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北,你小子不读博士可惜了。呵呵,不过你小子花花肠子太多,不做学问也是自然的。”
我们问了问老孙有没有什么要买的东西,或者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老孙想了想,说暂时还没有。不过等孙师母来了,肯定要多麻烦我们。我和张迅异口同声说没问题。
然后就开车去了一个很远的town的一个海鲜自助餐厅。这里面东西多,有非常地道的龙虾。c城以龙虾闻名,请老孙吃饭自然少不了龙虾。
换了两次盘子,大家的矜持少了很多,话自然也多起来了。老孙很高兴,觉得我和张迅很给他面子,一直滔滔不绝。张迅生来腼腆,一直在学校里混,他的事情三言两语便交代了清楚。于是很快关心又转到了我身上。
老孙突然说,“陈北,前年一个法国教授到b大做演讲,刘迪是翻译和助手,我听你师母说还是他太太。”
老孙小心翼翼地问出这个问题,我知道这话他其实早就想问,呵呵,什么听孙师母说的。男人也是人,是人都八卦,干吗往女人身上推?
我被刘迪甩这件事挺出名。刘迪当年风头很健,后来又去了一个巨牛逼的学校,当然又嫁了个巨牛逼的老头儿,我陈北的名字也就跟着牛逼起来,以至于和老孙他乡遇故知的时候都要拿出来说说。
“嗯,这事都好多年了。其实没什么。”我全神贯注地在研究盘子里的螃蟹腿。
“陈北,刘迪这件事做的比较过分。我和你师母说起来的时候,都说可惜了陈北这孩子。”
“孙老师,你别这么说。我们本来就不合适,你看她是研究那么高深东西的,我们其实早就没共同语言了。”
“刘迪?老孙,是那个给郎伯纳做翻译的吗?”一个中年男子突然问,脸上有些神往之情。我隐约有些印象,老孙说他好象是中文系的。
“对,你们肯定比我知道,听说很出名。”老孙道,“那个女生原来是他的女朋友。”老孙一边说,一边带着无限哀悼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是很出名,是个大家。当时演讲的时候很多人都去看了。你们是理科的,可能不大清楚。那个刘迪翻译地还不错,听说在法国也是名校出来的。“呵呵,能翻译地不好吗?我暗自冷笑,在床上m爬滚打练的口语,当然地道!
旁边两个也是文科出身的c进话来。“刘迪”和“朗伯纳”这两个名字被提的频率越来越高。我突然很心烦。
我忍不住问,“郎伯纳有多出名?”
那个中文系的教授沉吟了一下,很小心地问道“你知道米兰昆德拉吗?”
干吗问的那么小心?我陈北没读博士也不至于那么无知。我使劲把嘴里的r咽进去,“知道,当然知道了。写黄色小说的那个嘛!”
全桌绝倒。那几个儒雅的文科教授更是捂着x口,身子向后仰去,好象从来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我陈北这样的chu人存在。
老孙脸上很尴尬,想是没料到我这么出言不逊,丢了孙大主任的面子。
他沉下脸,“陈北,不要乱说话!”
我低下头,看着我盘子里堆积的骨头,不仅长叹一声,难怪刘迪要变心,连这当年和我们一起听贝多芬听的头疼的农民子弟孙富海如今也修成正果了。
晚上到家的时候我给小刀写了封信,“小刀,我配不上你,愿意做一把塑料花,惆怅地站在一旁看着你幸福地生活,直到凋谢!革命同志陈北敬上”
9我最不擅长的是勾引女人
我按了发送键,忍不住又在电脑旁呆坐了一会儿。我和小刀之间本来就是我一直主动,现在我写这么一封知难而退的信给她,她肯定正中下怀,乐的做个顺水人情给我——陈北和小刀之间永远都是纯洁的革命友谊。
我从书架上抽了本艰深的专业书来,准备就此慧剑斩情丝,用学术压倒心中对小刀的欲念,继续我千篇一律的在美帝的腐朽糜烂的资产阶级生活。可摊开书来只念了两三行,却又忍不住开了msn。
小刀果然不在上面。记得她明确说过,她男朋友不喜欢她上聊天,因为怕她恋。
走了狗屎运的男人,也是聪明懂的自卫的男人。我爱的小刀对他死心塌地。
我把自己的状态设为“离开”,因为想清净一会儿。
我一共有三个msn的帐号,对应着我在各大bbs上的灌水id,一个叫“风之终点”,这个是我最常用的,一般用来和熟人聊天;还有一个叫“寂寞花开(女)”,我很少用这个,只有特别无聊的时候到国内公共聊天室冒充十八岁的纯情少女痛打色狼的时候才用。这个id用的不多,可却让无数id前仆后继,无数人断言我是个被大款包养的养在深闺中的金丝雀,有的则深表同情,“很欣赏你的坦白,我也很寂寞。”我光拣那些英文流利的都聊不过来。
我遇到一个最猛的家伙上来就问我喜欢什么姿势,我冷冷地告诉他,“我喜欢赤裸裸地直接c入!”这家伙当即就歇菜了。
我现在用的这个新id叫“建议看医生”,一个不伦不类不男不女的名字,上面有我以文会友结交的五十几个mm。我为了引起小刀的注意,前些日子曾经绞尽脑汁地编了两个上肥皂剧。我的青春期在骄傲自负的b大度过,所以举手投足间无意带着些门户之见,面对潮水般涌来的跟贴不怎么搭理,于是扮酷成功,在一北美华人著名站迅速窜红。虽然小刀没怎么搭理我,但却赢得了世界各地华人文学女青年的青眼相加,读后感里面夹着各种姿势的玉照像雪片一样塞满我的信箱。我眼花缭乱地边看照片边在我的msn上加那些令我赏心悦目的mm的名字。
这些mm的特点都差不多,就是都自称和我年貌相当,仰慕我的才华,很愿意和我探讨人生和文学。
呵呵,谁说我陈北是个chu人?我陈北也有“饭死”,而且全是花季少女,几个还自称处女,有照片和处女证为证。不服的话,你放马过来!
不过这样的飞来艳福最近让我在那个站遭到了封杀,很多人痛恨我把bbs当怡红院,左拥右抱,风流快活,其实真实的情况是我不做老大已经很多年,江湖上的恩恩怨怨都已经淡忘了,又哪来那么多的红颜知己?
但是他们还是不放过我。
许多嫉妒我的家伙给我起了一个响亮的外号叫“流氓医生”。几个才子老大,自诩出身名门正派的“处男”,见我张狂,于是挑了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将第一张大字报贴到我脸上:“知识青年们行动起来,将流氓医生和他诲y诲盗的小说赶到文学城的‘禁忌话题’去!”几个斑竹莫衷一是,于是默许之下勇者千万,江湖一片哗然,这场如火如荼的群众自发x健身运动的主题被定名为“打倒反革命意y犯小建”。很长一段时间里我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我毕竟年轻气盛,于是时不时地蹦出来辩解。于是,斑竹老大发令,无论什么方法,只要废了他的武功,让他不再聒噪就可以行赏。一时间,各种明器、暗器、天下宝器;毒药、春药、老鼠药;一步颠、两步痴、三步倒;七日断肠散、六日肝肠断成了那个bbs的俏手货,乐的贩车走卒笑歪了嘴,一时间洛阳纸贵,弄得整个美利坚华人圈人心惶惶。不久江湖有传言:拉登最近整容成一东北人了(说的是我不是李老师),以写黄色小说为诱饵在bbs招募娘子军伺机反扑。
事件的高潮是他们给我安排了一个绯闻女友——一个才女姐姐,外带小布尔乔亚的情调。对不起,完全说是他们给我安排的确实有点良心不安,俗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这事我也有责任。那天我照例去那个论坛玩,正巧看到才女姐姐和一上海酸儒打得火热,双方眉来眼去、媚眼飞吻、热火朝天,我一时眼红,也跑了过去,对才女姐姐大献殷勤。你还真别说,这姐姐立刻就抛弃了上海酸儒,转而对我用上了情。这是我第一次真切地感到络的真情,激动地当夜差点梦遗。
十月革命一声p响,给我和才女姐姐朦胧的爱情送来了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才女姐姐语重心长地对我说,“陈北,我要到美国去,到白色恐怖中去拯救你。在你那里,我要成为你的革命伴侣,帮你管理你的房产收入。我要教你怎样把你那些沾满资本主义恶臭的脏钱用到革命最需要的地方去。陈北,你赶紧写邀请函帮我办去美国的签证吧!”
我想了一夜,最后我对金钱的热爱到底战胜了我对才女姐姐那点朦朦胧胧的仰慕。于是我颇为无情地拒绝了她。
接着才女姐姐在bbs哭的肝肠寸断,抽噎着说,“医生耍完流氓就不要我了。”
历史已经证明,秦香莲永远是最后的赢家。
无论我怎么解释,大家都坚信她已经给我生了儿子并且遭到了我的无情抛弃。于是这些和我一样寂寞的读书人不顾斯文,揭竿而起,擎着板砖追得我满世界乱跑,无数大字报贴的我吐血数斗,倒地不起,最后咬破中指发誓从此自绝于江湖。
他们终于如愿以偿地顺走了我在bbs的马甲!
六月飞雪,陈北奇冤,可悲、可叹!不过这次惨痛的经历已经给我提供了丰富的创作素材,我决定模仿慕容雪村,在我的有生之年,完成我的长篇巨著《天堂向左,bbs往右》。
接下来我躲在私人的msn上和同情仰慕我的mm继续进行着心的交流。诚实地说我很少和这些mm搭腔,就是偶尔聊天,对话也很难超过十句以上。我其实是个很挑剔的人,坚信和头脑简单动机赤裸的mm上调情是践踏自尊,不过我还是舍不得把她们从我的msn上彻底删除,因为美帝的夜晚有时候真的是寂寞的残酷。我需要她们帮我排遣寂寞,而那份诚挚的等待的心情却只属于小刀一个人。在无数个温柔而感伤的夜晚——也许我这样说你永远不会相信——那个叫“小建”的id,在寂寞中全心全意等待的其实只是他的“小刀”。
我不太信缘分这东西,但是经过那么多的痴缠和等待,孤傲冷漠自以为勘破情关的“小建”终于在这浊世的茫茫人海里寻觅到了锋利机敏的“小刀”。这样感人的场景,恐怕只能在周星星的片中见到,让我如何能不珍惜?
10既然无缘,何须誓言
小刀到底上了msn。她上来和我说再见。
“陈北,你那封信我看了心里很难过。但是真的无能为力。”
“陈北,你一定能找个更好的来照顾你。”
我手指发白地扣着键盘。我本以为自己对小刀的欲念已经随着那封绝交信潇洒地一块儿送出去了。然而当我从寥寥数字中感受到小刀从遥远的北京飘来的气息,我所有的决心在顷刻间崩塌。
“小刀。”
“小刀。”
“小刀。”
“嗯?”小刀那头不解其意。
“小刀,我爱你!”我赤裸裸地表白。
“陈北,”小刀在那头沉默了半晌,“你的好意我心领了。陈北,昨天北京下雨了,我收到你的那封信,看了很久,想了很多心事,可惜一件也不能对别人讲。”
“小刀,我爱你。给我机会让我试,好吗?”我苦苦地求。
小刀“呵呵”地笑着,“陈北,我看到你在小说后面留了邮箱,难道找不到妹妹谈心吗?”
我笑了笑,问:“你猜呢?”
“你有比北京户口还令人尊敬的美国户口,美元如此坚挺,引无数妹妹竞折腰。谢谢你肯追求我,我的虚荣心很满足。男女之间的这种吸引其实很正常,用不了多久,你就会把我忘的一干二净。到时候你回北京,这些都是一笑而过的谈资。”
我还能说什么?若是苦苦地求只是让她徒增烦恼,我陈北宁愿做个只谈x不谈情的流氓让她鄙视。
“陈北,88。”
“小刀,8。”
我舍不得下。我想等着她先下,我想再多留一会儿,多感受一会儿她的气息和味道,更想与她“桐花万里路,连朝语不息”。你说我深情也好,骂我死不要脸也罢,我心里的确还有幻想,我幻想她能改变主意。我陈北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死不要脸的,我自己也不清楚。
小刀没下,只是不再说话。我看着屏幕发愣,冥冥中感觉到屏幕另一端的她,也在陪着我沉默。
“陈北,你怎么还不下?在和其他妹妹聊?”小刀突然问我。
“没有,我想等你先下。”
“呵呵,陈北,你干吗那么深情?我哪里好值得你这样?”
“小刀,是不是想听我夸你?”
小刀又是“呵呵”地笑着表示默认。
“我在上追随了你半年,你写的小说我可以倒背如流。小刀,我尊重你的选择,我不会破坏你嫁别人,可你也不要干涉我偷偷喜欢你。”
显然我的深情讨好令小刀很受用,她笑得很开心,小刀说过“有男人肯为她抑郁而终是女人一生的自豪”,我愿意满足小刀这个心愿。
趁着小刀正高兴,我问:“小刀,要是没有他,你会不会考虑我?”
“呵呵,陈北,”小刀轻笑道,“我从来没有和一个人说过这么多见不得人的话。我真的很喜欢你。若是没有他,我一定自动站到文学女青年队里排队等你‘临幸’,呵呵,这么说可以了吧?”
“小刀,你真是人如其名。你要我怎么理解你这些话?”
“现在也不是母系氏族,要不我就让你做小了。”
“我无所谓,呵呵,就怕你撑不住!”
“呵呵,我下线写字了,8。”
“8。”
外面的风刮的很猛烈。我站起身来,走到窗口,外面是浓重的暗夜。我努力地张望,想象穿越眼前这片茫茫的黑暗的尽头,有个我热爱的女孩子,她有刀一样锋利的敏感和冷漠。
她说她喜欢我,她也说请不要诱惑她。
我不知道自己算不算个有理想的男人。我的理想很小,我想和小刀在一起,在这样刮风的冬夜,握着手,感受彼此指间传来的温暖。
我们不需要说很多的话。我愿意用心读她写的文字,然后用心做个她很喜欢的男人。
可惜上天却不给我这个机会。有一刻我快对爱情绝望了。
我拿过一张纸,左边写上“放弃小刀的理由”,右边则是坚持追求的理由。
“放弃小刀的理由”如下:1。她有男友。说服她做潘金莲的工作异常艰难。
2。心眼太多。我看过她所有上作品,发现她对男x的态度很消极,笔下至今没有一个光辉男x形象。而且在“男x心理学”,“男x撒谎学”,“男x生理学”等方面造诣颇深,可以在第一时间内看透男x真实的龌龊的内心世界。我陈北是个老实人,虽然想法总是很单纯善良,但总是被人看穿内心怎么也不是件很爽的事。所以,做小刀的丈夫一定很累,我这么猜想。
3。这点最重要,她是个写字的。她在北京给各种小资杂志写专栏,业余写小说,剧本。
当今有几种女人不能碰。写字的女人首当其冲。写字的女人就是李莫愁,铁拂尘下你道是有几人能生还?
记得我前面提过个小布尔乔亚姐姐吗?这是我接触的第一个写字女人,一个才女,写一手哀怨飘忽的好字,带着浓重的小资情调。有多少刚上bbs的毛头文学男青年在偷偷仰慕和暗恋着她啊,坦白地说,我曾经也有过一点儿想法。
我第一次看到她的文章的时候,没看下去。不过我知道凡是我看不下去的文章,一般都是好文章。要不,我何以看不下去呢?
我第二次看到她的文章的时候,看的很细,一字不落,然后差点吓成“男同”,因为文章里的男主角是我。
所有淹死在由我的薄幸引发的两场滔天大水中的id们(马甲不计在内),牺牲了无数宝贵的业余时间写了无数批判我的大字报。期盼我能不懈地坚持早晚各诵读两遍,早日成为和他们一样纯洁的“处男”。
我前面一再声明我是个chu人,这是百分之百的大实话。我除了会写几行程序长这么大连情书都没写过,入团申请书都是抄的《雷锋日记》。
但是为了结交小刀,为了能在众多向她献媚的男人中间木秀于林,我开始写小说。写过两个:《还有一点感觉》和《东风破》。写完之后琼瑶阿姨成为我终身偶像。
这两个小说让我结识了才女姐姐,并且由此引发了一段朦胧的姐弟恋。小刀却依然冷漠,很久之后我才知道,原来她早就不屑看我写的那种纯情文学了。唉,我第一次装纯,还装错了。
我承认,初识才女姐姐的时候我非常崇拜她。她基本上写的都是带点怀旧的小资情调的文章,主题全是爱情。我曾经为了拍她马屁,chuchu扫过几眼她写的东西,文笔很是细腻感人,而且她的古文底子比我深厚,小资情调比我强烈,感情更比我细腻,天啊,她什么都比我强。最重要的是她竟然是那么的平易近人,没有一点我想象中的作家的架子,她深情地鼓励我说,“小建,你非常有天分,你把女人吵架写的太j彩了。”
于是我把她当作一个知心的人,一个可以信赖的人,一个脱离了庸俗文化的人,有一段时间我甚至对她萌生了一些说不太清楚的情愫。那时候我并不知道她是那样一个注意观察生活的作家,她笔下那些凄婉的爱情故事,那些朝三暮四让同一个女主角在不同的时空中受伤的男人们原来都是真有其人的;我也不知道她有给每个和她纠缠过的男人写文留念的习惯;我更不知道她会把聊天记录当作创作素材,一字不落地写进小说里。是的,我有太多的不知道,我单知道春天有狼,谁知冬天也有狼,要知道冬天有狼……
唉!
自从因为经济原因我拒绝和她发展成夫妻关系以后,才女姐姐由爱生恨,拿我开练。在她的小说里,我由一个小痞被艺术升华成一个和杜月笙一样坏的流氓。
后果可想而知,我在那个北美华人论坛因为作风问题被天天拉到台上批斗。没有人注意到我和她之间的时差,地理距离,还有我的生理极限,尽管我一再哭着申辩,“隔着大洋大洲,毕竟情长x短,我怎么耍流氓啊?!”
写字的女人其实本质上差不多,智商都不比聂卫平低,又都不下围棋,j神头儿都用在了怎么艺术加工一件每个正常人都做的事情上了。得罪了写字女人和得罪李莫愁阿姨是一样的。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这是我初涉文化圈的感受,于是我决定退出这个圈子。真的,我还有脸继续在这个圈子里混吗?从没见过有文学男青年混的比我还惨的。
“中年成名并不是一件什么好事,我宁愿中年得子。”我撤离革命圣地“bbs论坛”的时候这么安慰自己。
我写了以上这三大条理由来说服自己放弃小刀,右边不放弃的理由却显得凋零,只有一条:那就是——我爱小刀。
我叹了口气,从抽屉里翻出一枝朱笔,想在“小刀”名字上打一个红叉。
但是我的手抖了,这条理由显然比那三条加起来在我心里都沉,只是既然无缘,何须誓言?
雪未融,风无情,人憔悴。
窗外残月如钩,欲滴。
孤灯,冷酒,一颗男人破碎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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