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法洛斯默然不语,而我觉得已经没必要再说什么了。我迈出牢房,对阴影里静默的银麟骑士说道,“我希望我们可以一起恢复昔日万疆帝国的荣光,法洛斯。一个待在监牢里的骑士长可无法承担这种责任,你再考虑考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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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关押法洛斯的牢房,几天后,我病倒了。
我躺在床上,热得像个烫手的火炉,期间御医在我的寝宫里一团苍蝇似的乱转,没顶什么屁用。我头晕目眩,大汗淋漓,把罗冰冷的身体搞得湿漉漉的,就像两条相拥的落水狗。
“我认识这小子很久了,头一次瞧见他生病。”乞乞柯夫耸了耸肩,道,“他的命硬。不管受了什么折磨煎熬,都不会倒下。仇恨和愤怒就像敲击刀剑的铁锤,将他的心锻造得冷硬无比,这种脆弱之态着实罕见。”
罗忧心地说,“那是怎么回事?我试图用亡灵的血治愈他,但无济于事。”
“是心病。”乞乞柯夫这死老头还在吸烟,搞得我差点被憋死,“那天莱蒙去找了小骑士长,回来就病了。大概是对小骑士吐露了什么心声,回来越想越气闷,把自己气病了。”
罗显然不能理解,“这……”
乞乞柯夫道,“小亡灵,你见过蚌么?”
“见过。”
乞乞柯夫摇头晃脑地分析道,“那是种软体动物。很软,很脆弱,谁都能将它一把捏烂。所以它在漫长的进化中长出了坚固厚实的外壳,保护自己。那层外壳一旦开了缝,外界的寒风和动荡袭来,它们便会表现得不堪一击……”
撒旦啊,要不是我没力气了,准会给这个胡说八道的老头两拳。更糟糕的是,罗听了乞乞柯夫一番话,露出深以为然的表情,抱着我的手臂又用力几分。他妈的,我一点也不觉得高兴。
“莱蒙……你感觉怎么样,还好么……”
罗轻唤我的名字。黝黯的寝宫只剩我们二人,我嘴里吐着灼烫的气息,而亡灵冰冷的体温令人舒适。我扯开他的衣襟,将滚烫的额头紧贴在他敞开的胸膛前,指甲深嵌入他的皮肉。罗很快便脱掉衣服,搂住了我火炭般的躯体。
“不要怕,我会保护你,莱蒙……”他对我道。我双眼沉重,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撒旦知道我为什么病倒了。不过是在跟傻蛋谈话时想到了过去,那不是我经常翻来覆去考虑的事情么?烈火不是头一次烧灼在我身体上,但这次无疑最难以忍受。
“好好睡吧,莱蒙……”
罗的声音飘荡在我的意识深处,我真的在他的声音里睡着了,但接踵而来的不是美梦,是噩梦。我梦见我七岁时被黄蜂包围,流窜在血管的毒液烧灼得我浑身肿胀。我梦见我手里拿着洋桃的信,流下的热泪洇透纸面。我梦见审讯室的烛光,惩戒修士的鞭子抽打着我火辣辣的伤口。然后是龙,我被送入它黑暗的口腔,顺着湿黏的内|壁往下滑,抓到的只有能腐蚀一切的酸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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