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已经拨通,可刘思迟迟没有接电话,不知道在忙什么。
“我帮你想个办法吧。”
“什么”
“我借你啊,三十万。”
“啊”
电话挂断方源被徐萍的话吓了一跳。
“你哪儿来这么多钱。”
“小看人是吧,我工作这么多年了,存个三十万的嫁妆钱很奇怪吗”
“……”
方源一阵无语,他还真有点儿小看这女人的能力了。
打工几年能存到这个数的,那都是能力不俗的家伙。
“你爲什么肯借我之前明明还在生我的气。”
“自作多情,之前的事我可没原谅你。我只是看思思这么烦恼,想帮她而已。可我如果直接给她的话,她一定不会接受的。所以只能说给你听。”
“……,那我也不能瞒着她问你借钱啊,你都说了是你的嫁妆钱了。”
“又不是不用还的,我近两年肯定用不上,你难道连两三年内还钱的信心都没有那我真的要鄙视你了。”
“……”
“思思那边你就别说给她听了,你什么都跟她说,分明是让她跟着你瞎操心。有些事情男人自己放在心里就行了,没必要跟女人说。”
“可我从没试过瞒她事情,我怕她知道之后怪我。”
“……,这时候我真是想抽你一耳光,你说我的时候不是挺爷们儿的吗怎么让你对老婆说点善意的谎言,你就优柔寡断起来。我真鄙视你。算了,这钱我不借了。你自己去做抵押贷款吧,我看等公司那边来人的时候,你的钱批下来没有。”
“你怎么知道我要做抵押贷款”
“我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了,你一没关系二没背景的,在银行想无抵押就贷出来三十万,那外面哪还有那么高利贷。”
方源被她说得脸色通红,从决定要做代理到现在,太多地方他都异想天开了。
直到现在他才知道要做成一件事,真的是不容易。
“你慢慢想办法吧,我下班了。”
徐萍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包包,准备下班了。
方源思想斗争了半天,还是叫住了徐萍道,“好吧,你先等一下,我同意借你的钱了。”
徐萍却没停下,白了他一眼道,“有你这么借钱的吗”
“对不起,我重说。请徐萍女士慷慨解囊,救我于水火。”
“不借。”
“啊”
方源还以爲她在故意耍自己。
“你刚才不是还说要跟你老婆说的吗我怕你老婆到时候以爲咱们有什么,你又得来训我一顿了。”
“……”
敢情这女人还是在记恨这件事,方源哭笑不得,看来刚才自己的话是又刺激到这位大姐了。
“好吧,我错了,我保证不给我老婆说,但也请你不要在事后跟我老婆说。
就当做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吧。”
徐萍这才一笑,总算是春暖花开。
久违地看到她的笑容,方源觉得这女人还是笑起来漂亮。
阴沉沉地太渗人了。
两人约定第二天徐萍去银行转账,然后方源给她打借条。
晚上妻子刘思回来,心情不是很好。
也没对方源提下午干什么去了,方源料想她借钱的事儿不顺利。
有些心疼地抱了抱娇妻,他此时有点明白徐萍说的了,真的有些事瞒着她,对她反而是好事。
这也是一个男人的担当。
方源只告诉刘思他贷到款了,让她不要再担心。
刘思虽然不相信,但当她第二天看到三十万的转账时,终于如释重负。
方源也总算成功瞒住了她一件事情。
第二天的时候,“绿园”
公司那边打来电话,已经安排了考察人员,三天后来这边考察。
在徐萍的帮助下,招人和买车都进行得很顺利,三天的时间方源总算将事情安排妥当。
徐萍的能力得到了最好的展现,让方源发自内心的觉得谁能娶到她,真是有福了。
恰好彭山这几天殷勤地跟着方源跑前跑后,依然是那一身我行我素的搭配。
方源看看他,又想想徐萍,还真觉得两人不越来越不般配了。
对给彭山介绍对象的事儿也就没再提。
三天后,“绿园”
公司的人如期前来考察,方源和徐萍热情接待了他们,几人曾一度把徐萍当成了老板娘,吓得方源连连解释。
以前徐萍在店里帮忙时也不是没被人误会过,但现在方源比那时敏感许多,可能是有事情瞒着妻子的缘故,他面对娇妻时总是不能坦然。
考察最终以合格通过,“绿园”
那边催促方源安排到少三个人跟他们回公司培训,其实也就是学习一些産品知识,方便以后推广。
方源本来嘱意让徐萍代他去,可店子里剩下的人也都是她招的,也得她留下来培训。
无奈方源只能带队。
这次培训时间还不短,差不多二十天。
“绿园”
公司的那帮人把他们这第一批代理商进行集中培训,可能是当成骨干在培养,真正是下了工夫了,连每天的课程表都提前发了过来。
方源定了两天后的车票。
得知方源又要出差,平常善解人意的娇妻,此时也不自觉地揪起了嘴巴。
晚上两人自是一番缠绵,不过这次方源的小心思却没有得逞。
刘思虽然表现得很热情,但对于在老公面前放纵,还是很抵触。
临走前彭山却围着方源绕了一整天,他现在也没个工作可以干,整天被家里逼着早日成家。
而他像是赖上方源了一样,一定要让方源给他找个合适的。
他越是这个样子,方源越是觉得他配不上徐萍,甚至有些后悔答应给他介绍对象了。
结果这家伙似乎看出来,在方源身上找不到突破口,第二天开始赖在店里围着两个女人念叨。
一口一个“弟妹”
听得方源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
连刘思也有些不耐烦了,只有徐萍依旧不动声色,方源现在摸不清她心里什么态度,只能把事情拖下去。
晚上他请两人吃饭,一个是让徐萍多费心店里的事情,二来是摸清一下徐萍的态度,若她是真的无法接受彭山。
那他就当之前的事情没发生过,顺便给彭山说清楚,自己对他的事无能爲力。
酒席刚开始的时候,几个人的气氛还不错。
可几杯酒下肚之后,不知是谁问起了彭山相亲的事儿,他就又开始喋喋不休起来。
谁谁谁长得如何,但他看不上,他就是要找一个怎样怎样的。
刘思可能是爲了试探他的态度,随口问了他一句徐萍如何,彭山却口无遮拦地答道,“她长得倒是不错,但还是不行,我要找的是一米七以上的,最好是像弟妹这样。”
一句话将两个女人都给得罪了,方源这边也听得无名火起,与他争吵了起来。
“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就你这态度,打一辈子光棍也别指望我给你介绍对象。”
“你说谁癞蛤蟆呢,你别忘了你他妈当初也是癞蛤蟆。要不是你运气好碰上弟妹,你指不定能找到个啥样呢。我就知道你没下心思帮我,我不过让你给弟妹传个话,你就左推右推的。我看你就是想看哥们笑话。”
“看笑话你本身就是个笑话,人徐萍哪里差了,你看不上。别人看不上你才对。找个我老婆这样的,你也不想想你爬得上去吗你……。”
“有种你让我爬爬看啊。”
“够了”
眼见两人越说越过份,两个女人坐不住了。
大声呵斥之后,今天的饭局不欢而散。
到了出发的早上,方源虽觉得昨天自己说得有些太过,但也没打算打个电话道歉。
两人都需要时间来冷静。
昨天的一番争吵倒是让妻子刘思很是生气,方源昨天的话不光伤了彭山也伤了她。
方源很是尴尬地道歉,刘思却没有那么快原谅他。
直到他和培训的几人一起坐车离开时,妻子还是板着脸。
在车上方源不停地给妻子发信息,却一直得不到回应。
直到快下车的时候才收到妻子的回信。
“我没生气,一路顺风。”
方源这才松了一口气。
到了目的地,方源将大家安顿好已是晚上。
他给徐萍拨通了电话,说起来昨天的事情她最无辜,他觉得应该给她道个歉。
店里的事情现在全靠她,可不能在这就个节骨眼上与她再生嫌隙。
“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出什么事儿了吗”
“没,你休息了吗,跟你聊聊。”
“难得,聊什么,对店里有什么不放心要交待的吗”
“我就只能跟你聊店里的事情吗”
“不然呢要跟我划清界限的可是你,你不怕思思误会什么了”
“你别埋汰我了,之前事儿是我口无遮拦,得罪你了。经过昨天的事儿,我是彻底醒悟了。之前我给你提的彭山的事儿,就当我没说吧。我给你道歉。”
“别介啊,你哪儿错了要给我道歉我可承受不起。”
“大姐,你这是不打算原谅我了昨天的话你也听到了,虽然我们是喝多了,但我也看出来了,彭山跟你根本就不是一路人。我爲之前乱点鸳鸯谱,对你指手画脚郑重地道歉。请徐大小姐大人不记小人过,看在咱以后还要长久合作的份上原谅小的,可以吗”
“哼,油嘴滑舌,还是留哄你老婆吧。我倒觉得这彭山人挺不错的,你昨天跟人吵了架,今天就来诋毁人家,不合适吧”
“……”
方源被徐萍的态度弄得有点懵,他知道这女人心思稳重,不见得会爲昨天两人的醉话生气。
但这态度反而好转是什么情况“你这话怎么说”
“昨天我送他回去的时候,他明明醉着,却还知道你们只是一时之气,还让我回头代他向你道个歉呢。”
“等等,昨天是你送他回去的”
“不然呢你们两个大男人喝醉了往那儿一趴,可把我们两个女人爲难坏了。要不是饭店的服务员帮忙,我们还真拿你俩没辙。”
“……,你俩聊什么了”
“他醉了还能聊什么当然是顺着他的醉话说,不过方源,我还真没料到,你以前也跟他一样是个矮东瓜啊。难怪我怎么看都不明白,你跟他关系怎么那么好,闹半天是有革命友谊在呢。”
“我去,他都跟你说了啥”
“没说多少,就断断续续地说了些你们高中时的事儿。他也怪不容易的,从读书的时候到现在都被人歧视,还想着学习充实自己改变命运,挺难得的。”
“所以你对他改观了”
“只是有了简单的了解,想让我动心,早得很呢。方源,你也别两面三刀了,有个感情纯粹的朋友怪不容易的,等你回来跟人好好聊聊吧。”
得,这会反倒弄得自己里外不是人了。
方源问候了几句挂断电话,徐萍的态度让他觉得是应该重新审视一下与彭山的关系了。
这几年他生意做得比较顺,意气风发的有些偏离了本心,与彭山的关系居高临下的感觉也多了些。
想想两人同窗的日子,他拿出手机想再给彭山打个电话,但又觉得有些话还是当面说的好,又放弃了。
培训的日子过得很宽松,方源整个人懒洋洋的,像回到了刚上大学的日子。
时常与妻子还有家人通下电话,倒也不无聊。
从妻子的话中他得知,彭山这几日还是时常到店里来。
似那晚的争吵没有对他造成什么影响。
方源松了口气,却又得知徐萍与彭山的关系打开了闸门,这几日的接触下来时常一起笑谈。
昨日徐萍甚至赴了彭山的约,一起吃的晚饭。
刘思挺爲两人的进展高兴的,与方源的电话时常说起这个话题。
方源却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也不知道爲什么。
他本想给徐萍打电话问问她是怎么想的,但他们两人又没有确定关系,他又能问什么呢,徒遭人反感罢了。
他从妻子的话中觉得,徐萍可能是感觉彭山的过往,与她有同病相伶的地方,所以有了话题,聊聊也正常。
家里的事情在妻子和徐萍的打理下一切都井然有序,方源这边也过得很惬意,培训的日子过去大半的时候,家里却出了点儿事。
岳母突然住院了,方源事后才得到消息是乳房囊肿,急需做手术切除。
毛病早就有了,老人一直拖着,实在扛不住了疼倒在床上的时候,家里才给妻子打了电话。
这可急坏了刘思,她是家中独女人也孝顺。
一时乱了方寸,本想给方源打电话,但却知道他鞭长莫及,也怕影响他培训的事儿就作罢了。
还是徐萍给出的主意,找来彭山开车送老人去的医院。
得到消息的方源很担心,也很内疚。
结婚以后他从未离开家这么久,没想到这次一离开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好在岳母的病情没有危急生命。
他每隔半天就给妻子打电话问询情况,妻子语气显得很憔悴,看来是担心坏了。
方源一阵心疼,不断安慰,事后也给彭山打电话表示了感谢。
现在他只期盼着培训早点结束。
好回去安慰妻子,并向岳父母道个歉,在这关键的时候他这女婿没在。
手术过后岳母的病情也稳定了下来,妻子总算是恢複了平常的语气跟他聊天,话里话外也总是问他还有几天回来,虽然她也知道归期,却总是不自觉地询问,显然这次事情让她心有余悸,方源是她心底最大的依靠。
一周后方源终于结束了这无聊的培训,带着来时的几人返程了。</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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