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意外
事情往往都是这样,想好事的时候怎么也不会应验,可是越怕来什么,什么就会来的越迅速。
虽然林弈辰已经在心底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安冉一有异样,他便伸开双臂随时迎接,但是意外总是猝不胜防,当安冉那又细又高的高跟鞋以一个危险的弧度歪向一侧,伴随着她凄厉的喊叫,林弈辰的心跳仿佛在那一刻静止。他本能的伸出胳膊环住安冉跌落的身子,可是没想到安冉看似瘦削的身影歪向他身上时竟是那么有力,他只有闷哼一声的机会,便与安冉以自由落体的姿势急速下落。
简单的楼梯并没有什么保护措施,只有一张简单的大做以场面x的保护,两个人的身体同时下降,那张大又怎么会耐住如此的重量?在众人惊慌的呼喊声中,林弈辰紧紧抱着安冉,重重的跌到了地上。
“林总!林总!”建筑公司的潘总带着一帮人跑了过来,“林总,你没事儿吧?”
林弈辰又是一声闷哼,他咬牙推了推趴在他身上的安冉,每动一分,身体便像是散了骨架一般的疼,“安冉?”轻唤一声没有反应之后,他忽然觉得惊慌起来,于是便动了动被安冉压住的手,吃力的捏了捏她的腰,安冉这时才像是苏醒过来一样,沉迷的应了句,“哎。”
林弈辰终于放下心,他感到安冉的身子在他身上正慢慢挪动,安冉虽然早已被吓得神志不清x,但也知道是林弈辰救了他,于是便从林弈辰的身体上挪下来也好减轻他的负重与疼痛,尽管她全身也是痛的要命。
“别动。”正当安冉咬牙切齿的想从林弈辰身上挪下来时,林弈辰却吃力的拦住了她的腰,“没常识啊你,我们俩现在都不知道自己伤在哪儿,动来动去很容易造成脆弱的骨头挪位知不知道?”
还是那么没有人情味的与她讲话,安冉眨了眨眼睛,再也不敢动弹。身旁的人已经开始手忙脚乱,有的人在忙着打120,有的人在忙着喊人过来,更有人唯恐安冉与林弈辰昏死过去,不断的与他们说话。
“林总!你还好吧!”
“安总……”
安冉想告诉他们自己没事,但是身下的林弈辰却一声不吭,安冉遂也不做声响,大概是太痛的缘故,慢慢的意识竟模糊起来,只觉得身旁人的叫嚷声渐渐走远,她耳朵里浮现的,只是林弈辰急促的心跳和时不时的抽气声。
以至于什么时候救护车来了她都不知道,只发觉一觉醒来,自己竟呆在了医院里,四周雪茫茫的墙壁,白的触目惊心。
安冉抬眸,正要动动身子,牵扯着全身剧痛的同时还听见护士小姐温柔的叮嘱声,“小姐别动,正打着滴呢!”
安冉应了一声,接着就发现自己胳膊上正缠着厚厚的绷带,慢慢的将手探寻下去,腰间仿佛也做了很多处理,那护士见她四处看自己微笑道,“小姐还不太要紧,好好的养几天应该就没什么问题,倒是那位和你一块儿来的先生,伤的重了些。”
林弈辰?安冉很想从床上坐起来,可没料到只是微微一起,腰便痛的没有半分力气,她只能老老实实的窝在被子里,“他怎么样了?醒了么?严不严重?”
却见那护士突然别有深意的抿嘴一笑,“小姐和那先生是情侣关系吧?真是让人感动,我见了那么多情侣,遇到灾祸都是各顾各的,只有这位先生,牢牢的将小姐揽在怀里,要不然,伤的重的可能就是两个人了。”
安冉瘪瘪嘴,欲言又止。她想起那日林弈辰痛苦中却紧揽他身子时的表情,心弦好像突然被谁拨动,就那样毫无征兆的,一波又一波的在她心里泛起涟漪,酸酸的,想要痛哭,但是嗓子像堵了棉花一样,涩涩的吐不出来。
终于,她慢慢拉起被子,将自己的头掩埋至那充满药水芳香的被子中,在那白花花的世界里全心全意的回忆起那日林弈辰的表情,深邃的眸子泛着身体的疼痛,艰难而吃力的揽着她的腰,一声又一声的抽气声却犹如冬夜的寒风那般轻易划破她的耳膜,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呢?不是讨厌自己吗?不是想办法想整死自己么?可是为什么还会在那样的情况下舍身救她?
这是一个无解的问题,配合着与林弈辰初见的一幕又一幕而更加未解。安冉不由自主的深叹一声,突然间发现,那个跋扈可恶的影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竟在她的心里留驻下来,这令她觉得可怕,可怕到无法理x的控制自己。
022、心虚(为明天pk求票)
安冉正要昏昏欲睡过去,突然感觉有人正执着的摇着她的头,她迷蒙的睁开眼睛,却见杜子皓放大的脸分外清楚的出现在她面前。杜子皓惊喜的看着安冉,动作幅度虽然大但感觉轻柔的捶了安冉一下,“行啊,老安,长本事了,现在还敢吓我了!”
“别闹。”安冉正色的看着他,“杜子皓,你没和我爸妈说吧?”
“说了。”杜子皓面无表情,“你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我怎么敢隐瞒?”
“你真是……”,安冉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这个死肚子……”
“我没说我没说行了吧?”杜子皓看安冉真的动了气,也不敢继续打趣她,“你以为我傻?把这个事儿告诉叔叔阿姨,这不白让他们担心吗?放心吧老安,我的保密能力你又不是不清楚。”
“呼。”安冉又质疑的看了杜子皓一眼,见他再次头之后才如释重负的舒了口气,看着他的目光也渐渐柔和起来。
“这医院好,毛病也多。”杜子皓为安冉冲上她最喜欢喝的黑咖啡,“每天都有固定的探病时间,其他时间我就是想进也进不来,昨天听说你受伤了我赶着想来看你,可是人家医院就是不让进,我没办法只能求着沐总找了她一个朋友说是主任医师的,但还是没能进来。”
安冉漫不经心的听着杜子皓絮絮叨叨的话,鼻翼间慢慢飘进黑咖啡苦苦的幽香,淡而平和。
“不过那林总可真是个爷们儿!想不出他以前还做过……”安冉猛地抬头,意识到他要说出林弈辰做贼的事情,便猛地捂住他的嘴,狠狠的看着他。杜子皓这才意识到自己无心差犯了大错,连忙不好意思的低声,“我是说,像他这么有钱还这么有情有义,真是少有,若不是他,你估计就得摔残废了。”
安冉放心的放下胳膊,软软的靠在床上。杜子皓怔怔的看着安冉,总觉得眼前的她有些模糊,联想到她刚才的动作,竟不自觉脱口而出,“你为什么对林弈辰这么大反应?”
安冉倏的抬头,像是突然遭受了很大的撞击,大大的眸瞳盈满了突如其来的惶惑,“没什么啊,”她突然低下头,竭力掩饰自己的慌张,并找出一个合适的理由,“他毕竟是救了我,而且也算是我的上司,我们还欠了人家的情……”
三个理由足够解释她对林弈辰的关注,安冉在心里为自己打气,她努力平静的迎上杜子皓狐疑的眼神,争取让自己表现的自然。杜子皓只是看了她一会儿,果真没有追究下去,只不过那絮絮叨叨的话却越来越少。
终于,坐了一会儿,杜子皓起身离开,安冉看着杜子皓的的样子,突然很是不安。杜子皓好像是察觉到了什么,难道……?
可是自己又有什么好心虚的呢?安冉看着杜子皓远去的身影,不由得觉得自己好笑,林弈辰只是救了自己一命而已,或许这是他的本能,或许是他良心未泯的佐证,或许只是刻意演了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戏,总之又不能代表什么,她何苦在这儿自寻烦恼的多想?
安冉很想见林弈辰一面,她为自己的这种冲动找了一个理由,那就是林弈辰救了她一次,她总要当面答谢才对。
杜子皓说安冉怎么也算是工伤,便代替她向沐丛申请资金请了一个陪护,因为她伤势未愈,目前只能通过轮椅代步。在问护士小姐说林弈辰的伤总算能下床之后,安冉便对护士打了个招呼,让陪护推着她的轮椅去林弈辰的病房找林弈辰。
林弈辰的病房与安冉只有两房之隔,所以安冉不到一会儿便到了他房间门口,探头一看,他却不在。安冉便问打扫卫生的护工林弈辰去哪儿,护工笑眯眯的告诉她林弈辰每天都要出去转转。
安冉叹了一口气,招呼着陪护也推着她四处走走。如果能遇上林弈辰,便是缘分,遇不到,她也不会追着答谢。
却不巧,在陪护推着安冉经过医院天台的时候,安冉不经意的抬头,正好看见了林弈辰有些疏漠的身影,在偌大的天台中,犹显的孤单。
夕阳西沉,黄昏的太阳给他镀上了一层暗黄的外衣,安冉静静的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有些恍惚。
“林总。”她轻轻开口,挥手示意陪护离开,自己一个人吃力的转动轮椅的轮子移到林弈辰面前,展颜淡笑着面对林弈辰的微微惊愕。
“嗯。”短暂的惊讶之后,林弈辰转过头去,继续看着前方的天空。安冉也随之看去,因为楼很高,显得天空更加廖远,廖远的甚至有些压迫。
“谢谢你。”安冉深吸一口气,看着林弈辰道了声感谢。
“不谢。”干净利索的回答,一如林弈辰往日的风格。
安冉看着他,却发现他连头也没回。原本以为经过这次意外之后他们虽不会称得上是默契,但之前的芥蒂也会少了几分。但是看到林弈辰这个样子,似乎还是一儿改观也没有。
安冉叹了口气,想自己谢也道过了,与其自己在这儿遭人冷落,还不如赶紧窝进自己的暖被窝里呆着舒服,便努力转着轮椅想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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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3、故往(求pk票)
刚转了一个弯,身后便传来悠悠的声音,和着天台稍大的风声有些模糊,但是安冉还是听了个清楚,“你与关嘉俞是什么关系?”
安冉的心突然漏跳了一下,她急速掉转头,紧紧的盯着林弈辰,“我只是说,你与他什么关系?”
声音平淡无波,听起来并无恶意。
“前男友。”安冉稍作思索,却还是决定如实回答。凭着他救她的这份情谊,她也不该隐瞒他。
“嗯,很好的男女朋友?”
“是。”安冉一仰头,到了现在,竟然提到关嘉俞她还会有些感伤。她努力看向天空,却也不知道想要看清楚什么,“相恋好多年,临到毕业,我被他甩了。”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将这些话说给林弈辰听,仿佛压抑了很久,以致于现在突然间才有倾诉的冲动,“还是老套的故事,深深爱着的男友以事业为名跟着富家女孩出国闯荡,而我这个穷人家的孩子只能被当作糟糠妻随意丢弃。”
“是么?”林弈辰竟然轻笑,云淡风轻的表情描绘在他英俊的脸庞上,象是听到了一个俗气的再也不能俗气的故事,“这个不算惨。”
“啊?”
“有一对男女彼此相爱,两人私底下已许下终身。却因男人家里太过富有,女人家里太过平凡而被家里禁止来往。可是相爱中的人怎么能抵得住爱情的诱惑?男人以不继承家业为由试图反抗家庭阻力,却没料到深沉的父亲早已经做好了安排,在送女人去国外的途中,出了车祸,女人死掉了。”
“男人失去心爱的女人,意志消沉不能自己。为了报复家人,他开始想出各种各样极端的方法,做贼抢包,只是其中最极端的一种方式。”
话说到最后,安冉这才反应过来,他描述的这样一个看似不可思议的故事,里面的主角竟然就是他自己。
她惊愕的看着林弈辰,却见他语气平缓,表情和宁,并无半分低落与消沉。只是那双深邃的瞳眸,在望向天际的时候,却多了几分深入骨髓的冷漠与寂寥味道。
为情所伤,才导致自己如此偏激的做贼。联想到与林弈辰的初遇,安冉仿佛在霎那间明白了一切事情。
她不无同情的看着林弈辰,突然觉得他竟然是如此可怜。
“安冉。”林弈辰直呼她的名字,“告诉我,怎么才能和你一样忘记前仇,快乐生活?”
安冉一愣,有些不解。
“你和关嘉俞的关系貌似还是很好。”林弈辰极快的看了她一眼,“展颜相对,把酒言欢。”
安冉知道他是指上次在天马遇到她与关嘉俞的事情,苦笑一声道,“所有快乐的背后,都有一大段哀伤。”然后便伸出左腕,近乎自嘲的看着林弈辰,“看着了么?”
“你!”林弈辰看着那细白的手腕,上面的刀痕虽是细细的一痕,但却显得狰狞。
“那时他告诉我他要离开,我痛哭流涕的求他留下,却依然换不回他的回眸一瞬,当时觉得心死了,便在手腕上划下这么一道印子,却没料到痛苦没少多少,但是却留下了永久的耻辱。”
“你竟然为了他,决心伤害自己?”林弈辰觉得很不可思议,眼前这个女人,怎么也与他脑海里那种为情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女人形象联系不起来。“万一死了呢?”
“当时没考虑什么,心如死灰,更觉得死了就能一了百了。其实林总,我们面对爱情失败的状态几乎是一样的,只是处理方式不一样而已。”
“你是采用做贼手段让家族蒙羞,让他们下不来台,这样是害人。我是妄图割腕自尽,充其量只是伤己。所以论起对社会的安全系数以及波及范围,”安冉讥嘲的扯起嘴角,看着林弈辰的眼睛,“我要比你会排解自己。”
两个被情所伤的人,两个在外人面前都是一副强悍无比模样的坚强人,却在医院充满药水的天台上,慢慢唏嘘起了人生。
“知道我为什么要去偷你的包么?”林奕辰慢慢扬起下巴,语气悠然。
“不知道。发泄?”
“萦希最喜欢蓝色的东西,她喜欢穿蓝色的裙衫,蓝色的大衣,甚至喜欢带蓝色的隐形眼镜,虽然我无数次说她像鬼魅似的吓人,可是她还是喜欢。”林奕辰的嘴角上扬,竟带了几分宠溺,“她最喜欢蓝色的挎包,我给她买的无数提包,必须是蓝色的,如果不是蓝色,她就会执意的想要丢掉,即使是再好的式样也不可以。”
安冉听了这些,心里却无半分感动之意,这个林弈辰的女朋友叫做什么萦希的,简直就是个偏执的幼稚丫头嘛,活的如此不真实,还觉得自己很理直气壮。
典型的小女孩心理。安冉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不自觉的鄙视起林弈辰的交友观来。
林弈辰沉浸在对往事的回忆中,并没有发现安冉的异样,“我父母觉得萦希毛病多,家无势力偏偏却还x子执拗,不同意我们交往,因为我是家中独子,以后雅高必会是我的,便想以此为筹码与父母谈判,如果不同意我与萦希结婚,便不继承家族事业。”
“那时候的我好像被萦希传染简单了,再加之年轻,怎么也料不到父亲竟会以逼走萦希的方式来惩戒我。”林弈辰自嘲的看着手表,时光轮回,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年的辛酸,“父亲说,萦希收了我们林家的钱。并且拿了照片,里面的萦希面对着另一个男人笑靥如花,身披婚纱,整个人都洋溢着幸福的甜蜜。我顿时心如死灰,在家里困了几天之后怎么也想不到萦希会对我这样,于是要求着见她,谁知,却等来了她在蜜月中出车祸死掉的消息。”
“一切都如梦一场。”林弈辰重重的叹了口气,“两年的感情,说没就没了。”
“你没有怀疑过什么吗?也没去找?”安冉总觉得这像电视剧的故事,男主角得知女主角死亡的消息悲痛欲绝,女主角却是因为种种事故而假死的,其实,还会好端端的活在这个世界上。“你见到了她的尸体?亲眼辩证过么?”
林弈辰转过头来看着安冉,微微的苦痛之意在嘴角辗转,“你以为生活是电视剧?不错,我见过了她的尸体,临葬的那天,正是我亲自送她走的。”
“哦。”安冉垮下肩膀,突然觉得不好意思,林弈辰失去爱人原本就很难过,她还有闲心管那个萦希是真死还假死?想到这里她自嘲的捶了一下自己脑袋,安冉啊,你纯粹是在医院里闲出毛病来了。
可是不管怎么说,她对这个林弈辰的八卦,总有一种异常高亢的兴奋态度。
以前的安冉并不是喜欢听人家扯舌头的人,可是面对林弈辰,她浑身的八卦血管像是突然贲张一样,关于林弈辰的一切**,她似乎都很有兴趣。
024、威胁
“哦。”安冉正过头装作欣赏风景的样子,嘴里却突击起了另一个话题,“为什么你父母如此反对你和那个萦希呢?”
这其实是安冉最想知道的问题,但也很尖锐,无异于戳人伤疤。安冉不好意思的摇摇头,觉得自己有些强人所难,便又补充道,“你不愿意说就别说了,我就是好奇了些。“
“因为我父母想让我与另一个女孩结婚,我们林家虽然家业大,但是如想走出咱们市,成为省里的第一巨头,就必须与那家联合,那家就是大名鼎鼎的白氏。”
“白氏的二小姐白露,在大学的时候是我的同学,我父亲告诉我,如果要把事业做大做强,便必须与白露结合。可是,我对林家的雅高原本就不感兴趣,对那个白露,更是没有其他想法,少年逆反,父亲越让我喜欢什么,我偏要讨厌什么,据说那个白露喜欢我,而我,倒成了父母眼里那个最不知好歹的。”
安冉犹如在听现实版的大家故事,这样以家族联姻换事业发展的老套思路,竟然还能在现实中起到效应。她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但又说不出是哪儿不对。
“你肯定是通过威胁手段逼迫我父亲改了主意的吧?”林弈辰轻笑,眼睛犹如碎了的宝石一般散发着璀璨的光芒,仿佛一切早已了然于心,只是逼着安冉承认而已,“或者,就站在我父亲面前,趾高气扬的看着他,‘你如果不让我们楚宸代理,我就把你儿子做贼的事情捅出去!’”
安冉怔怔的看着眼前这个轻笑的男人,明明是想表现出一种什么也不在乎的轻浮模样,但却剑眉微蹙,描绘出一种让人心痛的忧苦。墨黑的瞳眸半眯,但心酸的印痕还是从那里面倾泻出来,她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呐呐了半天才面红耳赤的回答道,“你怎么知道的?”
说完自己又后悔,这不是相当于不打自招了么?与雅高的代理关系原本就来的不光彩,如果他知道了自己是通过这种途径才取得代理,以后的合作该以什么样的心态进行?
“呵!我就知道!”他突然倾身躺在轮椅上,一副惬意无比的样子,安冉奇怪的看向他,只见他并无羞怒之意,也无得意之感。就在安冉莫名的时候,林弈辰突然反身看她,两人原本不远的距离由于林弈辰的可以靠近更显密切,安冉不由自主的抽了抽鼻子,她甚至能闻到林弈辰身上犹如森林一般清新的味道。那双有神的眸子炯炯的看着她,像是要决定什么重大事情一般,一字一句掷地有声,“你还想知道其他的原因么?除了那个可笑的威胁?”
“什么?”安冉不解,但是觉得他的眼神异常具有压迫感,便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沫,稍稍将身子退后了些。
“还有一个重要原因使我顽固的父亲让你成为我的代理。”林弈辰目不转睛的盯着安冉的眼睛,唇角竟延绵出一丝邪魅,“咱们俩八字不合,我做贼被你发现,还被扭送到了公安局,保释的时候又和你不期而遇。另外,在你竞争雅高代理时,我又极力与你唱反调,差连让你们将到手的代理资格流产。代理成功了,我又处心积虑的让你来到雅高工作,名为为合作搭桥,实为监视找茬。这样深刻的矛盾,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你应该也体会的到吧?”
安冉头,林弈辰的分析,犀利刻薄而又真实,以至于伶牙俐齿的她想反驳都没有余力。
“萦希是我的秘书,我们正因为时时都在一起工作才日久生情。我猜得出,我那个顽固不化的父亲是怕我再次重蹈覆辙,爱上在身边共事的女人,所以才放一个八字不合见着就想生气的女人在我旁边合作。要知道我是雅高置业的总经理,你是代理策划师,我们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安冉圆圆的眼睛豁然瞪大,这算是什么理由?人家都以关系和睦作为企业并肩合作的g本,而这个林索涵,竟看中了她与林弈辰的矛盾?
“对!”林弈辰满意的看着安冉的瞠目结舌,“你与我矛盾深,那个自以为是的林索涵便自信的觉得我们滋生感情的几率几乎没有,这才放心的将你安排到我旁边。安总,千想万想,没料到会是这个缘由吧?还是一直认为,是你的威胁起了效力,还是楚宸的专业能力扭转了形势呢?”
犹如晴天霹雳,安冉只知道瞪着眼睛看着眼前这个笑的怡然自得的男人。她一直以为是自己的威胁起了作用,却没料到林弈辰竟会给他这么一个理由。她自己就是靠创意靠不同凡响的思维吃饭的人,却没想到林弈辰的理由,比自己做的所有案子都要创意j彩的多。
面对这样的结果,她到底是该高兴还是该失落呢?
025、反叛
“你说我们要不要让他们如愿?”林弈辰看着安冉涨红的脸,语气轻扬,“他们料定了我们不会相爱,你说我们要不要如他们所愿?”
安冉大惊,“你……”
“对。”林弈辰轻嗤一声,“或者说,我们偏不按照他们的想法,他们越想看到我们形同陌路,打死不相往来,我们越要默契工作,甚至可以如胶似漆。”
“这算是什么!”安冉猛地起身想要站起来,却忘记了自己腿伤未愈,骨裂般的疼痛由小腿蔓延至全身,只能低呼一声再挫败的坐回椅子上,“都多大的人了,还要这么反叛?只为了让你父母不高兴,还要搭上我?!万一,万一……”
“万一什么?”林弈辰扬眉,“万一假戏成真,我爱上了你?”
“不是。”安冉的脸刷的红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林弈辰提到爱那个字眼,她的心脏竟然象是漏跳了一拍一样,呼吸紊乱,不能安然回应,只能再次用力的咽了咽唾沫。
在职场上如鱼得水的安冉,此时竟突然青涩的像个未见过世面的乡下丫头。
“放心吧!”林弈辰轻蔑的看了安冉一眼,“我就算再没眼光,也不会看上一个浑身是刺儿,自恋自大的女人,如果你想做戏,就告诉我一声,陪我做下去。如果不愿意的话,咱们还是和以前那样好了!”
说完,不等安冉回应,林弈辰用力的一转身子,灵活的将轮椅转过方向,伴着安冉久久未过回神的茫然,消失在了那片让人心惊的白里。
这个自大的人!安冉一边看着护士为自己换药,一边恶狠狠的咬牙,她没想到林弈辰最后竟兴起了那样的主意,她更料不到,像林弈辰那般深沉的男人,如何会如此小孩儿心x的反叛父母?
幼稚!果真是幼稚!
因为受伤,雅高的代理工作已经搁置了很多,安冉看着积压的工作,越来越没办法,只好叫她的助理将笔记本电脑送到医院来,她受伤的是腿和腰,只要胳膊和手没问题,还是可以坚持工作的。
特地叫护士小姐将滴打到了脚踝处,安冉靠在被子上仔细分析着搜集来的资料,不停的写写划划,神态无比认真。听护士说,林弈辰虽然伤势要重,但是好歹是身体素质强的人,恢复的也比较快,不出几天,他们便可以一同出院了。
安冉很不喜欢护士在说起林弈辰和她时那种表情,嘴角流露出的若有若无的笑意,带了艳羡,又多了几分暧昧,更多的时候,像是别有深意的所指。她很多次听到护士们窃窃私语的议论,说403房间的病人是多么的英俊有型,大概能护理一次是多么的幸福。安冉听到这话就会突然的烦躁,工作也会工作不下去。她不知道自己这种情绪是为了什么,后来想了半天只能概括为,她看不惯林弈辰的所作所为,看到别人都那么欣赏他,难免心里会有些落差。
其实这样的理由,安冉开始还能糊弄住自己,但是随着时间的延长,她越来越觉得这个原因连自己都无法说服。不过在这个社会,问心无愧这个要求原本便是极难做到的。
自从那天的天台相遇之后,林弈辰就再也没和安冉见到面。到了出院的那一天,林弈辰让护工告诉她雅高的车已经到了医院门口,让安冉尽快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出院。
安冉给手下的人都安排了任务,杜子皓忙皖雅的事情又不可开交,因此并没有人来为接安冉,据那些护士说,去403房间给林弈辰帮忙的可是不少。
安冉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轻笑,那么个大少爷,自然做什么都会有排场。
护士见安冉颇有些手忙脚乱,便过来帮她的忙,语气里竟有些不满,“你男朋友怎么回事儿啊?自己有那么多人帮着收拾,也不招呼一个过来帮你?”
安冉对这些护士猜测她与林弈辰关系的事情向来不放在心上,何况他们以前说的都比较隐晦,因此也没必要多做解释。可是这个护士既然名了这个关系,安冉心里便突然一抽,放下手里的活直直的看着她,“我们俩是工作关系,并不是男女朋友。”
“啊?”那护士脸上挂着一副不可思议的笑容,“安小姐,您开玩笑吧?”
“没开玩笑。”安冉有些不客气的扫了她一眼,继续整理衣物。
“呵呵。”那护士竟咯咯的笑了起来,“情人嘛,闹些别扭是正常的,常言道,小两口吵架,越吵越黏糊。”
安冉瞪大眼睛看着她,难道自己与林弈辰就那么像情侣?
“那个帅哥还是很关心你的。”护士笑嘻嘻的看着安冉的瞠目结舌,“你都不知道,在你每天趴在床上工作的时候,他都会悄悄的在门外看你半天。”
啊?还有这种事情?安冉只觉得有些惊人。她工作的时候,林弈辰都在默默的注视她?
“是啊。”那护士抿嘴一笑,言语中流露出一丝暧昧,“包括我们医院的伙食,给你要的也是最好的,你没发现么?就你的房间有加湿器,其他病房都没有?”
安冉被这些事情彻底搞蒙了,她愣愣的看着笑容满面的护士,眼前却浮现林弈辰那冷酷的面容来,在天台的最后一面,他上扬的嘴角,演绎的仿佛只是刻薄与绝情。
难道他还是不放心自己,在医院工作也要监视?安冉暗暗在心里揣测,以他与自己的关系,仿佛只有这个解释才能与那种表情联系起来。
安冉心里突然有些烦乱,脑子里有另一个想法在左右她的头脑,那种想法既甜蜜又浮躁,她不愿意多想,却仍然不由自主的被那种想法牵制而行。
他这样做,有一在乎的成分在里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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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6、强迫(求pk票!)
安冉已经好的差不多,但是林弈辰的走路却依然有些不利索。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安冉努力控制住自己不向林弈辰的那边张望,却还是忍不住。对面的他像是十分疲累似的半撑着胳膊看文件,剑眉紧蹙,棱角分明的脸上勾勒出几分冷漠。
就在安冉茫然的时候,手机却突然大响,安冉低头一看,原来是杜子皓打过来的,便将身子一晃,啪的一下翻开手机,心情大好,“喂,老杜!”
“老安,你回来啦?身体怎么样了?”
“很好!非常好!”安冉自得的仰头,“你呢,怎么样?”
“忙的要死。”杜子皓开始絮叨的诉苦,“关嘉俞那家伙,没想到干工作也是个不要命的,我天天加班还没办法达到他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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