。

说这里是部落实在有些牵强，这里处处都是殿堂楼阁，虽是表象，但著实比岸上最大的两个部落要繁华许多。

今日是洛鲛部落一年一度的迁舞节，这天是秋分，千年前鲛人都会在此时迁徙至南边温暖的水域。随著地域变迁，环境愈发恶劣，适於居住的只有这墨河了，大家为了纪念，就演变出这迁舞节。所有人都会在这天集结於广场上，歌舞升平，欢聚一堂。

现在还是白天，人不算很多，沐逸也只是路过广场时远远观望了一眼，就朝集市走去，经过路边两人时无意中听见他们的谈话声……

“洛鲛这边明明很昌盛的样子，为何每天都在死人？”

“会不会都只是表象，我们毕竟是去年才来的。”

沐逸听此脚步减缓，沐泽的能力毕竟只能给予一个虚假的幻象，一直在这里生活的人心中可能都知晓，新来的人也会慢慢觉得不对劲。

只听两人继续说：“总在死人的话，是不是代表这里的天晶已经消耗干净了？”

“得了吧，天晶就算有，也肯定是在那些高层人手里，哪会管我们这些平民老百姓的死活？”

沐逸忍不住停下，站在几米外的大树後，细细倾听，并悄悄朝那他们看去。

只见一个瘦高个的兽人和一个矮胖的兽人，沐逸睁开左眼……

原来是蝾螈和蟾蜍，两栖动物，怪不得能在水下生存自如，年纪看起来正如表面这般青壮。

瘦高兽人伸出小手指故作神秘比划道：“上次经过南边沿岸那里，我捡到小指这麽大的天晶。”

矮胖的兽人不耐烦挥挥手，“这事你说了不知道多少遍……”

瘦高兽人将他的话打断，“我是说既然在那里发现过，我们再去找找说不定能再找到，虽然我们现在用不上，但是可以买个好价钱。”

“可是天晶均在石缝中，看又看不到，就算知道在哪，以我们的力量怎麽取的出。再说要是遇到附近一些小部落，被杀了怎麽办？”矮胖无奈的叹口气。

沐逸听得心惊，原来洛鲛部落的族人衰微如斯也是因为缺少天晶的缘故，南边沿岸……

两个兽人愁眉不展也毫无办法，最後也只能肩并肩悻悻然的愈走愈远。

沐逸也忘了来此的初衷，而是转道去找沐泽，想与他商量此事。

大殿中，朝会刚刚散去，沐泽坐与一旁几案前，用自制的羽毛笔在纸草上书写著。

沐逸有些激动，快步迈入门槛就喊：“哥……”随後才发现有些不妥忙开口道：“洛茗……”

沐泽抬眼看向来人，回他一个温和俊雅的笑容，柔声询问：“小逸何事这麽兴奋？”

沐逸走到几案前，忙说明来意，“我们去找天晶好不好？”

沐泽看著面前人儿因快步而来使得双颊泛起淡淡的绯红，在满殿金箔的映衬中笼了一层光晕，纯净的眼中带著一丝柔媚。难免心中一热，又思索起他所说的话，面沈似水，问道：

“怎麽突然想去找那玩意？”

沐逸一愣，这在兽人鲛人眼中的续命宝物却被沐泽称为“那玩意”，突然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好半天才不答反问：“洛鲛中还有天晶麽？”

“所剩无几。”

他说的坦荡，更是让沐逸目瞪口呆，“那为什麽……”

沐泽放下手中的笔，淡淡的说： “天晶对於我们而言，毫无用处。”

“可是……”沐逸想到那些衰弱的鲛人们，垂暮失明的元伯，心中更是翻涌，“就算对我们无用，可是你身为首领，为了那些垂垂老矣的族人也应该去寻找才是。”

沐泽不由得冷了神色，“前任首领交代我让他们在梦境中度过余生，我已做到。别的，与我毫无干系。”

沐逸看著眼前端坐在几案後的男人，不由觉得无比陌生，不光这外貌，还有这淡漠的内心……

“哥，你以前不是这样的……”知道洛茗就是沐泽後，他不知道这是第几遍说出这句话了。

沐泽嘴角晕上一抹笑意，改了话题，轻声说：“小逸乖，晚上陪你去迁舞节的晚会好吗？”

“不。”沐逸眼神坚定，“我不能坐视不管，你若不去，我自己去便是。”说完拂袖而去。

独自坐在殿中的男人沈吟半响，发出幽幽一叹。

沐逸走出殿门後心怦怦直跳，其实他也只是一时逼急说的气话，他在这里本就寸步难行，更何况是在水下。可是沐泽那对族人生命淡漠的态度让他很是生气，但话一出口如覆水难收，他要是不去，面子上也过不去。

他就这麽纠结的回到寝殿，这里偏僻幽静，与因节日欢庆而热闹的集市有著天壤之别。他心烦意乱，就这麽待在内室，思忖著该如何是好。

沐泽也不知道去哪了，一直到深夜都未回来……

是夜，苍狼部落，屋外大雨倾盆，首领石屋内，灯芯哔啪作响，雨丝在窗沿形成帘幕，有越下越大的趋势。擎苍在其中踱著步，心中盈满焦躁不安。

风雨交加中，忽然门口竹帘外传来一声轻咳，似在提醒。

擎苍抬眼看去，只见一人伴随著冷风穿门而入，夹杂著丝丝雨滴，打湿门槛。

“一切准备就绪，连夜出发吗？”顾旋进到屋内，温和的问道。

擎苍点头，“事不宜迟，走吧。”

“是。”顾旋始终低眉顺目声音平淡无波看不出情绪，只有贴在身躯两侧紧紧攥著的拳头表明了他动荡的内心。

擎苍大手一挥，掌风熄灭灯火，留下一片漆黑，两人一起离开，消失在黑夜中。只剩屋外细密的雨丝更如倾盆一般，冲刷著屋外石阶……

他们脚程很快，不多久就来到驻扎在墨河岸边夜的虎部落营帐外，此时雨势已经减缓，不知是他们速度太快还是怎的，两人身上竟也只有些许湿润。

“我会隐藏身形跟在你左右。”顾旋说完身形就消失在深沈的夜色中。

擎苍抬脚大步朝夜虎营帐走去，耳旁微风带来一声，“小心。”

他自知是谁，身形仅仅只是微微一顿，便继续朝前，微凉的夜雨打在脸上，却无法减弱他急欲看到沐逸的决心。

“来著何人？”军营外有简易搭设的围栏和岗哨塔，放哨的兽人发现有人，警惕的高声问道。

“擎苍。”

冷冷的吐出两个字眼，周身散发的霸者之气让哨塔上的兽人暗暗心惊，许是之前有人交代过，他忙说：“稍等。”

随後就听到咚咚咚从哨塔上走下的脚步声与议论声。不一会，大门缓缓打开，有两个兽人站在门後恭敬道：“擎苍大人，请随我们来。”

擎苍跟在他们身後，放眼望去满是驻扎的营帐，除了雨声与脚步声，几乎万籁俱寂。不知夜里的军营很冷清还是怎的，他心里萦绕上一缕疑惑。

走到军营中心最大的营帐前，带路的兽人才道：“就是这里了，擎苍大人。”说完便转身离去。

擎苍停下脚步，只见一人立在门口，披著绒白毛毯，长发披散在身後，容貌妩媚绝伦，正笑吟吟的看著他。

“可是让我好等。”北琼责怪道，声音婉转柔媚，好似在埋怨晚归的夫君。

擎苍皱眉，直奔主题，“沐逸在哪？”

北琼朝他勾勾手，“怎麽这般心急？先随我进来吧。”

说完转身进入营帐，擎苍也跟了上去。

帐内中心的火盆熊熊燃烧著，温暖如春，北琼进入後就将身上的毛毯褪下扔到一旁的床榻上。

擎苍这才发现，绒毯下的北琼竟未著寸缕，莹白的皮肤被火光衬得更加诱人，长发披散在肩上，半遮住圆润的肩头，清晰优美的锁骨，修长的双腿，下腹处是沈睡的男g……

本是无比诱人的画面，擎苍却只一眼便将眼移开，又问了一遍，“沐逸在哪？”

对於他毫不在意自己尽裸的身躯，北琼也毫不在意，指了指一旁的桌椅，“坐吧。”随後去拿来杯盏倒了杯酒递给擎苍，也给自己斟了一杯。

沐逸在他们手上，擎苍就算火急火燎也毫无办法，只能强忍心中的焦躁抬手接过。

(15鲜币)第三十二章

北琼就这麽裸著坐在擎苍对面，不著痕迹的瞥了一眼帐内的某一处，那里隐隐有点点水迹，抿了口酒道：“顾旋……还好吗？”

擎苍一愣，不知他为何突然问起，但也不急不慌，沈声回道：“很好。”

接下来的话你来我往，尽是些寡淡无味的客套话，片刻後擎苍实在按捺不住，重重将杯子放於桌上，眼中的怒气显而易见，“我不是来与你闲话家常的，再不交出沐逸，休怪我不客气。”

“我好怕呢，多年未见你对我可就一点都没有想念吗？”北琼说著身体越过桌子，欺身上前凑近擎苍。

他贴的很近，吐息都喷在脸上呵气如兰。擎苍却仍然能闻出一股狐臊味，他清楚得很，眼前的北琼，就是一只狐狸呵……

擎苍忍著怒气，连连靠後北琼则步步紧逼，最後退无可退直接起身，吼道：“沐逸到底在不在此？”

北琼趴跪在桌上，缓缓撑起身，形成背部完美的线条，“自然是在的，不过擎苍大人可如约带来天晶了？”

“带来了，在见到沐逸後，我便会将它拿出。”

“既如此……”北琼拍拍手，不多久就进来两只兽人，他们架著一人，这人被黑布蒙著面，看不清面容。

此时北琼已经重新披上绒毯，挡住姣好的身躯。

擎苍紧紧盯著被蒙著面的人，问道：“为何遮上他的脸？”

“当然要遮住，他可是会看穿真身呢。”北琼撒谎g本脸不红气不喘。

似乎确有此理，擎苍也不在计较这个问题，上下打量著这人。娇小的身躯，皮衣皮裤确实与沐逸临走时穿的那套一模一样，白皙的皮肤也相差无几……

他大手微抬，一硕大的黑檀木箱子凭空出现在身旁，掀开箱盖，里面装满盈盈发光的透明晶石，有大有小。

“擎苍大人果然守信用。”北琼笑吟吟的走近看著那满箱晶石。

擎苍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被遮住脸的那人，他从始至终都未曾动过一下，细细听去，呼吸和心跳都弱不可闻……

突然一人出现在擎苍身边，如墨的黑发中参杂几缕银白，俊脸上一改往常的温和平淡，满是惊慌，刚出现就急道：“擎苍，这是陷阱！那人不是沐逸，不过是个假人罢了。”他刚刚隐去身形走近查看过，确实不是沐逸。

说完就要将黑箱重新隐藏起来，却被一名兽人冲上来拦住。此时更多的兽人涌进营帐将两人团团围住。

“北琼……”擎苍咬牙切齿，虽知道必定有陷阱，只是没想到就连沐逸都是假的，沈著脸问：“沐逸到底在不在你们这里。”

北琼状似无辜的眨眨眼，指著一直动也不动的人说：“这不就是吗？”

擎苍抬手拿起一盏酒杯朝被遮住面的人丢去，一声闷响，好似打在棉花上，那人也应声倒地，直挺挺的哪有一点活人气息。脸上的黑布也被掀开，露出没有五官的脸。

竟然被一个假人哄得团团转，擎苍怒火中烧，强忍怒气又问了一遍，“沐逸到底在不在你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