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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井多奇士。从南元子甩出那两道**汤开始,我就知道他绝对不仅仅是个卖馄饨的,他憨厚的外表下隐藏著怎样的实力恐怕连鲁卫也弄不清楚。“老南,你说得不错,我虽然不知道乌、钱之间有什麽关系,但从我和师妹身处两地却同时遭到攻击,而钱江被擒後服毒自尽这两件事看,他们恐怕有严密的组织,背後很可能有更厉害的角色在指挥策划。”

鲁卫赞许的点点头,“老弟说的有理,不过,你们春水剑派到底惹了何方神圣,让人使出这麽大的手笔来?”鲁卫的话虽然有些调侃的味道,可脸上却现出一丝忧色。

“难道是花想容?”,我头一个便想到了他,张口就说了出来,却立即暴露了我江湖知识的贫乏。

“我怎麽看老弟都不像是个江湖人”南元子歪著脑袋看我,“也不像捕快。我总觉得第一次到我铺子里的那个公子哥的样子比较适合你。”旁边鲁卫提醒道,“老南,他的腰牌可是真的。”

“不是老弟你偷的?”看我摇头,他叹了口气,“这乌承班也死的糊涂。论江湖地位,花想容差阎王钩不少,花想容不过是个y贼,乌承班手下可是有一群牛头马面的很有些实力,花想容指挥不动他。”

听到y贼两个字我心里一阵犯忌,“老南,拜托你以後形容花想容的时候在y贼前面加上下三滥三个字,这样我心里才能平衡,因为我也是个y贼。”

南元子和鲁卫都是一愣,继而又都哈哈笑了起来,“难道y贼也分三六九等吗?”

那是,就像大家都卖**丝馄饨,你老三味的就比别人高一筹。

“是这样啊。”南元子有些明白了,“看你小子领著三个花不溜丢的大姑娘,就知道你即便不是y贼也好不到哪儿去!”,南元子笑道。

“南大哥!”正巧玉珑端著一盘炒泥螺出来,听了不由大发娇嗔。

南元子的嘴里立马塞满了豆子,鲁卫替他解围,“玉珑,n来得正好,大叔问n,这半年n们玲珑双玉惹了什麽厉害仇家了吗?”

花想容!不是我惹了他,而是他惹了我们春水剑派!师兄和我就是在找他替宋师姑报仇!

鲁卫和南元子忍不住对视而笑,你们师兄妹还真是心有灵犀呀。除了他,还有谁?

“能算个人物的,「银燕子」董长海这个坏蛋算一个,不过他已经被我和姐姐杀了。”玉珑乘机拉了个板凳坐在我身後,“还有前几天在杭州才伏法的「蛇郎君」杨威,那是我师兄擒住的,其馀的都是些小毛贼,不值一提。”

董长海是祭“玲珑双玉”名号的第一个成名武林人物,不过那已经是半年前的事了,鲁、南二人都很清楚,但听到杨威的名字,脸上都有些讶色,“杨威已经伏诛了?那小子可滑得很。”看玉珑点头,南元子笑道,“好家夥,转眼间恶人榜上就少了三。老鲁,我看你这江南第一神捕该拱手让贤了。”

虽然杭州和苏州相距不过一天的脚程,却因分属浙江、南京两大布政使司,情报交流便不那麽通畅。我看杨威的消息都还没传到这里,心中一动,“鲁老哥,鹰爪门掌门况天在杭州被人暗杀了,您知道吗?”

鲁卫正端起酒杯往嘴里送,闻言手蓦地停了下来,酒顿时漾了出来;南元子一下子把嘴里的豆子全吐了出来,失声道∶“什麽?”

看到他们震惊的样子,我才知道我低估了况天的份量和事情的严重x。在江园,似乎每个人都比我先知道况天的死讯,他们在面对我的时候,已经消化了况天死讯带给他们的震惊,玲珑如此,议事堂里的那些人也如此,这就让不了解江湖的我产生了错觉。

在我眼里,百晓生的江湖名人录里那一百个江湖名人的名字不过是一个个的符号而已,我并不知道每个名字後面的故事,也不清楚为了在名人录上能提高一级江湖上会流多少血、死多少人。

排名四十四的武功肯定比排名六十四的高,乌承班就比杨威费了我更多的力气,不过,在我心目中,这没有什麽本质的区别,对於这些用不了五招我就可以解决的所谓高手,我实在没有兴趣去了解他们,就像已经站在了泰山之巅,谁还会关心山下那些小山包的高高低低呢?

我见到的唯一高手是大江盟的盟主齐放,他只用目光就让我感到了诺大的压力,自然是高手,也让我知道江湖名人录并不是一堆废纸。木蝉和g难的武功看起来也很好,木蝉枯荣相济,j华内敛,而g难锐利的如同一把出鞘的剑,可我知道,真的打起来,我有七成把握击败他们。

鲁卫和南元子的表情一下子让我想起了我一直忽略的一个事实,击败一个人和杀一个人是决然不同的,齐放可能会击败我,可他绝对杀不了我;我能击败木蝉和g难,但要杀他们也很困难,因为逃跑总容易些。

“能把况天这样的好手杀死,要麽是名列十大的武林绝顶高手,要麽是像今天这样的暗杀,而暗杀者也要有相当的实力。”,南元子斟酌著词句道。

“是暗杀。”鲁卫从最初的震惊中清醒过来,很快得出了结论,“十大中没有人有理由杀况天。鹰爪门是开镖局的,和几大门派的关系都很融洽,又没有什麽野心,不会引起十大的杀机。”他停了一下,苦笑道∶“如果连况天这样的高手都能被暗杀的话,我看江湖上恐怕要人人自危了。”

南元子叹了口气,“如果况天的死和今天的暗杀有关联的话,那就更可怕了。”南元子显然明白了我提起况天的目的。

“师兄,他们真的会有关系吗?”玉珑把身子靠近我,声音里颇有几分担,我知道今晚的暗杀让她有些恐惧,心里一阵怜惜,便轻轻一带,让她靠住我的後背。

鲁卫和南元子看在眼里,却都作出一副视而不见的样子。在他们眼里,我和玉珑是很匹配的一对儿,虽然那个萧潇似乎和我更亲密,但男子汉大丈夫三妻四妾份属平常,南元子自己就一妻一妾,对我的行洛u鲒m不会在意。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可惜没看到况天的尸体,要不对比一下杀人者的手法,倒是能看出很多问题。”,鲁卫手一扬,杯中的酒已化作一道银光飞洒出去,“唉,可惜了一条汉子!”

鲁卫脸上流露出来的沧桑让我对江湖的残酷又多了一分认识。江湖岁月催人老,如果江湖都是风花雪月,人又怎麽会变老?

“哼,肯定是十二连环坞!”,我背後玉珑忿忿道。

“不会的,”还没等我把从g难那里得到的情报告诉玉珑,鲁卫已经断然否认了这种可能x,而理由竟和g难的一模一样,我这才想起来,最後两次对十二连环坞的进剿本来就是少林和武当联手做的,鲁卫出身少林,又是太湖属地苏州府的总捕头,对十二连环坞的了解恐怕更为详尽。

“人死在大江盟的地头上,又是齐盟主的挚友,大江盟恐怕要倾全帮之力缉拿凶手了。”

我应道,“不错,齐盟主还遍邀武林各大门派协助追凶,不过我拒绝了。春水剑派人丁单薄,经不起折腾。”

鲁卫的脸上有些不以为然,南元子却赞许的点点头。

玉珑小声道∶“师兄,会不会是大江盟因为咱们拒绝了它而下杀手?”可能她自己也觉得匪夷所思,没等说完就咯咯笑了起来。

鲁卫哈哈一笑,“n这丫头倒也敢想。齐盟主好面子,n拒绝他,他肯定不高兴。不过,如果因为这点事儿,大江盟就下了杀手,那它离灭亡也就不远了。齐盟主是聪明人,怎会干这样的傻事!他要是知道你们遭人暗杀,心里恐怕比谁都著急呢,没准儿还惦记著派人保护你们哪。你们要是不明不白的死了,大江盟说不定还要背上黑锅呢,江湖人言可畏啊。”

玉珑有些不好意思,“我也知道不可能是齐盟主,可究竟是谁呢?”

敌人把活的线索都掐断了,对手究竟是谁,就连鲁卫这个经验丰富的老江湖兼捕头都毫无头绪,“等我手下弟兄的消息吧。乌承班和钱江好歹是个成名人物,走到哪里都会引起别人的注目,就先从他俩身上找线索吧。”鲁卫解嘲的笑了笑,“不过,这几天大家倒是可以睡个安稳觉了。因为不管对方是谁,一下子折了乌、钱这两把好手,不仅要心痛一阵子,而且绝对出乎对手的意料,没有万全的计划他们是不会再出手了。再说调整新的攻击部署也需要时间。只是,”鲁卫叹了口气,“到底能好好的睡几天,只有天知道了。”

第十一章

鲁卫家真是个好住处。和南浩街中间只隔著南元子的院子,去街上和神仙庙是异常的方便,却没有南元子那里的人声鼎沸,相反安静的许多。两天下来,我自是大快朵颐,玲珑姐妹在吃过南元子j心烹制的老三味之後也开始变成了美食家。

老郎中的方子十分对症,玉玲的病已好了大半,只是因为身子虚,我便不准她随意走动。玉珑闲著没事,就缠著我教她武功。

哥哥,为什麽你使的那招“云破月来花弄影”威力那麽大?我内力是比哥哥差,但也不至於差这麽多呀?

玉珑很困惑。一个人的内功修为是很难投机取巧的,好的内功心法加上灵活的头脑可能会让练功的进境更快一些,但仅此而已。没有日积月累的艰苦磨练,想要有高强的内功那是痴人说梦。那些百年人参、千年灵芝虽然可以固本培元、补y还阳,却增加不了一丝内力。

对练武的人来说,三十岁是道分水岭。绝大多数人到了这个年龄内力修为就停滞不前了,因为这时人的肌体已经开始慢慢的老化,而一个人的内功是高是低此时便有了分晓;极少数天才依靠优异的先天资质和玄妙的内功心法,可以再进境数年,正是这几年使他们成为了一流高手。之後,对一个武林中人更重要的变成了j妙的武功招式和丰富的对敌经验,修炼内功的目的只是将内力维持在一个水平线上。过了六十岁,内力便会快速的衰退,所以在百晓生的江湖名人录里六十五岁以上的武林前辈凤毛麟角,而且大多是保有童子身的出家人。

女孩子发育的早,在练内功的前期便占了很大的便宜。“谪仙”魏柔以花信之年便位列江湖十大高手,这样的荣耀从来没发生在男人身上。玲珑不过十七岁,内力也颇为可观,可相应的对敌经验就差的太远。

我也没有江湖经验,擒拿杨威是我第一次正式是和江湖人交手,可我有个好师父。

我不想否认我是个天才,因为师父经常说,阿动,你是个天才,你连内功练的都比别人快,不过,师父讲的可都是至理名言,你要仔细听著。

玉珑,春水剑法是好剑法,每一招都经过了先人的千锤百炼。可临敌之际用那一招,怎麽用却是大学问。

玉玲半躺在躺椅上,小声跟萧潇笑道∶“萧潇姐,很少看到哥哥这麽严肃啊。”

“钩有锁拿兵器的妙用,特别是双钩配合,威力更盛。不过,使双钩容易伤到自己,招式不免凝滞,对付它,就要发挥剑轻灵的优点,「云破月来花弄影」是春水剑法中最灵动飘逸的一招,用它对敌正是以我之长,攻敌之短。”

玉珑好像明白些什麽,不住的点头。我接著道∶“不过,n们女孩子天生气力弱,遇到乌承班这样的硬点子就不能死拼,这时就要讲究出招的时机了。”

我拿了一块木头,站在了玉珑近前一尺,“玉珑,能刺穿这块木头吗?”,玉珑摇摇头,太近了。我退後了三尺,现在呢?玉珑抬手一剑,剑一下子洞穿了整个木头,倒吓了我一跳。没想到她手里的剑看著不起眼,却是把利器。

“这是春水剑派的镇派之宝春水剑。”玉珑看出我的疑惑,解释道。

我恍然,身子又退後了两尺,这一次,玲珑往前跨了一步,才堪堪刺著木头。

“看明白了吗?”我仍掉木头,“每一种兵器、每一个招数都有它的攻击范围。超过了这个攻击范围,对敌人就没有什麽伤害力了,所谓「强弩之末,不足以穿缟素」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在对手的招式用老之际再进行攻击,即便内力差些也不会吃亏。”

“要等对手招式用老,就要保持一定的距离。可剑和钩的攻击范围相差无几,钩威胁不到我,可我的剑同样也失去威力了呀!”玉珑有些开窍,可关节处还是不明白。

听玉珑这麽问,我知道她在练武上倒真有些天赋。“玉珑,n问到了点子上,这就是高手和俗手的一个显著差别。要想把每一招的攻击范围最大化,就需要身法和步法的配合了,如果还能保持招式的连贯x,那麽高手的宝座就在向n招手了。”

我不禁想起了师父,虽然我是个天才,但没有师父的严格训练和谆谆教诲,我可能正为实现了儿时的梦想而沾沾自喜,盘算著开个私塾或者做个师爷也算光宗耀祖了。

我指点著玉珑,她进步的很快,起先她的剑怎麽也碰不上我的剑,我有意放慢了速度,她七八招中便有一招能封住我的剑,再後来,五招之中能封住一招,偶尔还能反击,最後她一剑击在我的剑上,只听铛的一声,我的剑断成了两截。

玉珑这招正是把握到了“大军渡河,击其中流”的大好时机,我不由赞了赞好,玉珑却满脸歉意的跑过来,“哥哥,我忘了春水剑是宝剑了。”

“玉珑,不关n的事儿。”,我知道这剑十有八九是在和钱江交手的时候留下了暗伤,那钱江似乎没练过内功,却是一身的蛮力,裂虎叉又是把重兵器,加上这柄剑本身钢质就不纯,剑质恐怕早被破坏了,春水剑又是宝剑,便经不起它的击打了。

“陪我买把剑去。”

玉珑顿时欢天喜地,玉玲则颇有些艳羡。我吩咐萧潇照顾玉玲,玉玲便嘱咐快去快回,免得心里挂念。

苏州自古为兵家必争之地,民间颇有收藏武器之风。远的不说,本朝太祖立国之时,最大的对手吴王张士城就是以苏州为g据地的,张士城败灭後,不少神兵利器散落民间,我腰间的碎月刀就是师父从苏州民间购得的,据说还是张士城的弟弟张士信的佩刀。我也想试试运气,看看能不能找到一把趁手的兵器。

苏州城里的兵器铺子大都集中在玄妙观後面的太监弄,走了几家,没看到好剑,倒是在一家铺子里发现了上好的鹿皮手套,江湖人行走於不毛之地是常有的事,有了鹿皮手套便不惧毒蛇蚊虫的叮咬。这东西在北地寻常的很,不过到了江南就成了稀罕物,六副手套竟要了百十两银子,这还是玉珑伶牙俐齿讨价还价了半天老板一脸大出血的模样才买到了手。

玉珑迫不及待的把手套戴上左看右看,“哥,你不知道,我和姐姐早就想买一副了,可惜一直没碰到。”又嘻嘻笑道,“不过那时就是碰到了也买不起。”

我应了一声,注意力却被前面一家铺子传来的“叮当”声所吸引。其实弄堂里锻造兵器的声音此起彼伏,不绝於耳,我都没太在意,只是这铺子里的声音节奏异常的分明,我好像看到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站在我面前一下一下的锤打著烧得通红的兵器,便不由得停了下来。听了一会儿,数十下锤打间节奏丝毫不变,我起了好奇之心,迈步进了这间铺子。

铺子很大,一屋子刀枪剑戟明晃晃的闪人眼目。不过,我的目光还是转向了墙角那个大汉,那大汉正专心致志的砸著一副chu大的铁链,通红的炉火照在他赤裸著上身,盘结的肌r显得异常的强壮。

玉珑啐了一声,把头扭了过去。旁边转出个矮胖的汉子,看起来似乎是铺子的老板。他笑容可掬的道∶“这位公子,可是要买兵器?”说著,递过一把剑,“小店质量上乘,价格公道,公子看看这把剑,多好的手艺呀,小店只卖二十两银子。”

我接过一看,剑身细长,装饰华丽,分明是一把文士用的佩剑。看大汉把铁链扔进水缸,一阵青烟过後,乌亮的铁链已经打造完毕,我便用力将佩剑斩向铁链,只听铛的一声,佩剑一折两段。

老板“啊”的一声,那模样既心痛,又尴尬;那汉子也是一愣。我让他再拿把剑来,使了个眼色,玉珑撅著小嘴不情愿的把二十两银票递给了老板。

老板顿时眉开眼笑,连说,没看出来,没看出来,这位公子文绉绉的,力气这麽大。吩咐夥计,“拿几口松纹剑来。”

“慢!”那汉子望著断剑,缓缓的道∶“松纹剑不够份量,拿那口龙纹剑。”老板怔了一下,忙改口让夥计去拿龙纹剑。

看小夥计提剑的样子,我就知道这口装饰古朴的剑份量不轻。可接到手中,我还是吃了一惊,这剑竟比我先前用的那一把重了两倍有馀!

什麽材料做的这麽重!我迫不及待的一按机簧,只听“沧啷”一声,剑猛地弹出半尺,一道寒气刺骨而来。

好剑!我心中念头一闪,手握住鲨鱼皮包裹的剑柄,缓缓将剑抽出。剑身通体乌青,隐泛毫光,上面密布著细小的圆纹,圆纹大小如一,紧密无间,仿佛蛇鳞一般;剑脊高耸,上面罕见的刻有一道血漕;剑脊完美的展向两刃,刃锋薄如蝉翼,只是一面是剑刃,一面竟是刀刃。

“剑j五寸,剑身二尺五,剑重七斤三两,鞘重八两。剑锋刀锋各一,是谓剑刀。”大汉眼里充满了感情,显然这柄剑刀是他得意的作品。

我心中大喜,师父的武功以刀法为主,可现在我变成了春水剑派的门人,只能弃刀用剑。有了这把剑刀,是剑是刀便随我所欲了。

“先辈匣中三尺水,曾入吴潭斩龙子。”我吟道,龙纹剑已斩向铁链,一阵火花四s,剑不卷刃,铁链也无缺口。

果然是好剑!这剑可有名字?

大汉披了件葛布小褂,笑道,“俺是个chu人,想不出好名字,方才那几句还是俺爹教俺铸剑刀的口诀。拜托公子给它起个名吧。”

李长吉的诗句又在我心头流过,“斩龙刃如何?”

大汉抚掌笑道∶“就依公子!这剑今天算是遇到主人了,公子若是喜欢,八百两银子成交。”,说话间颇有些不舍。

原来这汉子才是铺子的主人。玉珑看我的表情便知道了我的心思,点了八百两银票给那汉子,挑了一副上好的铜制剑链将剑细心的系在了我的腰间。

我一拱手,“还未请教掌柜的怎麽称呼?”

大汉一笑,“俺叫何定谦,祖祖辈辈都是打铁的,别的不敢说,打造个铁器兵器的,俺决不含糊,公子若有需要,俺定给你用心。”

我看了铁链一眼,那铁链承受了斩龙刃一击,竟是毫发无损,看来这何定谦打造的时候也是十分用心。

何定谦注意到了我的目光,笑道∶“这是一家珠宝行要用来锁金库的锁链,关系到人家的身家x命,俺老何岂敢不用心!”

正说话间,两个人走进了铺子。何定谦笑道∶“说曹c,曹c到,还真准时。”说著迎上前去。

那两人中的一个帐房先生模样的拱了拱手,“何师父,敝号定制的锁链打造好了吗?”

何定谦一指铁台上的链子。帐房先生背後的chu豪汉子也不搭言,蓦地从腰後拽出一把斧头用足了力气朝铁链劈去,叮当响过之後,铁链安然无恙,倒是斧子卷了刃。

帐房先生眼睛一亮,脱口赞道∶“好!何师父不愧是江东名匠。”,那chu豪汉子上前m了m铁链,也是一脸的兴奋,“好家夥,连个缺口也没有,锁咱霁月斋的大门最合适了。”又跑到兵器架前左看右看,嘴里还嚷嚷道∶“李先生,这儿的兵器也好得很,咱买些回去吧,原来的不太趁手。”说著,把卷刃的斧子在那个李先生眼前晃了晃。

霁月斋?我心中一动,和宝大祥竞争的珠宝行就叫霁月斋,莫非是他们?不过,当初殷二姑娘说霁月斋只在应天、杭州和扬州开了三家店,在苏州并无分号,难道霁月斋生意扩张的这麽快?

“霁月斋?好像在哪儿听过?”我故意皱著眉对玉珑道,似乎正为想不起来霁月斋是做什麽的而苦恼。

李先生看了一眼衣著光鲜的我和玉珑,看到玉珑脖子上挂著一串价值不菲的项链,马上堆笑道,“敝号是做珠宝首饰生意的,公子可是听过敝号的名字?”

我恍然大悟似的道∶“噢,霁月斋,我想起来了,贵号开张的时候曾给在下发过一张帖子,只是我游学在外,未能到贺。”

李先生顿时改容,霁月斋开张时送出的帖子无不是当朝权贵、豪门巨贾,这少年若是收到了帖子,定是非富即贵,於是恭敬的问道∶“敢问公子高姓大名?”

我姓王,王动。

李先生立刻满脸欣喜,“莫非是扬州沈园的王公子?”

“正是在下。”,我心里暗叹,霁月斋能把宝大祥挤兑的如此不堪,果然有些本事。我和师父在宝大祥花了上百万两的银子,宝大祥有我的资料自然不奇怪;而在霁月斋我没花过半文钱,这个看似帐房先生的人竟能一听到我的名字就知道我的出身,显然对潜在客户的掌握十分到家。

玉珑一吐舌头,宝大祥知道师兄,这个霁月斋的人也知道师兄,师兄他还真有名哩。

李先生诳uㄓw前一步,拱手笑道∶“敝号扬州店恭候公子大驾四月有馀,却不见公子踪影。还是李某有幸,得见公子。”他深施一礼,“在下李宽人,承蒙敝号宋当家的提携,前来苏州组建分号,就定在本月二十八日开业,公子若有闲暇,务必赏脸。”

“那还有十来天的工夫就开业了,恭喜恭喜。”我漫应道,心里却在盘算。我原本想走一趟太湖作作追杀花想容的样子就回应天府,一方面回家看看爹娘,另一方面拜会玲珑姐妹的母亲玉夫人,把我和玲珑的亲事敲定;之後回杭州调查和齐小天同行的少女究竟是不是隐湖的魏柔,顺便替殷二姑娘打探一下霁月斋的消息。然而在苏州意外遭袭让我的计划发生了变化,鲁卫那里至今没有凶手的线索让我心里很是虑,我甚至想就在苏州等敌人的第二次攻击。不过,既然霁月斋是新店开张,霁月斋当家的和店里重要的人物肯定都会参加,这是了解霁月斋的大好时机,我可不想让那些凶手搅了局,如此算来,我这几天离开苏州把对手的视线引到别处才是正理。

“在下最近也没有什麽大事,贵号新店开张,在下一定拜访,也略补前次的失礼。”

李先生大喜过望,“公子说得哪里话。敝号届时恭候公子大驾光临。”他身上没带请柬,怕下人不认识我,还给我一张名刺权充请帖。

回到鲁卫家,鲁卫已经在等著我了,看他脸上的表情,我知道案情并没有什麽进展。

“这两天老哥我手下的弟兄旱路水路的驿站码头查了个遍,却没有一丝乌承班和钱江的消息,这两个人怎麽进的苏州城,莫非是幽灵不成?”

我叹了口气,“老哥,他们和玲珑一样,都是易容进来的,查起来不容易。”玲珑姐妹是易容离开杭州的,到了苏州才恢复了本来面目,又因为玉玲生病,两人在客栈里g本没有出去过,不可能被人跟踪。显然贼子是在杭州盯住了我,一路从杭州跟著我和萧潇来到苏州的。可当时在杭州的江湖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想查也是大海捞针一般。

“等玉玲的身子一好,我们就离开苏州回应天府敝门总舵。老哥方便的话派个得力的人跟在後面,看看有没有贼子跟踪。”

“引蛇出洞?好!”,鲁卫笑道,“正好老哥我也想活动活动筋骨,就我跟著你们吧。”

鲁卫走了,玉珑拉著萧潇去院子里练剑。玉玲半卧在榻上,巧笑盈盈的望著我。

我坐在她身旁,拉过她一只细嫩的小手轻轻抚m著。玉玲嗔了我一眼,却没缩手,小声问道∶“哥,真的回总舵吗?”

我笑道,我能和鲁大哥说谎吗?!玉玲面有喜色,眼一垂,“那,见了我娘┅┅”

“自然是让她老人家确认我这个春水剑派的弟子喽。”我知道玉玲并不是想知道这个,却有心逗逗她。

“那┅┅还有呢?”玉玲满脸的冀望让我看了心生怜爱。我搂过她,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窗外,玉珑和萧潇正专心致志的练剑,便身子一松,星眸紧闭,软软的倒在了我怀里。

看玉玲娇艳欲滴的俏脸横在我眼前,我色心大动,忍不住俯下身去,一口噙住了她鲜红的樱唇。

玉玲“嘤咛”一声,身子一下子绷紧起来,连呼吸都停了下来。我在她柔软乾燥的唇上轻啜了几下,她才彷佛活过来,身子微微的发抖,鼻里也发出急促的呼吸声。“还有,”我的手在她的白玉似的脖颈上滑来滑去,“还有就是n娘要舍得n和玉珑作小,因为我家里已经有正妻了。”

“作小┅┅就作小。”玉玲微张双眸,小声腻道,看来萧潇的话让她姐妹心里早有了准备。她身子向我靠了靠,把我的手拉到她的x口,那里娇腻凸起下是怦怦乱跳的心,“只要哥哥对我和妹妹好。”玉玲媚眼如丝的呢喃道。

没想到玉玲人前端庄,人後竟是如此妖媚。随著我虎掌前後左右的搓揉,她x前的凸起不断变换著形状,愈变愈挺拔。

与此同时,在应天府的某个僻静的宅子里,坐著五个铁面人。五个人都是同样的一身肥大青袍,看不出各人的胖瘦;每个人的双手都缩在了袖子里,似乎在遮掩著什麽;面具的式样也是一模一样,只是主位上那人面具的眉心处比旁人多了一只黑宝石,看起来倒像是二郎神的第三只眼。

“已经两天了,苏州那边还没有消息,虎杀组也没有回到指定地点,看来行动失败了。”,下首一个矮个子缓缓说道,他嘴里彷佛塞满了棉花,使说话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从极远的地方传过来似的。

“我看未必吧。玲珑双玉和王动的武功会有这麽强吗?要知道虎杀组的实力只比潜龙组、鹰击组稍逊一筹而已,对付春水剑派的三个弟子应该不会出错。莫不是鲁卫发现了什麽让虎杀组心有顾虑,以致延误了行动的时间?”,矮个对面的高个有些疑问道,说话的声音竟和方才那人一模一样。

“那也该传个消息回来!”矮个道。

“现在苏州被鲁卫经营的有如铜墙铁壁一般,各大门派的势力基本被驱逐的一乾二净,线人g本不敢轻举妄动,深怕暴露自己的身份。特别是这两天气氛异常,驿站码头充斥著捕快衙役,虎杀组即便想联系也要考虑後果。”,高个说罢,转过头来对主位上坐著的人道∶“门主,属下以洛u野痍n改变目前的联络方式,以免发生类似的情景。”

“我自有主张,”那个被称作门主的人道,他沈吟了片刻,“虎杀组凶多吉少。不过,即便虎杀组全军覆没,本门的决心也不会动摇。而且,从应天府目前的情况看,对手包括鲁卫并没有发现什麽线索。飞燕组即刻兵分两路,一路无锡一路常州,监视苏州通往应天的官道,发现玲珑双玉的行踪不要打草惊蛇,立刻上报。我们就再等一天,後天拂晓四更,开始执行「斩草计划」!”

随著冰冷的话语,一道冰冷的目光从面具中s出,刹那间屋子里的空气彷佛都被凝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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