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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过寿当天穿的衣裳，她可以用家里的绸缎织。可是钗环首饰，她总不能让师傅带别人带过的吧。她的东西虽多，但都是别人赏的。

杨柳又将自己的簪子，镯子等全部拿出来。除去一只鎏金步摇，一只鎏金的手镯一个鎏金花钿，最后找出四只不同的手镯，四个簪子，六对耳环，五个花钿。

六对耳环一对是镶玛瑙的，一对绿松石的。一对纯金的小牡丹花耳钉打算留给小茹，一对珍珠的，一对白玉的，还有一对纯银的，个个花色都好。

最后，杨柳一个也没有动。她只将那些不好看的，不重要的，发黑的，花色简单的捡出来。又拿了两锭银子，到城里最偏僻最小的银铺子里面去，打算将这些东西回炉重造。

银首饰若论买的话，需得是整个银首饰重量，再加上一倍的做工钱。若自己出银子打一套，那就看花色的难易程度来算。

杨柳看着老板将所有的银首饰回炉除去杂质，最后拿出来称了一下，一共六两银子。自己又加了四两，打算给师傅，小茹还有家里的娘一人打一套。

杨柳选了三套不同样式的花纹，一套包含了一对镯子，一对戒指，一对耳环，一根簪子一只步摇，一枚花钿。 师傅和母亲选的都是分量十足，花纹古朴简单的。

给小茹选的是纤细灵动，小巧可爱的。最后折算了一下工钱，一共是八钱银子，还真贵。

王婆婆过大寿的前一天晚上，杨柳将做好的衣裳和首饰拿给王婆婆。王婆婆穿戴上一看，果然气质不同了。

“想不到我老太婆也有人给我过寿的这一天，丫头，师傅没有看错你。”

第二日一大早，杨柳跟小姐请了一天的假，回到小院儿开始忙碌。

附近的几个邻居主动来帮忙。屋里屋外焕然一新，凡是旧的破的全都被杨柳收了起来，换上崭新的东西。大大的寿字挂在堂屋中间。前面是一对茶几，师傅坐在主位上与来贺寿的老姐妹们拉家常。

“老姐姐，你也算是有福，虽然没儿没女，这个徒儿倒是个孝顺的。”

“是啊，老天爷待我不薄。以前我总以为，我哪天死在屋里都没人知道。不瞒你们说，我自己早早就将寿材和寿衣备好啦。只等我一走，就叫附近的几个邻居们拉去外头埋了。房子东西卖了，让邻居们分了钱就是。

我也没想到我老了老了，老天爷看我孤苦伶仃，收了这么个徒儿，这几年家里呀都是她在撑着。若不是她，只怕我也活不到现在。”

“对呀，人家都说养儿防老。可你看看周姐姐，她倒是养了两个儿子。却没有一个愿意给她养老的。可怜她在制造局干了半辈子。攒了银子给儿子娶媳妇儿买地。到头来自个儿死在床上，居然没人知道。唉，可怜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