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所以,新晋翰林的才子们,没有人会不重视这次献画。
“嗯,差不离儿吧。”王希泽漫不经心地品着茶,似乎这事儿跟他并没有多大的关系。
“什么叫差不离儿?这么大的事儿你就这般轻描淡写?”冯友伦惊讶地看着他,却发现被面具遮着,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便走过去想要揭他脸上的面具。
王希泽啪地一声抽掉了他那只不安份的爪子,没好气地道,“浓彩重墨,官家也不见得喜欢啊。”
“得了,少给我卖关子,你脸上的伤如何?这么多日还带着面具,莫不见好?”
“就那样吧,为人大丈夫,也不在乎什么容貌。”王希泽碰了碰自己脸上的面具,随意摆了摆手。
“哎呀呀,这回汴京里不知多少小娘子要黯然神伤了,你说是不是,晏兮兄?”冯友伦偏过头去问一直未曾开口的范晏兮,却见他正拿着块糕点慢悠悠往嘴里送,被自己这一问,许是呛着了,猛烈咳嗽起来。
“你急什么,又没人同你抢。”
王希泽赶紧递过去一杯茶,冯友伦则在他背上拍了拍。
范晏兮捧着茶托子,眼睛却是一动不动地盯着面前的张子初,好似他面具上能开出什么花一般。
“喂,看什么呢!”
“嗯?”范晏兮被他推了一下,才缓过神来,幽幽道,“总觉得子初兄经此一事,似乎哪里不一样了。”
王希泽心里咯噔一声,心想这好小子,直觉端地敏锐,看来自己以后还得要多防着他些才是。想到此处,便又咳嗽一声,赶紧扯开了话题,“我还以为在晏兮兄眼中,这世上之物除了黑便是白呢。”
冯友伦听他这般揶揄范晏兮,噗嗤一声喷出了口中的茶水,哈哈大笑起来。
王希泽趁机又提起些旧事与他二人说道着,也顺便打探打探自己这些年缺失的消息。好在冯友伦自小便是个话匣子,大多时候都是范晏兮和王希泽听他一人侃侃而谈。说到激动处,只见他一拍大腿,站起来手舞足蹈也不为过。
就这般相谈甚欢,天色渐晚,王希泽便又索性让人温了一壶酒,端上了几样小菜,留他俩吃了顿晚饭。
“小时候咱们这群人里啊,就属王希泽那小子最是猖狂,整个一混世魔王,谁见他都怕。还记得那次不,夫子说希吟是秋水为神玉为骨,他王希泽却是花颜柳貌风尘心,第二日他竟是把夫子放在案台上的书册换成了整套的春宫图!”
“夫子第二日授课的时候,一翻开那册子,顿时脸都绿了,身子哆嗦了好久还差点厥了过去!大伙儿手忙脚乱的喊了大夫来,夫子却是趴在地上死死抱住那图册不肯松手,生怕给人瞧见,晚节不保。那场面可笑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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