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瑄也急了,“难道我便一辈子苟活在京城,受着你的庇护?!”
骆修崇无言,他自然知道以傅承瑄的性格绝不会接受这样的安排,况且傅承瑄并不是女子需要自己去保护,这样一个一身本事的热血男儿,怎会甘心一辈子受这样的桎梏?
二话不投机,傅承瑄冲床里睡下了,心中打定主意定要亲自去安阳看看。骆修崇见他还生着气,如何能睡着,只慢慢用手摩挲着他的后颈,妥协道:“你要去安阳也可以,但不可离九花山太近了。”
傅承瑄这才回过头,钻进他怀里,满意地笑了,“我一定乖乖的,不给你添乱!”
傅承瑄又翻身坐起,牵过骆修崇的手腕,这里经年累月地覆着棉布,他轻轻将棉布摘下,又见到了狰狞的伤口,旧伤累累,新伤青肿。他轻轻朝伤口处吹了吹,不知自从幼时二人初见,直至今日,在骆修崇每次向魔物喂血时,会不会都在想着自己。无论烈日炎炎的夏日,还是寒风凛冽的冬时,只一个穿着道袍单薄的身影一次次上到九花山顶,用自己的血保护着另一人的安稳,维系另一人的生命。而自己呢,则自在地活在京城,上学,习武,赏灯,观花,甚至将这爱惜别人生命比爱惜自己生命更甚的人遗忘在记忆的深处。傅承瑄鼻子发酸,轻轻将骆修崇的手放在自己心脏处,暗暗发誓此去安阳必要得个结果,再不让他受这般苦楚。
骆修崇点了点他的鼻子,似乎看穿了他心中所想,“你不必太过担心,如今每日与你快活,都是我用鲜血赚来,想想还是自己占了便宜。”
傅承瑄破涕为笑,“只你觉着我好。”
“谁说的?我们长生是天下顶好的夫君。”骆修崇搂他入怀,“夫君来,让娘子疼疼你。。。”
第二日一早,傅承瑄去督尉司告假,之后却转路去了太清宫,拜见了正阳道长。
正阳道长见到了傅承瑄,捋捋胡子,“孩子,今日来太清宫,可是为了银眸之事?”
傅承瑄拱手:“师父神机妙算,承瑄正是为此而来。”
正阳道:“我活着的时候,必要将此事做个了断,是断不能将这危险留给后人的。”正阳将傅承瑄引至厅堂,两人坐下继续说到:“近日观天象,天璇星暗淡,且有旋转之象,正是危机中暗含着转机之意,我正要抽时间回安阳一趟。”
“师父,我这次也要一同去安阳。”
正阳道:“既然和你有关,我也不拦你。但如今的局面,也只能是加固阵法。”
傅承瑄问:“为何不能灭杀那魔物?难道是因为我。。。”
正阳道:“你与那魔物是一体,我们不敢保证若是杀了那魔物,会不会对你有所影响,况且能不能击杀那魔物还另说。”
傅承瑄喃喃道:“难道这便是崇哥一直要用血养那魔物的原因吗?”
正阳道:“这也是最不算办法的办法。之前青城山的道士助六王想要放出那魔物,催动了我师父冲和子布下的阵法,若非发生了这些,也许修崇便要一辈子这样喂它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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