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少爷在的地方,他根本拢不过去。等着少爷走了,他也就出来了,不过,他比辛鲲还不如,挑个水,能把水全洒村里的古板路上。
辛鲲也不指着他了,每天自己担,自己浇,辛鲸有点不好意思,不过呢,却也没拦着辛鲸跟着他。
辛鲸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着辛鲲,可能他也想知道辛鲲在想什么。一块已经属于家族的土地,为什么还要这么上心。
他甚至进了作坊,没有人子阻止他进去,他看到了全部人都在努力的工作,包括那个半夜还在浇水的那个远房堂兄。
瘦小的身板,举着他能拿得动的那个锤子在一块大铁上敲打着,他很努力并且专注的在那敲打,就好像那是他的一切。
此时,他又专注的看着泛黑却依旧干涸的土地,辛鲸跟他半天,每天都来看,有什么可看的,每天晚上浇,结果白天,土地上还是干涸的,看着他都觉得气闷了,“你天天来看,在看什么?”
“我第一次来时,地是黄色的,手一捏全是沙。就算不干旱,这里也再不可能种出粮食了。”辛鲲抓了一把土,当着辛鲸的面,轻轻的揉开,土块里有隐隐的水份。
“什么意思?”辛鲸不解的看着堂兄。
“意思是,若是我们走了,这块地也别交给村里人了。哪怕找一家老实的佃户,少收点租子,看到这个颜色了吗?黑色代表肥沃,润泽。”辛鲲给他看,看着干涸的土块里,竟然是有水份的。
“对你们来说,我们其实是包袱对不对?”辛鲸看着这个说话很温柔的堂兄,他还没声,声音轻柔的像个女孩,但是,他有自己没有的坚定。
他脑子并不差,能读书的孩子,脑子都不会太差,这些日子,县里也说了,兵部不会再向他们订兵器了。
新族长又去找辛爷,希望辛爷能帮他们去县里说说,辛爷能说什么,只说,之前没有兵部签子时,他们也过下来了,兵部的签子太害人,还是按着以前的法子过日子比较安全。
新族长自己跑到县里,太爷回京了,洪主簿的说法跟辛爷差不多,让他们不如在县里开个铁器铺子,然后村人打铁,县里卖。
不得不说,这是好主意了,他之前跟父亲也是这么说的,当时他还把兵部签子算进来了,说有大作坊在,再招一些大匠,一边是铺子,一边有兵部的固定的收益,他们收入会很可观。
可是问题是族长六叔回来说了洪主簿的主意,村里竟然都不答应。原因是,得再投入,先买铁回来,然后打农具,还有去城里租铺子也得花钱,他们还欠着辛爷钱呢!
而辛鲸知道,最重要的原因是。他们怕亏本。自己办铺子,谁知道有没人买。他们之前随便打成什么样,辛爷保底,但现在,谁信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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