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连日阴沉,绵延不断的雨连下了近两个礼拜。
那日中午,林羡言出去学画,回来时雨伞被公车上的人挤坏了,下车后拿画板遮雨跑回来,路上摔了一跤,摔进了水洼里。
出门刚买完辅导书的白思涣回来正好看见了,忙下去把她扶起来,载着她回家。
之后的日子,白思涣每天都会送林羡言去学画画,再准时去接她回家。
一路上两个人没说太多的什么话,似乎是找到了一种微妙的共鸣,林羡言在这种安静的共鸣中产生了依靠。
这样的情感在林羡言心中与日俱增,一日放大到难再抑,在穿透过乌云洒下来的第一缕阳光下,她靠在了白思涣瘦弱的背上。
林珩在房间里看见了这个画面,当天下午就来和这位与他相处得并不好的二姐,好好地谈论起了她怎么上下学的问题。
林珩大度地把自己的司机借出来:“中午时间司机又没事做,你可以让他送你去学画画。”
“你想让我被妈骂啊?你知道妈最讨厌别人跟你用同一样东西。”
“她要知道你偷学画画不还照样是骂你?本来你学画画这件事就是瞒着她干的,还怕多瞒这一件吗?”
“我晕车,坐不惯。”
林羡言不肯接受他的好意,坚持拒绝。
到底是一家人,俩人的心思谁还捉摸不透谁的?
在林羡言这里动工无果,林珩自然而然地找上白思涣:“我让人给她买了辆自行车,她以后可以自己上下学。”
白思涣说:“她根本不会骑自行车。”
林珩一愣,作为共同相处这么多年的姐弟,他这是第一天知道林羡言连自行车都不会骑。
一想到白思涣了解她比了解自己还多,林珩心里头一股火压得难受:“不会骑就学啊,长这么大了学个车还不会吗?”
“她现在哪有时间学呢。”只有白思涣知道,她每天花在路上的时间,比学画的时间还多。回来时还得忙课业,根本没功夫再去学个自行车。白思涣说,“反正我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当每天运动运动。”
二人一前一后的拒绝,让林珩下的功夫全成徒劳。林珩心里又闷又烦,但这股情绪却不知该向谁发泄、怎么发泄,或许说,他本人也不是很懂这样的情绪。他唯有每晚在同一张床上接触白思涣时,确定白思涣的心思依然是澄澈清明的,才能稍微有一丝舒缓。
然而事有意外,今年雨季停得早,佣人将白思涣房间里的被子床单都洗好晾干了,白思涣不必再去林珩的房间睡觉,却依然坚持每天接送林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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