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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因为一连要收购几个大公司,所以金英云把四名爱将碧寒,红睡,秋意,雪月都召集了来,加上金鸿文,一起吃了顿饭之后,六人边开始秘密的研究起来。

李晟敏被另一个管家派上来给众人倒茶,虽然j神已经有了异常,但是他还是一下子就被这四个各有千秋的美人震撼了。

四人当中,只有雪月他见过,是在一个地狱般的地方,他的身子不由自主的轻微颤抖着,已经失去了大部分思考能力的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自然也无能为力控制这份情绪。

他战战兢兢的倒着茶,专注于各种资料,报告中的几人本来也没发现他的异样,可是当走到碧寒的眼前时,他却觉得眼前一黑,只不过是一瞬间而已,回过神来,手里的热茶已尽数倒在了碧寒的裙子和小腿上,登时就红了一大片肌肤。

所有人都惊呼着围上来,察看着不轻的伤势,碧寒温柔的笑着,强忍着疼痛道:“没事的,没事的,你们不要太大惊小怪了。”

李晟敏仍然站在那里,表情茫然的看着这一屋子的慌乱,直到一切都收拾完毕,金英云才凶狠的起身,甩手给了李晟敏一个巴掌:“你闹也不分场合的吗?闹到这里来了,看来你在暗殿也没有什么成绩,是不是还想回去啊?”

李晟敏跌坐在地上,连一句分辨的话也没有,这让金英云更加的生气,刚想吩咐人把他带出去,碧寒连忙道:“先生,没事的,再说他也不是故意的请先生不要惩罚他了。”

秋意扶起仍然呆滞的李晟敏,看向金英云:“先生,我怎么觉得他的j神好象不像是正常人呢?你看他到现在还没有什么反应呢。”

金英云没好气的揪起李晟敏的衣领:“别给我装疯卖傻,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影帝吗?”

李晟敏仍然呆滞的看着他,被这样的眼光看的心中一紧,金英云不知不觉的松开了手,不耐烦的一挥手:“这次就算了,你先出去吧。”

目光送着瘦弱的背影远去,英挺的眉紧紧皱了起来:“不是都告诉丁聪要好好的给他补补吗?怎么还是这一副风一吹就倒的样子。”脸色

冷凝起来:“丁聪,敢情这几年呆的太舒服了,连阳奉y违都学会了是不?”

随着金英云的视线。碧寒与秋意互相交换了一个眼色。悄悄问向雪月:“是他吗?”

雪月点点头,目光也深邃起来:先生,真的会如碧寒所希望的那样,为这个人改变吗?

虽然这是自己家里的一部分,但尊贵如金英云,却从来没有踏足过这片土地,因为,这是整个金氏家族最低贱的地方:奴隶屋。

奴隶屋里其实没有奴隶,毕竟现在是一个文明社会,李晟敏之所以会住在这里,完全是因为金英云失去理智的报复。

刚刚训斥完丁聪,不知为什么,忽然很想来这里看看,虽然内心挣扎了一番,但最终,金英云还是顺从了心底深处的渴望,信步来到了这个他其实并不想牵挂却又无能拒绝的地方。

李晟敏干活还没有回来,金英云来到屋子里,不禁大吃了一惊,屋子里的凌乱远超过他的想象,在五年前,打死他也不相信李晟敏能呆在这样的环境超过一个小时。可是如今,这……这竟成为他日落而息的房间。

受不了屋子里的怪味道,金英云连忙把小小的后窗推开,触目所及的景象,更是令他惊诧不已。

屋子后面,是一大片绿油油的草地,之所以不称之为草坪是因为这里都是些高矮不齐的杂草,和经过j心修剪和整理的草坪比起来,实在是云泥之别。

金英云更加生气了,命人把丁聪叫了来:“是谁负责这里的管理的?长了这么一大片的杂草都不知道清理,你们的日子真是过的太闲了是不是?”他大吼着,心里暗暗惊悸:如果从这草丛里偶然爬进一条毒蛇,那晟敏岂不是?不敢再想下去,他立刻决定,今晚就让李晟敏搬出这奴隶屋,然后把这个地方夷为平地,好好的整理一下。

鲜少见到金英云如此动怒,丁聪哪还敢怠慢:连忙调了几个人彻底清除掉这片草地,一片片的杂草被连g拔除,很快的运出去毁掉。

金英云就站在这里亲自监督着,听到屋外沉重的脚步声,他回过头来,沉着脸道:“你到哪里去了?现在才回来?”

“啪”的一声,手里的东西落在地上,李晟敏呆呆的看着那些正在努力工作的人,忽然冲了上去,拼命的挥舞着双手阻止着众人,一边发疯般的尖叫着:“不要,不要,不要拔,不要拔,求求你们,停下。”他泪落如雨,瘦弱的身体艰难的推拒着众人。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包括金英云,直到看到李晟敏累到脱力,颓然倒在地上,他连忙奔了过去,扶起李晟敏:“你干什么?这些都是杂草,很危险的,如果窜出什么毒物,你……”他生生的把下一句话给咽了下去,改为比较平静的语气:“这些杂草都是没有用的,拔了也没什么。”

呆滞的目光移到金英云的脸上:“杂草是……没有用的东西。”然后又落到落地的那些东西上:“原来,没有……没有用的杂草……是没有存在的必要的。”死去的心感受到最后一丝疼痛,李晟敏终于再也支持不住,眼前一黑,最后的感觉也消失了。

早在李晟敏看向自己的目光里察觉到不对劲,但却是一头雾水,随着李晟敏的目光来到地上那些被泥土保护着g部的杂草上,还没消化掉这份惊讶,怀里的人儿便昏了过去,一股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刹时间,金英云觉得自己被一种莫名的恐惧压的喘不过气来。

”快,叫梁医生过来。“强自镇定着声音,金英云打横抱起李晟敏,快步来到自己的屋子里。

凝视着床上皮包骨头的身子,金英云从来没想到面对被自己疯狂折磨后的李晟敏,自己的心竟会是如此的沉重,明明,明明以前自己并没有感到心疼啊。直到,直到看到眼前这具好象随时会停止呼吸的躯体,他才真正了解到内心的恐惧。

难道真的是要等到失去时才知道珍惜吗?李晟敏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啊。颤抖的手抚上枯瘦的面颊,对他,到底是恨,是爱,连自己也分不清楚了。

空洞的眼睛睁了开来,令金英云大喜过望,忙命人把燕窝拿过来,记得这是李晟敏最爱的食物,说是好吃又补胃,还可以养颜。

德高望重的金家私人医生梁耀也赶来了,金英云连忙恭敬的道:“院长请坐一下,他刚刚醒了,我喂他吃点东西,然后再请您给他看看。”

惊讶于金英云也会说出这么温柔的话,梁耀笑咪咪的道:“行,我正想喘口气呢。”

不到三分钟的时间,他便听到金英云惊慌的大叫声:“你,你怎么了?晟敏?这是你最爱吃的燕窝啊。……你,你到底怎么了?说话啊……”

门边的金鸿文闻言心里一窒:难道,一切终究还是来不及了吗?

梁耀也被这惊慌的叫声吓了一跳,匆忙赶过去,只见金英云擎着一勺燕窝停在李晟敏的嘴边,但李晟敏却是看都不看一眼,空洞的眼神直直的看着前方,不知他心里再想什么。

“晟敏,你,说话啊。”金英云再次温柔的道,见李晟敏仍然没有反应,他心急的看向梁耀:“院长,您看……他不知道怎么了?”

“来,让我看看。”梁耀坐在金英云让出的座位上,用手在李晟敏的眼前晃了晃,问了几句话,再简单检查了一下他的身体,思索了良久,才凝重的道:“他的营养状况不容乐观。”转向金英云:“英云,你什么时候学会虐待下人的?”语气严厉,已可说是批评了。

心里一痛,金英云喃喃的道:“我,我不知道他……他竟吃的这么差,我明明吩咐过给他补补的。”心里恨的咬牙切齿,暗暗发誓:等找到那胆敢阳奉y违的下人,必不轻饶:“院长,他……他没有事吧。”

梁耀哼了一声:“现在加紧补充营养的话,小命倒还保得住。”眉头皱了起来:“只是,他以前有过j神症状吗?”

一句话问倒了所有的人,金英云更是急的脸通红:“院长,晟敏很聪明的,从来没有过神经方面的问题,他以前是个很有名的演员,你不会不知道吧?”

“是吗?”梁耀疑惑的道:“可是看现在的情况,他不但有j神方面的问题,而且已经到了十分严重的地步了。不过既然英云你这样说,我到也不可以枉下断论,这样吧,明天带他到医院做个全面的检查吧,确定一下。”梁耀不愧是资深的著名医师,在没有足够的证据下,绝不武断。

“那好。”金英云叫来金鸿文:“你替我送院长出去吧。”他抱歉的对梁耀笑笑:“对不起啊,院长,你看我现在……”

“行了,行了,你忙吧。我自己走就行了。”他摇了摇头:“你啊,都这么大了,怎么还像个孩子一样。哪里有一点在商场上呼风唤雨的样子。”

对他的话,金英云只能抱以苦笑,只希望现在醒悟,还不算太迟。

重新来到床边坐下,他又舀起一勺已经变温的燕窝:“来,晟敏,燕窝已经不烫了,现在吃刚刚好。你别再闹别扭了,来,吃点。”

背后忽然传来金鸿文冷冷的声音:“你现在才对他这么关心,恐怕已经迟了吧。难道你没听院长说他大概已经变痴呆了吗?”心中的猜想骤然变成事实,金鸿文也感到万分的心痛,忍不住就把矛头对准了罪魁祸首。

“你胡说,他只是一时醒不过神而已,或是还在生我的气,绝对不会变成痴呆的。”金英云激动的大叫着,金鸿文的话,触及了他内心最深处的恐惧。

“你忘了那天秋意说的话了吗?她一眼就看出了他的j神不好,这难道都是巧合吗?”撕开金英云逃避着的事实的面纱,在这点上,金鸿文表现出了一个金家人的残忍。

“在没到医院以前,我拒绝一切揣测。”金英云嘴硬的道,转向丁聪:“你去给我找出那个敢违反我的命令的仆人,打一顿后赶出金家。”

丁聪噤若寒蝉般的离去。这边金英云仍在不死心的试着喂燕窝到李晟敏的嘴里。

夜深了,柔柔的月光笼罩了整个j致的卧室,

金英云静静凝视着仿若熟睡的容颜,想起他上一次坚持睡在地板上的事情,隐藏了一天的忧虑终于忍不住爆发出来。

“晟敏,你知道吗?知道我其实很害怕吗?我怕你真的被我的报复打倒了,从此后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日子,还有更多的恐惧,我都不知道我在害怕些什么。我后悔了,我是真的后悔了,晟敏,你醒过来,吃点东西,我不报复了,我发誓,我们从头开始,你负了我,我又负了你,这些我们都不再计较好吗?忘记所有的伤害,重新回到我们从前的日子。”金英云将头深深的埋进李晟敏瘦的陷下去的颈窝里。也深深的埋藏起自己的脆弱。

清风私立医院里,医学界各方面的j英齐聚一堂,谨而慎之的讨论着李晟敏的病情,毕竟这个病人令金家最重要的两位掌权者全部到场,其重要的身份可见一般。

病室外的金英云和金鸿文都是满怀心事,良久,金鸿文幽幽的开口:“哥,如果他真的痴呆了怎么办?”

“那我就陪他一辈子。”金英云斩钉截铁的说道。

“如果真是这样,到还好,我真正担心的是,如果,如果他活不久的话……”金鸿文期期艾艾的道,话未完便被金英云愤怒的打断:“不许乱说,晟敏只是缺了点营养,只要补上就好了。你别胡思乱想。”

病室的门被打开了,梁耀神情悲戚的走了出来:“英云,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金英云沉声问道:“晟敏,真的变成……变成……”痴呆两个字,却是如何也说不出口。

“是的。”梁耀沉重的道,看见血色一下子从叔侄两人的脸上退了下去,他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开口:“但是,他的j神问题,只是他众多疾患当中的一部分。

“什么?院长,你说什么?”宛如一个晴天霹雳在叔侄两人的上空炸开。金英云似乎连站都站不稳了。

“你们……到我的办公室说吧。”梁耀叹了口气。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英云,鸿文,我希望你们能冷静的听我说完,好吗?”梁耀严肃的道,慈祥的面容上,是满满的痛惜。

“院长,我……在听。”金英云一字一句的道,心里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他都要陪着李晟敏,护他周全。

“恩,这么说吧,李晟敏的j神症状严格来说并不能称之为神经类疾病,因为通过种种迹象来看,目前的他是处于一种严重的自我封闭状态,是因为受不了某种打击而对自己做出的一种畸形保护,这种现象在各地都曾有过病例,是否能够恢复完全要看病人的意志以及周遭环境的改变。但不管怎么样,想完全复原也是相当困难的。”又叹了一口气,显示出梁耀对这种奇迹并不抱多大的希望。

金英云轻轻而坚决的道:“不管这种机会有多渺茫,我都会尽力一试的。”

“但是,正如我刚才所言,他的j神状况只是他众多疾患的一部分。”梁耀尽量以一个医师的身份镇定的向金氏叔侄做着阐述,只有微微发颤的语气泄露了他的内心是如何的悲伤。

“经过详细的检查,已及众多专家的讨论,我们已经确定,他还患有突发x的肌麻痹,这种病目前为止全世界只发现过两例,是以突然发作的肌r麻痹为主要特征,轻者有一过x晕厥的表现,重者会因为呼吸肌麻痹而导致窒息死亡。据反复试验证明,现已确定从发病到死亡的时间,不会超过十年。”

“不可能,这不可能,院长,是误诊,一定是误诊。”金英云不敢置信的咆哮着,完全失去了一贯的冷静。

梁耀直盯着他的眼睛:“英云,我也希望这能是误诊,所以我们已经是慎而又慎,这种几率可以说是不存在,mri的结果表明,他的肌r已经受到损害,说明他已有过发病的经历,只不过是幸运的活了过来,但是下一次他还有没有这种幸运,谁也无法预测。”

“怎么办?院长,你要想想办法,晟敏……他还这么年轻,他……他不能……就这么的……院长,求求你一定要想想办法,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来换一个能够挽回他的机会。”说道后来,泪再也不受控制的在脸上肆虐,这是金英云二十年来第一次流泪。

“英云,你冷静点。”梁耀拍了拍他的肩膀:“也许他还能幸运的度过十年的时光,这十年里,医学会有什么样的进展谁都不知道,也许就能找到克制这种病的方法了呢。如果你现在就这么软弱,要怎么照顾他,让他的生命尽可能的延长呢?”

“我知道了,院长,谢谢你,我想知道我该做些什么,无论如何,我都要尽最大的努力让晟敏等到奇迹出现。”情绪当然无法完全的平复下来,金英云只是尽量平静的道。

“这可是一项高难度的工作啊。”梁耀感叹的道:“但是相信我,你的这种信心对他绝对是有利无害。”

仿佛是到地狱经历了一个轮回,金氏叔侄带着一颗沉重至极的心回到金宅,所有人立刻忙碌起来,为李晟敏打扫专门的房间,烹制各种营养丰富的食物,购买一些基本的医疗抢救用品。忙的一塌糊涂。

待所有人都退下去后,金英云抱着李晟敏坐在床上,轻轻的抚摩着消瘦下去的脸庞,眼里是满满的后悔与疼惜.

“疼吗?晟敏?这里是那天我打了你的地方。应该还很疼吧.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那天,我以为你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是因为有病……”语声哽咽起来,一行泪顺着英俊之极的脸庞滑下:“晟敏,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一只禽兽,我知道你一定是这么认为的,因为连我都觉得自己丑恶的连禽兽都不如。禽兽还知护犊,我却一手将你推进了地狱,还在你有病的时候打了你。我不是人,晟敏,我不是人。”

李晟敏难受的动了动,渐渐的挣扎起来,金英云连忙松开手:“晟敏,我弄疼你了吗?”

李晟敏顺着他的膝盖爬下,来到房间的角落,用和以前一样的姿势把自己埋在了细瘦的臂弯里。

金英云只看的心痛如绞,一把抱起瘦弱的人儿:“晟敏,别这样,别这样折磨我,我知道错了,求求你别这样。别这样恨我。”因为李晟敏接近自虐的行为,金英云陷入了深深的自责里。

食物的香气远远的飘来,金英云强露出一个笑容:“来,晟敏,我们吃饭了,我今天特地吩咐他们做了几道你最爱吃的饭菜,你可要给他们一个面子啊。”

松鼠鲈鱼,麻辣蹄筋,清蒸燕窝,黄烧鱼翅。一道道佳肴流水般端上了餐桌,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面对众多美食,李晟敏却意外的不为所动,一双大眼睛呆滞的看看周围,小嘴一扁,便低下头去。

“晟敏,怎么,你不爱吃吗?”金英云着急的问道:“我记得你最喜欢吃这几样菜啊。”

丁聪想了良久,才小心翼翼的趋上前去:“先生,依我的愚见,晟敏少爷似乎不是因为饭菜不合口味。而是,而是……”以下的话,权衡再三还是不敢轻易出口。

“是什么?你快说。”金英云急切的问,如果李晟敏连饭都不吃的话,他可真的要撞墙了。

“我听那两个被赶出去的混球说,他们一开始不是有意违抗先生的命令的,是因为晟敏少爷不吃好饭好菜,只有给剩饭剩菜时,他才吃起来,所以那两个大胆的奴才就……顺水推舟了。”是生是死,就看这一把了,丁聪索x豁了出去。

“一派胡言。”金英云大怒,眼睛愤恨的瞪着丁聪:“你想替他们的胡作非为脱罪吗?编出这么下三滥的理由,不想在这呆下去了。”

“老奴不敢,但他们确是这样说的。”心里已有了惧意,那两个人被打完后废了一条手臂的惨状仍历历在目,丁聪可不想自己也遭到这样的下场,但现在已是骑虎难下,只有硬着头皮分辨。

“你先给我下去。”金英云烦躁的道,低下头看着仍不肯吃饭的李晟敏:“晟敏,怎么还不吃呢,你说过的。燕窝冷了就不好吃了。”

屋子里所有的人都对这样温柔的金英云惊诧不已,只有李晟敏丝毫不为所动,四周望了望,他索x离开椅子,就要离开餐桌。

金英云一把将他捉回:“晟敏,我知道你怪我,但现在不是闹x子的时候,你乖乖的吃饭,吃完了我再带你出去好不好?”像是诱哄着不爱吃饭的小孩子,金英云急得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金鸿文犹豫了再三,才郑重开口:“哥,不如试一下丁聪说的吧……”话未完便被金英云怒冲冲的打断:“你在胡说什么?那样的鬼话你也相信?”

“就因为他所说的太过离谱,我才觉得是真的,你想想,一般人怎么会编出这么荒唐的理由来替自己脱罪呢?”金鸿文也不示弱,大胆的说出自己的见解。

金英云一时语塞,良久,才颓然道:“虽然我不相信,但是你们都这么说,那就试试吧。否则想必你们也不会死心。”

一会儿,仆人按照金英云的吩咐端来一盘杂烩剩饭菜,只见盘子刚放到李晟敏的面前,呆滞的眼神便亮了一亮,拿起盘子,他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金英云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幕,金鸿文也呆呆站在那里,他虽然提议试一下,却没有想到竟会成真。

一刻钟后,金英云才象疯了似的夺下李晟敏手中的盘子:“晟敏,你疯了,这是剩饭,你该吃的东西在这里,在这里啊。”他拼命的将一个个香气四溢的j致银盘推到李晟敏眼前。

似乎是叹了一口气。李晟敏再次离开桌子,对那些煞费苦心的食物,瞄都不瞄一眼。

“怎么会这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金英云呆站在那里,整颗心仿佛被刀生生的剜下般痛:“如果是惩罚,冲我来就好了,为什么不让晟敏吃东西?为什么会这样?”

刚踏进金宅,便有多嘴的仆人把整件事情告诉了她,心里大致知道怎么回事,碧寒镇定的走进愁云惨雾的客厅里。

“我现在没有心思谈任何事,有什么问题,你和鸿文先谈吧。”金英云头也不抬,淡淡的开口。

“哥,我不行,还是你……”金鸿文急急的拒绝,却被金英云绝望的眼神吓的说不出话。

“到现在,你认为我的时间还应该浪费在这些事上吗?”金英云无力的道:“我还有多久的时间可以陪着他?是十年,还是五年,甚或一年?我虽然说过要尽最大的努力陪他等到奇迹出现,可是那不过是我的一个愿望,我凭什么能让他等到奇迹出现,我甚至不能让他吃下一口有营养的东西……却还在那大言不惭……”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年,金英云的语气,是从未有过的绝望。这样的改变,就连碧寒也为之惊骇。

“哥……”金鸿文张口欲劝,却发现自己竟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先生到也不必这么早就放弃。”碧寒尽量以一贯平静的语气劝说:“据我所知,晟敏少爷的表现和某些强迫症的病人很类似。我曾经到过一家慈善j神病院,那里有一些认为自己犯过罪的病人,每天就只吃剩饭剩菜,认为这是对自己的惩罚。其实他们并没有犯过罪,只是潜意识里一直强迫存在着这种犯过罪的意识。”

“可是晟敏不是j神病,他只是封闭了自己,为什么也会存在这种想法?”金英云疑惑的问。

“这……恐怕就是……”清亮的眼神无惧的看着金英云:“恐怕就是晟敏少爷在暗殿的遭遇造成的了。先生你也知道暗殿是一个不把人当人的地方,晟敏少爷很可能是在那里丢失了做正常人的信心,所以封闭自己的时候,这种意识也一起被封了进去。因为把自己看成奴隶,自然只能吃些剩饭了。”

“是……这样吗?”仿佛五雷轰顶般的打击,险些将金英云彻底击溃:“一切……都是我造成的,老天,我到底做了些什么啊?”颓然放开李晟敏,他再次陷入深深的自责里。

是谁在如此凄凉的呼唤着自己的名字?金英云努力的寻找着,可是白雾茫茫,他什么也看不到。

下一刻,李晟敏一脸痛苦的站在他的面前,双唇努力的开合着,喊着他的名字,每说一个字,鲜血就狂涌而出。最后,他无力的倒在了地上。

“晟敏,你怎么了?你……快起来啊。”金英云又急又怕,拼命的想靠近他,却无法向前进一步。

白雾渐渐的散去,他这才看清,眼前的李晟敏竟然浑身是血的坐在万丈悬崖边。眼看就要摔落。

“晟敏,抓住我,快抓住我。”他伸出一只手,却不料那只手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般的,将李晟敏狠狠的推进了万丈深渊中。

“不,晟敏……不……”

周围静悄悄的,李晟敏就安静的躺在他的身边,这才知道,原来是个梦。

看了看被他困在里面无法到地板上睡的李晟敏,轻轻的替他抚平不舒服的皱着的眉,不知道他的梦里又是怎样一番情景,是噩梦吗?否则他的脸上怎么会没有一丝幸福的笑容。

轻轻叹了口气,人虽然从梦中醒来了,但梦中那失去晟敏的痛,却依然是如此的椎心刺骨。不敢想象如果有一天,这些都变成现实,还有什么能够支撑他接受这样的打击。

“晟敏,好好的活下去,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让我们一起等到奇迹出现,好吗?”金英云对着睡梦中的李晟敏轻喃:“我知道如今的我已经失去了要求你的资格,可是我只是希望你能活下去,为了你自己也好,为了那家孤儿院里等着你回去的孩子们也好,为了你那些期望着你东山再起的朋友们也好,只要你能好好的活着,即使没有一点理由是为了我,我也心甘情愿。因为我知道我已经永远的失去了这个资格。”

轻轻吻上苍白的唇,懦弱的泪在月光下肆无忌惮的流淌:“为什么我要到今天才知道仇恨的愚蠢,报复的可怕,失去的心痛,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能早点结束这场报复的游戏?为什么我会让恨牵引了自己五年的时光,而忽略了恨里隐藏着的无限爱意,难道这一切,是上天对愚蠢的我所做出的惩罚吗?”心再次疼的滴血,金英云不顾一切的宣泄着对自己所做一切的无尽悔意。

连续几天都笼罩在这个打击之中。金英云真是食不下咽,睡不安寝,如此一来,身体的摧残固然厉害,但心理上的折磨才真正要命,每时每刻,只要一想起李晟敏,就像是千百g锋利的刺直刺进心里,一直一直到最深的心底。

已是凌晨了,金英云在心痛中沉沉入睡,再度睁开眼睛,天已经大亮,翻了个身,却没抱到意料之中的身体,他的头脑立刻清醒,一骨碌爬起来,一边慌张的披衣下床,一边焦急的喊着:“晟敏……晟敏……”

金宅的仆人们已经开始工作了,但是谁都没有看到李晟敏,金英云几乎要急疯了,梁耀曾经告诉过他,不能让李晟敏做太激烈的运动或是干体力活。这样会随时发生危险。

一想到这里,心被恐惧揪的更紧了,不停的在宅子里奔跑穿梭着,金宅里的所有人都没有看到过他们高贵优雅的主人如此失态过。

急促的脚步忽然在花坛前硬生生的停住,怒放着的巨大花株下,掩映着一个小小的人影。

“晟敏。”轻轻的呼唤着,慢慢的靠近,生怕吓到纤弱的人儿,一直揪紧的心也随之慢慢放松下来。

走到近前,方才看清李晟敏正在努力的用手抠着刚刚长出的幼嫩小草,很细心的将它们的g部连同泥土一起挖出。

看到李晟敏额上满布的汗珠,已经有些微喘的呼吸声,心一下子又提了起来:“晟敏,你在干什么?快住手,你想累死自己吗?”他又心疼又生气的叫道,待惊觉到自己的语气过于chu暴后,赶忙又放轻了声音:“好了,宝贝,来,跟我回去吃早餐,这边会有人整理的。”

李晟敏呆呆的看着他,忽然把已经拔下来的小草紧紧收在怀里,撒腿便跑。

“晟敏。”金英云大惊失色:“别跑,小心摔倒。”他急急追去,却还是晚了一步,眼睁睁看着心爱的人被一块小小的尖石绊了一下,手中的小草也飞了出去,星星点点的布在石子路上。

“晟敏,有没有什么地方疼的。”金英云心疼的扶起扁着嘴,忍着泪的李晟敏,爱惜的把他揽进自己怀里,宛如一个最温柔的情人。

“杂草……杂草……”李晟敏不安分的挣扎着,嘴里喃喃的重复着完全封闭后说出的第一句话,努力的想向那些散落一地的小草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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