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天,纪真一大早就起床了,先去院子里诵经百遍,然后打了一趟拳,给纪侯爷诊了脉,药煎在炉子上,这才急匆匆吃了早饭跑去翰林院销假上班。
兄弟三个一起出门,纪真骑马,纪晖和纪暄都坐马车。
到了翰林院,纪真接受了同僚一番目光洗礼,虽说主动跟他说话的没几个,但排斥感却消退了很多,有几个老翰林在他走过之后还点了点头。
纪真察觉到周围微妙的情绪变化,默默点头,“孝顺”光环已点亮,大赞。
到了修史的那边,纪真朝人见礼的时候还得到了好几个人的点头致意,包括原本一直当他不存在的梅翰林王翰林。
史书本来早就修完,现在剩下的也只是校对收尾部分,这些事自然有底下年轻翰林去做,几位老翰林也很是清闲。
瞄着梅翰林和王翰林烧上热水准备烹茶,纪真在心里迅速把两位老翰林的资料过了一遍。
都是寒门出身,性情耿直狷介,只一心做学问,姻亲学生也与各方没多少牵扯。
纪真只略一沉吟就摸出一个厚厚的小本子凑了过去,上面记录的都是自他进了翰林院翻书以来一个人搞不懂的问题。
一上午时间,纪真从躬身站立到坐下品茶,从两位老翰林带搭不理到写满一大本笔记。最后,纪真给两位老翰林一人送了一包从了空大师那里摸来的茶叶和一把金莲子,两个工作时间摸鱼开小差的业余家教顺利到手。
纪真默默地叹了一口气。如果他只是一个人,看书不过是消遣,懂不懂理解不理解都不重要。可要为人师表,总不能让阿灿只听他一家之言。他只不过是半道穿来,价值观更多停留在平等和平的二十一世纪和蛮横粗暴的末世,即使已经竭力融入,仍旧与这个君权父权高高在上的封建王朝格格不入。阿灿还小,教什么样就是什么样,又对他盲目听从,他可不想教坏小孩子。
中午,晋阳侯府送了午餐过来。
安远侯府也使人送了一份过来。
纪真看了看,从大鱼大肉里挑出四个最清淡的菜给梅翰林王翰林送了过去。
两位老翰林都没推辞。
纪真就又默默地叹了一口气。找人学个习都得思前想后,老皇帝你到底什么时候能驾崩!
下午,纪真又看了半天书,下衙以后,先去安远侯府。
看到一下衙就过来的庶子,纪侯爷心里复杂极了。
纪真先给他爹诊了脉,又亲手煲了药膳,药膳煲好就准备回家了。
纪侯爷一再挽留,不想让儿子来回跑。
纪晖和纪暄也跟着一起挽留。
纪真说:“我得回去看看阿灿功课,小孩子不定性,不盯着不行。两天没回家,那孩子不定落下多少功课。”
父子三个挽留的话就再也说不出口了,只好眼睁睁看着纪真离开去给别人家孩子指导功课。
纪暄是最失落的。今天破题作文得了夫子好一顿夸奖,可他用的都是三哥的思路,而他不过只跟着三哥念了一天书!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他的三哥,已经被母亲亲手推出去了。
纪真一进水砚堂就被人抱住了。
薛灿用力踮着脚把自己挂在二嫂腰上,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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