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选官,唯才是举,前朝时,吏民皆可入仕,到此代却为世家大族把持,表面并无变化,只身处其中才知举步维艰。
学宫中所有人的出身都比他好,可他的才学也比所有人更高,这种情形下,他唯一可以被抨击的就是出身。孟鹿鸣是孟同春的独子,却没有一样能胜过这位学兄,时日长了生出怨怼,处处与他作对。
碧环夫人是魔道人物,心中对这些却也十分明了,当下便道:“人赤条条生下来,不见谁多一只眼少一只眼,都是普普通通的一个小娃娃,两个摆在一起,分不出区别,偏有人还要去分贵贱,心眼也不过芝麻大。”
她停了一下,道:“沈盟主,我并不是在说你。”
沈丹霄不在意。
碧环夫人又道:“爹妈的本事又不是自己的本事,孟小公子,我见你不喜欢别人提你父亲,怎么这会儿又要用他来压人了?我没读过什么书,也知道天下人都知道琢玉郎的名号,却不曾听说孟博士有个儿子。都说虎父无犬子,孟同春年轻时行事荒唐,但也是个知交遍地的爽朗人物——你当真是他儿子吗?”
她垂眸笑了一笑,眼如春水有情,却刺得孟鹿鸣心里又酸又疼。
孟鹿鸣与温恰恰年岁相仿,同年入的学宫,学宫斋舍两人一间,他两个还做过三年舍友。起初温恰恰成绩与他仿佛,后来赶过他,他再拔腿去追,也追不上。夜深人静时,他总想起这些,因头几年的关系,二人总被放在一道说起,可他除了有个好父亲,又有哪一桩能赢?时日久了,那原就浅薄的情谊,全变成了怨毒。
“你——你个妖女!”
他平常极少骂人,一时想不出几句脏话,也说不出口,昏了头,抬掌拍向碧环夫人。
碧环夫人连温恰恰都不放在心上,怎会怕他?何况长乐宫主在,如何会坐视宫中人遭欺辱?
孟鹿鸣这一掌挟怒而发,气势充沛,速度极快,却半途被拦住,手臂剧痛,忍不住大叫了一声。
之前在卫天留追赶下,他手臂被折,后来接了回去,仍残留隐痛。此时对方正好抓在他伤处上,雪上加霜,教他疼得冷汗直冒。
“好你个酒圣诗禅——”他眼睛通红,但理智已经回来,知道自己过于冲动,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如琇放开他手,道:“若没有真凭实据,便不能让人信服。如今大家被困在崖上,正是同舟共济之时,若有前仇旧怨,暂放一边,出去后再谈。”
又道:“除我们外,崖上弟子不少,若有背后人,藏在这里头的可能性更大。”
他说得句句在理,并不见特别偏袒谁,孟鹿鸣理了理衣衫,道:“是我失态。”
如琇便竖掌向他施了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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