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之用,尽管那不是海宴平喜欢的,他也只能装出万二分的喜爱,对这墨砚爱不释手地使用着,才能显示出自己的大度跟气量。
海晏河看着海宴平这副言不由衷的委屈,眼神竟是愉悦得很。
那眼神叫梁尚寒彻心扉,也是这个眼神,注定了后来他成为密探之首,却在海宴平向他请求襄助时一口答应,全无考虑。
到底是什么样的过节,才能让亲生兄弟之间产生这般执着的恶意?
梁尚终于还是把心里的疑问按下了,他翻身跳回梁上,不再理会海晏河写什么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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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晏河其实也是心虚的,刚才不过是梗着脖子死撑,待梁尚留给他面子给他台阶下以后,他给林三宝写的信便已经改成了“计划无碍,祝君如愿,一切顺利”了。
他本打算去看一看宫子羽唱戏,免得老被他埋怨说只有花牌到人不到,从没想过竟会因此见到柳太傅。
姓柳的嗜戏如命的男子,脸容清瘦身段颀长,三十上下的年纪,他早该猜到是他才对的,只不过他一直不让自己去想,怕真的见着了他,会忍不到大事已定的时刻,忍不住扔下这苦心经营的十年心血,让儿女情长消磨了宏图伟略。
他深呼吸一口气,劝解自己道,既然都已经十一年了,又何妨再等两三年?
他记得那时春色已暮,皇城里翻滚着热浪,太傅站在迎风位置上解说课文,夏风吹起他那官色衣袍,在他眼前飘飘扬扬。
其实学生们早已昏昏欲睡,包括海宴平在内。
忽然,太傅“啪”地一下打了自己一个耳光,惊得他睡意全消,错愕抬头,太傅不好意思地笑道,有蚊子。
海宴平想也不想便摘下了艾草香包递给他,老师,给你。
柳之远愣了一下,接过香包,却不是三呼谢恩,而是抬起手,在他头顶上摸了摸,谢谢你。
六月艳阳都失了亮光,海晏平只觉鼻梁一酸,滴答滴答地流下了鼻血。
当然是立刻惊动了整个内廷,宫女太监御医都急忙围着了海宴平给他诊治起来,故也没人留意当时柳之远那可以说是逾越的举动。
除了海晏河。
海宴平啊海宴平,你切莫因为自己一时情急,又害太傅一次啊。
除了海宴平跟梁尚,没有人知道这番大计中间发生过这么惊险的插曲,林三宝继续为海宴平做事,宫子羽继续唱他的戏。
古今风流,往来将相,三尺台板,锣鼓叮咚。一个拂袖,一个回身,便转换了兵荒马乱跟太平盛世,台下的观众换了一批又一批,却也不过看着同样的故事上演。
这些普通的看戏人从来都知道台上即将上演什么,却又从来无法阻挠它的进行,正如人人都知晓要变天了,却也无人能只手回天。
这变天的时刻,终于还是到了。
海宴平反了。
与其说海晏河从小就觉得海宴平会造反所以处处相逼,倒不如说他是故意处处相逼,好让海宴平真的谋反。
他的弟弟,他的同胞亲弟,自小温良谦恭,如玉如水的小王爷,他终于能给他打上个乱臣贼子的名号,剥夺他所有的尊贵跟名誉,看他如何在一无所有中自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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