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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康礼深呼吸一下，给自己打个气：“郑总，那个，小，不是，悦然小少爷，今天怎么这么着急就走了啊?”

郑景阳听到康礼问这个问题，先是皱了皱眉严厉批评了康礼：“现在是上班时间，你身为高级助理，每天不好好工作，就寻思着各方八卦，我实在需要重新评估你的工作能力。

其次，悦然是一个成年人了，他什么时候，想去哪里，去做什么，这都是他的自由。他并不是依附于我生存，他有他自己的思想，有他自己的生活，我想，他做任何事情，并不需要向别人报告，尤其是不相关的人。”

康礼先是被郑景阳的“重新评估工作能力”吓到半死，接着又被“不相关的人”扎了心。且不论程悦然是怎么想的，至少在郑景阳心里，他们这些默默的所谓的妈妈粉姐姐粉，在郑景阳那里，是跟程悦然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陌生人。而程悦然和郑景阳这么亲近，不可能没有互相影响，那么，在程悦然眼里，自己，还有关心他们的大家，也是毫不相关的吗。

多年老手，栽在了一个看似无辜的少年身上，二十多年的饭都白吃了。

郑景阳又处理完一件案子，抬头看着脸色不太好的康礼，想了一下，还是安慰安慰她吧：“别多想，在他那里，除了我，和家里父母，其他人都是不相关的人。”

康礼觉得并没有被安慰到。这种补一刀给你抹点儿糖的感觉，她实在不能理解。

“他对你们还是挺好的。他对人除了你们，就是讨厌或者恨了。所以，别不舒服了。”

行吧，康礼觉得自己还是先出去工作吧，再待下去，她就得需要文若航来给她收尸了。

“郑总，我突然想起我还有很多很急的工作需要处理，我先去忙了。”说完等郑景阳点个头转身不带丝毫犹豫脚步微急大步出去了。

郑景阳反省了一下自己，悦然说自己不怎么会说话，所以刚才他，又表达错意思了?算了，有什么问题，悦然自己会解决的。他只要如实说了过程就好了。

程悦然不在，他好像真的有点不习惯。又坐了一个小时，把急件都处理完了，郑景阳觉得他需要出去走走，便起身出门了，康礼，文若航都没带，就一个人下电梯，随便转转。走到哪个部门就停下看看。看到都在认真工作，就没多留，免得打扰。

就这么溜达着，突然就觉得自己好像个溜公园的老大爷，脑子里开始想程悦然会怎么吐槽自己，郑景阳突然就觉得很好笑。

转了几圈，郑景阳觉得也没什么好看的，也休息够了，就准备回办公室。就这么凑巧，不过就是个拐角的距离，他就听到两个女职员在小声的聊天。抬头看了看，哦，茶水间。茶水间不太隔音啊，改天找个师傅来重新休整一下。

跟程悦然相处久了，郑景阳觉得自己的思维好像也快同化了。也没注意到自己已经进了茶水间，只要过那个拐角，他也就能和两个偷偷休息的女职员面对面了。

他大概听了听，无非也就是一些小牢骚，什么工作久了有点累，对着电脑太长时间眼睛受不了，所以出来放松放松。过不多久又听见一个比较可爱的声音惊呼“你也玩阴阳师啊，这么久了居然还有人在玩。”然后一个听起来很温柔的女声说：“怎么了，我大阴阳师还能撑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