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宋虔之才从一场疲惫不堪的沉沉睡眠中苏醒过来,他满脸茫然地在榻上躺了好一会,才能动弹,只觉浑身酸痛得要死,尤其是腰,跟要断了似的。
旋即,宋虔之反应过来身上发生了什么,满脸通红地坐起来。
“醒了?”陆观恰好进来,见宋虔之脸如此红,只道是他零星记得昨夜的事,连着自己的脸也红了。
其实宋虔之压根不记得昨晚怎么了,他知道自己喝醉了,也知道陆观去接他,他就是看到了陆观的脸,才彻底放松下来,至于后面怎么回事,他完全不记得了。
陆观把人抱起来,让宋虔之坐在镜前,他边伸手替宋虔之宽衣,换干净的衣袍,边小声问他:“还疼不疼?”
这会想起来疼不疼了?宋虔之无语,昨夜趁他喝醉,想不到陆观这么猛,他在镜子里看到身上的痕迹,一把从陆观手里抢过衣服来快速穿好。
“一点也不疼。”宋虔之板着脸瞎说。
陆观于床事上向来不是太狠,有时甚至有些像是例行公事,尤其是在生死攸关承受巨大的风险和压力时,对于两个血气方刚的青年人,漫漫长夜,无事可做,彼此需索能让人短暂地忘却烦忧。
不知宋虔之想到了什么,耳朵和脸都红得像要滴下血来。
陆观食中二指揉他的耳垂,看着镜子里的人,鼻端贴着宋虔之的耳廓轻蹭,问他在想什么。
“没想。”宋虔之穿好了袍子就要出去,门被他拉开一半,他又站在光里,转头向陆观问了句,“昨夜我撒酒疯了?”
陆观皱了皱眉:“你不记得昨晚的事了?”
在那片雪白的日光里,宋虔之一点点蹙起眉心。
还没到正午,周先就已经到了李晔元的别院里候着,他在花厅已经喝茶喝得跑了数十趟茅房。即使宰相别院里的厕中有他上过最奢华的马桶,他也实在不想再去。
穿过回廊上花厅去坐的路上,周先眼尖地捕捉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小侯爷。”
宋虔之身后跟着陆观,二人本来牵着手,被周先看见,二人仍旧牵着手。
周先:“……您二位可真不把我当外人。”话音未落,周先脸上现出一丝疑惑,视线被宋虔之脖子上的几道红痕吸引了注意,继而想到什么,一脸恍然大悟。
宋虔之窘得满脸通红,陆观才跟他说了昨夜的事,他知道周先也知道他昨夜不知道着了哪个胆大包天的混账玩意儿的道,难免有些不自在。好在周先并未拿此事调侃,只是说宋虔之再不起床,他这一日白白什么都没干,光顾着上茅厕欣赏宰相别院的金马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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