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衫公子便红了脸,将话头转到时下多谈论的第二件事儿上:“听闻陛下此番为小公主招驸马是不论家世但论人才的,两位兄台都是百里挑一的良俊之才,何不往去一试。”他眼神转了转,眼里都带了轻薄的调笑:“他日雀屏中选,连着小弟也能沾沾光啊。”
才说着,跑堂伙计又送来几碟子茶点,几个人拍着手上的扇子,都哈哈笑了起来。
皇宫里倒没有民间那般多的热闹,周凛自春末便犯了心口疼,御医们诚惶诚恐的聚在一起会诊,再黑压压跪了一地请求皇帝平缓心绪多加休息。
周牧白进宫请安时周凛精神尚好,半倚在卧龙榻上和她叙了好一会话,边境的纷争告一段落,与军休养,与民生息,服役的兵吏需按功绩及过失奖惩,伤亡的将士则按律例抚慰其家属亲眷,林林总总许多事,再有国库的支拨与州郡的税赋都需要考虑进去。
牧白颔着首一一应了,外边小池子在门帘处回禀,太医院院使来了。牧白听了便起身告退,走了几步,听到周凛压着嗓子咳嗽了一声,忙又折回身来。
“父皇。”牧白跑前两步跪在卧龙榻旁轻拍着周凛的后背,却看到周凛的发鬓已然半白了。“请父皇龙体保重。”周牧白心中恻然,双膝跪地磕了个头,隐去眼中一片酸楚。
周凛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莫要担心。
走出寝殿大门,候在门前的太医院院使向睿亲王行了礼,牧白嘱咐了几句,又见小池子也候在一旁,便问他可知太子在何处,小池子回道太子殿下出宫去了。牧白驻足想了一会,转身往锦钰宫行去。
锦钰宫外的七色堇才刚结了花蕾,七重花瓣都是淡淡的颜色,在阳光下泛出一点柔润的水泽。
一时周牧歌和周牧笛都在锦钰宫里陪着郑暄用茶点,见她来了更是欢喜,一道坐着给她说些宫里的趣事。长公主周牧歌的孩儿取名黎赟,三岁有余,正是淘气的年纪,在寝殿里追着一个小宫女嘻嘻哈哈的跑,看到陌生的睿亲王,小孩儿咬着手指头一双眼睛哒溜溜的转,牧笛招招手唤他过来,抱在怀里亲了一下。
“方才听闻皇长兄出宫去了?”牧白接过牧笛递来的翠玉荷花酥,放在唇边咬了一口,脸上露出满足的笑,舔舔嘴赞道:“母后宫里的点心果然精致。”
“这是我和皇姐吩咐御厨做好了亲手拎过来的!”牧笛捉着黎赟的手作势挥了挥小拳头,看牧白脸上沾着点糕屑,抬了抬下巴。
牧歌也看到了,笑着递了张丝帕子过去。牧白将那一小块酥糕吃完,接过帕子道了谢,在嘴角拭了一下。
“前两日琼州州牧发来呈报,各郡油籽花丰收,但田间多有蛴螬灾害,户农一则是喜一则且优。那本是你看着成长起来的新政施行,你父皇属意让你去看看,但你皇长兄说你才远道回京,让你多歇几日,便替你去了。”
“皇长兄不也是才回京,比我早不了几日呀。”周牧白眨了眨眼,思索片刻又挨近了皇后一本正经的道:“定是皇兄偏疼我,让我留在京里多陪陪母后。”
郑暄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臂,周牧笛探着指尖在自己脸上轻刮一下,狭促一句:“羞羞。”
怀里的小孩儿也学着他姨姨用手指头刮了刮自己的脸,奶声奶气的跟着学道:“羞羞!”旁边伺候的小宫女听到了都跟着笑。
郑暄看她们几个难得聚在一堂,心里欢喜,让璐安吩咐小厨房多做几味她们喜欢的菜色,都留了午膳再走。
牧白和她姐妹两个都笑嘻嘻的谢了恩,郑暄又问牧歌,驸马可在宫里?牧歌回道,在抚雁居,靖州送来急信,靖国公旧疾复发,病势颇为严重,父皇已传谕让驸马回去靖州侍奉。这会儿当是在抚雁居收拾行装。
郑暄点点头,也就罢了。
从锦钰宫告辞出来回到睿亲王府,正是午后最热的时分,虽是初夏,那日头已如流火一般斜斜的刺在人的肌肤上。几个王府亲卫护拥着睿亲王回到王府门前,周牧白从马背上跳将下来,后背的锦衣已经让薄汗湿透了。她将手中的马辔扔给门前小吏,抬脚一径往王府后院走。丫头婆子们远远见着都曲身行礼,牧白绕过回廊走到寝殿,书瑶恰好站在廊下,握着一卷子葵花籽逗着一只凤头鹦鹉说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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