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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察说的地方是狐王墓。白执自诩最了解胡说,却还是抵不过云察。
当看到蜷缩在狐王墓碑前的那个小小身影时,白执的心口开始抑不住痉挛般的抽痛。
他又想到三百年前那天,当他匆匆赶到东篱山时,看到刚受完雷劫的胡说,遍体鳞伤,也是这般脆弱又凄凉的蜷缩成不大的一小团,好像是要藏起来,藏到某个让黑暗和痛苦都再找不到的小角落。
白执看到地上歪倒着几个空了的酒坛,胡说手中还抓着一只,但只是无力地虚扶着,再也拿不起来。
他醉得不省人事,已经睡着了,躺在滂沱的雨幕中。乌发红衣皆被冷冷的雨水打湿,连轻颤的睫毛上都挂着水珠。
“胡悦,”白执有点不大敢靠近,但又无比迫切地走过去,俯身欲将他抱起,竭力克制住发颤的声线,轻声说:“……我带你走。”
雨打在脸上有些凉,不过并不难受,只是让胡说觉得有些冷。他尝试着收紧怀抱取暖,却感觉怀中拥着一团热气,带着梨花白淡淡的冷香。
“嗯……”半梦半醒间,他发出一声轻微的鼻音,微张双眼,看到的是一张眉与唇都极温柔的脸。
头疼得好像要裂开了,雨水流进眼睛,又顺着眼角慢慢滑落,视线变得模糊,让他一时分不清身边是谁。缓缓捧上对方的脸,他目光迷离地唤了声:“……陆离?”
白执一震,他维持着俯身的动作,肩膀肉眼可见的颤抖着。良久,他勉强压下情绪,轻声说:“……我不是。”
许是伪装的太久,早已变成习惯。直到此刻,他还抱着一点儿侥幸心理。
“不是……?”胡说扳着他的脸,突然凑近,与他鼻尖对着鼻尖。白执呼吸一促。只见胡说趴在他脸上和颈间仔细嗅了很久,醉醺醺的,又带着点儿认真说:“分,分明就是。”
白执在心中长叹一声,或许他真的没法再瞒下去,只得苦笑:“……好,我是。”
“……”胡说将他推开一点,默默看了他一会儿,歪歪头,突然轻笑一声:“呵——陆离早就死了,魂飞魄散,所以——你不是。”
“……我是。”这次,反而是白执认真起来,他轻轻拂开黏在胡说脸颊的湿发,捧着他的脸,看着他的眼睛,又重复了一遍:“我真的是。”
“不是不是。”胡说摇头,转身搂着他的脖子,脸埋在他颈间。乌黑湿亮的眼眸中清明一闪而过,又缓缓阖上,轻声说:“白执,你怎么可能是陆离呢?别骗我了,你若再骗我,我真的没法说服自己……原谅你。”
有温热的液体滴落在他颈窝。白执抄起胡说的腿弯打横抱在怀中,似有什么堵着,喉结上下滚动了几次才哑声说:“你醉了,我带你回家。”
“陆离!”这时,身后传来云察的声音,响在雨夜中,冰冷彻骨。
白执一顿,停住脚步。
“呵。”云察冷笑,铁爪再次扣上白执的肩膀,“我果然没有猜错,你就是陆离。我说呢冷情冷血的白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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