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禹宁霎时满面僵硬,细微的抽搐从面颊抖开。
“无知竖子,胡言乱语些什么?!”秦禹宁拼着一丝文臣的微弱力气,无异于蚂蚁撼树,无法令陆观后退分毫,自己反而频频喘息。
“我并非是悖逆妄言,秦大人只要修书一封向宋虔之求证,即刻便知晚辈所言非虚。”
秦禹宁眼睛瞪得极大,半晌,从齿缝中挤出来一句:“逐星是受人蒙蔽。”
“李宣手中有先帝的传位诏书,先帝的真迹,秦大人自然比我这后生晚辈见识得多。若非大人向朝廷出卖李宣的行藏,大人早就能够亲眼目睹先帝的遗诏,何用晚辈多费口舌。白纸黑字,只要取先帝在时的诏书一对,是真是假一目了然。”
秦禹宁额头渗出汗来,他张着嘴,嘴唇直是发抖:“……字迹未必不能作伪。”
“那玉玺呢?”
秦禹宁沉默了。
大楚皇帝所用玉玺,代代不同,有铁鉴可验,六部尚书、丞相府、御史寺最高长官各掌管一枚铁鉴。即便秦禹宁一人咬死不认,也是无用。
秦禹宁双腿发软,全身重量堆在陆观的手臂上,陆观大力将他一带,秦禹宁失魂落魄地坐在椅中,他抿了抿唇,久久没有说话。
陆观移步到书桌前,看见秦禹宁桌上堆成山的兵书军报,文臣兵法,纸上千般巧计,敌不过战场上瞬息万变。纷乱堆叠的纸团也暴露出主人烦躁的心情。
“许多事,秦大人早就知道。”陆观低声道。
秦禹宁闭上了眼睛,哆嗦着问陆观:“你在宫中的内应,是蒋梦吧?”
没听见陆观回答,秦禹宁苦笑着自言自语:“周家的女儿,岂是池中之物。”
“不是蒋梦。”
秦禹宁明显一愣,睁开的眼睛里满是猜疑后怕。太后与皇帝不和,在重臣之中已经不是秘密,内应却不是太后的人,那就是还有秦禹宁都不知道的势力隐藏在宫墙之内。
“晚辈以为秦大人是心系万民的有识之士,不曾想您心中位居第一的,也是项上人头,袍上禽兽。”
“陆观!”
飞掷而来的茶盅被陆观轻轻巧巧侧头躲过,砸在地上砰地一声碎裂。
万籁俱寂的秦府中无人敢来看,只以为老爷又同往日夜里一般,读到令人痛心的军报发泄一腔怒火。
秦禹宁喘息不止,微微张着的嘴却无法叱骂更多。
他做的这一切,究竟是为了苻姓江山,还是为了无名百姓,或者是为了他自己?
这最后一个念头,像毒虫一般钻进心里,它先是咬开一个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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