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集1-5(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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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皱眉,“梅娘,既然大家都知道了,瞒它作甚!”明白自己被人当成了挡箭牌,我心里便一阵不痛快。

看来她早知道早晨会来这麽多人,却不告诉我,其心实在可诛,说什麽也要让她吃点苦头。

一句话引来群情激愤,就是梅娘也是一脸的愕然,张口结舌的说不出话来。只有几个脑筋灵光的看我似乎并不像来替人开苞的模样,方才说话的那人便狐疑道∶“这是真的吗?”

“我说不是真的,你相信吗?”

那汉子飞快的摇摇头,倒让我觉得他似乎并不在意我话里的真假,果然他已经振臂高呼起来∶“走,找李六娘去!老子在小庄身上花了好几千两银子,却让这个小白脸拣便宜!***不给老子一个交待,老子烧了她的秦楼!”

我一下子便明白这汉子竟是故意来生事的,不过对我来说这却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我正琢磨怎麽来一探秦楼的实力,就有人来找它的麻烦了,我倒要看看秦楼如何应付。

众人正待往外走,却听院外传来一阵女子撩人的笑声,“胡老三,区区三千一百两银子就想取走紫烟的元红,你是不是想好事想疯了?”

那柔媚的笑声让院子顿时安静了下来,因为这声音和庄紫烟极其相似,都有一种销魂魅力。

我知道该是庄紫烟的授业嬷嬷到了,回头一看,果然见一个风姿绰约的中年妇人逶迤而来,後面还跟著八个保镖模样的壮汉。

这妇人的容貌并不十分娇美,可她脸上的表情却似乎在不断的变化,而每一次细小的变化都让她的容颜看起来更加完美,随著她越走越近,她几乎幻化成了一个绝世的仙子,而之前的那些景象彷佛都是我的错觉。

“惑心术”?我心头蓦地一怔,这难道就是妓家的绝学“惑心术”不成?我只是听师父说起过它,却从未见识过,嘿嘿,这小镇真的是藏龙卧虎呀!

胡老三立刻变得期期艾艾起来,“六娘,我┅┅我,”他转眼看到了我,口齿才伶俐起来,“那这小子呢?我胡老三在栗子镇十年,从来没看见过他,怎麽一来就要摘现成果子?”

看来这妇人就是秦楼的主人李六娘了。梅娘过去在她耳边低低说了几句,六娘笑道∶“胡老三,人家公子不过跟你开个玩笑,你就当了真,亏你还在道上混了十几年!”

“六娘,昨晚在下在青烟姑娘那里,看这位公子三更天才离开青紫别院,这可和紫烟姑娘的x子不太相符呀,胡三哥的话未必就是空x来风。”胡老三背後一个白净的汉子平静的道,只是他的话是说给李六娘的,眼睛却看著梅娘。

胡老三原本有些萎靡,闻言x脯一挺,不住的点头。

原来这才是正主,我和李六娘的目光都投向了那个白净汉子,他不得不对上了李六娘的目光,不过很快把眼珠一转,目光落到了我身上。

“这位朋友面生的很呀。”李六娘媚笑道,“最近还真是八方风雨汇秦楼呢。”

她的笑声里充满了诱惑,那白净汉子眉头一皱,似乎在抵挡心魔,却没能坚持住,一拱手,说出了告饶的话来∶“六娘勿怪,在下不过是替朋友说句公道话而已。”

李六娘的笑声连我都有些心旌摇曳,我蓦地想起无暇昨晚的话,“难道这是魔门的天魔吟?”我心中暗忖。眼看这争端就要在李六娘的魅力下化解於无形,我知道该轮到我推波助澜了。

“六娘休要怪罪这位朋友,因为胡老三说的本来就是实情。”王母娘娘见周穆王,n当就是吃吃酒、喝喝茶那麽简单吗?这一记栽赃倒也不会冤枉了庄紫烟。

众人的目光又一下子聚集了过来,连李六娘也吃惊的望著我,刚想说话,方才那个要挖我眼睛的莽撞汉子已经跳了出来,“他***,竟然来骗老子!”说著挥舞著斗大的拳头冲了上来,不过目标并不是我,却是李六娘。

有一个人带头,顿时从人群中闪出二十多人,向李六娘的保镖冲去,只有两个商贾模样的人奔著我而来,却被我一拳一个打躺在地,血流满面的样子让剩下的人便缩在了後面不敢上前,只是一味的呐喊。

眼前的场景让我更加清楚这是一场有预谋的行动,而我正是行动的藉口。

不过看起来这群人只是街头的地痞无赖而已,手脚虽然利索,却没什麽章法可言,倒是挖眼睛、撩y脚这样的招式屡见不鲜,就算是胡老三和那个莽撞汉子也是如此。

反观李六娘的八个保镖,立刻就地围成了一个圈子,将李六娘和梅娘护在了圈中,一出手就看出他们受过严格的训练,招式并不出奇,不过很有些力道,不一会儿功夫就打倒了四五个对手。

是十二连环坞找茬生事,还是竞争对手牡丹阁来故意搅和秦楼的生意?我心头有些疑惑,不过看十二连环坞对付春水剑派的手段,似乎後一种可能x还大一些。

那白净汉子开始并没有跟著上去,看我出拳凶狠还诧异的瞥了我一眼,不过他的注意力很快转移到了那场混战中,见己方已经伤了多人,他突然尖啸一声,身子猛然发动,转眼间就越过数人,一出手便咯嚓折断了一个保镖的手腕。

这白净汉子身形一动,我便立刻修正了我的想法,这汉子的身法只比玲珑姐妹弱半筹,显然是江湖上的一把好手,没准儿还是名人录上的人物,可惜名人录上有画影图形的少之又少,我分辨不出他究竟是哪一个。

看他顺势将那个保镖一脚踢开,就要闪进圈内,却见一片红影拦住他的去路,一双素手拢成爪形,快速的向白净汉子的手腕抓去,竟是梅娘。

那白净汉子急速後退,连变了几招才堪堪避开这凌厉的一抓,不过手腕已经被梅娘的指甲划出了几道血印子,见梅娘并不敢追出圈外,他从衣服下面m出一对尺二钢环,双环一振,得意的笑道∶“哈哈,梅流香,n这头骚狐狸终於露出狐狸尾巴来了!”

梅娘眼珠一缩,“焦无咎?和你焦孟不离的孟子悠呢?”

她话音未落,就听屋顶上传来一阵y冷的笑声∶“多谢梅大姐挂念,子悠这厢有礼了!”随著笑声,一人飞身而下,轻巧的落在了焦无咎的身边。

这真是出人意料的一场好戏啊。九尾狐梅流香、鬼书生孟子悠和夺命双环焦无咎,这三个在武林中已经消失了多年的成名人物据鲁卫说早已进入太湖加入了十二连环坞,少林武当遍寻不到的十二连环坞中人却一下子让我遇到三个,我的运气是不是好的有点过头了?不过,他们之间怎麽打起来了,难道十二连环坞起了内讧不成?

梅娘也从衣襟下拽出两把泛著妖异蓝芒的短刀护在x前,冷笑道∶“怪不得这些日子总有些不开眼的混子来惹事,原来都是你们在背後捣的鬼!”

那群商人一看动起了真家伙,都抱头鼠窜的一哄而散了,院子里除了两方的人马,就只剩下我这个火药引子。

我见紫烟正趴在窗户上往外看,嘴里嚼著槟榔染的嘴唇鲜红,脸上一副少年不知愁滋味的笑容。

“这丫头是不是见惯了这种金戈铁马的场景?”看她信心满满的样子我心中一动,向她招了招手。

本意是想打声招呼,却见她眼珠一转突然从窗口消失,不一会儿从门里闪出个娇小的人影,飞快的跑到我的身旁,捶了我一拳笑道∶“你怎麽净胡说八道呀?”

我看她并不是真的恼了,有意打趣她两句,却见那个莽撞汉子咬牙切齿的扑了过来,我忙把庄紫烟拉到身後,飞起一脚,将他一下子踢出丈远。

这莽撞人看似莽撞,却很有些武功底子,竟让我变换了一种脚法才踢到他。随著那汉子的一声嚎叫,两方面的人马都愣住了,全都吃惊的望著我,就连一直气定神闲的李六娘眼中也闪过一丝讶色。

焦无咎白净的脸上现出狰狞之色,嘿嘿一笑道∶“没看出朋友竟是个会家子,不过,今儿老子在这儿办事,没功夫跟你磨闲牙,你赶快在我眼前消失,否则老子就要了你的小命!”

“可惜了山清水秀的太湖!”看焦无咎强盗本色不改,想来十二连环坞并不是一个修身养x的地方,不过为了看看十二连环坞究竟是如何来唱这出戏的,便有意气他。

“紫烟,去,给少爷我搬张椅子来,我要看戏。”

庄紫烟诧异的“啊”了一声,望了李六娘和梅娘一眼,她俩的脸上并没有什麽表情,她犹豫了一下,转身回房间真的就搬出了一张椅子来让我坐下,自己站在了我的背後,一只纤纤小手正有意无意的搭在我的肩井x上。

“这丫头还真机灵。”梅娘都替她守房,教她功夫不奇怪,不过我并不在意肩上的那只小手,不动明王心法在经络运行上有独到之处,如果点x的人内力不是很强的话,我至少有两种方法可以在转瞬间冲开被封死的x道。

看焦无咎脸上渐渐堆起了一层层的怒气,双环一摆就要冲过来,我两眼突然s出一道锐利的光芒,“焦无咎,少爷管不著你和秦楼的恩怨。不过,你别惹我,否则,我不管你是双环夺命还是双环送命,我都会让你後悔为什麽生到这世界上来!”

我的声音就像是从y曹地府里发出的一般,冰冷的让不少人激灵打了个冷战,就连庄紫烟也缩了缩脖子,嘟囔了一句∶“好怕人哟。”

焦无咎脸上的紫气一闪而过,怒极反笑道∶“那就尝尝你焦大爷的双环!”话音未落,手中双环画出一道道的光环猛的击出,目标却是梅娘!

梅娘似乎早就料到焦无咎的举动,双刀挥舞间就像两道白虹穿过光环的中心,轻轻巧巧的就破了他的双环。

焦无咎急退,借著後退的力量,他蓦地的将双环掷出,就见两道光环飞驰电掣般直飞向我和庄紫烟,而孟子悠已经移形换位到了梅娘面前,一只判官笔立刻接住了她双刀的攻势。

双环眨眼间已经到了身前一丈,我并没有动,却见李六娘的眼珠一缩,而庄紫烟的手已经悄悄离开了我的肩头;双环又进三尺,庄紫烟猛的推了我椅子一下,两个人一齐跌倒在地,而双环正堪堪擦过我的x前。

“没本事就别说大话嘛!”庄紫烟看我舒服的躺在她怀里,不由大发娇嗔,“还装死,快起来啦!”

那双环飞过去丈远,突然折了回来,落在了焦无咎手里。而他脸上也现出一丝讶色,冷笑道∶“小丫头,n好高明的眼力呀!骚狐狸功夫不行,教人倒真有一套!不过┅┅”

他看了一眼颇有些狼狈的我,“她没教n怎麽找男人吗?”

庄紫烟确实表现出来了相当高明的眼力,摆明了她已经得到了梅娘的真传,看来秦楼绝对是一个值得我注意的目标,梅娘、庄紫烟自不用说,还有一个未露面的庄青烟恐怕也不是一个俗手,而李六娘如果不仅仅是一个老鸨的话,那她定是拥有绝对可观的实力。

庄紫烟俏脸一扳,露出娇蛮模样∶“呸,关你什麽事!你会吟诗吗?你知道王母娘娘和周穆王的故事吗?”

焦无咎一脸愕然,我心中好笑,看来秦楼是极少有读书人光顾了,不过想想栗子镇本就是商贾云阶u赤满a便就不觉得奇怪。

站起身来,整了整衣衫,我伸手在庄紫烟的脸上轻薄的拧了一把,笑道∶“紫烟,n好心会有好报,看少爷替n出气!”

转头向焦无咎怒道∶“焦无咎,你是不是吃了豹子胆了,竟敢暗算你家少爷,拿命来!”

随著一声断喝,我向他疾冲过去,碎月刀在途中已握在了手中,刀如疋练般劈了过去。

“看刀!”

我并没有用斩龙刃,进太湖的时候,我就想该暂时放弃王动的身份了,在春水剑派总舵与尹观的交手中已经暴露了我的实力,若是十二连环坞发现是我进入了太湖,恐怕要尽全力来围剿我,而对一个陌生人它的警惕x就要小许多,我这一刀甚至还隐瞒起了三成功力。

我背後传来庄紫烟惊讶的一声“咦”,焦无咎脸上的鄙夷也很快变成了凝重,忙把双环一错来锁我的刀,我的刀锋轻灵的一转,便沿著他左手钢环的边缘削了下去,他左手急缩才保住了手指,招法立刻就乱了。

“老大,这小子扎手。”焦无咎额头转眼便布满了汗珠,脸上也有些慌张之色。

我的注意力倒有一半放在了李六娘和梅娘身上,六娘看到我使出的那招“杀**”,眼中倏地闪过一道异芒,虽然转瞬即逝,却正好被我捕捉到。

“她是高手!”可我把江湖名人录里仔细想了一遍,并没有发现和她相吻合的人物,心中凛然,“难道她真的是魔门中人?”

疑念一生,我出招便小心谨慎了许多,我不知道以後会不会和魔门发生纠葛,不过小心使得万年船,留点後手总没有坏处。

焦无咎可能是看出我的刀法有些重复,脸上渐渐的恢复了沈静,甚至连局势都扳回了一小半。

而梅娘那边却是形势堪忧,孟子悠的武功高出她不少,她左支右绌已显败象,那七个保镖在二十几个地痞的轮番攻击下也显露出疲态。

正在这时,从院外传来一阵莺莺呐喊,却见一队仆妇手持哨b杀了进来,一会儿功夫便将那些地痞打的皮开r绽,有几个甚至手脚都被打断了。

地痞们连滚带爬的逃出了院子,仆妇和六娘的保镖全都追了出去,院子里只剩下六娘和庄紫烟神色迥异的注视著打斗著的两对人。

就听梅娘轻啸一声,原先狼狈的样子突然不见了,双刀一前一後闪电般的击出,刀法竟是异常的凌厉,孟子悠猝不及防,梅娘的右手刀便带出了一蓬鲜血。

孟子悠脸色大变,後退了几步,脸上便多了一层黑气,身子一歪扑通一声摔倒在地,想说话却只听见“荷荷”的声音,手脚抽搐了两下便再也不动了。

好高明的刀法,好厉害的毒药!我吃了一惊,名人录上并没有记载梅娘的兵器上淬了毒;而她在名人录上的排名明明比孟子悠低七位,可武功看起来却比孟子悠还高不少,像她这种年纪内力绝不会有什麽进境,那麽定然是在招式上得到了高人的指点。

我不由自主的把目光投向李六娘,却听焦无咎一声凄厉的喊叫∶“大哥!”竟然不顾我的攻击反身向孟子悠扑去。

我知道他逃不过梅娘的毒刀,要兑现我方才说过的话只有眼前这一个机会了,手臂一展,碎月刀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焦无咎的双脚脚筋便被我一刀挑断,他一个踉跄栽倒在地。

“刀下留人!”

我的话还是晚了些,梅娘果然心狠手辣,上前便补了一刀,嘴里还嘟囔∶“焦不离孟,那就一齐去y曹地府做个伴吧。”

“杀人很过瘾吗?”我一脸的不豫,“梅娘,总要留个活口问问他们的来路吧?再说,n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梅娘意外的瞥了我一眼,“王法?哈哈,在太湖哪里有什麽王法?我若学艺不j,焦、孟会跟我讲王法吗?!”

我知道太湖天高皇帝远,王法在这些江湖人眼里恐怕比张纸强不了多少,而我自己也换了一个假名,就是想在太湖快意恩仇。

不过听到梅娘的话,再看李六娘浑不在意的越过地上的死尸,袅袅走到我的面前,我脸上忍不住流露出一股敌意。

“公子有慈悲心肠,”李六娘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我脸上的变化,将背转过身去大吐特吐的庄紫烟搂在怀里,淡淡的道∶“不过对付十二连环坞的恶人却不必容情,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是血债累累。”

她一指地上的孟子悠,“像他在皖北打家劫舍的时候,手上绝不会少於十条人命,杀了他那也是罪有应得。”

“六娘对江湖倒是很熟悉呀。”

我的话充满了讽刺的味道,连梅娘听了都是一脸的怒容,李六娘却似浑不在意,微微一笑∶“太湖呆久了,江湖自然也就熟了。”

抚著庄紫烟的背,又道∶“就像孟子悠和焦无咎,摆明了是来闹事的,不过你想问出幕後的指使,那是白费功夫。怎麽说两人以前也是横行皖北的大盗,骨头还是蛮硬的。”

她犹豫了一下,微微笑道∶“其实,我早知道焦孟二人的身份,能在太湖兴风作浪的,除了十二连环坞,还能有谁?”

说著使了个眼色给梅娘,见梅拎起焦孟二人的尸体出了青紫别院,她解释道∶“梅娘的「相思红」虽然见血才封喉,但尸体还是要尽快处理,免得伤及无辜。”

想尽快消灭证据才是真的吧,我心中暗忖,不过听她话里的意思,应该对十二连环坞有相当的了解,可她为什麽没有一丝惧意,难道秦楼的实力足以和它抗衡不成?

是魔门?还是十二连环坞真的分裂了?

一丝疑虑在我心头转来转去,看六娘怀里的庄紫烟脸色渐渐恢复了红润,还偏过脸来偷偷看我,我突然问道∶“十二连环坞是不是最近才开始骚扰秦楼?”

六娘点点头,眼中流过一丝疑色。

攘外必先安内,十二连环坞果然想安定自己的大後方了。不过,它为什麽不采用袭击春水剑派的方式呢?是它看轻了秦楼,还是另有原因?

“紫烟应该是第一次见到杀人吧,”她的模样就像是在苏州初次杀人的萧潇,“想来以前秦楼和十二连环坞就算有冲突,也不会这麽激烈。”我解释道。

“公子目光如炬。”六娘眼中的疑虑换成了赞许,“秦楼做的是一本万利的生意,十二连环坞眼红也不奇怪,只是它一直想买秦楼,最近却不知洛ufx了?”

“那牡丹阁呢?”

“我不知道牡丹阁的底,和它斗了十几年,斗的并不是江湖功夫。”六娘嫣然一笑,竟是风情万种。

第四章

进了紫烟的房间,六娘便吩咐她倒茶。紫烟的茶艺远胜双成,想来六娘说得没错,秦楼并不想靠自己的拳头吃饭。

“说起来,罪魁祸首还是公子。”六娘嘴角含著笑,没有一丝怪罪的意思。

我和她都知道秦楼与十二连环坞的一战不可避免,所以我也没去解释,眼光一直落在了紫烟身上,她在六娘眼前温顺了许多,连动作都轻轻柔柔的,显然对六娘很是敬畏。

“紫烟今年十六了吧?”我心里有些替她惋惜,她若是再多读些书,在风月场里的前途决不会比苏瑾、孙妙差。

梅娘处理完尸体走进来,闻言笑道∶“头月里姑娘才过了十五岁的生日呢。”她没听到六娘的话,又埋怨了我一番。

“梅娘,别说了,倒让公子笑话。”六娘拦住了她的话头,问我∶“公子真是采珠的商人?”

“采珠是我的副业,”我接过紫烟双手恭恭敬敬捧过来的青玉茶碗,看她的脸上竟有了一丝红晕,心生喜爱,顺手掐了她的小手一把,笑道∶“我其实是个采花的y贼。”

我真正的目的是藉著这个动作把茶杯很自然的放在了桌子上,梅娘刀上的毒药让我不得不用心提防。

紫烟毕竟是个孩子,以为我在调笑,便忍不住啐了我一口,梅娘也是莞尔一笑,只有六娘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才道∶“采珠也好,采花也罢,和十二连环坞结了梁子,公子在太湖怕是什麽也做不成了。”

“那秦楼呢?”

六娘不说话了,脸上却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我不知道她的信心从何而来,不过十二连环坞光是名人录中人就被我和秦楼接连干掉了四个,想来行动会愈加小心,秦楼一时半时不会遭到攻击。

倒是梅娘颇有些期盼的望著我道∶“反正公子已经得罪了十二连环坞,不如和我们一起对付它吧,十二连环坞不除,整个儿太湖都不安宁。”

梅娘的话正和我意,不过看六娘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我只好摇摇头。

紫烟在我身旁轻轻摇著我的胳膊,央求道∶“梅娘说的没错呀,我们合在一起,人多力量大嘛。”

紫烟的声音娇媚异常,我知道她用上了妓家功夫,便顺势说不是不想和秦楼合作,只是过个半个月二十天我就要离开了,而且与我同行的还有我四个爱妾,总不能让她们也住在秦楼吧。

“要合作的话,我们最好一明一暗,让十二连环坞无从防备,才能出其不意,获得最大的利益。不过,”我瞥了一眼紫烟,笑道∶“六娘以何为报呢?”

紫烟知道我的意思,嗔道∶“想的倒美!”

而六娘却意外的笑道∶“那好,等剿灭了十二连环坞,如果公子能打动紫烟的芳心,我就放她走。”

紫烟轻“啊”了一声,一副似羞还喜的模样,让我看不出其中真假。

但一想到剿灭十二连环坞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六娘用的那个避重就轻的假设,在我眼里便没有多少份量。

“什麽如果不如果的!”我露出几分霸气。

梅娘一皱眉,六娘却饶有兴趣的望著我,那目光里竟有一丝长辈对晚辈的溺爱,半晌才道∶“我虽然是个妇人,也知道言行合一,公子大可放心。”

她的话里隐隐有种让人相信的力量,我不由得点点头,道∶“那好,六娘,n就等著嫁女儿吧。”

谈拢了条件,我问起了十二连环坞,出乎我的意料,秦楼对外界的消息很敏感,诸如春水剑派、鹰爪门的覆灭,玉夫人和况天的死,甚至连我杀死花想容全家的假消息都一清二楚。反倒是对十二连环坞的了解并不比少林多多少,那些被少林寺怀疑已经进入十二连环坞的人大多确认了下来,最有价值只是知道了那条叫做十二连环坞的大船经常出没的地方而已。

是十二连环坞隐匿的太深,还是秦楼志不在太湖,我一时弄不清楚,我只知道秦楼定然和江湖有著密切的联系。

“会是魔门吗?”我心头闪过一丝疑念,若是魔门的话,这一切都有了最好的解释∶为什麽六娘说起这些江湖高手来如数家珍一般,为什麽秦楼不惧怕十二连环坞,这都只因为它是魔门。

我对六娘的出身真是越来越感兴趣了。不过我并不在意魔门,只要它别惹我,它愿意怎麽称霸江湖都和我没什麽关系,在完成师父的心愿後,江湖还会有多少值得我留恋的呢?

不过眼下我还在江湖,我还要替我的女人出一口恶气。想想十二连环坞就算是死了乌、钱、孟、焦四人,可名人录上的高手它还有十二三个,加上二三十个实力略逊一筹的杀人犯和强盗,我脸上不禁露出一丝苦笑∶“整合十二连环坞仅用了三、四年时间,看来尹观和高光祖还真不是白吃乾饭的。”

三年前高光祖找到了梅娘的挚友、著名的女杀手白秀,拉拢她进入十二连环坞,白秀因为不愿意再招惹是非便躲了起来,但把消息告诉了梅娘,秦楼便开始注意起十二连环坞的扩张来了。

“高光祖是个人材,可惜宝慧大师看出了他的才能,却没看出他的心x。”六娘倒和我想的不谋而合,只是魔门也这般悲天悯人吗?

“他是个人材并不是一件好事,至少他明白秦楼的实力了,下次恐怕就是倾全力来攻击秦楼了。”

“秦楼的机关是天下一绝,”六娘笑道∶“公子且看十二连环坞是怎麽碰个头破血流!”说著她不顾梅娘和紫烟诧异的目光,把双子楼和青紫别院的布防大体说了一遍。

我不明白为什麽六娘对我信任有加,但绝不会是因为我出手帮了秦楼一次那麽简单。

听秦楼的布置,十二连环坞想要发动突然袭击几乎是不可能的,加上白秀等几个没加入十二连环坞的好手很可能就躲在秦楼,想来秦楼不至於像春水剑派那样一败涂地。

既然十二连环坞常在东山、无锡一带出没,而少林武当也是在那儿遇到了伏击,我决心也去这两个地方碰碰运气。

向六娘询问了一下那里的地理,商量了联系的方式,又登上了双子楼仔细观察了牡丹阁一番,我才离开了秦楼。

回仙人居的路上,就发现有人暗地里跟踪我。对於一个y贼来说,这些人的跟踪术都是小儿科,只是几个跟踪的人武功都很扎实,虽然没有进入名人录的实力,却也颇为可观。

想来十二连环坞对我这个冒牌的李佟相当重视,而这麽短的时间就能安排出人马来,显然栗子镇是十二连环坞一个相当重要的基地。

我知道仙人居不可久住,便很快与四女分头回到了陈娘子的船上。

“梅流香杀死了孟子悠?”无暇动容道。

“无暇,如果n肯听我的指点,我会让n进入十大。”我知道她惊讶些什麽,梅流香成名二十馀载,年近不惑武功却有了突飞猛进的进步,正是每个练武之人梦寐以求的好事。

“爷,我也要进十大嘛。”玉珑缠住我撒娇道。我捏了她鼻子一下,说我以後要退出江湖,n进十大做什麽;无暇闻言便说那她也要退出江湖,十大就留给别人吧。

无暇说话的时候两眼有些出神,似乎在憧憬归隐後的生活。

我知道她在是玉夫人的时候就淡泊名利,变成了玉无暇後依旧没有改变。

只是现在我还要借重她的武功,虽然我知道有一个办法极有希望恢复她的自信心,可我并没有完全做好思想准备去尝试,所以只能淡淡一笑道∶“想要退出江湖,怎麽也得先把十二连环坞灭了。”

我并没有直接去东山水道,栗子镇上还有许多秘密,我并不想轻易放过。

等二更锣响,我吩咐萧潇与玲珑留守,和无暇换上了夜行衣,很快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我的第一个目标就是牡丹阁,既然十二连环坞对秦楼动了手,想来牡丹阁没有理由幸免,而太湖再出现另外一个秦楼的可能x实在太小了,由此我断定牡丹阁十有八九已经变成了十二连环坞的地盘。

白天在秦楼我就找好了潜入牡丹阁的路线,沿著牡丹阁的院墙是一溜高大的杨树,想来它原来的主人并没有考虑到这会极大的方便入侵者。

不过院子里来来回回巡视的保镖却比白天多了许多,似乎证实了我的判断,迫不得已我将偷来的花猫扔了出去。

趁附近几个保镖的注意力全集中在那只猫身上,我和无暇疾如闪电般的窜了出去,眨眼便闪到了一栋小楼的墙角处,这时传来猫“嗷嗷”的叫声,还有人骂骂咧咧道∶“妈的,原来是只野猫。”

几个人渐渐远去,我和无暇便朝园子中心的那栋三层高阁移去,越往里走,守卫越松懈,一路上倒是嬷嬷、姑娘们迎来送往的好不热闹。

离高阁还有十几丈远,我知道没法子再向前进了,高阁上华灯高挑,照得阁前阁後一片雪亮,阁上的明廊上不时有保镖走来走去,想要不著痕迹的越过高阁四周毫无遮拦的草坪显然不太可能。

躲在假山y影里,我望著进进出出的男男女女,心中一动,笑道∶“无暇,等一会要委屈n了。”

我凭著记忆小心的按原路退回到一座没有了丝竹声的小楼窗下,从里面不出我所料的传来一阵阵chu重的喘息,无暇不明就里,轻轻啐了我一口,小声嗔道∶“爷,还有正事儿呢!”

这就是正事儿。我捅破窗纸,借著烛光,清晰的看到两团白r正交织在一起,男人双手擎著女人的小脚,屁股一筛一筛的很是得趣,女人拧动著身躯,浪声叫著∶“达达┅┅亲达达,快~,奴要┅┅要小达达~”

“这女子倒生了一对大r。”我啧啧称奇,话音甫落,胳膊便传来一阵疼痛,转眼看无暇,虽然脸上是一道道的黑色炭墨,也能看出她的愠意。

“不信?n自己看。”我说著握住她的胳膊把她往我跟前一拉,她挣了一下子没挣脱,可能是怕惊动了屋子里的人,很快便屈服了,只是那窗户很高,我只是刚刚够到,她比我矮快一个头,g本看不到屋里的战况。

还得把她抱起来。我心中暗忖,右臂便环在了无暇的腰间,一触手我就察觉出她的小蛮腰看似杨柳,却极是丰腴滑腻,和玲珑的结实紧绷有著显著的不同。我脑子刚划过“她倒是生养过”的时候,无暇的身子已经开始变得僵硬。

我很快就弄明白了其中的缘故,因为正抱著她,我壮大的分身正顶在她的两腿之间,看她闭著眼睛不敢往屋里看,我恶作剧的耸动了两下,在她耳边低低道∶“快看。”

我这句充满威严的低喝像是有无穷的魔力,我就觉得手上一重,无暇身子一软彷佛就要瘫在了我怀里。

怎麽会这样?我心中一愣。不过,不容我细想,无暇的身子已经回复了正常,她转头幽怨的望了我一眼,然後顺从的趴在了窗纸上的那个破洞前,然後突然捂住了嘴,把一声惊讶挡了回去。

原本以洛uo是因为从没有看过这般香艳的活春g而惊讶,但屋里喘息声的戛然而止让我知道屋里定是发生了什麽变故。

我忙伸头过去一看,入眼便看到对面的那扇窗户已是大开,翻云覆雨的两个人已经倒在了床上,床前一个穿著夜行衣的高大汉子背朝著我正把一条丝被盖在了那对男女身上,而在墙角面壁而立的是一个穿著一身同样夜行衣的女人。

我只觉得那女人背影是异常的熟悉,就算是在昏暗的烛光中她的一身黑色让她的身形变得有些模糊,可她还是象黑夜里的j灵那样充满了仙气,当一个熟悉的名字从我心底升起的时候,无暇的嘴贴上了我的耳朵。

“魏柔。”

第五章魏柔也是像无暇一样被齐小天抱著看了一出春g吗?

这是我脑海里泛起的第一个念头,我甚至没有想为什麽魏柔和齐小天会出现在太湖?而他们来牡丹阁又是为了什麽?

我只是想魏柔的个子和无暇差不多高,就算踮起脚来也看不到屋子里的场景,而我并没有听到她惊讶的叫声,想来进来之前对屋里发生的一切已经一清二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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