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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西子湖畔楼外楼。

远远望著这栋掩映在湖光山色中的古色古香的二层小楼,玲珑对望了一眼,脸上露出会心的笑容;而玲珑那声清脆的“y贼看剑!”也似乎又回荡在我的耳中。

“y贼看剑!”

我正陶醉在往事的回忆中,突听楼外楼上传来一声暴喝,接著一道剑浪在骄阳的照耀下带著刺眼的光芒如天河倒挂一般从楼上倾泄而下,气势竟颇为不凡!

我这才想起来我今天是来决斗的,虽然我已经有心化干戈为玉帛,可对方看来和我想的并不相同。

铁平生那张憨厚的脸上布满了怨怒,那剑法也带著凛然之气,显然他真的要和我决一死战了。

云破、月来、花弄影。

斩龙刃在我手中如同j灵一般跳动著,我眼前的那股剑浪顿时失去了形状,剑势刹那间便被我分割得四分五裂,那把j钢剑也被斩龙刃段段震碎,在半空中划出十几道弧线激s而出。铁平生的攻势就像冰河开裂,立刻溃不成军。

“饶尔不死,去吧!”

“士可杀不可辱!y贼,我跟你拼了!”

三击三破,铁平生的j钢剑已经换了三把,兀自不退。而楼外楼的阳台上此时已站满了人,每张窗户後面都是一张张热血沸腾的脸。

“铁大侠又站起来了!他、他再度换了一把剑!太让人感动了,这是怎样的一种大无畏的革命j神呀!让我们一起为铁大侠加油!铁大侠——加油!铁大侠——加油!”

“……卑鄙啊!卑鄙!今天的这场决斗让大家总算看清楚了王三麻子的丑恶嘴脸,他、他竟然把剑卖给了那位白衣侠客,这种钱他也敢昧著良心收吗!?难道他是个没心没肺之徒,铁大侠如此栏义胆竟也感动不了他吗!??位兄台,怎么称呼?华青山?

袖里乾坤华大侠?““好!铁大侠再度使出了成名绝技‘回首西北s天狼’!啊不,纠正一下,华大侠说这招其实是‘三星伴月云飞扬’,果然是妙绝人寰的一招呀!只是、只是,我想大家都看到了,他的对手实在、实在太恐怖了!铁大侠的剑……又碎了!”

“阿弥陀佛!朋友们,我们今天不幸目睹了史上最强y贼王动的诞生!铁大侠一身功夫,在他面前就像孩童一般,他破去‘三星伴月云飞扬’就像拉屎放屁一般容易,江湖历史上或许从来没有这么强悍的y贼吧!我看只有空闻大师、清风真人和齐盟主这样的绝顶高手才能斩杀他吧!请大家……自求多福了!好在我只有三个儿子……”

我不知道那个现场解说的猥琐汉子是不是就是江湖有名的大嘴巴郭小小,不过他那沙哑的声音还真的很富有煽动x,配合著後面人群中不断发出的“铁大侠加油!加油!”

的呼喊声,我想就算铁平生有心放弃恐怕也放不下这张老脸吧!

当然,若是他像我一般六识敏锐,能在那般呼喊声里听到类似“我买王动三招之内废了他,这么大的差距铁平生还好意思再打下去,脸皮也真够厚的,换我乾脆抹脖子算了!”之类的对话,或许他真的早抹脖子见滞趿恕?可眼下他嘴角已经沁出血丝却依旧又换了一把长剑,我不由得冲递给他剑的华青山也就是昨天坐在铁平生身边的那个白衣汉子一拱手:“华兄莫非与铁平生有仇?”目光掠过楼上楼下,却不见大江盟的踪迹。

“y贼人人得而诛之,华某恨不得以身相替铁兄。可惜铁兄与你订得是生死决斗,吾等正道中人,岂能像你这y贼一样,将信义二字抛在脑後!?”华青山义正辞严地道,又轻蔑地望了一眼无瑕、玲珑。

“我呸!”听到华青山的话我知道自己昨晚有些天真了,y贼还是y贼,人心怎么能说变就变,特别是这些自命白道的大侠们,大江盟就算势大也无法禁锢他们的思想吧!

转眼看无瑕、玲珑脸色也是微微一变,心中越发讨厌华青山,正巧铁平生又摇摇晃晃地刺来一剑,我身形便仅是稍稍一躲,却让那锋利的长剑在我臂上划出一道口子来。

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我是有心相让,场外的那声欢呼刚刚响起便极快地湮没在一片惊讶声中。

铁平生也是一怔,或许是早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他表情一松,竟一头栽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铁大侠剌中了我一剑,自己也累昏了。这场决斗就算个平手如何?”

楼外楼上下寂静了半刻,才零星听有人喊好,更多人脸上却是露出意犹未足的表情。

华青山y沈著脸,上前想把铁平生抱起来,却被我拦住了。

“华兄不是说y贼人人得而诛之吗?你老人家又口口声声说我是个y贼,那好,我就给你一个机会,一个诛杀我的机会,如何?”

周围众人又都喧哗起来,华青山挺直身躯,自有一股威严,他微微一笑道:“好,你这y贼既然愿意受死,就别怪我不讲江湖规矩了。”

他话音甫落,猛的从人群中冲出四五十个人来,高矮胖瘦,年老年幼各不相同,却都穿著短打短靠,各举刀剑,显然都是些江湖人物。

这帮人并没有向我扑来,却是直奔无瑕、玲珑而去。离三女还有七八步远的时候,这些人突然分成了五队,一下子便把无瑕、玲珑围了进去。

我心头一凛,华青山虽然也是江湖名人录上的成名人物,却没听说他入了哪门哪派,怎么会纠集了这么多武林中人呢,究竟是铁平生的人缘太好还是我的口碑太差,真是人人得而诛之呢?

我刚想转身相救,华青山的日月乾坤圈已经砸了过来。

“滚!”我反手就是一剑,将钢圈荡开。而那帮江湖人已经动了手,随著你一刀我一剑的是在青楼楚馆都很难听到的漫骂:“y娃荡妇!”骚货!“卖骚的贱女人!”

无瑕已经抽剑御敌,只是她脸上茫然中竟真的隐隐有些羞愧,那剑势有气无力的仅能自保而已,反倒是玲珑姐妹气的双颊青白,手中长剑含愤而出,转眼间就伤了两人。

“华青山,你竟敢聚众闹事!”我一脚踢开一个拿著开山斧张牙舞爪呼喝的汉子,一边喝道。

华青山冷笑一声:“我等是奋勇抓贼,岂是闹事!”说著,手中两只日月乾坤圈一并削了过来。

“瞎了你的狗眼!”斩龙刃压制住双圈,我的捕快腰牌已经亮在了华青山的眼前:“敢当众袭击朝廷命官,想造反呀!?”

用佛门狮子吼喊出了这句话,一下子让那帮江湖汉子俱是一呆,手上的招式全慢了下来,纷纷回头望著华青山;而华青山也是一脸莫名其妙,似乎没料到我这y贼竟是一个朝廷命官。

“刑部腰牌?你这y……真是官府中人?”华青山兀自不信,揉了揉眼睛,定睛朝腰牌望去。

他这副模样反让我心生狐疑,虽说江湖上知道我来历的人并不多,可江湖上那些有头有脸的大门派十有八九知晓我是个官场上的人物,依照江湖传言的传播速度,这早该不是什么秘密了吧,可为什么华青山和这帮江湖汉子都似不知呢?难道是这些门派都刻意收束消息的流传,并且刻意模糊我的背景不成?

华青山仔细把腰牌看了几遍,才把双环一撤,喝了声:“且住!”见大家都望著他如何收场,他脸一沈,冷笑道:“哼,防民之口,甚於防川!就算你是个官差,在下也要扳倒你!走,弟兄们,上衙门告状去!”

那群人呼啦一声都随华青山而去了,我却只能眼睁睁地望著他们远去的背影暗自叹息,回头看无瑕、玲珑俱是满脸的沮丧,全没有早间的欢欣。

“爷,婢子真的是……荡妇y娃吗?”

无瑕白皙丰腻的身子上满是细小的汗珠,阳光照s,发出晶莹的光芒,仿佛身上镶满了钻石一般妖艳夺目。

“是啊!无瑕,他们说得没错,你就是爷的小y妇,爷是y贼,你是y妇,岂不正是一对儿。”我有心排解无瑕心中的自卑,便开玩笑道。

“婢子只是心爱爷,只是想做爷的女人,碍著他们什么了,他们这般作践婢子?”

无瑕目泫欲泣。

是呀,名教真是害死人!

“管他呢!”我正色道:“无瑕,你只为你我、玲珑和肚子里的孩子活著,你并不为隐湖、武当、大江盟那一干人活著。只要爷疼你、儿女孝敬你,无瑕你还求什么呢?”

无瑕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这个婢子也知道,有爷疼著,别人说什么,婢子都不怕。只是……”她捧起一只如新剥**头的玉r送到我的嘴边,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我拨弄著那粒红得发紫的r珠,含含糊糊地问道。

“只是怕妾年四十丝满头,郎年五十封公侯……”无瑕眼中换上了另一种淡淡的哀愁。

“胡说!”我呵斥了一声,在她雪臀上使劲拍了两巴掌,心中却悚然而惊,这诗的头两句可是“渐衰郎渐?,时时强笑意索寞”啊!无瑕她分明是在恐惧色衰爱弛!

不过,这也怨不得她多心,她今年已是三十有四,在诸妾中最是年长,加之又有身孕,心神不易宁定,最容易胡思乱想,难怪她这些日子勤修春水谱呢!

“无瑕,你可知道爷走马章台的往事吧!”

无瑕点头:“爷是扬州有名的风流大少嘛!”

“无瑕,女人我见多了,就说扬州吧,无瑕你的眸子不比李玉那般勾魂夺魄,双手也不似孙碧那般天地回春,腰肢也不如王曲那般恰似流风,当然你的歌喉也不像苏瑾那般宛如天籁。可天地之大,只生就了你一个无瑕,在爷心目中,你温柔似水,坚贞似玉,一点都不辜负你玉无瑕的名字。”

我温柔地望著她的双眼,坚定地道:“爷爱的是你整个人,不是光爱你的身子,就算你八十岁一百岁了,爷也一样疼你爱你。无瑕,爷会与你相守一生!”

一行热泪止不住地从无瑕俏目中流出,滴滴落在我的额头上,转眼她已是泣不成声。

我起身把她压在身下,她那梨花带雨的样子倍加惹人怜爱。

细心抹去她脸上的泪珠,我笑道:“只是,无瑕,等到我们都一百岁了,都是老头老太大了,恐怕就不能……这样了。”说著,我的分身已经温柔地剌进了她的身体。

第十一章

我没想到是苏瑾、孙妙给我的杭州之旅带来了意外的机遇。

原本在g难和齐萝的婚礼後就要离开杭州的,虽然魏柔就近在眼前,可她毕竟住在了大江盟的总舵江园里,而我并没有充足的理由天天往江园跑去接近她。

然而琴歌双绝果然有超凡技艺,就连大江盟的那些大老chu们都听得如痴如醉,齐小天便找我商量,问看能不能让孙苏二人多在大江盟停留两天,我一番做作之後,又假意与二女商量一番,自然就答应了,我也多了个去江园的理由。

“阿妙,此去江园少说多看,不过,切不可事事关心。”孙妙是头一回当线人,而大江盟又是龙潭虎x,我自然要交待清楚,只是望著不远处正默默无语吃著茶的苏瑾,我心中却是别有一番滋味,这等私密的事情,原本是要交给自己的亲密之人去做的,只是现在我却把希望寄托在了一个月前还形同陌路的女子身上……

宝亭当晚便和师娘们一道上路了,消息是老马车行传来的,我并没有去送,却托老马车行给苏州六娘那里带去了我的手书一封,央求她把紫烟转给宝亭以保护她的安全。

之後,又去拜访了李之扬,从他那里得知皇上慰留方师兄和桂萼的上谕已经下发了,并且桂萼又擢升二级至正三品詹事府詹事。

怪不得文公达如此殷勤,我心中暗忖,仅两月工夫,桂萼已由一个远离政权中枢的六品主事一跃成为万众瞩目的政坛新星,恩宠之隆,嘉靖朝中,几不作二人想。

江浙两省都在流传著我和桂萼、方献夫之间有著特殊关系,而且越传越离谱,已经有传言说我是桂萼夫人王氏的嫡亲侄子,李之扬告诉我这些也自有他的用意。

我问起了这几日贾械斗的?情,李之扬向来看不平耍丝瘫惚梢牡氐溃?“都是一群地痞无赖争风吃醋,最好都死了才好。”

说这几天杭州城聚集了上千江湖人,怎么能不生事,武人之间的械斗,倒真的十有八九是在妓院武馆吃飞醋、斗闲气惹出来的。

这些江湖人也真够不争气的了,我心中暗忖,随口问道,那妓院赌馆多有保镖护院,怎么也不出面管管。

李之扬细想一下,脸上倒有些迷惑了,说:“叫你这么一说,我倒发现妓院赌馆闹事的虽多,却闹事的当口还真没打死个人,要不,我早趁机查封它几家气焰嚣张的了。”

我一怔:“兆清兄,小弟怎么听说已经说死了七人,重伤二十多人呢?”

李之扬点头说别情你消息倒挺灵通的,重伤的多是斗殴的,而死的那七个却不知怎地就横尸街头了,他们有的连路引都没有,也没人认尸,竟成了无头公案;肯认尸的也不求缉凶沈冤,十分奇怪。

江湖恩怨江湖报,这是江湖上的规矩,想来李之扬并不清楚。只是这些人的死怎么看起来像是在示威似的,我心道:“难道是慕容世家看江南武林越来越向大江盟靠拢,暗杀他几个以收恐吓之功吗?”

李之扬却没深究,转头提及华青山一夥上告一事,说把几个为首的打了二十棍子轰走了事,这本就在我意料之中,他甚至对地头蛇大江盟都不稍假辞色,何况是华青山这伙乌合之众。

只是如此一来,想要了解里面的内幕,究竟华青山纠合这么多人的目的是什么,只能靠我自己了。

从李之扬家里出来已是初更时分,沿著湖边的绿荫小路一路往悦来走去,湖波荡漾,冷月无声,秋风带著湖上桂子香气迎面吹来,沁人心脾。

“这是三潭映月吧!”玉珑拉著我的手跑向一座拱桥边,指著倒映在水面的圆月笑道。她到底是少年心x,白天的不快似乎已不见了踪影。

“看,湖上还有不少船呢!”玉玲也指著湖上忽明忽暗的灯影道:“爷,咱们也租条船吧!”

我回头望了无瑕一眼,她孕中的反应这几日明显开始加重了。无瑕却不忍拂了姐妹俩的兴头,笑道:“贱妾也想夜游西湖一回呢!”

招呼了半天好容易才找到一艘船,那船娘竟认得我:“哟~这不是打官司的解元公吗?快上来吧,大姐免费拉你游湖。”无瑕好说歹说,那船娘才收了二两银子。

船娘是个话匣子,从苏堤春晓平湖月一直讲到曲院风荷断续桥,直把杭州说成了人间天堂。玲珑听得有滋有味,还不时问这问那。

无瑕却只是静静偎在我怀里,过了一会儿又偷偷把我的手放在了她的小腹上。

“咦?那船上怎么像是恒山派的静闲师姐?”我们租的那艘乌篷船正钻过一道拱桥,玉玲突然指著远处一艘画舫诧异道。

我放眼望去,在画舫船头,正立著一个二十多岁容貌秀美的姑娘,样子颇有些眼熟,昨日确实在大江盟议事堂里见过一面,好像就坐在练青霓的身後,只是那身道袍此刻却换成了背子和儒裙,却让她的形像完全发生了变化,玉玲不说,乍一看我还真认不出来呢!

“嘘——”我示意大家别说话,又做了一个靠近画舫的手势,那船娘倒也聪明,轻轻荡起桨来,小船悄无声息地朝画舫慢慢滑去。

里面似乎有人唤静闲,两下的距离实在太远,饶是我六识通神,也只能隐约听出呼唤之人似乎是个男人。

我顿时来了兴趣,以我y贼的眼光看静闲的模样,十有七八是在此偷会情郎。

想起练青霓那一脸的道学,我不禁幸灾乐祸起来,让你道学,看你自己的徒弟都背叛你!

静闲回头应了一声,便摇摆著腰肢回舱里去了,船头和船舷处已空无一人。乌篷船渐驶渐近,那画舫上的声音在我耳中也渐渐清晰起来。

“……就是女儿家也没有弟弟这般粉嫩呀~”静闲的声音中颇有些荡意。

王家三女又惊又羞,脸上都是一红,玉珑轻啐了一口,转头贴在我耳边小声道:“爷,那静闲师姐平素可端庄了,可……”

“你也端庄呀!”我顺口调笑了一句,可静闲真一如我所料的在此偷情,我心中也暗自惊讶,恒山乃是道家一脉,清规戒律森严,即便是齐萝、练无双这样的俗家弟子,等闲男子都不易接近,像静闲这样的出家弟子更是几乎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这男子究竟是何方神圣,如何能把静闲弄上了手的?

“……姐姐……吃……白……”里面的男人嘴里似乎含著东西,说话便听不真切,只是中间间杂著的静闲的呻吟却越来越腻人了。

就连船娘听得都有些心旌摇曳,手一重,带出了毮e的浆声,便和画?的浆声合不上拍了,那男人的声音陡然一停,我心中一动,这人在欢好的时候耳目还如此聪慧,显然身负不俗武功,一个健步来到船头,抢过船娘的橹飞快地摇了几摇,小船便箭似地冲起来,很快离那艘画舫远了,等我蹿回到舱里的时候,画舫的船头已经现出了船家的身影。

“相公,没人,就是老七家的船刚过去。”碰巧正有艘乌篷船驶过画舫,那船家便冲舱里喊道。

里面没了回应,而我却哑然失笑,遇到这样愚笨的船家,舱里人还能说什么呢!

转头问船娘这画舫的来历,船娘说这船湖里有十多艘呢,都在大江盟名下,船家只是租用的,每年要交多少多少银子哩。

大江盟还真是生财有道呀!我心中赞了一句,这船家和大江盟关系太密切,我倒不好直接去打探船上那男子究竟是谁了,毕竟宝大祥一案让我在贾莞孺皆知,包不准那船家也和这船娘一般认得我呢!

“等吧!”守株待免此刻倒成了最佳方案,我便吩咐船娘让乌篷船远远吊在画舫的後面,不见它要靠岸,不必接近,自己在舱里和玲珑打起了双陆,无瑕身子有些倦了,看了一会儿,便偎在榻上睡著了。

玉珑见己方形势大坏,便跑过来抢我的骰子,我嘘了一声,朝无瑕一努嘴,玉珑才静下来。

玉玲瞥了一眼舱外,那艘画舫已经在湖心抛了锚,船娘便把乌篷船靠在了附近的岸边,在船头点起围炉,作起宵夜来了,一边漏著炉火,一边还轻声哼著俚曲儿,显然并没有注意舱里的动静。

玉玲便小声嗔道:“都怨爷,谁让爷大白天的都不放过娘……”

“死丫头,你竟敢偷听!”我笑道,玉玲立刻噘著小嘴委屈道:“那么大声音,贱妾就是不想听也不成呀!”

“你这丫头是不是也听了?”看玉珑在我身边偷笑,我一把把她横在膝上,一撩她的儒裙,撸下水湖蓝的束裤,便露出了裹著她浑圆挺翘小屁股的亵衣。

我顺手抄起桌子上的竹子镇纸,在她玉臀雪股上打了两下,道:“爷早教你们做妾的规矩了!非礼勿听、非礼勿视,你们还敢偷听,看爷怎么罚你们!”

玉玲看得眼热,跑过来跪在我面前,媚眼如丝地道:“奴也要领主子的责罚~”

我刚说了句:“少不了你”,就听湖边传来一阵嘻笑声,不一会儿,从草丛中走出两对青年男女,小夥子背上斜c著刀,而姑娘腰间也悬著剑,竟都是武林中人,只是衣著都不甚光鲜,还微微有些散乱。

四人看到我的乌篷船,便冲船家招手道:“大姐,有客人吗?”

“有哩。”船娘脆生生地回道。

“今天真邪门了,诺大的西湖竟然没有一艘空船!”稍矮一点的小夥子感慨道,高个子便道:“师兄,昨天闹洞房大家都喝多了回去睡大觉了,今天没了事情,大家岂不都出来游湖了?”

“那你还磨蹭磨赠的,也不知道磨蹭个什么!”

高个子旁边的姑娘闻言不由垂下了头,高个子却嘻笑道:“师兄不也是才……”

看师兄脸上有些愠意,他忙打住话头,叹了口气:“唉,咱们不比人家大江盟,又有钱又有势的,像齐盟主的弟子,一年总要在外面游历个一半月的,哪儿像咱们,一年到头只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好不容易出来一次,师兄你就体谅体谅吧!”话语间颇有股怨气。

“李师伯还没有拿定主意吗?我师父已经决定加入大江盟的联盟了。”师弟旁边的女子道。

“张师叔心思活络呗!”师弟感叹道:“我师父,那心眼,死得很!其实,加入大江盟有什么不好,又不是像排帮那样两帮合一帮的,人家还让咱用原来门派的名号,又给咱找生意做,还给年轻弟子办培训班,不过是听人家调度而已。真要换成慕容世家来江南说得算了,还有咱们的好日子?我师父他就是拎不清!”

这和我事先估计的一样,大江盟果然借齐萝的婚礼来统合江南武林了。

这些来贺喜的门派至今还没离开杭州,或许就是在这儿和大江盟谈判的,再不就是在彼此观望吧!把玉珑扶起坐在我腿上,靠近窗前小声问道:“珑儿,你认得这些人吗?”

玉珑仔细看了看,摇摇头说不认得,我知道这四人定是出身江湖不出名的小门派。

那师兄看起来也和师弟一样有些怨气:“是呀,师弟,师父最喜欢你了,回去再和他老人家说说,乾脆加入联盟算了,反正那么多门派都加入了,咱大刀门也没必要标新立异嘛!再说加入了大江盟,咱们师兄弟也多些历练的机会,没准儿和玉霞她们还能多见上几回。”

看来大江盟的联盟计划普遍得到了众人的欢迎,特别是对那些中小门派的年轻弟子更有吸引力,谁不想自己的将来更有前途呢?

玉玲也挤了过来,贴著我的耳朵道:“爷,奴知道大刀门,是松江的一个小门派,不过它的掌门人李定远在江湖上倒有些名气,听说有一次和虞秋水碰上了,两人打了二十多个回合,他浑身受了四十多处伤都不肯放手,倒把虞秋水给累了个半死,没办法只好逃了呢!”

玉玲呵气如兰,最後更是亲昵地把舌尖顶在了我的耳朵里,一挑一挑地让我胯下蠢蠢欲动。

我右手向後探去,正抓著了她一条结实匀称的大腿,眼前现出太湖牡丹阁里的那一幕,想起“虞美人”虞秋水那勾魂的呻吟,便小声调笑道:“那个虞秋水也忒笨了点吧,她不是江湖著名的y娃吗?怎么不用用自己的本钱呢?”

我手向上滑去,捣住了玉玲的私处,透过一层纱裤,依旧能感觉到那里的温湿滑腻:“打打杀杀的还砍了人家四十多刀,多煞风景呀!”我笑道。

玉玲身子微微一激灵,两腿一并,把我的手夹在了两腿之间,往我身上贴了贴,呼吸也微微有些重了。

玉珑的注意力却还在岸上的那四个人身上,那四人因为找了不少船只都未能如意,此时也有些灰心了,师弟道:“早知道这样,还不如……”

话未说完,旁边的女子便低灯了他一把,他师兄和另外一个女子因为角度的关系看不到,却被我和玲珑看在眼里,玉珑便噗哧一笑。

“谁?”

却见从草丛中又钻出几人来,具是二十出头的j壮小夥子,都打扮得利利索索的。

领头一人冲那师兄笑道:“我说怎么到处找不到罗大哥,原来在这儿和我嫂子谈心呢!罗大哥,什么时候吃你喜酒呀?”看来後到的几人都和大刀门的罗师兄甚是相熟。

“去去去,一边儿凉快去。”罗师兄显然心绪不佳,半真半假地道。

旁边他的师弟便问:“王兄,看你们兴高采烈的样子,可是你们快马堂准备加入大江盟了吗?”

“那是!我师父说了,大江盟此番结盟也是为了咱整个江南武林好,再说,人家大江盟一次就买了我们快马堂四十匹上等快马呢!”

快马堂的名声可比大刀门响亮多了,就连我都知道它的堂主“马王”赫伯权,倒不是因为他在江湖名人录上占了一席之地,而是它贩的马在江南一带颇有声誉,就连秦楼都有一两匹它快马堂的马。

听说赫伯权与军方颇有联系,不少马其实就是供应军队的军马,质量绝对过关,生意一向兴隆,是江湖中小门派发家致富的典范。

不过赫伯权一向与江湖各大门派包括慕容世家都保持著良好的关系,此番怎么突然倒向了大江盟呢?

而且它的马都是从北方运过来的,它难道不怕慕容世家为难吗?

看门下的弟子为了卖出四十匹马而高兴的样子,我隐约感觉到这里面定是有什么蹊跷。而大江盟向快马堂订购马匹,恐怕也不光是一种买卖关系,或许已经开始著手北进事宜了。

“那恐怕要上千两银子吧!”师弟艳羡道。快马堂的弟子说要两千两,於是就连罗师兄也惊叹了一回。

玉珑回转过身来,轻抚著脖颈上的那串檀珠项链,眼中流露出温柔的光芒,她该是想起了往昔春水剑派的那些困顿时光吧!

“渡系哪轻人商量了一下,都说找不到船了,乾脆回客栈吃酒去。就在一转头的功夫,突然就听湖心传来”咚“的一声。

这一声仿佛大p轰鸣一般的巨响让那帮人一下子都转过身来,然後都抬头仰望起天空来,映在他们脸上的竟是五彩斑烂的色彩。

第十二章

当我和玲珑转到船舷另一侧的时候,那朵在夜空中怒放的灿烂礼花已经渐渐失去了它的光华,只是残留在黑色夜幕上的斑斑点点隐约组成了一个“花”字。

花?这是什么意思?非年非节的,怎么放起花来了呢?

看礼花的位置,看周围的船舷都有人影闪过,只有静闲所在的画舫上没有什么动静,我便知道这礼花定是那艘船施放的:“难道是那男子讨好静闲的吗?”

“好好看哟。”玉珑合掌遥望著夜空痴痴道,玉玲也趴在窗户上,翘臀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煞是动人。

我褪了她的小衣,月光照在她浑圆的雪丘上,如同满月一般,两腿之间闪著晶莹的光芒,我用手指一勾,便扯出长长一道银丝。我轻声一笑,分身已剌了进去。

玉珑很快察觉到了姐姐呼吸的变化,回头白了我一眼,便搂住我的脖子把香唇送了过来。而无瑕则被礼花爆炸声惊醒,起身把舱门锁上,来到我的身後,双手环住了我的腰。

或许是新的环境让无瑕大胆了许多,她的纤手渐渐滑向了我的分身。名器“比目鱼吻”既浅且紧,我的分身便有半截露在了外面,无瑕并三指套住它,随著我的耸动一紧一松。

她的小手竟如名器一般让我舒爽,我喉间不由得轻哼出声来,分身又壮大了一圈,玉玲已是在苦苦强忍,此时越发不堪,忍不住小声呻吟起来。

“咚”地又是一声爆竹响过,一发礼花在空中绽放,组成了一个头绚烂的“好”

字,果然是从静闲那艘船上放的。

而玉玲也随著这声巨响一下子爆发了,只是那高亢的呻吟正湮没在那阵“劈啪”的爆竹声里。她y中如波浪一般剧烈收缩著,一股股热流顺著我的分身流了下来,若不是我双手抱著她,她早瘫在了地上。

“好爷,给奴一个儿子呗。”半晌玉玲回过神来,望著我依旧耸立的分身撒娇道,说著俯下身去,温柔地把它含进嘴里。

中午玉珑月信不期而至,这让她失落了半个下午,而玉玲前些日子月信刚去,算算现在正是播种的好时机,也难怪她心急。

可我的注意力却再度被那礼花所吸引,玉玲便更难吸出我的j采:“花……好?难道是‘花好月圆’?”这男子真是个有心人!我不禁为他别出心裁的示爱方式而叫好,女人都是感x动物,如此夸张地袒露自己的心意,或许更能打动女儿心吧,只是……像静闲那种人物,值得这样大张旗鼓吗?

周围不少船开始向那艘画舫靠拢,似乎对船上的人物都很感兴趣,我也示意船娘把船靠过去。

而那艘画舫此刻却向湖心亭驶去,当接连放出的礼花果然如我所料的组成“花好月圆”四个字的时候,那画舫已经停在湖心亭外,从船舱里缓缓走出一少年来,在如水的月光下,他俊美得仿佛是画里的神仙,不是旁人,竟是在齐萝婚宴上寻他不著的李思!

“g兄,伉俪的婚礼小弟未能赶回参加,恕罪恕罪,这份心意,还请贤伉俪笑纳!”

李思站在船头,潇洒地朝湖心亭拱手道。

湖心亭里的人都转过头来,此刻我的乌篷船离湖心亭也近了,那亭里的人物便看得清楚起来,除了g难和齐萝夫妇二人外,赫然正是齐小天、唐三藏、魏柔和琴歌双绝苏瑾、孙妙。

李思怎么现在才赶回杭州呢?我心下一阵狐疑,苏瑾、孙妙已经随我离开了苏州,秦楼还有谁值得他留恋的吗?

就算有,以他和大江盟的关系,孰轻孰重他该分得很清楚吧,究竟是什么重大的事情让他缺席了齐萝的婚礼呢?

我心中百思不得其解。轻轻拍了拍玉玲示意她起身,我也把衣冠整理好,好准备随时现身。

“多谢李兄。”g难的态度竟不冷不热的,更耐人寻味的是齐小天那声:“李兄过来一叙如何?”竟更是十足的客套话,我甚至听不出那话里究竟有多少诚意。可李思似乎浑不在意,优雅地向湖心事一迈,人已进了亭子里。

看著他似慢实快的一步,我心头陡然一震,目光大盛:“这不是师父‘幽冥步’中的闲庭信步吗?”

下期预告:李思身兼多派绝学,终於引起了王动的重视,王动开始著手研究几大门派的武功特点,以期得到有用的答案,只是推演出来的结论却大出意外。

大江盟和慕容世家终於开战,大家的第一个目标竟是出奇的一致,战局也不似众人想像的那样一面倒,慕容千秋开始显露其枭雄本色,大江盟松散联盟的弊端也由此显现。

王动坐秦楼而观二虎斗,但是大江盟和慕容世家肯心甘悄愿地让他坐收渔翁之利吗?

宝大祥出售扬州、应天两分号以收缩战线,却引来神秘买家,王动为情陷入两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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