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厨房里倒上冷水洗漱之后,我们在夜色里出发了。跑步是一件在简单与困难之间模棱两可的事。先生说我能从学校保持到现在,可比他那时候厉害多了。不过,也许态度不同吧,爱好习惯和不得不做之间的区别。
我们从天宫岭上沿着贯穿了整个轴痕山脉的小路慢跑。天际渐渐泛起白线,我们已经站在山崖的观景台上,静静等待破晓的降临。
我们都在凝望那个遥远的地方,四周是阴冷的寒风。
“我以为你应该已经丢了这件衣服。”
他踮了踮脚,忽然说,语气里不无意外。
我知道,这件外衣已经陪伴我太久了。褪色与破损愈加严重,却让我愈加珍惜。我以为先生没看出来,原来他是等到现在才说。
我侧脸看了他片刻。“先生,你觉得我该丢了它吗?”
帕奥里德先生没有回答我。他摇摇头,还是眺望着远方。
“玫瑰车站的时候,是它吸引了我的注意,与此同时,还有你手里那本同样色彩斑斓的《尘埃之下》。秋兰镇的时候,也是这件衣服与你一起陪着我。所以,如果你要问我除了你之外第二个珍惜的是什么,那么我想就是你身上的这位朋友了。”
在我欢笑之时,先生动手脱下了外衣。他披到我的身上,然后安静地给我拉上拉链,系上纽扣----最后盖上帽子。我不能拒绝他略带认真的神情和动作,只是讶异而感动地看着他的脸。“我现在不冷的,可先生你只剩下一件衬衫了。”
“我知道你穿着保暖衣。也许现在甚至还有些热,但这里风这么大,热量迟早都会被带走的。你不能否定这一点,我们也不能指望一边运动着一边还能静下心来欣赏日出。我这件衣服挺防风的,裹住你的话,应该可以坚持到我们回去的时候了。”
先生将我扶着慢慢坐下来。我有些难为情,因为现在活像一个被妈妈用襁褓裹得密不透风的婴儿。只露出这么一张脸来,无辜瞧着自己被小心翼翼地放进摇篮。
“好吧。先生……那你怎么办?”
帕奥里德先生陪坐在我身边。“我没事,没了这层束缚,反而感觉舒畅了许多。”他拍拍我的肩膀,微笑说。“对了,你知道‘黑白之歌’吗?”
他说忽然想起来,好像是哪位作家常常提及。
我当然知道,我告诉他:“是那位‘漩涡中将’的名言吧。”
“黑夜占据不了我们心中的火焰,即便白昼永不降临;战争决定不了我们血中的基因,即便人性永不磨灭;前路改变不了我们眼中的世界,即便救赎永无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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