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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药师拱拱手,含笑道:「唐门「百步散」,除了他们独门解药,无人能解,诸位所中剧毒,是虎伥夏侯前暗中施放的……」

黑豹侯休大喝道:「卞药师,你敢诬蔑夏侯大叔?」

卞药师含笑道:「虎头庄连你九个人,都被毒翻了总是真的,夏侯前早已被碧落山庄的人收买,已经当着上官老夫人与终南、银拂叟等三位前辈招供不讳,这解药就是夏侯前领着上官老弟和沈姑娘去取来的,侯少庄主若是不信,不妨请到里面去听听他们取药经过。」

风云刀柴昆听得一怔,道:「这麽说,咱们难道误会了老夫人?」

卞药师含笑道:「柴老哥说得极是,天底下是非愈辨愈明,诸位请到里面坐吧。」

柴昆道:「郭贤侄,咱们进去听听,你要他们留在外面就好。」

天池钓叟道:「不错,咱们进去。」

於是天池钓叟姜超然,风云刀柴昆,黑豹侯休,黄龙寺慧修、慧待等人,由卞药师陪同,一起往里行去。他们带来的人,则依然留在庄外。现在李小云、祝小青、王牙婆、刘媒婆、万点星等人也没事了,就一起跟了进去。

老夫人站起身道:「诸位剧毒得解,老身弥感欣慰,快快请坐,好听小儿述说取药经过。」

银拂叟易南轩道:「四弟,你方才误会了青松道兄,还不快向青松道兄赔礼?」

青松道长连忙稽首道:「易前辈言重,好在大家现在误会都冰释了,还提它则甚?」

易南轩道:「不然,四弟和道兄发生误会,岂不有伤贵我两派和气?这礼非赔不可。」

天池钓叟果然朝青松道长抱抱拳,道:「道兄恕罪,姜超然这里有礼了。」

青松道长连忙稽首道:「姜前辈好说,贫道不敢当。」

大家一起落坐之後,老夫人右手一抬,说道:「靖儿!你们现在可以把取药经过向大家报告了。」

沈雪姑站起身道:「上官伯母,诸位前辈,侄女和靖弟押着夏侯前去取解药,其中发生了许多事故,侄女遇上的只是前面一段,所以还是由侄女先说前面一段,然後再由靖弟来报告好了。」

老夫人点头道:「好,你先说吧。」

侯休眼看夏侯前双手下垂,他身边站了孙小乙和一名武士,押着站在一旁,不觉站起身道:「沈姑娘且慢,唐门「百步散」的确是夏侯大叔施放的吗?」

沈雪姑道:「这是他亲口招供的,在座有终南派三位前辈可以作证。」

上官靖站起身道:「方才夏侯前在大家面前还说毒药是一个叫令使的人交给他的,但在地道中,他已坦承他就是派在白虎门的使者,侯兄若是不信,可以问问他。」

侯休问道:「夏侯大叔!上官少侠说的可是真的?」

夏侯前俯首道:「大少庄主,老朽对不起死去的庄主,老朽当时身中奇毒,被逼担任使者,老朽实非得已。」

侯休怒哼道:「先父待你不薄,你果然当了碧落山庄贱人的爪牙。」夏侯前不敢再作声。

侯休朝沈雪姑拱拱手道:「对不起,沈姑娘请说吧。」

沈雪姑等他坐下,才从自己跟上官靖两人由夏侯前领路,到了离这里五里光景的一座文武殿说起;夏侯前如何诡称解药放在神龛供桌水瓶之中,上官靖上去取药,被瓶中的苗疆乌金丝咬了一口。李小云忍不住问道:「大哥没事吧?」

沈雪姑当着众人,不好说上官靖练成「太素玄功」,可以把剧毒逼出体外,就称自己身边正好带有师门救治毒物咬伤的解毒丹?夏侯前如何乘自己分心之时,从翻板逃走,自己要上官靖守在上面,自己如何追入地道,失陷在迷阵之中,详细说了一遍。

青松道长登然道:「地下布有迷阵,那是贼人以地下为巢x了。」

沈雪姑道:「我只能说到这里为止,现在由上官兄弟向大家报告了。」她说完,返身坐下。

上官靖从走出地道之後,沈雪姑就曾问他如何取得解药的?他虽然不想把此行经过隐瞒沈姐姐,但固有夏侯前同行,不好多说。一路也几经盘算,自己回到碧落山庄,自然得把经过情形向大家报告出来,这该怎麽说好?经过这一段时间,他已在腹内暗自整理了一番。

这时站起身来,首先把自己当日曾被江湖上误认为是「旋风花」,由李小云替自己易容,改名g飞鹏,侯元却改扮成自己,跟一位武林前辈学艺,後来又拜老夫人为义子,在石门山一战,侯元被擒,自己便替代侯元,混入碧落山庄,一直到老夫人率众赶去万松山庄,自己和沈雪姑联手,对抗老夫人,经五行里南g老人挺身而出,自己得於重逢,先作了简扼的叙述。

上官靖然後转入正题,从沈雪姑震碎石板,进入地x,自己守在上面,如何发现秦皓率同四个蒙面人在身後出现,就在双方正要动手之际,从神龛後转出一个绿衣小丫环,说是「老夫人」有请,她要自己用黑布蒙眼,随她进去,自己如何进入一个仅容两人站立的小房间,就听到辘轳之声,小房间就随着下沉。

青松道长问道:「那是通往地底去的了?」

「是的。」上官靖接着就把自己如何见到「老夫人」,以及「老夫人」口口声声说她是自己生身之母,娘只是她的替身而已……

老夫人忍不住问道:「她和娘生得一般无二吗?」

上官靖道:「面貌、声音、举止,和娘简直一模一样,连孩儿也分辨不出来。」

卞药师道:「他们果然制造出一个「老夫人」来了,此事却不可等闲视之。」

李小云披披嘴道:「那有什麽稀奇?她不过易了容,变了音而已。」

卞药师道:「不然!目前上官老夫人在这里,大家自可知道这里是真的,那个是假冒的人,但如果不在这里,或者双方在动手之际,她突然出现,就难分真假了,因此老朽觉得咱们应该和老夫人约定一个记号,见了面,就说出记号来,如果她说不出记号,那就是假的,庶可以防万一。

青松道长道:「药师此话不错,只是约定的记号,不可一样,臂如老夫人遇上贫道和遇上另一个人,记号应该不同,否则知道的人多了,难免泄露出去,那就更糟了。」

上官靖接着就把自己向她索取解药,「老夫人」说出要杀尽这些门派,银拂叟哼道:「这些人果然具有极大野心。」

上官靖接下去说到自己如何与她说僵,「老夫人」使出「九y摧心掌」和「魔火炼形」,老夫人一怔道:「她居然也会「九y摧心掌」和「魔火炼形」,这人会是谁呢?」上官靖又把自己如何接下这一举,掌风倒卷,击碎她坐的高背椅,等到尘埃落定,已不见「老夫人」和管副总管。

在场的终南四老听他说出接下「老夫人」一记「九y摧心掌」和「魔火炼形」,心头兀自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年仅弱冠的少年,竟会有如此深厚的功力。上官靖接着又说自己退出「大厅」,阶下已有四个蒙面人在等候,自己走下「天井」,两人在前,两人在後,正好落在他们四方阵的中间。

从他们出手拳掌之中,可以推想得到这四人之中,站在前面的两个,一个皮的是「隔山打虎神拳」,一个使的是「赤煞掌」;後面两人,一个使的「劈空拳」,掌力雄厚,很可能就是终南派金鞭叟田前辈;一个使的是「无形刀」,应该是金刀门的邢前辈了。

银拂叟矍然道:「会是老三?」

风云刀柴昆动容道:「一个会是师叔?少侠可曾和他们四人交手了?」

上官靖道:「他们一言不发,就各自抡掌攻来,在下接连使展身法,也只避过七八招,已是十分吃力,只好取用长剑……」大家听他被四个高手围攻,莫不屏息凝神,谁也没有出声,这回连沈雪姑也不禁替他暗暗担心。

青松道长攒攒眉道:「会使「隔山打虎神拳」的只有长白神拳莫奇龄,难道他也落入贼人手中了?这个使「赤煞掌」的又会是谁呢?」

卞药师道:「会不会是西门渊这老怪物?」

青松道长双目乍然一睁,急急问道:「上官少侠如何突围的?」从他这句话就可以听出上官靖当时落人四人重围之中,该是如何严重的事了。

上官靖微微一笑道:「在下只好以剑护身,侥幸冲出大门。」他不愿说得太详细,在四个特级高手围攻之下,如果说得太详细,一则泄露了师门武功,二则岂不就是说终南派和金刀门的武功不管用了吗?

他虽然说「侥幸冲出」,但终南四老和风云刀柴昆还是有些不太相信。南山樵子陶石田问道:「上官少侠冲出大门,他们就没有追出来吗?」

「没有。」上官靖道:「因为门外就是他们布置的迷阵了,据说这座地下迷阵,足有一里见方,百多条岔路,一旦陷身其中,很难找得到出路。」他说出自己进去之时,因为双目被蒙上了黑布,当时曾用脚尖在石板上留下了记号,竟被人抹去,自己并不知情,就被引入迷阵之中。

李小云、祝小青几乎同时问道:「大哥怎麽出来的呢?」

上官靖道:「愚兄方才曾向在座的前辈提起过,我在两个月前曾混入碧落山庄,曾和一个人结为兄弟,此人是谁,因为他不肯弃暗投明,在下不便说出他的姓名来,他听到在下陷入迷阵,就偷偷赶来,把在下引到沈姐姐所困之处,还指点了附近的出口,这包解药,也是他偷出来的。」

他这番话,外人不知道,老夫人心里明白,g本并无其人,沈雪姑也听得出来,他说的并非实情,但他既然掩饰过去,自是不好当着这许多人的面前问他了。银拂叟向天伦沉吟道:「这麽说,他们撤离此地,果然并未远去,如今全在地下了。」

卞药师问道:「你可曾问他,假扮令堂的是什麽人?」

「在下问了。」上官靖道:「他说这是违反教规的,所以他不肯说……」接着口中「哦」了一声,又道:「在下曾问他是什麽教?他说他们是白衣圣教。」

「白衣圣教?」青松道长含笑道:「那不就是魔教?」

老夫人道:「夏侯前,你不是认识地道走法吗?」

夏侯前微微摇头道:「不瞒老夫人说,在下是昨晚来的时候,秦皓派人送来了一张地图,要在下成事之後,可迟去文武殿;图上只划了五条通路,曾说万一有人跟踪,可把来人引入迷阵;另外还有一粒毒药,如果一旦身份败露,就得服毒自杀,这张地图,就在在下身上,除了这五条通路,其余的在下就不知道了。」他双手下垂,不能动弹,是以地图仍在他身上。

老夫人道:「孙小乙,你把地图取出来。」

孙小乙答应一声,果然从他身上搜出一张手掌大的地图,他说得不假,图上果然只划了五条通路。老夫人目光一抬,朝侯休说道:「侯少庄主,虎伥夏侯前是你们白虎门的人,老身把他交给你们,如何处置,悉听贵门处置。」

侯休朝上首拱拱手道:「多谢老夫人。」

沈雪姑道:「夏侯前,你说虎头庄、金刀门、黄龙寺各有一个同党,现在当着大家该说出来了吧?」

这话听得虎头庄侯休,黄龙寺慧修、慧持,金刀门风云刀柴昆、郭勇等人不禁又是一怔。侯休喝道:「夏侯大叔,此话当真?」

夏侯前到了此时,不得不承认,点了一下头,道:「是的。」

侯休道:「你还不快说出来?」

夏侯前低首道:「虎头庄是侯阿g,黄龙寺是妙悟,金刀门是郭良。」侯休虎地站起,往厅外就走,慧持、郭勇也紧跟着往外行去;但他们已经出去得迟了,这三人看情形不对,早就脚底抹油,溜之乎也。

三人回人大厅,侯休皱起双眉看了夏侯前一眼,沉声道:「夏侯大叔,你追随先父数十年,遂有虎伥之外号,没想到你竟然甘心附贼,出卖虎头庄,我不忍心亲手处置你,你自己了断吧。」

夏侯前双手已废,闻言点头道:「我对不起先庄主,我自己会了断的。」说完,他猛力运气一震,自断心脉,身子一歪,扑倒地上,嘴角间缓缓流出血来。

侯休朝大家拱拱手道:「家门不幸,有此吃里扒外的人,以致诸位都受累不浅,若非上官少侠取来解药,後果不堪设想,在下敬向诸位深致歉意。」说完,又连连作辑,然後指挥两名虎头庄的庄丁,把夏侯前的屍体指出去埋了。

风云刀柴昆站起身拱拱手道:「现在大家误会已经冰释,「百步散」剧毒也消了,咱们几个门派的人,都齐集在此,碧落山庄的贼人又并未远去,而且还近在咫尺,不如一鼓作气,把他们消灭了不好吗?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天池钓叟姜超然道:「柴兄此话不错,咱们这些人难得聚在一起,而且咱们老三、金刀门的邢老哥,仍在贼人手中,自然要把他们救出来不可。」

慧修站起身合十道:「贫僧觉得方才听上官施主的述说,他们全在地下,而且地道纵横,足有一里方圆,还分了几个区域。如是不熟悉走法,咱们虽有几十个人,一旦进去了,对方只要加以引诱,难免各自走失。因此贫憎之意,最好能找到熟诣地道的人,才能一举把他们破去,否则对方狡兔三窟,隐现无常,咱们是无法进去的。」

竹筑叟易南轩道:「不错!咱们若是不知地道走法,别说进去救人,只怕连咱们这些人都会失陷在里面呢。」

银拂叟向天伦道:「熟谙地道的人?这到那里去找?」

卞药师道:「江湖上若说j通地道之术,那只有地鼠门了。」

地鼠门虽然也是江湖上的一个门派,但只是下五十门之列,各大门派的人,从不把他们视作门派,当然也不会有和他们打交道的。卞药师说出地鼠门来,大家谁也没有作声,那倒不是反对卞药师的意见,而是没有人认识地鼠门的人。平日耻与为伍,临时有求於人,自然无法去找人家了。

风云刀柴昆接口道:「j通地道消息之学的,倒是还有一个人,而且住处离这里也不太远,只是此人不喜有人打扰,就是去找他,也会当面错过……」

卞药师笑道:「柴老哥说的是刘转背?」

柴昆道:「不错,刘仲甫自号竹逸先生,他是奇胲门第二十八代掌门人,奇胺门不但j通易容术,为江湖易容之祖,而且对机关消息,五行生克之学,也有独门j到之处,如能找到此人,区区地道,不足道了。」

老夫人喜道:「那就好,小云,你是竹逸先生的传人,由你去请令师,应该不成问题吧?」

大家听他一说,所有目光不期而然齐朝李小云投去。李小云欠身道:「晚辈这就去,一定会把家师请来的。」

老夫人道:「这也不忙在一时,大家昨晚一个晚上都没有睡觉,一直熬到现在了,如今碧落山庄的人,既已有了下落,也不怕他们逃上天去,这座庄院占地极广,大家不如先安顿下来,稍事休息。」

口气微顿,接着又道:「目前有两件事急需去办,第一件事,万松山庄还有许多人身中奇毒,急需解药,此事也迟缓不得,尤其是送解药的人,十分重要,如是路上遭到拦截,必须有必胜的应付能力,老身想这件事就交给雪姑去办,现在去休息一会,午後就要动身。」沈雪姑欠身领命。

老夫人又道:「第二件事,就是去请竹逸先生,当日他收小云为徒,也有小儿在场,因此可由小儿陪同前去,以免途中有人拦截,你们也去休息一会,午後动身好了。」上官靖、李小云也一齐躬身领命。

老夫人又朝终南四老、风云刀柴昆、虎头庄侯休、黄龙寺慧修及慧持等人说道:「诸位也请各自找一院落作为下榻之处,最好等万松山庄的人赶朵,再和他们决战。」

向天伦拱手道:「老夫人说得极是,大家自然要统一步骤才行。」

风云刀柴昆道:「敞门悉听老夫人安排。」

侯休和慧修因掌门人都在万松山庄,自然也一致赞成等万松山庄人来了再作计议。老夫人又派万点星、孙小乙、刘媒婆、王牙婆等四人担任采购和大家的伙食,四人也一起欠身领命。老夫人眼看诸事均已安排得差不多了,就要孙小乙陪同终南四老和金刀门、虎头庄、黄龙寺等人在前进左右两处院落作为住处,老夫人带来的人,则住到中院。

大家一晚未睡,现在都已安顿下来,就各自回房休息。好在每一进都有人居住,只要留下少数人轮值,就不虞有敌人侵入。万点星、王牙婆、刘媒婆三人率同八名武士,进去附近村集采购食用之物;并在武士中挑选了几名会烧菜的到厨房作饭,并由王牙婆、刘媒婆亲自在厨房坐镇,以防贼人潜人下毒。

好在碧落山庄一切都是现成的,贼人当时没防到老夫人会把带来的人留在这里住下,因此只是人撤退了,一应用具全都留了下来。午牌时光,大家经过一阵休息,全已起来,武士们在大厅开上了饭来。

饭後,上官靖、沈雪姑和李小云别过老夫人,连袂上路。老夫人却邀了终南四老、青松道长、柴昆、侯休、慧修、赵之欣、徐永昶等人共商防守和轮流值班的事宜。

※※※※※※※※※※※※※※※※※※※※※※※※※※※※※※※※※※※※※※

上官靖、李小云是奉命去八公山找竹逸先生的,沈雪姑则是赶去黄山万松山庄送解药的。他们从碧落山庄出来,要到临淮关才分道,差不多有一百五十里光景,是一路的。过江之後,三人展开脚程,经过李八集,上官靖在一家包子铺买丁三十个包子。

天色渐渐昏黑下来了,沈雪姑含笑道:「这一带没有宿头,看来我们只好找附近农家去借宿了。」

李小云道:「这附近那里找得到农家,就是找到农家,也是贫苦人家,地方不大,如何腾得出房间来?好在大哥已经买了包子,我们填饱肚子,不如随便找一处树林子坐息一晚的好。」

沈雪姑含笑道:「这样也好,那就到前面树林底下找个地方坐下来,该吃晚餐啦。」

三人来至一片树林之下,正好有一棵大树,树下有一长条青石,敢情是给人歇脚的。上官靖道:「就在这里吧。」

俯身吹了吹,把手中纸包打了开来,里面还有两张荷叶,一起打开,三人就坐在长条青石上,各自吃着包子。上官靖一口气吃了八个,沈雪姑、李小云每人只吃了三个,就已饱了。上官靖道:「早知你们一人只吃三个,就不用买得这麽多了。」

李小云把吃剩的包子依然用荷叶包好,外面用纸包了,再拿草绳缚好,一面说道:「留下来的,明天还要当早餐呢?」

沈雪姑笑道:「二妹做事真细心。」

李小云在她身边坐下,笑道:「我是跟大姐学的。」

沈雪姑笑道:「看来你的嘴也甜得很。」

上官靖道:「二妹,你为什麽不说跟大哥学的呢。」

李小云眼波一溜,轻笑道:「大哥,你还和大姐分什麽家呢?」

沈雪姑被她说得脸上不禁微微的发热,就拿话岔开去,回头朝上官靖问道:「对了,你昨晚当众说出的经过,是不是另有隐情?」

李小云睁大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问道:「大姐,你说大哥另有隐情,我怎麽没听出来呢?」

上官靖俊脸一红,点头道:「是的,小弟昨晚遇上的事,是不能当着许多人说出来的。」

李小云道:「大哥,那你现在可以说出来了。」

上官靖本来没有瞒她们的心,当下将在迷阵中接连遇上两个多情的女子的情形说了出来,又补述了一段自己在大厅上和假冒娘的「老夫人」说僵之时,因气管巧巧在娘身上下毒,朝她怒喝之际,伸手指了一下,没想到竟把管巧巧一个人凭空拉出来了四五步之多,还把她蒙在脸上的面纱吸了下来。

沈雪姑惊喜地道:「靖弟你的内功又j进了,这一吸之力,无意中竟和崑仑派绝学「纵鹤擒龙」暗合,可见天下武功异派同源,只要你修到某一境界,就有你意想不到的成就。」

李小云却急於听大哥的下文,就催着问道:「後来呢?」

上官靖也不隐瞒,就把自己发现管巧巧,乘她不备,一把扣住她脉门,管巧巧毫不挣扎,却说进入迷阵是找自己来的,同时把管巧巧说的话,一字不漏的说了出来。他说的就是管巧巧说明她师傅要她立下誓言,谁看到她面貌,就要嫁给谁的一段。

李小云哼道:「这妖女真不要脸,我听说她已经三十多了,还黄熟梅子卖青。」

沈雪姑笑道:「二妹,你听他说下去。」上官靖接着往下说完了,沈雪姑听得很仔细,直等上官靖说完,才道:「她说从前的副总管不是她,只是用了她的名字?」

李小云道:「大姐也真是的,这妖女的话,能相信吗?」

沈雪姑道:「听靖弟方才所说的经过,她说的话应该是真的。」抬目看了看上官靖一眼,问道:「你掌力吸下她蒙面绿纱之时,可曾看见她的面貌?她大概有几岁了?」

上官靖被她问得不禁俊脸一红,说道:「看到了,最多不过十七八。」

李小云道:「长得美不美?」

上官靖脸上更红,讪讪的道:「差不多。」

李小云不肯放松,追问道:「大哥,什麽叫差不多呢?」

沈雪姑笑道:「差不多,自然就是很不错的意思了。」接着轻唔了一声,又道:「管巧巧能出污泥而不染,就着实难能可贵,尤其对靖弟说的一番话,可以说是出自内心,发乎至情……」

她刚说到这里,上官靖突然转脸朝左首林中望去,还没出声,沈雪姑左手皓腕已经扬起,一面侧脸笑道:「靖弟,你已听到了。」

上官靖道:「沈姐姐好快的手法。」

李小云膛目问道:「你们在打什麽哑谜呢?」

沈雪姑道:「有人窃听我们谈话,就在左首林内,这人j擅地形之术,等到我们发觉,已离我们有五丈左右,可见他的地行术已相当不错了。」

李小云道:「人呢。」

沈雪姑道:「已经被我制任了。」

李小云「咦」了一声,道:「在大姐、大哥面前,我真是太差劲了,竟然连大姐出手都没看清楚。」说着她站起身,朝林中走去,到了五丈左右,问道:「大姐,人不见了。」

沈雪姑笑道:「你左边不是有一小堆隆起的土吗?他就躲在土堆里。」

李小云凝目看去,左边果然有一堆隆起的松土,一面问道:「要怎麽把他弄出来呢」沈雪姑捡起一粒碎石,扬手朝土堆投去,说道:「好了,你叫他出来好了。」

李小云长剑一指,喝道:「你还不给我爬出来?」那堆松土一动也不动。

上官靖道:「二妹,让我来。」

他右手立掌,朝土堆轻轻推去,一道无形内劲,应手而生,把松土推开,只见一个瘦小的黑衣人姥伏在半人保的土堆之中,依然一动没动。李小云气道:「我不相信你装死到几时去?」她举足朝那黑衣人身上蹴去。

她在大哥、大姐面前,武功当然是最差的,但在一般江湖人上而言,可也算得是高手了,因此她这一脚纵然并没用上很大的力气,可也不轻。黑衣汉子被她蹴了一个身,只见他双目紧紧的闭着,嘴角间已经缓缓的流出了黑色的血。

上官靖轻唉一声道:「他服毒自杀了。」

沈雪姑道:「大概他在我用碎石解x之後,自知无法逃走,怕我们逼问口供,才服毒自杀的,他窃听我们谈话,如果让他回去,管巧巧偷取解药,就会被揭发,我正愁不知如何处置他才好,这样也好,省得我们动手了。」

李小云回出树林,问道:「大姐,你说他j擅地行之术,我怎麽从没听人说过呢?」

「地行术是地鼠门的一种特技,就像地鼠一样,可以在地中钻行。」

沈雪姑沉吟道:「看来碧落山庄的贼人,果然和地鼠门的人有了勾结,那麽文武殿地下通道,也是地鼠门的人替他们建造的了。」

「哦。」她忽然低哦了一声,侧脸朝上官靖问道:「你问过管巧巧,假扮伯母的是什麽人,她不是说,不能告诉你,因为她们有很深的关系,对不?」

上官靖点点头道:「她是这样说过。」

沈雪姑道:「那就对了。」

上百靖望着她,疑惑地道:「姐姐想到了什麽?」

沈雪姑神秘一笑道:「她已经告诉你了,只是你没仔细听罢了。」

上官靖道:「小弟还是想不出来。」

「是啊。」李小云道:「我也想不出道理来。」

沈雪姑道:「管巧巧有一个姐姐,就是人称桃花女的管玲玲,你们总知道吧?」两人点点头。

沈雪姑道:「桃花女心毒狠辣,擅於使毒,昔年各大门派有不少人死在她的桃花香粉之下,因此一直不敢在江湖露面,管巧巧告诉你从前的副总管不是她……」

李小云抢着道:「我知道了,从前的副总管就是管玲玲,因为她不敢出面,所以用了她妹妹的名字。」

沈雪姑轻「唔」了一声,又道:「由此可见桃花女多年不曾露面,是投靠到魔教去了,而且在魔教中甚得信任,故而由她出任碧落山庄的副总管,名虽副总管,实际权力还在秦皓之上,而且还负有监视伯母的使命。」

李小云道:「那麽现在的副总管怎麽又会是管巧巧呢?」

沈雪姑淡淡一笑道:「伯母脱离碧落山庄,碧落山庄不是缺少了一个老夫人吗?这个人选,自然是管玲玲最适合了。她代替了伯母,副总管不是出缺了吗?这就是管巧巧说的,现在那个老夫人和她有很深的关系,她自然不好直说了。」

李小云道:「所以她和大哥动手之时,她会使「九y摧心掌」和「魔火炼形」了。」

上官靖望然道:「不错,这些事情,只要把它凑起来,就有了答案,但沈姐姐若是不说出来,我们竟然一点也想不到。」

沈雪姑朝他嫣然一笑道:「这是你没把遇上管巧巧的事告诉伯母,若是你早说了,伯母也就早会猜想得到的。」

李小云笑道:「遇上管巧巧的事,大哥自然不敢和伯母说了。」

上官靖脸上一红,道:「愚兄怎敢蒙骗家母,只是从昨晚到今天,哪有时间跟家母说呢?」

「不要紧。」李小云神秘地笑道:「大姐对管巧巧很有好感,大姐自会去跟伯母说的了。」她这句话,语意双关,意思是:大姐同意了,自会跟老夫人说的。

沈雪姑粉脸一红,笑道:「不光管巧巧,楚琬的事,大姐也会说的。」上官靖听得心头暗暗高兴。

李小云笑道:「大姐,你看他得意的。」

上官靖红着脸笑笑,正要说话,就在此时,沈雪姑突然目光一注,低声道:「有人来了,我们快到林中去。」

身形闪动,迅快的往林中闪去。李小云一手抓起那包吃剩的包子,紧跟着大姐的身後闪人,上官靖也跟着走入。

沈雪姑因不知来人的武功如何,自己三人此时不宜露面,就一直迟到树林深处五六丈远,才各自伏下身子,隐蔽好身形。

一阵工夫,大路上已经出现了两乘敞轿,轿前由一个身穿黑布长袍的中年人领路,敞轿各由两个黑衣劲装汉子抢着,健步如飞,朝树林前面奔行而来。

现在离林前已不过两丈来远,天色虽黑,上官靖和沈雪姑早已看清楚了,就是李小云也已看得到轿前那个黑袍中年人,赫然是碧落山庄的副总管宓飞虹。

前面一乘轿上端坐着一个长眉下垂,两眼微因,双颧突出,蒜鼻狮口的黄衣老人,一头白发,簪一支白玉如意,一部白髯,gg如银,老人身後还张着一把黄色大伞。

「第四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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