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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往昔那熟悉又陌生的面孔,那灿若春花的笑容,那缠绵婉约,千娇百媚,处处散发出一

种拨人心弦的风韵。

我开始吻她的头发,吻她的颈项……

琳达紧紧地靠在我的身上,她仿佛在颤抖,呼吸越来越变得急促,有人说,女人对耳后

的敏感几乎会被每一个意欲征服的男人利用。那伴着chu重呼吸声的湿吻如果从耳后延绵直至

颈后发g,女人的矜持和抵抗意志往往在直涌而上的酥麻体验中最终动摇。琳达已经动摇了,

她抓住我的手,放在她的r房上,揉搓着,

呻吟着……

这时,我的手机猝然响起。我只好放开琳达,从沙发上站起来,拿出手机,一看是小雪,

我按了接听键。

“哥,你能到我这儿来一下吗?”

“怎么了?有事儿吗?”我心里一紧,忙问道。

“我想让你送我去医院。”小雪仍然是很虚弱的声音。

“医院?!”我一听小雪说医院,顿然感到些许的欣喜,我以为她终于想通了,问:

“你跟医院预约好了?”

“不需要预约,我想,得看急诊。”

“急诊?干吗要看急诊?”我一时如堕五里雾中。

“我好害怕,我怕失去我们的孩子!”小雪急了起来,接着是哭泣声。

“小雪,你究竟是怎么了?”我紧张起来。

“我刚才上厕所,发现我下面有血,我担心……”小雪哽咽着说道。

“好,我马上就来。”我挂上电话。朝琳达望去,只见她静静地正看着我,那目光是那

么的深情,那么的缠绵。

“琳达,对不起,我得走了。我会给你打电话。”我无奈地说道。

“你去吧,不用关我。”琳达也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一边整理着头发一边说道。

我走过去拥着她,在她的嘴唇上轻轻一吻,说:“想开点!喔,take care!”

琳达点头。

我焦急的开着车,雨还在下,天空一片雾茫茫的。也许是下雨天的原因,道路很拥挤,

明明只有10分钟的车程可能要半小时甚至很多。我心急如焚。我害怕让小雪等得太久,我

知道小雪要见我一面很不容易,我了解她的苦痛和渴盼,也了解她的矛盾和不安。

在缓慢的行进中,我给小雪打电话:“小雪,你不要着急,现在路上堵车,我可能会晚

点儿!”

“哥,你快点,我真的好害怕!”小雪哭着说道。

“今天怎么这么多车,小雪,别怕,你等着我!”我安慰她。

“我会的!”小雪说:“我现在就只有你了!”

“好,你先别紧张!”我说:“不会有问题的……”

我终于到了,我很远就看见了小雪站在她家的门口,她好象比先前更瘦了,隐隐的痛从

我心里油然而生。

“来,快进去!”我从车里出来,走上去,把她扶进屋。

小雪看到我,她象从梦中惊醒,刹那间有些茫然。她抬起头看着我。我怜爱地替她整整

头发。她的面色苍白,满脸的泪痕。

“你知道吗?哥,没有你的日子,我真的很痛苦!”小雪神情黯然,说道:“我觉得我

差点就要崩溃了。”

小雪依旧那么忧郁,她的眼神依旧能感动上苍。我却仍是静静地听着,沉默着,我或许

是在回忆,或许是在未来的生命里搜索着些什么,又或许是等待,又或许是无奈。我仿佛看

见潮润的空气里升起了一团团云雾,然后整个世界沉浸在一种似烟如尘的意境里。

我不说话,有一种心痛在心底滋生,眼里不知什么时候蓄满了泪水。

“走吧,咱们去医院!”我温柔的说道。本来心里的那么一丝喜悦已经被她的眼泪撕的

粉碎,我对她的这种痴情,这种迷恋,我已经不忍心再逼她去做流产了。

“哥,我已是无路可退了!”小雪低声地说:“我爱你快不能自已了,你知道吗?”小

雪猛地抱住了我,紧紧的。我感到一阵窒息。

“小雪……”我小声叫着她的名字。我再也无法控制,一把紧紧将她抱住,真想用尽全

身力气把她镶进我的身体里。

小雪也同样地搂住我,她没有声音,但我能感到她脸贴着我肩膀的地方一片潮湿,小雪

又开始出声地哭,还是那么压抑,但哭的很凶,而且用力咬着我的肩

膀……

我的眼前一片模糊,我清楚那是眼泪……

不知过了多久,我擦干脸上的泪水,想松开小雪,想看看她,可她紧抓住我

的肩膀不放……

又过了许久,小雪松开了我,脸上已没了泪水,两个眼睛红红的。我看她的眼睛、鼻子、

嘴唇,然后将嘴贴上去,我发现她的唇好干……

小雪一动不动的站着,任凭我亲吻着……

我停下来,看着她的脸,小雪正注视着我,我不知道她的表情是痛苦还是幸福!我难过

地闭上眼睛,继续亲吻她的下颌、脖子……

迷恋,真的是一片下陷的沼泽,它可以把人给吞噬,芳香而糜烂、温情而龌龊。我们就

是这样的一种相识,从开始的每一天,就向最终离别靠近,纵然那些交错的瞬间,是那么激

越!正如注定离散的风,爱有时也有宿命……

“哥,我们走吧!”小雪从我的怀中松开,可怜地望着我说。

“走。”我把小雪脸上的泪水抹干,扶着她出门,然后扶她上了我的汽车。

我们到了新加坡妇幼医院,在候诊大厅里,当我正扶着小雪让她先坐在椅子上,然后我

去给她挂号时,小雪突然轻轻地喊了声:“耀明!”

我急忙扭头,顺着她望着的方向看去,只见许耀明跟一个年轻的女孩从妇科的大门里走

出来,那女孩低着头,显得很痛苦的样子。她挽着许耀明的胳膊,有气无力地靠在许耀明的

身上。

(九十四)

就在看到许耀明和那个女孩亲昵地走在一起的瞬间,我的心猛地颤了一下,有一种不可

压抑的怒火从心头燃起。因为我首先想到了陈静,我忍受不了陈静受到丝毫委屈和伤害,我

伤害过她,那是我终生的痛,但我决不能让她再受屈辱。

“小雪,你先坐这儿等会儿,我去一下。”我扶小雪坐在椅子上,便朝许耀明的方向走

去。

“哥,你要干吗去?”只听小雪在我身後说著,我没有理会。

“许耀明!”我喊了一声。

许耀明和那个女孩同时转过身来。

许耀明先是一愣,一看是我,马上变得客气起来,脸上堆起明显的虚情假意的微笑,说

:“hi,少见喔,子昊。”

“你又干了什麽缺德事儿?”

“嘿,我干什麽了?这不是来看病吗?”

“少给我装蒜,她是谁?”我看了一眼他身边的那个女孩。

“我说,林先生,你是不是管的太宽了,她是谁,跟你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如果你瞒著陈静,在外面胡来,我一定要管!”

“谁胡来了?再说,我家的事儿用得你c心吗?”

“陈静是我的好朋友,你要是欺负她,我决不会饶你!”

“你少吓唬我,林子昊,我什麽时候欺负她了,你可不要没事找事,如果你再这样蛮不

讲理,我会告你骚扰罪!”

“告我?你已经犯了欺骗罪!道德上的欺骗!”

“你还给我讲什麽道德?你有什麽道德?你自己先瞧瞧你自己。”许耀明说完转身,手

拉起那个女孩,便要离开。

这时,我上前一步,手抓在他的肩膀上往後一拉,许耀明冷不防後退了好几步,他惊慌

地说:“你要干吗?我可不会在这儿跟你打架。”

“我也不想跟你打架。你没有给我说清楚,就想溜,那哪行啊?”

“我给你说清楚什麽?”许耀明害怕起来,表情显得无奈。

“不许欺骗陈静,不要再在外面沾花惹草,老老实实的做人,回家……”当我正在教训

许耀明的时候,话还没有说完,感觉有人在後面拉我。

“哥,算了,走吧!”只见小雪拉著我的胳膊说道。

“小雪,你怎麽在这儿?”许耀明一见是小雪,忙转移话题。

小雪没有回答许耀明的问话,低著头,站在我的身後。

“哦,我明白了!”许耀明看看我,又看看小雪,一脸的坏笑,说:“林子昊,你就不

怕我去告诉王丽?告诉王丽你跟她也来这种地方?”

“我是在帮助小雪,你去告诉王丽什麽?”

“鬼才相信你在帮她,过去的事儿,我不相信王丽会全部忘掉?行了!林子昊,我们彼

此彼此。你也好自为之吧!”许耀明说完,伸手揽著那个女孩扬长而去。

“哥,快去挂号吧!”小雪说著,挽著我的胳膊向挂号台走去。

小雪看完了病,医生给开了一些保胎的药,说并无大碍,并且一再嘱咐小雪要注意卧床

休息,注意饮食营养,要保持心情愉快,不要胡思乱想等等……

在送小雪回家的路上,我不想说话,只是闷闷不乐地开车,我想到陈静,想到她那落寞

的样子,心里有点悲哀。

“哥,你想什麽呢?”小雪说,我侧头望她一眼,只见她直直地望著我,一副可怜兮兮

的样子,让人心生痛楚。

“没、没想什麽。”我又把目光注视著马路的前方。

“对不起,今天惹你不高兴了,是我不好。”

“没你的事儿,你别多心。”

“你说他会去告诉王丽吗?”

“不知道,不管他。”

“哥,以後我再去医院,我不会再麻烦你了。我自己去就行了。”

“别,这事儿都是小事儿。”

“那什麽是大事啊?”小雪问我。

我沈默了片刻,说:“小雪,你坚持要把孩子生下来,但是你想过孩子生下来以後的事

儿吗?

“你指的什麽事儿?”

“比如说孩子的名份、孩子的抚养,孩子的教育等等。”

“我想过,孩子生下来跟著我姓楚;等我身体好一点,我再去找份工作,挣钱将来养孩

子。我一定要给他最好的教育,我要让他上哈佛,上牛津。”

我禁不住“哧”地笑了,我在想,哈佛、牛津哪有那麽容易。

“你笑什麽?”小雪严肃地看著我。

“我在想,在新加坡养个孩子可不容易,消费多高啊!”

“哥,你放心,我说过,我不会给你找麻烦,我也没有让你来养活我们。”

“你看你又说哪儿去了,我不是那个意思。再说以後你的肚子越来越大,人家要问起来

这孩子是谁的,你怎麽说?”

“他管得著吗?谁问?谁也管不著!谁的?谁的都可以!”小雪又是那股倔强的神情。

显得完全无所谓的样子。

但是我听到她说最後一句的时候,我却被震撼了一下,我突然想到今天遇到的许耀明。

想到我跟小雪的那次做爱,想到小雪那天在我们做爱之前刚跟许耀明有过x关系……

这孩子会不会……

我越想越觉得问题的复杂,越想越理不出头绪……

小雪的家到了。我停下来,下车,跑过去给她开了车门,并把她扶下车。

“小雪,我不能陪你了,我还得赶著去上班,你在家好好休息,好吗?”我说。

“嗯,你去吧!路上开车小心点!”小雪说完,一直站在她家门口,直到我离去。

我匆匆地赶回公司,刚到办公室门口有同事告诉我说:“你太太在等你!”

当我进到办公室,看到王丽坐在办公室一角的上,身旁边放著几塑料袋的东西,我的心

里感到既忐忑不安,但马上又满肚子的火气。

“你上了夜班,怎麽不好好在家休息?”我走过去没好气的说道。

“一个同事非要拉我一起去shopping,没办法就只好去了,在city ha

ll买了些东西,後来看到有名牌男衬衫大减价,所以就给你买了几件,尺寸我知道没问题,

我知道你穿衬衫的大小。但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喜欢这几种颜色,所以我就顺道来问问你,如

果你不喜欢,我可以马上去换。”王丽说著就要从塑料袋里掏东西。

“行了,行了!别掏了!”我语气刻薄,声音坚硬。

“怎麽了?”王丽可能被我吓到了,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发抖。胆怯怯地看著我。

“你说你提著这麽一堆破塑料袋,觉得寒碜不寒碜?这儿是shentonway,不

是湿巴刹(菜市场)。”

“你是说我丢你的人了?”王丽一脸的委屈。

“不是丢人不丢人的问题,提这麽多破塑料袋子,你觉得那样好看吗?你不会找个好看

点的包?干什麽都要有点档次,有点品位,好了,好了,这是office,说话也不方便,

快回去吧!”

“那,那衬衫还要不要换呀?”王丽从沙发上站起来,惊惶失措地问道。

“随你的便吧!”我不屑地说道。

王丽慌慌张张地收拾著身边的东西,眼睛好象也显得潮湿湿的。然後我把她送到电梯口。

就在等电梯的时候,筱怡正好从外面回来。

“怎麽,林太太您回去了?”筱怡乐呵呵地对王丽说道。

“喔,筱怡,是啊,我回去了。”

“刚才正好有点急事儿,没能陪您聊聊,对不起喔,林太太。”

“筱怡啊,你还是叫我王丽吧,这林太太听起来怪别扭的。”

“没关系,以後习惯了就好了。”筱怡柔声细气地对王丽说完之後,便对著我,似乎很

严厉说道:“哎!我说林经理,你中午跑哪儿去了?让太太等你大半天,我说要给你打电话,

你太太说别打了,说你一定是有事,让我不要打扰你,多好的太太呀!”

“筱怡,你就别夸我了,子昊他现在不高兴,你也别说他了!”王丽说著揉了揉她那发

红的眼睛。

“这是怎麽了?你有什麽不高兴?我说呢,我一看到你,就看出你黑著一张脸,是谁惹

你了?”筱怡眉头微蹙,眼睛瞪著我。

“是我,是我不好,我这人不太讲究品位,档次也不高,不该贸然来你们这种高级的地

方。”王丽谦卑地说道。

“come on !这是谁说的?是你?”筱怡像生气似的,她朝我走近,说:“说呀,怎麽

今天哑巴了?”

“对不起,是我说错了。”我对筱怡说。

“什麽是品位?什麽叫档次?我看林太太这种贤惠,这种忍让就是品位,就有档次。”

筱怡很认真地说著。之後,她走向王丽,说:“走,跟我回去,今天晚上我请客,你们结婚

之後,我还没有怎麽正式表示过,今天正好你来了,你在会议室先看看报纸,等我们下班,

一起走!”

“筱怡,不麻烦你了,我还是回去吧,再说……”王丽没说完,却眼睛看著我。

“你是不是怕他不同意啊?”筱怡是个聪明绝顶的女孩,她当然理解王丽的顾虑,便接

著说:“别怕他,我决定了,再说,你这样怕他,今後怎麽一起过日子啊?”

“子昊,你别怪我多事,像王丽这样的老婆,我是自叹不如啊!”

“筱怡,我哪能跟你比呀?我,……”王丽还没说完,她的手机响了。她跟筱怡说了声

“对不起”便接起电话。

“哦,陈静啊。挺好的。现在?我现在在他的办公室呢。你要跟他说话吗?什麽?”王

丽又看了看我。

“你问她今天晚上有时间吗?”筱怡突然对王丽说道。

“筱怡问你今晚有时间吗?有啊。”

“叫她一起过来吃饭。”筱怡像命令似的。

“筱怡说让你过来一起吃饭。好啊?在哪儿?”

“让她先来公司吧,然後我们再走。”筱怡说。

“筱怡说你先到这儿来吧,然後再走。好吧,一会儿见!”王丽挂了电话。

“我知道我哥今天值夜班,陈静一个人在家呆著也够寂寞的,也该让她出来玩儿玩儿了!

怎麽,你们两位没意见吧?”

“我没意见。”王丽首先回答。

“你呢?林经理。”筱怡俏皮地问我。

“我能有什麽意见?陈静是你嫂子!不过,你哥,你得管管了。”

“我哥又怎麽了?”筱怡惊讶的神情。

“好了,以後再谈吧,现在是上班时间,咱们还是赶紧去工作吧!”我说。

於是,我回到我的办公桌开始工作。筱怡招呼著王丽去了会议室,给她拿出许多报纸和

杂志,然後她也回她的座位上忙了起来。

蒙蒙的细雨又下了起来,轻轻地悠悠地飘洒著,街道两旁那一颗颗高大的棕榈树在雨雾

中泛出浓浓的绿色。

还是公司附近那家法国餐馆,我跟王丽坐一边,筱怡和陈静坐另一边。陈静坐在我的对

面,看著陈静的脸,感觉她虽然丰采依旧,但眼神里流动著一种深深的幽怨。

自从她结婚之後我们就没见了,在这些日子里,我常常记起她脸上的笑容。我闻到她那

乌黑长发里的气息,那是我熟悉的气味。而我常常想念那种味道,想念陈静。现在的陈静,

换了头发的形状,多了一些故事和伤痕,可她笑容依然温暖。我知道,陈静还是爱我的,她

心底一些最珍贵的,并没有被时间改变。

花落成泥成尘,但花还会再开。百年的魂牵梦系,千年的扪心自问,万年的苦苦追寻,

只为看你今日的模样。心底的轻轻一句:“你还是当初那个清丽的女子”,便融化了久远的

忧伤。可是,可是,我分明看见了她眼里的失落,还有那淡淡的渴望。

我突然发现:情思依旧,眷恋依然。虽然没有永远,但我相信永远!!!

“你好吗?”我问陈静,那一份温柔,那一份胆怯,我完全忘却了我自己。

“好啊,你们好吗?”陈静回说完眼睛望望王丽。

“好啊,好啊!不过你好象比以前瘦了许多。”王丽赶忙回答。

“现在说女孩子瘦,那是赞扬话喔!”筱怡风趣地说道。

“可不,前几天我们医院有个女孩子就是为了减肥,把肾脏都弄坏了。好可怜!”王丽

说。

“是吗?哦,对了,你们刚从北京回来,现在国内怎麽样?”陈静岔开了话题。

一提到国内,王丽便神采飞扬地讲起了北京的变化,王丽很会描述,把北京说得好象天

堂似的。

陈静认真地听著,我最喜欢看陈静那入神的样子,仿佛时间又回到了从前。很多时候,

想她的时候,会想不起她到底长得什麽样。我贪婪地看著陈静,看著她的眼,她的眉,她的

鼻,她的唇,仿佛要把她印到心里去。

“听你这麽说,北京那麽好,那我们干脆去北京吧!”筱怡开玩笑地说道。

“是啊,筱怡,如果你要是去北京,我一定好好招待你,我带你去故g,去王府井,我

们那儿的shopping center不比乌节路差。”

“真有那麽好?你这不是馋我吗?”陈静忧郁地问了一句。

“当然了,你不信问子昊!”王丽斜看了我一眼。

“谑,这两口子还真不错喔!”筱怡笑著称赞道。

“是啊,这两人在一起过日子,就必须有一个取让步的主,我就是那个让步的,处处让

著他,慢慢去适应他,这不,他爱看书,我也时不时的抽空看看书。前几天看了台湾席慕蓉

的诗,有一句话说的挺好的。她说,‘如果爱了一个人,请你,一定温柔地待他……’过去

不以为然,现在想想很有道理。爱一个人,就应该温柔地对他,以真情实意,以宽容的情怀

;一定要温柔地待他,他要走,不要拦,不要骂,不要翻脸,你爱他,就由著他。”王丽说

得振振有辞。

“嚯嚯,王丽你什麽时候变得这麽高尚啊!那好,我明天就把子昊给枪走,我不信你会

不翻脸?”筱怡笑著说道。

“好啊,他要走,我不拦!”王丽说著眼睛逼视著我。

“我走,我走哪儿啊?”我敷衍一句,然後我看到陈静那双深邃的目光正s向我,我的

内心顿时如波涛汹涌,我努力地控制著自己。“冷静!!冷静!!”我对自己说,然後,我

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说:“现在谁还要我呀!”

就在这时,筱怡的手机响了,她拿起电话优雅地放在耳边,说:“哎呀,糟糕,我给忘

了,好,我这就来。”

筱怡挂了电话,一脸抱歉的说:“对不起,今晚本来我们大学的同学有个聚会,结果咱

们一热闹,我就给忘了。这是很久就约好的。”

“那你就快去吧!”我说道。

“不好意思啦,那子昊你帮我照顾一下陈静。”筱怡站起来,跟我们道别。

“好好,没问题。”我说,我们三个人也都站了起来跟筱怡说再见。

筱怡走了之後,似乎我们三人显得有些尴尬。

“筱怡这人真不错,虽然家里那麽有钱,但从来都没见她像那些富家子女的样子!”王

丽很有感触的说道。

“是啊,筱怡真的帮了我很大的忙,在那样的家里,要不是她,真的会把我憋死。”陈

静幽幽地说道。

“那许耀明呢?”我紧接著问她。

“他呀,整天都不著家,总说医院里忙。”陈静显得很无助的样子。

“许耀明这家夥真不是个玩意儿。”我忿忿地说道。

“哎哟,你就别火上加油啦!”王丽制止我。

吃完晚餐,我们从餐馆里出来,雨还在下,陈静执意要自己坐地铁回去。

“还是我们一起走吧,让子昊送你回家。”王丽很关心的说道。

“不不不,不麻烦你们了!”陈静使劲摆著手拒绝。

“有什麽麻烦的,新加坡就这麽点大,你们俩先在这儿等著,我去开车。”我说完就去

了停车场,王丽拉著陈静的手,站在餐馆门前的房檐下。

因为陈静住的比我们远,王丽明天又要上早班,所以,我先把王丽送回家,然後再送陈

静。

车窗外,一阵大风吹得马路两旁的大树摇来摇去。雨水在挡风玻璃上乱溅。

“以後,也常出来散散心,吃吃饭,这样可以开心点,好吗?”我轻轻地说道。

陈静沈默了片刻才回说:“好!”

我看她欣然允诺,心里很激动。忽然,我侧脸看到她用一种很深刻很专注的目光看著我,

看了很长的时间,仿佛要把我的灵魂摄去。

“我会想念你的。子昊,真的,我知道这样不好。”陈静低低地说。

“我也是。”我说完之後,突然有点情不自禁,眼睛有些湿润。陈静把头转向窗外。我

仍然看著前方的路面,一时我们无语。

当我们到达她家的楼下时,窗外的雨停了。我们好象意犹未尽,依恋不舍。

我把车停下,陈静默默地从车里走出去。我看著她那凄楚的表情,我也下了车。

“静……”我喊她,我的心在突突乱跳。

“嗯?”陈静看著我。

“please just give me a chance. ”有的话用英语说比较容易。

“不!我不能给你机会。我们在一起一定会燃烧!”陈静话语很坚决。

我们默默地站著,忽然我把手举起,想要拥抱她,她急忙往後一闪。然而,我自然地把

手缩了回去,抱在了x前。说:“嗯,有点冷。”

陈静理解地笑了。我也笑了。

然而,她的笑容依然是那麽可爱,那麽动人,虽然眉宇间有一种抹不去的落寞,却依然

难掩她那种风情万种的诱惑。

她依旧象昨日般的清秀、飘逸。我用尽我的柔情望著她,望著她,我一生都不想再放。

我带著深深的情意和那一丝丝的凄怆,感觉总是还有许多的话都仍然未讲。我忘不了,忘不

了啊!忘不了她那曾经如梦般的目光,忘不了我们那曾经如痴如醉的激情岁月……

不知道,人是不是真的有转世。世间若真的有轮回,那麽我的前生曾经是什麽?爱你,

又是不是前世种下的因?与你分离是否又是今生所得的果呢?

让我今生的所有真情只是为你所焚烧,多麽想能陪伴你度过一生中所有快乐的时光。为

什麽今生与你相逢,是不是我们前缘未尽……

我只知道爱你,不想问这相爱的时间会有多长或会有多短……

朦胧中我看见陈静的脖子上戴著一条银色的项链,那是我送给她的。我的心一阵抽搐,

这是你吗?我的静!我的脑海突然一片空白,只有她!我不再犹豫,真爱需要勇气!我又举

起双臂,上前紧紧的将她拥在怀里。

“静……静……我的……”我喊著,我把她抱得越来越紧……

爱情面前,永远都没有真正成熟的人!!!

不知过了多久,我们就这麽紧紧地拥在一起。

突然间,两道车灯亮起,然後是停车声。那耀眼的光芒正s在我们的身上,我抬头望去,

但那强烈的光晃著我的眼睛,什麽也看不清楚。

(九十五)

“砰”的一声,车门开了,从车里窜出一个人影。

“许耀明?”当我刚刚看清他是许耀明时,猝然,我的腿上就被他狠狠地踢了一脚。我

打了个趔趄,差点摔倒。我后退了两步,迅速把身体重心调整好。

“you are shit!”许耀明骂了一句,怒气冲冲地又向我逼过来,他抬起右脚冲我的腹

部踢来,我急忙向左一闪,然后伸手一下子抓住了他的脚腕,稍一用力,只听“扑通”一声,

许耀明跌坐在地上。

“你***混蛋,你这个流氓!”许耀明一边骂着一边双脚乱蹬。

我松了手,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又向我扑来。我身体稍微一晃,就躲过了他的冲力。

“你想怎么着?”我说。

“今天我给你拼了!”许耀明气急败坏地喊道。

“你真要打架?”我说。

“谁跟你打架?我要教训你这个流氓!”许耀明说着便挥起拳头朝我的脸上冲来。

我眼明手快,迅速架起手臂,轻轻一挡,许耀明就被我拨向了一边。但是他并不罢休,

真的要跟我拼命似的,只见他眼睛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旁边的地上有一g约两米长的木杆,

他弯身拣了起来,双手握着向我走过来。

许耀明以为他手上有了武器就可以把我制伏。我注视着他,我看到他握着那g木杆的动

作是那么的笨拙和生疏。于是我不慌不忙地等待他的进攻。

许耀明举起木杆眦牙咧嘴地朝我砸来,我没有马上躲避,我等待他手中的木杆就要落在

我身上的那一瞬间,我稍微一闪,许耀明的木杆重重地砸在我身边的地上,我顺势迅速提腿,

然后一脚踩在木杆上。许耀明不知道立即松手,结果随着木杆的落地,他也头朝下跌倒在地

上。

这时,我跨步上前,一只脚踏在他的后背上,说:“怎么,还想打吗?”

“你这个流氓!”许耀明不服气地趴在地上喊着,于是,我加大我脚上的力道,用脚底

的力量在他的背上揉搓了几下。许耀明便“嗷嗷”地叫了起来。

“你们别打了!”站在一旁的陈静喊了一句。

“我看在陈静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如果你还想打,我奉陪。”我说着把脚从他的后

背上移开。

许耀明知道了我的厉害,没再逞强,他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一脸沮丧的表情。

“子昊,你快走吧!”陈静对我说。之后,她走过去去扶许耀明。许耀明却把陈静伸出

去扶他的胳膊给甩开,生气地说:“你别碰我!”

“许耀明!”我喊着走了过去,说:“今天的事是我不对,但跟陈静无关,这是我们两

个男人之间的事情,不许你对陈静撒野!我告诉你,我走后,如果你对陈静有什么不好,我

决不饶你,我说到做到!”

“你***欺负了人家的老婆,还神气?”许耀明哭丧着脸说道。

“你怎么以为都行,但是如果你要欺负陈静,我不会放过你!”

“你能怎么样?”许耀明的脸色很难看。

“怎么样?那你就等着瞧!”

“走吧,你快走吧!”陈静把我推到我的汽车前。

我上了车,跟陈静告别,我发现她那落寞的目光中透着期望。我又望了一眼许耀明,只

见他正对我怒目而视,我没有理他,发动了引擎,离开了。

一路上我想了很多,想到陈静,想到许耀明,想到他们那不幸的婚姻。我知道陈静是因

为我,才一气之下嫁给了许耀明。我又想到王丽,也想到我和她的婚姻。对于陈静,我总有

一种莫名的期待,我想见她,我知道如果我们来往,就会像陈静所说的,我们一定会“燃烧”。

势必会发展成一场可怕的婚外情,真要是这样,那王丽又会怎么样呢?

夜晚的气息在一种萌动里为这个热带岛国染上了一抹朦胧。雨后的空气显得格外的清新,

一切都像是在等待着什么,希望着什么。人间的情事,在这徐徐潮湿的夜色里,总使我产生

一种无法逃离的惆怅。

南洋的天气就是这样透着一层淡淡的伤感,尽管所有的景色都沉淀在风清气爽的天籁里,

然而,那种浅浅的色彩,一抹浅绿或是一痕鹅黄,都似乎会让我想起些什么,每当这个时候,

都会让我彷徨,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人或者是什么事。

我行驶在中央泛岛高速公路上,只见路上的车辆稀少,四野悄无人声,只有公路两旁那

茂密的绿树在风中低语,或偶尔有几声蛙噪和虫鸣。当我从pie转入cte以后,远处海

边那片椰林就突兀地呈现在苍茫的天宇下,看不清它的面孔,只一幅黑色的剪影,在暗蓝的

背景里沉默着。它在这里已经迎海风,经烈日好些年了,依然苍劲翠绿。在它上面,就是那

幽蓝而静洁的天空。

又想起今天发生的事情,许耀明又会如何对待陈静呢?想到许耀明,想到我自己,其实

我跟许耀明又有什么区别呢?

人有时真的很奇怪,他不允许别人享有的特权,自己却在安之若素地享用。

或许平儿说的是对的,“这是一个很有哲理的世界,最大的哲理也许是:一切的残缺、

丑陋、罪恶和污秽使这个世界变得深刻丰富起来。”不是吗?如若这世界太单纯、太美好,

没有伤痛,没有折磨,也许人就不如现在这般活得有滋有味了吧。

到了家,王丽已经睡了,屋里很静,很静。看着熟睡的王丽,我又想起了陈静,于是便

坐在客厅的上抽烟。月光如水,陈静的身影又在我的眼前浮现,仿佛她就像一只受伤的糕羊,

冷冷的望着我,她的眼光冷的像一束寒冰,逼得我无法正视。

如今,即使有了属于自己的家庭,有了王丽这样贤淑而美丽的妻子,但心仍在想着陈静,

总会有牵扯不断的思绪。想到那些我们在一起的欢乐日子,不知为什么,面对往事,心竟感

到冰冷而陌生。

我狠狠地抽着烟,月光又斜斜的照着,那么的熟悉。我知道再也不可能和她在一起了。

那一夜,她那散发着成熟体香的身体,还在我的记忆里。

那一声“来,你也s个痛快!”,让我在柔软中体会到人生的最美。当一切都完成的时

候,我还在梦里,身体是飘着的,眼睛里有泪,说不清是兴奋还是悲哀。多想再看到,她那

散发着青春的身影和俏皮而灿烂的笑容。

我知道,一生中,再也不能和陈静有那样的日子了。我轻轻地上了床,但还是没有睡意,

我望着天花板。窗外路灯闪闪,房间里影子随之而动。我将脸朝向窗户。月亮已经看不见了。

突然一切都很静。我久久地望着窗外那幽幽的光亮,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又是新的一天了。往事悠悠,痛楚、伤痕、悲苦,就让它像流水一样的流走吧。这不过

都是人生历程中的冰山一角。我对着镜子洗净一脸的泪痕,更要洗净内心的痛楚,洗净一切

的伤痕,点滴不留。因为日子还是要过,王丽已经在厨房里做好了早餐,我突然发现,一滴

晶莹的泪,凝固在她坚硬微笑的嘴角……

吃过早餐,到了公司,又看到了筱怡。工间休息的时候,筱怡迫不及待地问起了昨天我

提到她哥的事情,我似乎已经忘记了我昨天给她说了什么。

“你不是说让我管管我哥吗?”筱怡认真的神情。

“哦,”我恍然想起昨天在医院里的事情,那么,小雪怀孕的事要不要告诉筱怡呢?我

沉默了片刻。

“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昨天的事儿就忘了?”筱怡在淡淡的忧郁中,说话依然活泼风趣。

“昨天我看到你哥带着一个女孩去妇幼医院打胎。”我说。

“啊?”筱怡惊讶了一声,然后问:“你怎么看到的?”

“我昨天也去了妇幼医院。”

“你去了妇幼医院?”筱怡一脸的疑惑。

“小雪怀孕了。”我低声说。

“什么?”筱怡的眼睛睁得很大,惊奇地看着我。

“是,而且她还执意要把孩子生下来。”我说。

“这小雪怎么能这样?难怪前些日子那么急着找你。”

“但我怀疑这孩子不一定是我的。”

“那还会是谁的?”

“我怀疑是你哥的。”

“我哥的!?”晓怡显得更惊奇了。

“是啊,那一天……”我支支吾吾。

“好了,好了,你们男人啊,一冲动起来怎么就不计后果?”筱怡显然是生气了。她不

再看我,说:“我会找我哥跟他谈谈,你呢,也不用我再说你了,你也该好好对待王丽,珍

惜人家对你的那份感情。”

“我,我会的。”我答应她。

“小雪的事儿,我也找她谈谈,看能不能说服她。”筱怡的确是个成熟而稳重的女孩,

除去天生的聪慧外,她那懂事的一举一动让我感到了作为她的朋友的那种坦挚和释然。

“还有……”我又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有点犹豫不决。

“还有什么?”筱怡立即把脸朝向我,问道。

“昨天晚上我送陈静回家,看陈静挺可怜的,我安慰了她,结果被你哥看到了。”

“怎么,你们又打架了?”

我点头,颓然无语。

“我看以后你还是回避着点陈静,这冤家路窄果然是没错。”

“对不起,筱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也把你给搀和进来了,不好意思。”

“咳!你这又是什么意思?谁让我认识你这样的朋友呢?行了,回去吧,还有那么多活

儿等着我们去做呢!”

是啊,就是有这样的朋友,相交甚深,但无缘成为眷侣。是亲密搭档,是相互理解与信

赖,而且惺惺相惜,心有灵犀,语言传递相知相解。虽然有同样的心动,同样的怀想,同样

乍然相见的喜悦、依依不舍的眷恋,但尘世间总有一种约束,让心思沉静,让感情不再漂泊,

但依然可以在阳光下享受难得的温情。在这些温柔的情愫里,依然,可以感受被爱。

时光飞速流逝,星期天上午十点,搬家公司的人员准时到达。不到一小时,屋子搬空了,

我的心似乎也空了。抹去眼角的湿润,凝视那扇熟悉而一动不动的木门,在心里与它话别。

搬进新居“碧涛苑”,王丽好象显得格外欣喜。她不辞辛苦地收拾和布置着这个新家。

在她看来,这才是我们的家,毕竟以前的房子曾经给她留下了一些伤痛的记忆。如今变

了,这是个新家,是我和王丽两个人的世界。

王丽在忙碌着,她那轻盈的身影融入在这淡淡的温馨里。此时,我看到她正带着亲和的

微笑,沉浸于幸福的喜悦中。应该说,王丽是个贤惠能干的妻子,为了整个房间里的家什一

尘不染,她是如此忙碌,却又如此满足。

当夕阳带着醺醺醉意,唱着亘古的恋歌缓缓滑向西边的天空,晚霞便慢慢褪去红装换上

灰色睡衣,托着脸颊,慵懒地躺在云上。

有人说,男人大都会梦想有三个女人。

妻子,是家,是温馨,是婚姻,是责任,是一个贤惠宽容的女人,是永远的避风港。

情人,是激情,是欲望,是诱惑,是欢愉,是一个让自己燃烧的女人,是不可抵抗的魅

力。

红颜知己,是理解,是信赖,是聆听,是知音,是一个善解人意的聪慧女人,是心灵的

慰藉。

薄瞑暮色像漂移不定的梦境,令人恍恍忽忽的。它模糊了院儿里那树木的黛痕,模糊了

水池中的潺潺流水,模糊了远处的海面。仿佛是暗淡了整个世界的情绪,把所有的一切都笼

罩在它那玄色大氅之中。

我只是布置我的书房,安装我的电脑。摆放我的书籍。似乎除了这些,其他都与我无关。

当我把所有线路连接完毕,c上电源,电脑开始运行时,我的心又回到了络。

这时,厨房里飘出淡淡的饭香,我知道王丽又在准备晚餐了。

我开始上查看电子邮件,在忐忑不安中,我读着陈静刚发来的邮件:

……又是想起你,想起那日的告别。而你早已消失不见。眼泪的温度还留在记忆中。温

暖美好的事物,无法被长久地拥有。幸福只是瞬间的细节。不知道有什么方法能够消除自己

心里的y影,我的灵魂最初是纯粹但躁动不安的,激烈地对抗着宿命的不公和磨难。当发现

自己最终的无能为力后,便选择了无可奈何的生活方式,走了,远了,淡了……

让哀痛的灵魂在风景看透中逐渐变得呼吸平和。所以就要随着心的方向,单一的生活下

去。还会记得你。即使离别是痛苦的。答应过要为你盛开和死亡。但我不知自己会在何时死

去,也许是在漂泊的旅途中。

虽然我们相遇,虽然我们相爱,可它们已成为我生活的一个部分,一种纪念的方式。忽

然看到身边有一个男人提着行李箱匆匆走过。只是一瞬间的事,他的背影很像你。无法再看

下去,把头埋在臂弯里时感觉到心的灼热而绝望。

塞上耳机,王菲的《彼岸花》,飘忽的歌声,凄艳悲凉。想象着,自己是站在海岸边,

无可逾越的暗蓝横在眼前。

在漆黑的天空下,紧握着我的火把。仿佛在等一个从对岸来的人,一条船。

等他再来,昙花再开。等了很久,他没有来,我累了,枯萎了,快死了。但还是要等,

还是要等他到来,带我离开。其实心里已经明白那个人不会到来,但仍无力的期盼着,最后

的可能与幻觉。

站在海角天涯,刷白了头发。生命如花,一生短暂的鲜艳和哀愁,都可以在无尽的守望

中,交给那个不再到来的人。坚持的残酷与美丽。终于在音乐声中,我疲倦地睡了过去。

梦里面感受到的,是黑暗隧道般的生命过程里,时光的飞身而过。在梦中回忆起和你一

起拍的照片,上面的两个人有着相拥一起的温暖。再看那些照片,那是被时光洗滤后的记忆。

照片里的爱情,也同样的被洗滤。不知道事隔多年后,它是否只留下模糊的痕迹,面目全非。

但身在天涯的这一刻,我还是如此地想念你。

凌晨三点二十分,纷乱的心情敲成以上这行行文字。在这梦醒时分,看到窗外沉郁暗蓝

的天空,与新绿的丛林,还有清冷的星光。想起你的面容,会被时光消淡的影像。你曾经把

手放在我的长发上。想着所有旧年的诺言。我的眼泪终于温柔而无声的滑落。

……

“子昊,吃饭了!”是王丽的喊声。

“来了!”我急忙关掉了邮箱,离开了书房。

不知什么时候王丽打开了客厅里的环绕音响,似乎音乐是填满时间和空间的最佳物质。

音响里放的是赵咏华的《最浪漫的事》: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直到我们老的哪儿也去不了你还

依然把我当成手心里的宝……

音响中传出的声浪溢满房间,冲击四壁,撞击、迸发、回旋、汇聚,顷刻间将我推向音

乐的波心。时而缓,时而急,时而起,时而伏,在乐音里我化作一g朽木,顺流而下。

要怎样才能守得住这一份简单的心情呢?谁才是让我依然把你当成手心里的宝呢?不是

每一个人都有禅样的智慧,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找到来时的路,有些东西一旦失去,是永远

都没有办法找回的。

有时候人幼稚的可笑,有时候人又自私的可怜,又有时候人理智的可怕……

这些人x本有的东西,在每个人的身上都存在着,人多是不能免俗的,不太可能忘情弃

爱地活着,但又没勇气去彻头彻尾的爱谁一回,只能在半醒的时候去感动自己一会儿,在半

梦的时候偶去幻想一下罢了,久了就没人有力气去爱了,只是到处的走来走去,去权衡一个

最适合自己的人选,然后带点怜悯的去说服自己那点被迫的情节,就这样,一个现实的没什

么感情家组成了……

愿意回过头来的人却感叹,爱太奢侈,只能这样过活,生活磨出来的都是血泪一样的痕

迹,让自己妥协,让生活继续,也只能这样成全了自己或是成全某种特定的给予。可怕吧,

现实其实就是这样的残酷,什么样的x情中人,活在时下都会痛苦的去妥协和成全的,能继

续坚持的也太天真了吧,不过能到最后的也是巨可爱的人了,但前提是善终善了。爱的结局

是善终善了的又有几个呢?

……

星期一的下午,李军从机场给我打来电话,说他已经到了新加坡,让我把房子的钥匙交

给他,并且说让我顺便到机场接他一下。

我开车到了机场,把他接回来,他的行李很多,我又帮他把行李搬上楼。

我毕竟不是个爱计较的人,由于我租的房子里有家私,所以,这里的,床以及一些厨房

的用具我都留下了。

“抽支烟吧!”李军从口袋里掏出一盒“大中华”,抽出两支,一支他叼在嘴上,一支

递给我,然后把那一盒“大中华”扔在茶几上。他的举止仍然透着一种傲慢的样子。

“怎么英子没来?”我点着了烟,坐在上,说道。

“她呀,去美国了!”李军显出一种冷冷的懒散的表情。

“继续读她的博士学位?”我问。

“什么博士学位,娘们儿读那么多学位有什么用?”

“那她去美国做什么?”我疑惑地问道。

“去美国收拾东西,然后到这儿来给我做饭!”

“嘿,李军,你没有搞错吧?”我感到惊讶,我从上站了起来。

“搞什么错?她很快就会来新加坡。”

“读博士学位可是英子从小的愿望,她不会就这样轻易放弃吧?”

“那都是过去,过去的事儿就都过去了。”

“你什么意思?”我说。

“听不懂啊?过去就是跟你林子昊,现在跟的是我李军!”

我“唰”扭过身对着他,然后一手抓住了他的衣领,前后搡了两下,说:“小子,你现

在欺负起英子来了!我虽然对不住她,但我决不允许你欺负她!”

“嘿嘿,哥们儿,你动什么手呀?你想,我能欺负她吗?”李军双手使劲护着他的脖子,

求饶似的说道。

“那她怎么会甘心来这里给你做饭?你这不是欺负人吗,你***还是男人吗?”我说

着又搡了他两下。

“我***早不是男人了!”李军双手使劲把我的手往下一拉,我的手松开了,他重重

的跌坐在沙发上,哭丧着脸。

“什么意思?”我逼近他。

“自从跟她结婚之后,我***就没有做过一次男人!”李军举起拳头用力地砸在沙发

背上。

“你是说英子拒绝跟你同床?”

“我***就纳闷!你***林子昊究竟是使了什么魔力?为什么就有女孩子为你死心

塌地?我他娘的是真的不明白!!!”李军使劲地摇着头。

我顿时愣了,怔怔地望着窗外,我在想:“英子,英子她真的会这样?”

这时,屋里一片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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