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将王黼送出了门去,方文静才慢慢踱回了书房。他让厮儿铺了纸笔,研了墨汁,开始洋洋洒洒写明日要呈上去的奏章。
奏章针对的无疑是魏青疏。方文静从开朝祖制写起,先高谈□□杯酒释兵权之英名,再吹捧本朝与士大夫公治天下之繁荣,自然引出文重武轻的论调。这时方话头一转,状告魏青疏如何粗鲁无礼,行事跋扈,目中无人。他字如刀棒,文成斧钺,前后列举了对方数十条罪状,却将捕翠之事瞒得滴水不漏。
笔墨一勾,收了最后一字,方文静满意地捋了捋胡须。他几乎已经能想象到明日里官家看到这篇奏章时勃然大怒的模样了。前朝之鉴,朝廷最是忌讳武人专横。那些手握重兵的莽夫往往被认为最具有野心与威胁,若是敢不服管教,便会立刻遭到打压。
他这篇奏章里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官家,今日魏青疏敢轻视一个尚书公,明日他就敢轻视皇权。这便是文人以笔杀人的方式,从来兵不血刃,薄薄一张纸递上去,却能轻易要了某些人的性命。
方文静写完奏章后,整个人都神清气爽起来,他刚要收好那份奏章,美美地回房睡上一觉,却见心腹管事急匆匆跑进了书房。
“主翁,大事不好了。”
“还能有什么大事?”方文静不以为然。所有的事情他都已经料理妥当了,官家面前他还有王黼撑腰,再没什么可担心的。
可管事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差点晕过去。
“是……是那个周全,他也从牢里消失了。”
“什么?!”方文静忽然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身子猛地晃了两下,啪嗒一声将刚写好的奏章撞到了地上,被墨汁糊成了一团。
周全此时被蒙住了眼睛,什么也看不到。
他本来是被关押在开封府衙的牢房中。半个时辰前,有位节级来提他受审,却先下了他身上的枷锁,用黑布将他整个头罩了起来。
此时是黑夜,没道理会有人在这时候提审他。周全本以为是方文静买通了人,满心欢喜地以为自己即将得救了。但他很快被粗鲁地塞上了一辆马车,马车开始奔跑时,周全才感觉到了不对劲。
他试图大喊,但根本没有人应。双手触摸在车壁上,却发现四周都包裹着铁皮。
这些人是谁?他们想做什么?最坏的念头出现在了周全的脑海中。
但庆幸的是,他并没有被杀人灭口。在一个充满酒香的地窖里,他被摘掉了头上的黑布。而后出现在面前的,是一个四肢残缺,面容可怖的老人。
周全在看到他的一瞬间几乎有种错觉,自己是不是已经到了地府中,见到了传说中的阎王爷?
“把纸笔给他。”老人对着身旁的一个腰上挂着宝剑的青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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