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痛……”如火烧灼般的后背,伤口好像又被撕开了。我低喘着,想抬手mm后背的伤,可是胳膊就象注了铅水。我微微用力,却立刻被捉住。
“不要……”我用尽力气嘶吼,可是怎么没听到自己的声音?不要再折磨我了,我什么都不要了,放过我吧。
我努力的想睁开眼睛,可是眼皮好重,朦朦胧胧的什么也看不真切。我在做梦吗?怎么房里这么多人影,白晃晃的来来去去,好晕。
后背又是强烈椎骨的痛楚,粘湿的y体不断滑落,我出于本能的挣扎,却有人压住我的四肢,做什么?他们要做什么?
“啊!!!”我躬身痛叫,箝制住四肢的力量却也更加用力地将我压在床上。
我的嘴里被塞进团毛巾,我只是刚刚咬住,身后就是剥皮抽筋的剧痛!我几乎在做拼死的挣扎,却只换来头部的摇晃。背后的动作没有丝毫停缓,好像在切割,又好像在缝合。
无法喊叫出来的痛楚,让我更加难以忍耐,铺天盖地的血腥味儿淹没了我的口鼻,令我作呕,令我窒息。
“……可惜了这么好的皮肤,以后一定会留疤了……这个孩子怎么得罪江少了?……”
“只是怀疑……”
隐约的话语,是最后听到的东西。
再睁开眼,看到李姐着急担忧的脸。
“许小姐?你真的醒过来了?谢天谢地!”她轻柔的拨开我的头发,小心的擦拭我的脸。
我又疲倦的闭上眼睛。
“许小姐,我帮你转个头吧?脖子累不累?”
我现在只能趴着或者侧躺,我摇了摇头。
她喂给我水,用手巾擦拭我的嘴角。
“我去叫陈医生来。”她放下杯子,要走。
我虚弱的抓住她的袖子,“别去。”
可能我的声音很小,她没听清楚,压低头,贴近我的嘴边问:“什么?”
“别去。我不想见他。”我说完,长呼口气。
李姐犹豫了一下,点点头,重新坐下来,脸上有着忿忿不平:“江先生怎么可以这么对你?你是好人,他怎么可以下这样的毒手?上次的伤也是他弄的吧?你为什么不离开他?”
我是好人?我苦笑,“我们的事情,你不懂。”
“我知道我不该问的,可是,我看着你昏迷这么多天,我难受。”
似乎关心我的人都是不相干的人,我失神的看着窗外,深深的疲倦,令我又睡了过去。
恍惚中,有人给我上药,我听到李姐的声音:“没有,许小姐一直都没醒。”
谢谢。我在心里说。
又是一天的开始,我的j神好多了,试着动了动胳膊,后背还有点痛。
陈卓推门进来的时候,李姐正给我梳理头发。
“许小姐,”他看了看我的后背,“恢复的还不错。”
我笑了笑,没吭声。
陈卓似乎还想说什么,可是我已经继续和李姐聊天了,他默默的调整了一下点滴的速度,就离开了。
也许是药物的关系,也许是有外伤的人j神都不济。吃过午饭,我又觉得疲倦,只和李姐说了几句话,就睡着了。
再次醒转,是因为脸颊上冰凉的触感。
我知道是江哲信。我仍闭眼装睡,不想面对他。
他停留了十几分钟,然后离开。
我睁开眼睛,心里翻涌着憎恶和气愤。
晚间的查房,陈卓照旧亲自来看我。
“伤口都没有感染,许小姐可以放心。”
我点头。
“哲信下午来过一趟。”他犹豫了一下又说。
我的手一下就握紧了。
“许小姐,”陈卓很诚恳的看着我,“哲信在少年时期受到过刺激,对家人的安全尤其是对他母亲的安全异常在意。这次的事件不是意外,那个司机确实有问题。所以他才会如此失控。你……”
我抬头看他,无奈而悲哀,这样的解释就可以抹杀掉他对我的伤害?我就应该原谅他,不再计较?
陈卓也没能说下去,想必也无话可说了。
等他离开,我再也没有了睡意。那个司机有问题,谁有这么大的胆子与江氏为敌?陈卓和江哲信的话交替出现在脑海。冷静下来,我只剩下了害怕。是干爹还是波文?
一夜都没睡好,吃过早饭,我请李姐去叫陈医生过来。
陈卓很快就来到病房,我对李姐说:“李姐,我突然很想吃葡萄,你能帮我去买一点吗?”
李姐答应着马上走开。
陈卓拉过椅子坐下来,“许小姐是不是有话对我说?”
我点头,直奔主题:“你昨天说,事故不是意外,那个司机有问题,现在抓到他了吗?”
陈卓摇头:“没有。所以现在我们才担心。”
“担心?”
“他是对江夫人而来的,这次没有成功,就还会有下一次。”
我心脏一紧。
“哲信似乎知道幕后真凶,只是没有证据指控。”陈卓很认真的看着我,眼神里似乎别有深意,“许小姐有什么想法?”
我蓦然警惕起来,“没有。我很担心江夫人,我不想她出任何事。”
陈卓点了点头。
“谢谢你,陈医生。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其实,哲信他……”
“无论如何,他都不可原谅。”我打断陈卓的话,“他什么都不肯告诉,却在怀疑我。”
陈卓摇头,刚想说什么,他身上的呼叫器却响了起来,他马上从口袋里掏出来接通:“我是陈卓。”
通话器里说:“陈医生,请您赶紧到急诊室。”
陈卓迅速起身,“我马上到。”
李姐回来,我让她扶我起来。
双腿没什么力气,后背一阵钝x疼痛,我虚软的直打晃儿。
李姐紧紧扶着我,“赶紧躺下吧,许小姐。小心后背的伤裂开。”
我摇头,咬牙走了几步,虽然不稳,却总算可以下床了。
李姐高兴的说:“许小姐,你恢复的可真快。”
我长吐口气:“我得快点好起来。不过,先别告诉陈医生,对谁也别说,知道吗?”
李姐似明白非明白的点点头。
午后江哲信来的时候,我依然闭眼假寐。
李姐说:“许小姐一直都昏昏沉沉的,好像总也睡不够。”
晚间查房,陈卓问我:“有没有头晕的症状?”
我摇头,“怎么了?”
“是不是总觉得很疲倦?”
我已经明白,一定是江哲信问了什么。我点头:“总想睡觉。”
“跟用你的药有关系。不过再输两天就可以停了。”
我笑:“其实这样挺好的。总比疼的睡不着好。”
“伤口还会剧烈疼痛吗?”陈卓马上严肃起来,“让我看看。”
我趴好,他过来检查我的后背。
“表面创口已经恢复的很好了,应该是内层肌r还未完全愈合的缘故。你别怕,疼痛应该会逐渐减轻的。再有几天一定就完全愈合了。别担心。”
我点头,“我不着急。”
连续三天,我走的越来越稳。第四天,虽然后背还是有紧绷感和隐痛,但是只要不做抓举的动作,我基本已经行走自如。可是,在陈卓查房的时候,我仍然还是全身无力的只能靠躺在床上。
我问陈卓:“陈医生,我可以坐轮椅出去晒太阳吗?”
“当然可以。不过下地的时候要很小心,不要撕裂伤口。”又对李姐说:“李姐,你抱许小姐的时候,避开她的后背,搂她的脖子和膝弯儿处。”
“知道了,陈医生。”
吃过午饭,李姐推着我,在医院的小花园里走动。
“去那边,那边怎么那么热闹。”我指着花园临近侧门的那块草坪,那里有很多坐轮椅的病人,还有不少家属和护工在周围走来走去。
“今天阳光好,大家都出来晒太阳了。”李姐说。
我们沿着弯弯曲曲的小石子路往前走,我左顾右盼,四处打量,终日闷在病房里,终于出来了。
“坐那边。”我指着人比较集中的一个花池边说。
李姐把我推过去,然后让她坐在旁边的石凳子上。
“你看那边,那是什么鸟啊?”我指着她的斜后方问。
她扭头过去看,我故意做了个危险动作,好像因为想够旁边的花枝,而要摔出轮椅。
身子已经倾斜到极致,马上就翻到在地,李姐扭头回来:“不认识。啊!许小姐。”一把扶住我的胳膊。
李姐心惊r跳的看着我,“没事吧?吓死我了。你差点摔出去。”
我却笑了。江哲信没有安排人盯着我,不然,刚才早就会有人冲过来扶我。他一定是还以为我g本动不了,所以不怕我私自逃跑。
“李姐,”我低声说,“帮个忙好不好?”
李姐看着我点头。
“借我一百块钱,我要离开医院一下。你就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你去哪里?”李姐紧张的问,“你走的了吗?你的伤……”
我笑着安抚她:“没问题。你看只有几步路就是侧门,一出去,我马上就坐车。这里人多,没有人会注意这个角落的。别怕,李姐。我会很快就回来,不会穿帮的。如果真的穿帮,我也想好怎么说了。一定不会连累你。你放心。”
“我不怕。你是好人。只是你的身体行吗?”她担心,却已经掏出一张百元钞票给我。
“别担心。那我先去了。你就在这里等我。”
我一边说着,一边将头发盘在脑后,用皮筋固定。
在这个午后,在这个侧门处,到处都是穿病号服的人进进出出,我的心很坦然。身边有病人和家属走过来,在他们将要越过我的时候,我马上站起来,走在他们前面,头也不回的走出医院侧门。
第54章
坐上出租车,我才发觉自己的心脏擂动的如同在敲鼓,脸上和手心里都是冷汗,因为虚弱也因为紧张。
我知道自己在冒险,也知道自己在草率冲动之下做出的决定很不理智,或者非常错误。可是,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可以帮干爹取得股票,可是他不能再伤害江夫人。如果他还要对江夫人下手,那么,我宁可马上离开,再也不参与他们的恩怨争斗。
以前的我的确没有过多的想法,我只想拿到股份,因为干爹说那些本就该属于程家的,是江家欠程家的,他们理应受到惩罚,失去所有,我认为这样才是公理。后来江夫人对我很好,就象干妈一样的好,即便如此,我也没放弃过要帮干爹得到股票。我本来想,得到股份以后,我可以求干爹放过江家人,我会用自己所有的积蓄悄悄的妥善安置江夫人。可是现在,干爹竟然想要江夫人的命,我自问,我是无论如何也无法面对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必要的时刻,我只能走,躲的远远的。只是,看不到就可以心安吗?我不确定。
“小姐,去哪里?”司机等我开口。
“大会路信丰银行。”
信丰银行的营业大厅里什么时候都是人满为患,我穿过排在各个受理窗口前弯弯曲曲的人龙,直接走向大厅尽头的红漆木门。门口的保安只是微微打量了一下身上的病号服,就训练有素的露出职业微笑掩饰诧异的神色,帮我打开大门。
相当于营业厅一半大小的空间里,是几排私人保险柜柜墙。这里客人很少,也很安静,与外面的嘈杂仿佛是两个世界。
我找到自己的微型保险柜,分别用指纹密码和数字密码开启了门锁。里面是五万现金和两张银行卡。
我只取出一张卡握在掌心,重新上锁离开。
“现在去哪儿?”一直等候我的司机问。
“除了华商,在那个区或者附近还有大型商场吗?”
“有,朝安百货。”
“就去那里。”
试衣间里,一袭深蓝收腰七分袖工装过膝连衣裙换下病号服,浅银色的宽沿儿遮阳帽和深咖啡色的墨镜遮住了半张脸。我喘息着看向镜子里脸色苍白,有些陌生的自己,摘下帽子,擦擦脑门沁出的汗,后背有着些微撕裂的痛。
我把卡递给店员,“就这身,我穿着走。帽子和眼镜也要。”
华商酒店近在眼前,我的心跳又不复规律,狂跳起来。他还在这里吗?他只说,只要你不来,我永远等在那里。那么,现在他还会在这里吗?如果不在,我又能去哪里找到他呢?程宅?不,干爹在那里,不能被他看到,尤其是在这个时候。
门童殷勤的帮我拉开车门。我微笑,“谢谢。”强自镇定下来,旁若无人的跨进大堂,四处看了一眼,前台正忙碌的接待客人,一切都正常而井然有序。我走向拐角处的电梯。
“你好,请问去几层?”电梯小姐彬彬有礼。
“四层,谢谢。”
空荡荡的长廊让我心安,也让我胆怯。我几乎是屏息着走到403的房间门前。
深吸口气,指尖颤抖着摁下门铃。
“是谁?”陌生的男声让我紧绷的心弦一下就断掉了,不是他!
“对不起,我走错房间了。”我匆忙的回答一句,转头就走。
门刷的打开,“凌汐?”熟悉无比的声音。
我霍然回头,波文已经两步迈到我跟前。
他眼里全是诧异,细看了我两秒才露出笑容,一把将我搂进他的怀里,“真的是你,你穿成这样,我都认不出了。只听出了你的声音。”
后背一阵疼痛,我咬牙忍住,眼泪直接掉了下来,说不尽的委屈。
他搂着我走进房间,对着房间里另一个男子说:“就照我说的办。你先出去吧。”
我这才看清楚那个男子其实就是上次领我过来的那个人,只是上次交谈的话语不多,我没有记住他的声音。
他摘掉我的帽子和眼镜,轻轻擦拭我的眼泪,“怎么哭了?是不是那个小子欺负你?”
我慌忙摇头。
“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快坐下,我给你倒杯水。”他去拿杯子。
时间紧迫,我努力压抑住依恋情绪,开门见山:“波文……哥,那天我走了以后,我和江夫人遇到了车祸,是不是你们指使的?”
程波文慢慢转过身子,目光锋利的就像两把刀子,“你来就是问这个?”
我看着他,一时没开口。
他深吸口气,似乎强把不快压下去,走到我跟前,递过来一杯水,“我还记得你上次问过他的妹妹,这次来又是为了他的母亲。凌汐,你有没有想过我会很难受。”他的语气很无奈。
“对不起,哥。”我小声的说,接过杯子,“可是,为什么江哲信说那次事故不是意外,有人帮助肇事司机逃脱,除了你和干爹,谁有这个能耐?谁……”。
“凌汐!”波文打断我,“他说什么就那么重要吗?你就那么相信他,而来质问我?你还记得不记得你到底是谁家的人?”
我和他的眼睛对视,他冰冷的目光令我一阵心慌,我结结巴巴的说:“我……不是的哥,我不是质问,我只请求……”
“够了,不要再说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上次你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不想再听到你为了江家的人而求我的话。”他站起来,点上一颗烟,狠狠的吸了一口,侧头看向窗户,喷出了烟圈。
我从来没有象此刻这么觉得很对不起他,我似乎总是在伤他的心。来时的勇气已经没有了,我站起来,轻声说:“对不起,哥。那我走了。”
“凌汐,”他回过头来,很认真的看着我,声音已经恢复了和蔼平静,“如果你真的已经爱上了江哲信,而且不愿意伤害他们,你就立刻退出计划。不要再想着取得股份了。你将和我们程家再没有丝毫关系,就只专心做许宝山的女儿许凌汐,这样你会轻松的多。我会去和父亲说,你不必担心。而且,即使以后我夺下江氏,也一定会给你生路。你毕竟……曾经是我的妹妹。”
“不,”我的眼泪夺眶而出,“哥,我没忘记,我是程家的人。我没有……”爱上江哲信。
“没关系,凌汐。我只想你过的快乐。其他的都无所谓。”他说着‘无所谓’,可是眼里满是痛楚。
我被他的神色震撼了,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受伤的表情。我急切的想解释:“波文,你听我说……”。
“不要说,凌汐。原谅我没有勇气再听你说下去了。你走吧。好好保重自己。以后……我们不会再见面了。”他顿了顿,费力的继续说:“我想,这样对你才好。”
我哽在那里,只有眼泪狂泻。心好像碎成好几瓣。
他掐灭烟头,走过来帮我带好帽子,把墨镜放在我的手上,最后一次轻拭我的泪水,“乖,别哭了。快点走。别等我后悔之后,囚禁你。”他推着我往门口走,这次是我不肯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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