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熠盖着被子翻来覆去,迟迟不能入眠,枕头上散发着点点幽香,像闻人陌身上的味道,“唉~”曲熠叹了一口气,又朝外间看去,借着昏暗的烛光,看到闻人陌闭着眼睡着的样子,小声的道:“阿陌,你睡着了吗?”闻人陌睁开眼,平静地道:“陛下,您翻来覆去了大半宿,再过两个时辰,天都该亮了。”曲熠忧幽的道:“可是朕就是睡不着啊”闻人陌凉凉的侧过脸看向他,隐隐威胁道:“臣不才,学过一些防身之术,陛下如果实在睡不着,臣就用手对陛下的脖子劈一下,相信陛下立马就能入睡了。”说完露出了几分渗人的笑,让曲熠不由抖了一下,急忙道“不用了,朕不想明早起来脖子疼,突然有些困了,不说了,睡觉。”曲熠躺正合上眼,再没发出响声。
闻人陌今天没有午睡,晚上被曲熠扰了半宿早就困乏了,见他终于安静,随即也闭上了眼。
第二天早晨,李大监在门外轻声喊着:“皇上,该起了,今日该早朝了。”曲熠压低了声音对外面道:“闭嘴”李大监顿时不作声了。曲熠一手撑着身子,继续盯着闻人陌的侧脸,也许是他的视线太灼热,闻人陌睫毛微微颤,缓缓睁开了眼,正好对上曲熠的大脸。
闻人陌足足愣了三秒,然后突然出手,直接将曲熠踢到了席榻下,曲熠本来看对方呆愣的模样正有趣,哪里想到下一刻自己就悲剧了,揉着臀部道:“阿陌也太狠心了。”闻人陌坐起,皱眉问:“你为何会睡在我旁边?”曲熠眼神飘忽,闪烁不定的道:“朕一个人睡在陌生的床上不太习惯,然后,辗转着,就睡到你旁边了。”他从不是什么脸薄害羞之人,随即就耍起无赖掩饰道“不就是一起睡了一觉,都是男人,你怕甚。”闻人陌仍旧一脸的难以置信,自己的警惕性何时变得如此之差。
曲熠拍拍屁股起身,潇洒地走出房外,“今日还有早朝,朕先回房洗簌了,爱卿也要快点了。”闻人陌呆坐在席榻上,第一次有了类似于苦恼的情绪。
等到上早朝的时候,闻人陌已经恢复了常态,漠然的坐于高座上俯视众人。
一个上午曲熠都在走神,压根没注意底下的人在说什么,还是闻人陌提醒了他,他才醒过神。闻人陌道:“陛下,孟丞相在说这次春闱已经结束,二甲和三甲的人选已经定出来了,至于一甲则要陛下亲自选阅。”曲熠道:“知道了,这件事就交由首辅了。”李穆青出列道:“一甲人选向来是由皇上钦定,怎么能全凭首辅做主。”曲熠悠悠的道:“李尚书不必多言,首辅大人独具慧眼,他的意思就代表朕的意思。”“还有其他事吗,没有就退朝。
听到曲熠那一句“他的意思就代表朕的意思”闻人陌指尖微顿,那种熟悉的陌生情绪又涌上了心头。曲熠对他道:“阿陌,走吧,退朝了。”“嗯”闻人陌起身跟随他走出大殿,神色疏离清淡,一眼都未给脸色青黑的李尚书。
第51章 第 51 章
闻人陌与曲熠刚出大殿不久,孟逸晨便紧步跟了上来,向两人行礼道,“臣参见皇上、首辅大人。”“平身吧”曲熠道,闻人陌只是淡淡地看了孟逸晨一眼,并未开口,曲熠道:“孟大人有何事?”孟逸晨示意手上的文卷,道:“这是本次中了进士的考生卷子,臣送来给首辅大人阅览。”曲熠看着卷子,语意不明的道:“既如此,你直接送去朝渊阁便是。”孟逸晨解释道:“臣有些事要直接向首辅大人汇报。”闻人陌对曲熠道:“陛下可要一道去朝渊阁。”曲熠对于朝政上的事情从来不在意,更不会怀疑闻人陌,因此只是对闻人陌道:“朕许久未逛御花园了,正想去走走。”闻人陌点头,恭送曲熠离开。
皇撵走远了,闻人陌与孟逸晨一前一后去往朝渊阁,一路上完去没有交流。
进了殿,孟逸晨才开口道:“动作这么慢,不像你的行事风格。”闻人陌自顾自的坐下,听到孟逸晨的话眸色轻闪,并不否认,“的确是有些事绊住了我”孟逸晨看着他,道:“是什么?要不要我帮你。”闻人陌摇着头,有些迟疑地道:“不是什么大事,我会解决的。”孟逸晨似有所感地道:“皇上对你的确有几分不同,你若是有不忍也是正常的。”闻人陌眼中的情绪淡薄了几分,打断他道:“你不必提醒我,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而且我烦忧的也不是此事。”孟逸晨见他如此也不再多言,将卷子放置到桌上,从中挑出了几张道:“这三人可为一甲”
闻人陌看着面前的三张卷子,在署名邱泽天的那一张上停顿了一会,辩论虽写得引经据典,但字迹匆匆有些潦草,显然是写的很赶急,露出了几分深意,“看来,这一次的状元已经出来了。”闻人陌与孟逸晨对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孟逸晨离开后不久,外面突然下起了小雨,闻人陌倚靠在背椅上,看着窗外的雨滴静坐了许久。殿内一声极浅的叹息声轻的若有似无。
闻人陌姿势未变,突然问元一“江州最近有什么消息传来吗?”元一愣了一下道:“回主子,没有”“嗯”闻人陌眼神幽暗,快一个月了,竟然还没有回信吗。
“阿陌”是曲熠声音,闻人陌坐正了身子,道:“陛下怎么来了”曲熠道:“朕看外面下雨了,怕朝渊阁这里没有伞,就来给你送伞了。”闻人陌抿着唇,说不上心里什么感觉,诺大的宫殿怎么会连几把伞也找不出,就算真的没有,遣宫人送来也就罢了,这人偏偏要亲自过来,唉,最近自己叹息的次数真是越来越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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