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打开电脑,收到了一封黎娟发来的e-mail:吴铮:我已经顺利抵达温哥华,我的男朋友陈杰把我从机场接回家。现在他正叫我去餐馆吃饭,我就不跟你多说了,bye-bye。看了这封信,只觉得心里酸酸的。转念一想,人家准小两口在一起,天经地义,你吃的那门子的醋啊?真是自作多情!我回了一封e-mail:黎娟:来信收到,愿你幸福、快乐!我把一盘cd塞进光驱,音箱里传来萧亚轩的《一个人的j彩》:
那天醒来忽然想开不愿再做等待的女孩拿掉戒指扎起马尾开始不再想你姿态接受无奈承认失败她才是你的爱寂寞伴随自由色彩迎面来头发甩甩大步的走开不怜悯心底小小悲哀挥手byebye祝你们愉快我会一个人活得j采
第二十九章
徐容华打来电话,约我去星云茶馆喝茶。我进了茶馆,刚坐下,徐容华就来了,满面春风的样子。我说:“今天肯定有喜事。”徐容华说:“让你猜对了。”随后扔出一个重磅炸弹,“我要结婚了。”我有点惊讶地问:“这么快,新娘是谁?”徐容华说:“你不认识,告诉你也没用。这个星期天,你到白g酒店来参加我的婚礼时自然就知道了。”徐容华掏出一张大红请柬递给我,我打开一看,上面写着徐容华先生、许曼丽小姐特邀……我合上请柬说:“这个许曼丽小姐是何许人也?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起过?”徐容华抿了口茶,得意地说:“两个月前,我们俩都去参加了一次婚介所举办的大龄知识青年联谊活动,居然一见钟情,我们俩很谈得来,更重要的是,她跟我的择偶理念惊人的相似,宁缺勿滥,格守贞c底线,决不越雷池一步。我向她求婚时,她爽快地答应了,我问她为什么不考虑一下?她说对你这种男人,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交往两个月了,你连我的手都没m一下,我最讨厌那种花心男人,见面没两天就要拖人家上床,如果你是那种男人,我早跟你bye-bye了。”
“真有那么纯情女人吗?不会是装出来的吧?”我怀疑地问。“起初我也怀疑过,不过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实践过了?”徐容华笑眯眯地点着头,说:“我们都把自己的第一次交给了对方。”“见红了?”“当然,看到床单上那一片鲜红,我的眼泪都下来了,我当场发誓一辈子对她好。”“不错啊,人海茫茫,终于找到知音了,可喜可贺!”我端起茶杯,“来,以茶代酒,先敬你一杯。”徐容华放下茶杯,说:“吴铮,也许你觉得我的观念老土,不过我还是想说你两句,你也老大不小了,别像以前那样瞎混了,好好做点正经事,再娶个本分一点的老婆,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多好?”我说:“是啊,大师,我现在是只羡鸳鸯不羡仙。”徐容华说:“这就对了,你就是这个倔脾气,不撞南墙不回头,吃过苦头了,才能醒悟。赶明儿个,我帮你去婚介所登记一下,也寻个缘分。”我说:“那就谢谢了,让你费心了。”
徐容华结婚那天,一大早,我穿上衣柜里的西装,细心地扎好领带,套上锃亮地皮鞋就赶了过去。花车已经扎好了,徐容华身着毕挺的观奇洋服,一脸兴奋地捧着一束鲜花。看到我来,一把拖住我,说:“快上车,跟我一起去接新娘子。”坐在宽敞,舒适的奔驰轿车里,徐容华目视前方,一脸笑意,显然正憧憬着美好未来。看到徐容华幸福的样子,我不由想起我结婚时去接新娘子的情景,也是一辆奔驰轿车,当时徐容华坐在我左边,田波光坐在我右边,张德宏坐在前排。当时我笑得最开心,他们都羡慕我,如今恰恰相反,徐容华成了主角,我成了配角;徐容华笑逐颜开;我若有所思。同宿舍的另外两个舍友都不在,田波光,徐容华不愿意请,不屑与他为伍;张美欣不知去向,请不到。进门接新娘子的时候,娘家人设置了重重障碍,一路香烟、红包轰炸,连哄带骗,总算敲开了最后一道门。新娘子穿着洁白的婚纱出来了,我定睛一看,瓜子脸、杏眼、樱桃小口,长得果然很秀气,有点古典美人的味道,难怪徐容华那么喜欢。咦,怎么总觉得有点眼熟?愣神的时候,新娘子的目光在我脸上定格了片刻,迅速转过脸去,笑着招呼身边的客人。我明显捕捉到了新娘子眼神中的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这就更加证实了我的疑惑,我和新娘子肯定在哪儿见过。徐容华给新娘子带上戒指、红花,照相机和摄像机对着他们,闪光灯此起彼伏。忙完一系列仪式,一群人簇拥着一对新人出门。上车的时候,我终于想起了新娘子是谁?她就是我两年前见过面,并发生一夜情的女友――哭泣的恐龙。
我顿时惊出了一声冷汗,怎么会这么巧?不对啊?两年前,她失恋了,跟我上床的那次就不是处女了,怎么过了两年反倒变成了处女?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莫非是进行了处女膜修补术,或是跟徐容华上床前,带了一小袋**血?总之,这里面肯定有鬼。我用眼睛的余光扫了一眼新娘子,发现她也用余光有意无意地瞥向我这边。怎么办?告诉徐容华,你老婆我曾经上过,我验证过她不是处女。不行,依徐容华的脾气,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非出人命不可。不告诉徐容华,就让他蒙在鼓里。俗话说,眼不见为净。是不是处女,有时只不过是男人的一种感觉,多那么一层膜的女人肯定就好吗?至少我不这么认为。就让徐容华认为自己的老婆是圣洁的处女吧,这样做虽然有点对不住朋友,可是应该是最好的权益之计了。想到这里,笑容重新回到我的脸上,我说:“大师,果然娶了个如花似玉的老婆啊,今天晚上闹洞房,哈哈,我终于可以报仇雪恨了。”徐容华和新娘子相视一笑,说:“噢,曼丽,我忘了给你介绍,这个就是我大学同学――吴铮,这家伙极其y险狡猾,等会儿你一定要防着他。”“初次见面,你别在嫂子面前说我坏话,败坏我的名誉。”我特意把“初次见面”四个字说得很响。新娘子很显然是会意了,她笑得很甜。吃喜宴的时候,新人来敬酒,新娘子说:“吴铮,你今天帮了我们不少忙,辛苦了,嫂子谢谢你!”新娘子说谢谢你这三个字时,明显加重了语气,很显然是一语双关,不过此中深意只有我能理解。我轻描淡写地说:“谢什么?这是应该的。”徐容华笑着说:“是啊,兄弟帮忙是应该的,有什么好谢的。”吃完喜宴,我借口酒喝多了,跟新郎官、新娘子打了个招呼,说我要回家了。其实我是觉得自己和新娘子曾经有过那种关系,再去闹洞房,不管对于我,还是对于新娘子都是件很尴尬的事,还是不去闹洞房为妙。徐容华也多喝了两杯,瘫在酒店沙发上休息,听说我要走,想爬起来送一下,身体却不听使唤。新娘子心疼地把他按在沙发上,说:“你休息一下,我来送好了。”新娘子默默把我送到酒店门口,挥手告别时,她突然说:“吴铮,我希望你能把我们之间秘密保守一辈子。”我说:“你放心吧,我会保守这个秘密的,为了徐容华,为了你,也为了我自己。”
晚上打开电脑,收到了黎娟发来的e-mail:吴铮:加拿大很美,比我想象中的样子还要美得多,我简直不知道怎么来形容。我在这里过得很开心,所有的事情都很顺心。这些日子,陈杰带着我到处闲逛,我们游览了安大略湖,那里很美,还能钓鱼(免费),感觉跟南京的玄武湖完全不同。明天我们要坐灰狗大巴到卡尔加里去玩,卡尔加里离温哥华1000公里,是88年冬奥会的举办地,听说那里比较冷,可能有-10到-25度吧,我不知道人呆在如此低温环境里有什么感觉,不过也不怕,那里室内都有暖气,在室外可以滑雪和滑冰,肯定很好玩!我回了一封e-mail:黎娟:天冷多穿件衣服,别感冒了,滑雪、滑冰时悠着点,别摔坏了。另祝你一切顺利,好运伴随!我感觉自己是在关心一个远方的小妹妹,隐约有一种就不出的亲情。
这个月底,我妈要过60大寿,我考虑着买什么礼物送给她。买件衣服吧,我不知道买多大尺寸的;买个蛋糕吧,我不知道哪家店做得好,还是给她钱吧,这样最省事,老妈想要什么,让她自己买去好了。这个问题好解决,但另一个问题却让我烦心,那就是我和张岚离婚的事,至今还瞒着我的父母。办离婚手续时,我就跟张岚说好了,这事千万不能让我父母知道,特别是我妈。我妈这个人好烦心,先是为了我姐的婚事伤透了心,后来又为我姐离婚的事烦得茶饭不思,夜不能寐,至今还经常失眠。如果她再知道我离婚的事,天知道她会急成什么样子,虽然她并不太喜欢张岚,但她也决不能接受我和张岚离婚的事实。一家两个孩子,成了家,又都离婚了,这都是什么事啊?哪家父母能承受得住呢?平时去看望我妈,我还能编个理由,说张岚忙,或是出差去了,糊弄过去。可是婆婆过60大寿,媳妇还不来祝贺,未免太说不过去了吧?我殚j竭虑地想编个合理的理由,可是想了好几天,也没想出一条值得推敲的理由。怎么办呢?到时候随机应变吧,只能如此了。
周末时,我妈打来电话,说明天我过生日,中午在家吃面,晚上去红山饭店吃饭,你记得带张岚早点过来,别睡懒觉,多迟才到,让大家都等你们。我说知道了,不过张岚昨天临时被单位安排出差去了,不知道明天能不能赶回来,但是她跟我说了,她会尽量赶回来给您贺寿。我妈叹了口气,说她们单位这么忙啊?叫她注意点身体,别累坏了,来不来贺寿无所谓,有这份孝心就行了。我妈那辈的人,你用忙于工作的借口来搪塞她,很管用,她们的责任心强,认为有份工作就应该好好干,工作第一,其余*后。双休日的早上,我来到父母家,我爸和我妈正热情地招呼着来贺寿的亲戚朋友,我妈看到我,笑嘻嘻地说今天来得倒是蛮早的。其实以前每次来迟都不是我的原因,张岚喜欢睡懒觉,一觉不睡到10点钟,她不起来,起来后,还要梳洗打扮,慢悠悠地吃早饭,你要催她快点,她还会生气,跟你发火。等她忙完了,我们一起出门的时候,都快中午了。我掏出装了1000元钱的红包,递给我妈说这是我和张岚孝敬你的,我们就不给你买东西了,你喜欢什么东西,自己去买。我妈说谢谢,谢谢你们了。张岚今天能来吗?我说这可说不准,不过她忙完工作后,肯定会赶来的。这时又来了几个客人,我妈赶忙上前招呼。我说我姐呢?我妈转过头,说在房间里,你去看看她,她最近好像有心事。走进我姐的房间,她正坐在窗前,呆呆地望着外面,我轻轻走到她身后,想吓她一下,跟她开个玩笑。我们俩小时候经常在一起打闹惯了,小学三年级以前,我不是她的对手,经常被她制服;小学三年级以后,她就不是我的对手了,到了中学时,架就没法打了,因为我轻易就能把她拎起来,掼到沙发上。为此,我挨过我爸不少打,他喜欢女儿,一看到我姐吃亏,就来打我,而我妈喜欢儿子,一看到我吃亏,就会找我爸算账,于是“地区冲突”每每演化为“国际大战”,直到我们长大懂事了,战争的硝烟才渐渐散去,和平和发展成了家庭的主题。
“嗨,你在看什么啊?”我在我姐身后说。我的声音不高,却吓了我姐一跳,她猛然回头,我清楚地看到了她脸上的泪痕。“谁又欺负你了?”我赶忙问她。“没有人欺负我,我只是眼睛有点疼,滴了眼药水。”我姐慌忙拿起纸巾擦眼睛。我说:“你别骗我了,是不是那个‘小痞子’又来烦你了。”我姐使劲摇着头,说:“没有,没有,我好得很。”我记得那个“小痞子”在跟我姐离婚后,恶狠狠地说的那句话:走着瞧,你不会放过你的!我相信他这种“人渣”说到肯定会做到的。我一转身说:“你等着,我这就去找他算账。”
我姐一把拽住我,哭着说:“说你别去,你会吃亏的。”我说:“我不怕,我不信他有三头六臂。”我姐说:“这几个月,他天天缠着我,要我跟他复婚,我不答应,他就威胁我说报复我们全家,还说你弟弟再敢c手此事,他就要跟你新账、老账一起算。”我说:“那好啊,我倒要跟他把账算算清。”我姐说:“要找他,也不能现在去,今天妈过60大寿,她是个好烦心的人,如果知道这件事,生日都过不好。近来我都没敢把这事跟她讲,就怕她担惊受怕。”我说:“也是,你把快眼泪擦干,这事不能让他们二老知道,你放心,这事我来帮你摆平。”“哟,张岚来了,拿这么大个蛋糕来啊!谢谢,谢谢……”客厅里传来我妈的声音。我赶忙走出房间,果然是张岚,她拎着一个三层鲜n蛋糕,笑呤呤地走进屋子。我正纳闷的时候,张岚对我莞尔一笑,说:“快帮我把蛋糕拿进去啊!”我赶忙上前接过蛋糕,说:“你工作忙完了啊?”张岚盯着我看了一眼,接口说:“是的,是的,刚忙完,就赶来了。”我妈笑得很开心,对张岚说:“你来了,我很高兴。”又转过头吩咐我,“快带张岚进去坐,给她倒茶喝。”进了房间,我轻声问了一句:“你怎么来了?”张岚说:“你不欢迎我啊?”“不是,我很欢迎,只是觉得很突然。”“那我就是想给你一个惊喜。”“谢谢你帮了我的忙。”“这么客气,一日夫妻百日恩,何况是七年夫妻呢?”我姐走过来跟张岚打招呼,我赶忙闭了嘴。
我跟张岚离婚的事,我姐也不知道,我不想让她知道,她自己的事都够她烦的了。寿宴上,张岚亲热地挨着我,俩人有说有笑的样子,旁人看起来是一对恩爱夫妻,其实只有我们自己心里清楚是怎么回事。我的脸上虽然一直挂着笑容,但是心里却泛着酸涩。昨天晚上睡不着觉,打开电视,一个国内闻名的娱乐节目主持人面对记者的采访,吐露自己的心曲:你别看我在台上说说笑笑,c科打浑,其实有时候我的心里很苦恼,很烦燥,一点也不想笑,可是我的工作就是让观众轻松愉快,逗人发笑,我只能勉为其难,硬着头皮上了。做完节目,自己看一下节目录像,就会觉得自己在台上的表现可以用“有病”来形容,这种病可以称为间歇xj神病。这段话很能引起我的共鸣,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戴着一张j心设计的假面?假面后的那张真面是喜?是忧?只有自己才知道。吃完寿宴,张岚照例开着她的小车送我回家,一路上,我们都沉默不语。到了我家那幢楼下,张岚停住车,手搭在方向盘上,纤细的手指上的钻戒在车顶灯的照s下,熠熠生辉,她的双眼呆呆地望着车窗前方无尽的夜色。我拉开车门,说:“今天真是太感谢你了,再见。”张岚说:“你先别走,陪我聊一会儿,好吗?”我又关上车门,说:“好啊。”张岚说:“我们俩离婚的事瞒着你的父母也不是长久之计啊,他们总有一天会知道的。”我说:“是啊,找个机会,我会告诉他们的,”张岚说:“有合适的,就快点娶回来吧,别拖拖拉拉的,担搁了。”我说:“不是还没遇到合适的吗,大师已经要帮我在婚介所登计注册了。”张岚沉默了一会儿,欲言又止,最后终于脱口而出:“你那个黎娟不挺好的吗?”我说:“你瞎说什么啊,人家的未婚夫在加拿大,现在已经出国团圆去了。”张岚叹了口气,说:“我还以为你跟我离婚后不久,就会跟她结婚呢。”我说:“你那边怎么样了?田波光离婚了吗?”黎娟摇摇头,说:“很难,听田波光说晓霞的态度很坚决,说你当初不*我爸,你能有今天,现在你飞黄腾达了,就一脚把我踢开,还把我爸气成这样,你毁了我的一辈子和我全家的幸福,我会跟你拼到底,坚决不让你得逞,你给我再多的钱,我也不答应离婚,把我逼急了,我还要去举报你,你自己知道你的钱有几个是干净的!”关于田波光的经济问题,我早就有疑惑,做为一个开发区的主任,虽然薪水不低,但是想达到田波光这种买房、买车、养情人的消费水平,似乎还远远不够。特别是田波光和包工头老朱的暧昧关系更让人生疑,我本想找个机会向田波光问个究竟,可是一直没能开口,一是这种事情不知道比知道好;二是即使其中有什么猫腻,当事人也不便说,因此最好还是别问为妙,免得尴尬,甚至惹火上身。“我现在很害怕,你说田波光有问题吗?”张岚转过头来问我。“怎么说呢……”我欲言又止,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这个不好说,反正你也要小心点。”
第三十章
离下班还有一个小时,孙旭东通知我们去政治学习,自己却仍坐在办公室里聚j会神地打游戏。我端了杯茶,打着呵欠,走进会议室,环顾四周,没有一个干部,全是普通科员。学习内容是观看反腐录像片,片中详细地介绍一个个贪官污吏堕落的全过程,以警醒世人,不要重蹈覆辙,片子虽然拍得活灵活现,寓意深刻,可惜观看的对象不对,就像我们这些小科员,要权没权,要势没势,就算想贪污受贿也没机会啊?而那些手握实权,有贪污受贿资格的干部,却不来好好看看,真是好笑!这几天孙旭东很烦燥,一是上报下岗名单的截止日期日益临近,他依然左右为难,举棋不定;二是最近他又泡上了一个更b的武侠美眉,说起来,很有传奇色彩。那次孙旭东得罪了游戏中的一个武林高手,那家伙追着孙旭东狂砍,打得他丢盔弃甲,正当他准备逃之夭夭地时候,这个武侠美眉出现了,她冲上来和孙旭东联手抗敌,终于大败武林高手。一般英雄救美,就颇据传奇色彩了,而美人救英雄就更有传奇色彩了。感动之余,孙旭东主动向武侠美眉发出邀请,武侠美眉欣然赴约。一来二去,俩人竟然很投缘,有一种惺惺相惜,相见恨晚的感觉。新、老武侠美眉一比较,让孙旭东产生了抛弃已经跟他同居两年之久的武侠美眉的想法。孙旭东寻机委婉地向旧爱提出分手的请求,却被旧爱一口拒绝。哭着闹着骂孙旭东不讲良心,喜新厌旧,并对孙旭东采用了跟踪战术,终于把孙旭东和新欢堵在一家小旅馆里。据说,孙旭东看到旧爱踢开门冲进来,二话没说,赤条条地从床上跳起来,给了旧爱一个响亮的耳光,旧爱愣了一下后,奋起还击,可是现实中的r搏远不像上游戏中的招数,身强力壮的孙旭东很快把旧爱打倒在地。虽然屡遭孙旭东的毒打,旧爱却仍痴心不改,几乎天天来缠孙旭东,搞得他焦头烂额。“今天终于有个了断了。”下班的路上,孙旭东一脸笑容,见我不解地望着他,补充道:“我原来那个女朋友约我吃最后的晚餐,说过了今晚,各走各的路,不再来缠我。”我说:“你怎么跟欧阳克似的,见一个爱一个?”
孙旭东说:“你不知道,我刚处的这个女朋友,又漂亮,又温柔,无论哪点都比原来那个强多了。”我说:“那恭喜你了,你小子艳福不浅啊!”“同喜,同喜。”孙旭东挥手招了辆的士,绝尘而去。翌日上班时,惊闻孙旭东昨晚受了重伤,正在医院急救。据说当时的情景是这样的,华灯初上的时候,一位模样清纯的姑娘,手捧一束黄玫瑰,静静地伫立在深秋的街头,目光如水,面带微笑。一个小伙子从街对面走过川流不息的车流,走到姑娘面前,俩人相视一笑,随即热烈地拥抱在一起,姑娘双眼微闭,一脸幸福,此经典爱情场面被一恰好路过的摄影师拍个正着。良久,姑娘手持着的黄玫瑰在小伙子背后落下了花瓣雨,纷纷扬扬,随风飞舞,这时的画外音应该是阿贵的《爱的歌声》:满天的星空是你无尽的爱像那春天的暖暖微风拥抱我浩瀚的小宇宙像你宽容的心总是无怨无悔包容我让我感谢你保护你看着你我要静静地抱着你我要奔向你守着你黏着你我要永远地爱着你我要给你全部给你……落英将尽,一束优雅的黄玫瑰渐渐成了一把毫无生气的枯枝,路人惊讶地发现,残花中竟然闪着点点寒光,说时迟,那时快,寒光一闪,周围一片岑寂,市声突然匿去,热烈拥抱在一起的情侣分开了,“咣啷”一声,一把沾着鲜血的匕首落地,那束黄玫瑰也随之坠落,小伙子轰然倒地,满地黄花,鲜血分外醒目,刺眼。姑娘一点也没有慌乱的样子,目光沉静,神情自若,只有一头秀发在风中飘扬。随后是警车的眩目警灯和刺耳警笛,一个原本经典的爱情故事演瞬间变成了一场恩断情绝的血腥凶杀,现场只留下路人的惊魂未定和扼腕叹息。那个摄影师的相机挂在脖子上,眼睛直直地望着刚才取景的地方,几分钟前还在的拥抱在一起的情侣怎么会突然消逝无踪?擦一下眼睛,这是不是一个梦?摇摇头,一声叹息,爱情这东西就是这么怪,爱之深,恨之切,由爱生恨的事例早已屡见不鲜。见到孙旭东时,已是一个星期后,他才度过危险期。好说歹说,医生才允许我们科里的几个同事进去探视10分钟。我们走进特护病房,孙旭东无j打采地躺在病床上,鼻子上接着氧气,胳膊上吊着药水,脸色惨白,目光呆滞,看见我们进来,只是嘴角抽动了一下,却没笑出来,说:“你们来了。”许大姐和小孙把我们买来的营养品放到茶几上,大家简单寒喧几句,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询问详情?安慰几句?都没什么好问的,好说的,一个悲情故事而已,最好不要提及,让一切随风而去。孙旭东说:“许大姐、小孙,麻烦你们两个先出去,我有点事想跟吴铮说。”许大姐和小孙出去后,我关上门,坐到孙旭东床头。“吴铮,老弟对不起你!”孙旭东一脸歉意,“我出事前,刚把下岗名单报上去,我报的是……”“别说了,我知道。”我打断了孙旭东的话头。“你骂我吧!”孙旭东可怜兮兮地望着我,眼圈发红,“你知道的,我也难办啊!”我沉静地说:“行了,行了,我不怪你。”其实我对下岗的事早有准备,结果也一点都不出乎意料,只是心里不服气,原本想借此大闹一场,出口恶气,现在看来是没机会了。虽然早知结果如此,也曾忐忑不安,毕竟在公司干了近10年时间,虚度了自己的青春年华,没功劳,也有苦劳,没苦劳还有疲劳,说没感情,这么多年了,至少也混了碗饭吃,没饿死,但是谜底正式揭开后,心里却没有一丝沮丧,反而更坦然,更无所谓。不就是下岗吗?多大事啊?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我抬头看了一下吊着的盐水瓶,里面的药水已所剩无多,我一边往外走,一边大喊一声:“护士,快来换药水。”回到家,换上睡衣,四仰八*地躺在床上看租来的影碟《指环王――双塔奇兵》,惊险的动画效果,恢宏的场面,令人赞叹不已。我早把一切不愉快的事抛到九霄云外,从明天起,我就不用一大早爬起来,赶去上班了,可以睡个懒觉,做个快乐的单身汉,做单身汉的好处是从床的两边都可以上床,想睡到什么时候,就睡到什么时候,只要肚子不饿,就可以不去烧饭,家里不脏得无法c足,就可以不拖地。反正也没人会来管你,人就是这么*,没人管的时候,就盼望有人来管,娶老婆,去上班,正如葛优在《卡拉是条狗》中有台词:我在家规老婆管,上班规领导管,只有这条狗能逗我开心。我现在即没老婆,又不用上班,虽然还没狗来逗我开心,我也知足了,知足常乐嘛!晚上收到了黎娟发来的e-mail:吴铮:这两天,我的心情很糟,陈杰真是个小心眼子,前天,我偶尔发现他竟然偷看我发给你的信,看完了,还质问我,给什么人发信。我说是一个朋友,他说什么朋友,是情夫吧?还说那天,我打电话给你时,在你屋里的的那个男人恐怕就是他吧?你一直记着这件事,他就是这种人,我知道他会提起这事的。我跟他吵了一架,他竟然动手打了我。唉,不说这些伤心的事了,麻烦你有空去看一下我妈,然后把她的情况通过发给我,拜托了!这个陈杰我只是在照片上见过,长得高高大大,人模狗样的,虽然我最讨厌打女人的男人,但是细想一下,也怨不得陈杰,得知另一个男人在自己的女友家,有几个男人会没有想法?不心存顾忌?我回了一封e-mail:黎娟:一个人出门在外,千万不能耍小孩子脾气,能忍就忍吧,退一步海阔天空,和为贵嘛!你妈那边你放心好了,我明天就去一趟扬州,回来后我会及时把你妈的情况发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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