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楚流光的羽扇被那九瓣铜锤下砸碎,铜锤余势不缓,下砸在楚流光胸口。楚流光被击倒在地,吐了口鲜血出来。
九瓣铜锤又跃向空中,然后砸向倒地的楚流,看来是要她的命了。
李瑟见了,心中想道:“我若见死不救,转身逃跑,那还是个人吗”
他再也忍不住,大喊声,冲了上去,乾坤刀出手,挡住九瓣铜锤。
九瓣铜锤威力巨大,李瑟被震得虎口震裂,这才勉强挡住击。心知这样下去可是不行,连忙用尽力气,把乾坤刀朝勿用掷去,同时飞身拳打去。
勿用闭目而坐,也不见有什么动作,就见他自动飘起,避开了李瑟的刀。李瑟早料及他能避开,看他后路,拳奔去,气势威不可挡。
勿用被李瑟砰地击了个正着,可是勿用纹丝未动,李瑟却觉手臂犹如击在了巨石样,疼痛难忍。
就在此时,楚流光也用手指点了吐在地上的鲜血,然后唸咒,同时大喊道:“雷电戟,降魔剑”
只见空中飞来无数的戟剑刀叉,向勿用射去。勿用的那个九瓣铜锤忽然化身万千,帮助勿用抵挡,同时乘隙击向李瑟和楚流光。
楚流光见来势太急,心叫不妙,心中暗恨法力施展的早了,威力不足。可是当此时刻,再不尽全力亦是不行了。
她咬牙闷哼声,咬破嘴唇,用手指沾了血迹,然后飞快地画了道符。那些空中的戟剑刀叉就猛烈起来,勿用抵挡了大部分,可是仍有剑,正中勿用的胸口,立刻涌出血来。
楚流光大喜,忽见两把铜锤也到了胸前,连忙念了个咒语,可是来不及了,仍是被个铜锤击中。与此同时,见李瑟也是躲避开了无数的铜锤,但被把不知哪里来的铜锤,下子击在了后心。
危急时刻,不容楚流光多想,正预备再施法术,忽然见那小道士抱起勿用飞身就跑,瞬间跑得不知踪影,楚流光呆了下,楚流光见他们去得远了,这才走到李瑟身边,低头抱起李瑟,见李瑟嘴角流出鲜血,笑道:“你真是的,干嘛这么拚命”
楚流光摸了摸李瑟的脉门,登时呆住,脸色下雪白如纸。良久,楚流光也是不说话,李瑟艰难地道:“楚姑娘,我心里空荡荡的,这是为什么”
楚流光盯着李瑟的脸,半晌才道:“李大哥,你心脉断了,再不能活了。”
李瑟听了,眼前黑,下昏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李瑟醒来,见还在楚流光的怀里。
李瑟记起楚流光说过的话,道:“我要死了,我想说几句话。”
楚流光哀伤地看着李瑟,道:“李大哥,你先别说,先听我说。”
李瑟点了点头。楚流光道:“李大哥,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舍命救我这下害你丢了性命。”
李瑟道:“我不帮你,怎么行。怎么能让那道士那样张狂呢你若死了,我辈子伤心,抬不起头来,那样我会生不如死。所以你不必领我的情,我救你是为了我自己。”
楚流光呆呆地道:“你们男子,都是这样喜欢拔刀相助吗你若死了,你的妻子怎么办你对得起她吗她若在此,绝不会赞同你拚命的。”
李瑟笑道:“傻丫头,你不明白。香君若是在我身边,她也会支持我这么做的,她定不会喜欢个懦夫的。我以前可不是这样勇敢,以前见到厉害的人物,我都会躲开的。身为男子汉,有些责任其实是不能躲避的,必须要承担下来。”
楚流光听了,呆呆地不说话。
李瑟微笑道:“姑娘别难过,趁我还有口气,请你帮我个忙。”
楚流光呆呆地道:“你说吧我在听。虽然救不了你,你的遗言,我必做到。”
李瑟黯然道:“好。请你前去京师王家,告诉我妻子古香君,说我死了。等我去世周年后,请她务必改嫁,否则我心难安,就是死了,也不会瞑目的。”
楚流光再怎么聪明,也没想到李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惊道:“李大哥,你糊涂了吗还是你和你妻子的感情不好”
李瑟苦笑道:“我和香君恩爱无比,
世上再没有比我们恩爱的夫妻了。你年纪还小,又没出嫁,这些事情你不懂的,听我的吩咐做就是了。至于……唉,至于她,她自有她师父安排,我操什么心如雪……”眼前忽然浮现出些温暖香艳的画面。
李瑟想到痛处,眼睛不由湿,不过没有掉下泪来。
楚流光愣了下,咬牙道:“你骗人,你们男子,哪个不希望自己的妻子能为他守寡,除非你们点也不恩爱。请你必须告诉我原因,否则我就不帮你”
李瑟只觉浑身越来越没力气,迷糊地道:“可是……可是我要……”
楚流光把手放在李瑟胸口,李瑟顿觉呼吸畅快,宛如没有受伤样。
李瑟心知这是楚流光不知用什么方法延长了他会儿生命,便不再浪费时间,道:“你听好,我给你讲我在世上唯杀死的个人,他留给我本书里的个真实故事。”
李瑟讲的是这样件事情。
元朝有个陆状元的太夫人,她在十九岁时做了寡妇。陆状元是个遗腹儿,太夫人青年守寡,开始自怨命薄,矢志守节。她到了三十三、四岁的那年,陆状元已有十四、五岁了,便请个饱学的名士到家里教读。
天的晚上,陆太夫人忽然动起春心来,自念家中内外,没有可奔的人,只有那个西席先生年龄相仿,面貌也清秀,又近在咫尺,于是便往书斋里走来。
到了门前又不敢进去,只得缩了回去,叹了口气,要想去睡,可是翻来覆去哪里睡得着呢勉强支持了会,实在忍不住了,便悄悄地又往书斋中去,到了那里,却被羞耻心战胜,又忍着气回房。
如此这般,及至第三天,觉得缕欲火直透顶门,这时刻也挨不住了,就把心横,咬着银牙直奔书斋中来。此时的陆太夫人仗着鼓勇气,便往书斋叩门。
里面的那个教读先生倒是个端方的儒者,他听得叩门,便问是谁,陆太夫人应道:“是我”
那先生听出声音是陆太夫人,便朗声问道:“夫人深夜到书房里来做什么”
陆太夫人时回答不出,只得支吾道:“先生开了门,我自有话说。”
哪知那先生口拒绝道:“半夜更深,男女有嫌,夫人真要有事,何妨明天再谈”
陆夫人羞着脸低声说道:“那不是白天可做的事,我实在怜惜先生独眠寂寞,特来相伴。”
那先生听了这句话,晓得了陆太夫人的意思,就在隔窗疾言厉色地说道:“夫人你错了想我是个正人君子,怎肯干这些苟且的事。况且陆先生在日也是位堂堂太史,夫人这般的行为,难道不顾先生的颜面吗现下令公子已十五岁了,读书很能上进,将来定会前程无限,夫人就算不为陆先生留颜面,难道不给公子留些余地吗夫人幸而遇着俺,万逢着别的歹人,真污辱了夫人,那时不但名节坠地,贻羞祖宗。就是令郎,如果风闻此事,还有心思读书求上进吗不过今天的事,只有天地知,你我知,我明日也即离去此地了,绝不把这事说给第三人知道,以保夫人的贞名,夫人尽可放心的。此后只望夫人洗心,再不要和今天样生那妄念了夫人好好地回房,也不必愧悔,人能知过即改,便是后福,依旧来清去白,正是勒马悬崖还不至于失足遗恨。在下言尽于此,夫人请回吧”
那先生侃侃的席话,说得陆夫人似兜头浇了桶冷水,满腔的欲念消灭得清净,垂头丧气地回到房中,自己越想越惭愧,不由痛哭起来。
陆太夫人哭了半夜,几次要想自尽,但觉放不下十五龄的孤儿。又想这样死,未免不明不白,倒不如苟延残喘,待儿子长大成人了,再死不迟。陆太夫人主意打定,这夜便昏昏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的早晨,仆妇们传话进来,说那教读先生不别而行。陆太夫人心上情虚,也不说什么,只叫另请个西席来就是了。后来陆状元大魁天下,陆太夫人年已半百多了,等到临终的那天,陆太夫人没有别样吩咐,只拿出百文大钱来,上面用根红绒线儿贯着。
大家瞧那钱币,已摩弄得光滑如玉,钱币上的字也不大清楚了。其时,满堂儿孙,都不识太夫人的用意。
只见陆太夫人奋身坐起,高声说道:“我已经是垂死的人了,却有件事如骨鲠在喉,不吐不快。”
陆状元在旁忙问是什么事,陆太夫人道:“我有句最紧要的话你们需牢牢记着。我死之后,如有子孙们青年夭殇的,遗下寡妇,万万不可令其守节,宜于断七之后,立刻给她再醮。谁若违我遗言,便是陆门的不肖子孙。”
陆太夫人说着,就把自己守寡的难忍和私奔教书先生的事,细细地讲了遍。讲完了这件事,又继续说道:“我受了那教书先生的教训,心上又气又悔,把私奔两字决意抛撇在脑后。但长夜孤眠,如何挨得过这满室凄凉呢当下想出个法儿,拣了百文的大钱,在每夜睡不稳的时候,把百个大钱齐撒在地上,然后吹灭了灯火,跪在地上文文地把钱摸起来。初撒下的当儿,地上钱多容易摸,摸到八九十上头,钱也少了,又撒开在各处,就不容易摸得着了。”
“不过我咬定牙根,非把百文钱都摸起了,否则绝不睡觉。有时摸得九十九个,为了文钱东碰西撞的,弄得满头是疙瘩块,我却不以为苦。待到百文钱摸齐,我人也很睏倦了,自然倒头便睡,再也想不着别样念头了。我似这般的折腾,年三百六十五天,每天如此,足足的二十多个年头。你们瞧这分来厚的大钱,不是已摩抚得和纸样薄了吗守节是这种难受的日子,所以凡我子孙,如有寡妇速即令她再嫁,切勿强着她守节,致做出偷墙摸壁的事来,倒不如再嫁的堂皇冠冕了。”
陆夫人说罢,又再三地叮咛番,方瞑目逝世。
陆状元听了大悲,便把这段事迹写了篇传记,载于陆氏的宗祠里。以后有陆氏的子孙夭殄,无论有子无子,全部令其改嫁。
有几个夫妇情爱极深的,情愿替丈夫守节时,须经族长出来劝她再醮。有的矢志抚孤,不忍有负前夫,族长强她不得,便由女子的翁姑亲自慰劝。劝不醒的,待过了年半载后,又由女子的父母来劝她改嫁。
如经过这几度手后,果然志操冰霜,不肯改易的。族中人共同出资,捐与节妇土地四十亩,房屋若干,钱若干,给她作为养老送终之用,和翁姑脱离了,自去独居守贞。
江南的陆氏,他们族中的规例,直传到了现在,还是这个方法,几百年来不曾改变过。
楚流光听完李瑟讲的故事,只觉脑里纷乱无比,其乱如麻。她聪明无比,智慧超群,可是忽然发觉有些事情,超出了她的想像。
李瑟微笑道:“死生,命也;其有夜旦之常,天也。人之有所不得与,皆物之情也。”
楚流光呆呆地道:“你原来这样看得开吗”
李瑟又笑道:“看不开又如何我很高兴死前能把未办的事情交代完我心澄静,那么就无苦楚啦其实江湖中人,如果死前还能从容地交代完身后之事,也是很幸福了。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楚流光咬唇道:“没了。”
李瑟道:“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说完,奄然而逝
那晚李瑟半夜去看王宝儿后,古香君早就知觉了,不过懒得理会,也就继续睡了。可是白天整天,也不见李瑟的身影,便去王宝儿闺房去寻。
王宝儿起初以为是李瑟和古香君开的玩笑,骗她和李瑟和好的,及至知道不是玩笑,就陪古香君寻找。可是不仅没发现李瑟的任何踪迹,连花如雪也消失不见,没有任何消息。
二女开始还是镇定自若,可是用尽了所有方法,还是无所获,心里便有些惊慌。这倒罢了,派了许多人到处打探后,足过了三天,仍是毫无头绪。
到了第四天头上,早晨王宝儿高兴地找到了古香君,古香君以为她定是有了好消息,岂知王宝儿说找到了个占卜极灵的先生,定能知道李瑟的下落。古香君哪里肯信,王宝儿就给她讲起了故事。
永乐皇帝刚登基的时候,朝里人人都说兵部尚书金忠,善于卜易。金忠是由道衍所荐,随军占卜,迭有奇验,永乐皇帝得国,他功劳不小。
杨士奇是原先辅佐建文帝的臣子,对金忠并不了解。他是儒学名士,对于这类事情,岂肯相信。可是朝里传得实在是厉害,都说金忠占卜神奇,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连判断别人吃什么东西,全都能预先知道。
杨士奇大是不信,次下朝,杨士奇对金忠说:“你看看我明天吃什么东西”
金忠掐指思考了半天才说:“你吃两盘粘糕。二十碗桔皮汤。”
杨士奇笑了,回家就让厨师准备饭菜,第二天请朝中大臣作客。
可是第二天天亮,有诏书下来让他进宫。永乐皇帝对他说:“今天学士黄淮刚进献了新糯米,做了粘糕,你只管吃吧”
“君有赐,不敢辞”,杨士奇只好拜谢就吃,面对皇上勉强吃下去。
皇上很高兴,说:“我看你吃得挺香,再给你盘。”
杨士奇只好又吃光了。吃完回府,肚子痛得很厉害,什么东西也吃不下去,只有喝桔皮汤才行,直到半夜才好。
他突然想起金忠的话,对左右侍奉的人说:“我喝了多少桔皮汤”
左右回答说:“二十碗了。”
杨士奇长吁短叹了很长时间。
王宝儿讲完,见古香君还是不信,就用起了磨功。古香君无法,见王宝儿又使了那么大的工夫,才请到当朝的大官给掐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再说,算下,也没什么损失。只好答应了。
古香君被王宝儿带着,来到了金府,见府第很是威严,便更不信见到的人会是掐算的。哪有大官会算命的
古香君见到了金忠,见他虽然和蔼,但心里可不信他会算卦。
金忠问道:“夫人,你要算什么请写两个字吧”
古香君便胡乱写了“和就”两个字,道:“算算我夫君的前程。”
金忠看了会儿,道:“笑谈封侯事不难,英雄仍作布衣看,纷纷眼前皆商贾,贫富原在咫尺间。”
古香君听了,大是惊异,心想:“李郎以后定会出人头地的,可现下确实还是布衣。这算的真灵,说不定他真能知道郎君的下落呢”忙道:“大师算的真准,我想知道我夫君的下落,请帮个忙吧”
金忠便算了卦,他看着卦象说:“奇怪呀我决断不了,重祈祷下。”祷告完了,改用龟卜,砍块龟板烧灼,对二女道:“你们问卜的这个人,在龟卜的显像中好像死了。”
二女大惊,连忙缠着金忠帮助破解。
金忠无奈地道:“有年,我去华阴县视察,当地个叫李蒙的人参加科举考试中了进士,进京去听候任命官职。到了华阴县,县令让我给李蒙相面,并且欺骗我说叫李益。我相完面,说:”开始见不到你能享受到朝廷的俸禄。“
“陪同的官员们说:”大概是没有说出真实姓名,所以没有相对,请大人再重算。这位叫李蒙,是进士,正要进京听候任命官职。请看看他能被任命个什么官职“
“我问李蒙:”你想担任什么官职李蒙说:“我就到华阴县来任职。我说:”你这次定会被安排在华阴县的。只是,从你的面相上看,你没有在华阴作官的命,怎么办“
“众人都不相信我的话。待到李蒙到京后,果然授任华阴县尉。那些官员在曲江船上设宴为他祝贺,同僚们让李蒙作序,记载曲江游宴这件事。到傍晚时分,序写出来了。个叫史翙的人先起来,从李蒙手中拿过序来拜读。后来,裴士南等十多人争抢着看序,使船偏向边,于是翻了船。李蒙、裴士南等落水淹死。”
金忠讲完,叹道:“人岂能逆天,我当时要是能知道他们怎么死法,岂不会告诉他们宝儿丫头和我很熟悉,她带夫人来的,要是能帮,我定帮的。可惜你们来晚了啊要是早来,以我现在的道行,也许能破解的。”
古香君听了,下子摔倒在地。她起身正欲给金忠磕头,求他帮忙,忽然旁边个白面黑须,儒者打扮的人,哈哈大笑,走了过来。
那人道:“在下袁珙,是他的师弟。夫人不必忧虑,夫人有贵夫旺子之相,所嫁之人,定会飞黄腾达,贵不可言,怎么能是个短命鬼呢我绝不是欺骗你,我袁珙从不说谎,不信你问那小丫头。”
王宝儿本来也是伤心流泪,这时高兴地道:“是呀是呀他不会骗我们的。香君姐姐,我们有救了。”
袁珙道:“你们回去吧三天之内,就会有你丈夫的消息,如若错了,请拿了我的脑袋去。”
二女千恩万谢,大喜而回。
半路的车里,古香君忽然想道:“糟糕,我和郎君没拜堂,二没有媒人,怎么能算是夫妻呢李郎……李郎他……”下子晕了过去。
第七集
第章再世为人
楚流光抱起李瑟的尸身,恍恍惚惚,茫然地往后山走去。她身上中了勿用的法术,尽管故意受之,但为求逼真,也是受伤不轻。
来到后山处风景秀丽的地方,楚流光把李瑟放在座坟前,跪下来向墓碑磕了几个头,起身后转头看着李瑟的尸身,见他面容平静,栩栩如生,似乎只是睡着了样,心里蓦地痛,喃喃道:“李大哥,我把你葬在母亲的墓旁,这里山清水秀,你也该知足了。”
可是楚流光心里仍是难过异常,怔了怔,却狠不起心把李瑟的尸体掩埋。
过了会儿,楚流光又道:“李大哥,本来我让你听我的话,约法三章。可是谁叫你不听我的话呢自己逞英雄原本我示弱给那贼道士,等会儿有厉害的招数对付他,谁叫你乱来,瞧,这下死了,可怪不得我。”
楚流光越说越是激动,索性坐在李瑟尸身旁,看着李瑟的面孔说起来。
楚流光又道:“李大哥,我们原本不认识,虽然你想救我,心是好的,可是你也没救成我啊就算你没有帮倒忙,可是你知道吗最后还是那小道士明寐替我们解了围呢勿用还有厉害的招数正要使出,可是明寐弟弟不等他施法,就把他抱走了。他不知现在被气成什么样子呢只怕此刻正在吐血。而且他法力没施展出来,身体损伤巨大,最少三个月内休想再用法力啦哈哈,大哥,你说好笑不好笑”
楚流光咯咯笑了会儿,直笑到淌出了眼泪,才呆呆地止住。
忽地楚流光哭道:“李大哥,你别怪我心狠,可是我们才认识不到两天啊虽然我知道种法术,舍弃三年寿命说不定能救得活你,可是我大战了两日,精力早就没了,到时别说救你,只怕自己的性命都得搭上了。你……你又有了妻室,又不是我的情郎,我为什么要不顾性命的救你呢”
楚流光抽泣着说完,忽然起身,随手折了根树枝,变成把小铲子,然后选了处风水极佳之地挖了起来。
楚流光把李瑟放在坑中,用土掩埋起来,埋到李瑟的头脸处,楚流光忽地忍不住,掩面大哭起来,只哭得桃花失色,飞鸟惊心。
楚流光心如刀绞,李瑟的音容笑貌,忽然点滴都显现在了眼前。楚流光想起李瑟说过的每句话,心中想道:“他……他是那么心地善良,与众不同。他总是为别人着想,就是死了,也为了爱人着想。他……他对妻子那么好,定然他们感情深重,要是李大哥死在这里,他的妻子不知会如何伤心呢像大哥这样的好男子,世上绝不多见”
楚流光想到这里,泪如泉涌,“李大哥……他,他肯真心救我。他死了,这世上还可能遇到像他这样真心为了救我,可以舍弃生命的吗即使有,可是还会有像他这样的见识,这样真诚的男子吗即使我遇到了比李大哥强上万倍的人,终究不是他啊我……我能忘了他吗我……我……”
楚流光想到这里,忽然浑身阵颤栗,脑里灵光现,蓦地明白了件事情,喃喃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为什么父亲和母亲那样恩爱,还是又有了个别的女人,原来有时天意弄人啊母亲是个好胜的人,气之下,再也不理父亲。父亲求了母亲许多次,母亲都不肯原谅他,还让我跟着她的姓。可是近些年,母亲时常独自发呆,还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个女人最美丽的时候,不能够和她最心爱的人在起,即使是教训了那个负心人,可是终究吃亏的还是自己啊既然爱他,为什么就不原谅他呢“
楚流光瞬间明白了许多以往并不明白的事情,不由又悲又愤,又喜又忧,可是到底要不要冒生命的危险去救已经死去了的李瑟呢楚流光仍是难决。
楚流光知道,她此刻面临着生中极重要的个决断,当选择来临时,既不能退缩,也不能逃避,因为无论什么样的结果,她必须都得承受。那样的结果,既不可以推倒重来,也不可以躲避。
楚流光痴想心思,慢慢面容平静起来,心里也越来越是安定。过了不知多久,楚流光慢慢去掉李瑟身上的浮土,把他抱起,微笑道:“李大哥,你既肯不要性命救我,那么我也为你冒次险吧我们谁也不欠谁的。我可不是因为喜欢你才救你的哦要是不成功,那么我们就死在起啦死在母亲墓旁,我也心安。”
楚流光说完,挖出李瑟,把李瑟盘膝坐好,又预备了些后事,这才坐在李瑟面前。
死而复生之法,对于道家来说,死人罪重恶积不能再生,肉身破坏也不行,横死短折者,在定时间内倒可救治。不过此事乃是逆天之事,施救者要以阳寿做为代价,而且还要看死者是否积有阴德,能否救得活,其事错综复杂,非三言两语所能表述。
此时楚流光伸出手指,点在李瑟的眉心上,然后祷告念咒,会儿,但觉身轻如燕,飘飘忽忽,不知所往。
四周都是云雾,不停地往前走,但见天空云蒸霞蔚,可是无边无际,没有个尽头处。楚流光心想:“糟糕,李大哥在哪里怎么都是云雾,瞧不清楚”心知这是障眼法,蒙心术,便念了个咒,登时眼睛明亮起来,看清了远处的道路。
楚流光见前面处楼台,雕栏玉砌,极是繁华,门匾似乎写着“阎罗殿”三个大字,心里大喜,心知李瑟就在那里,要是此刻赶去,再用些传下来的秘法,那么救回他也不是什么难事了。
楚流光精神大振,向那阁楼飞奔去,可是过了良久,但见那阁楼似乎还在眼前,就是难以接近。楚流光大惊,连忙施展法术,腾空飞去,果然接近了些,阁楼更加清楚了。
可是楚流光越飞越慢,只感心虚气喘,心知法力快要用尽了,不过成功就在眼前了,如果此时不坚持,必会前功尽弃,李瑟就死定了。
楚流光咬咬牙,紧紧闭上双眼,然后睁开,集中精力,又飞了起来,阁楼又近了些。楚流光知道越到近前,越是行进艰难,可是眼皮越来越沉重,眼泪流下,打起了哈欠,身体越来越重,只想躺下睡觉。
楚流光咬牙拚命坚持,此时她哪里还能飞了,只是踉踉跄跄,跌着前行。
忽地,楚流光扑倒在地,身体感到沉逾万斤,再也不想起来,只想好好躺下来休息。
楚流光脑中还有丝清明,知道此刻若要回去,还来得及,否则就没有回头路,必须成功才行。
看来不拚命是不行了,楚流光暗下决心,狠命咬了舌尖下,浑身痛,脑里顿时清醒了不少,坐了起来,用手沾了口中的鲜血,集中精神念咒,可是只念了半,就觉天昏地眩,手脚不听使唤起来。
楚流光心道:“罢了,我精力耗尽啦可惜”然后人事不知了。
也许只是片刻,也许是很久。楚流光忽然觉得浑身温暖起来,鼻中闻到了异常的香气,同时心里感到非常的舒服,安全。楚流光慢慢睁开眼来,见眼前个女人正温柔的看着她。
楚流光高兴得的失声叫道:“母亲,怎么见到您了我这是在哪里”
楚流光的母亲楚礼真慈祥地道:“傻孩子,你难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这里是冥世,你为什么这么傻为了个已婚的男人,这么做,值得吗听我的话,回去吧若是没有我救你,你此刻就回不去了。你年纪又轻,风华正盛,还有许多的好日子要过呢听话,快些回去,快些回去吧”
楚流光欣喜地道:“母亲,既然您显身帮女儿,为什么不连李瑟起救呢您帮帮我不就成啦”
楚礼真道:“傻孩子,我算准你有此难,才在这里候你。我能耐也是有限,若要救那小子,除非我帮你激发你浑身精力,那才能够。可是你返回阳界之后,最多就只能再活上两年,而且不能再施展大的法术。如果令你精神疲惫,轻则法力全无,重则立刻丧命。你心里掂量下,到底要不要救那小子”
楚流光呆了下,然后坚毅地道:“母亲,还是救吧女儿愿意这么做。别说还有两年,就是立刻死了,我也甘愿。在地下陪伴母亲,又有什么不好”
楚礼真呆,心知楚流光的脾气,喃喃低语道:“命,唉难道这真是命”
好会儿,才对楚流光道:“孩子,这小子不说他有妻子了,就说别的,他有什么好他愚笨的很,点也不聪明,而且是个莽汉,遇到事情,只会头脑发热。你法力那么强,岂会轻易的败了他竟然看不出,鲁莽地救你,拖累了你不说,还害他自己丢了性命。这样的傻子都该死,你不必心存歉疚,你什么都不欠他。而且世上比他英俊聪明的男子多的是,你找个比他好上千倍的人去吧那样才配得上你。你的智慧,天下间少有人能及得上你,可是现在别犯糊涂。”
楚流光明眸闪烁,道:“母亲,我不是喜欢他,我才认识他两天,怎么可能喜欢他呢我救他是因为他诚实、善良,处处为别人着想。他其实不是笨啊只是他为别人着想的时候,就忘了他自己;他为别人考虑的太多,就忽略了他自己,看轻了他自己。再说了,他才二十多岁啊还是个孩子,点也不成熟,等他成熟了,就聪明了啊您不是说过,男人要到三十才成熟嘛否则点也长不大,只能当孩子样看待”
楚礼真听了,愣住了,喃喃道:“是啊男人何止是三十才成熟,就是四十也未必什么都懂呢我常说女人聪明,可是我自诩聪明绝顶,可是临到老了,才真的明白了些事情争什么脸面呢为我们女人争什么气呢都是虚无的罢了,到头看来,不过是年华虚度……”
楚礼真呆了良久,才道:“孩子,你真的要这么做吗你肯舍弃寿命还有法力吗你绝不后悔”
楚流光坚决地道:“请母亲成全。”
楚礼真道:“没想到你还是走这步了,你们两个人,合力破了我辛苦为你下的咒语,看来天意难违啊你好自为之吧至于你以后的命运,看你的造化了不过千万记住,不要法力再用过度了,否则连两年都活不了。”说完,在楚流光脸上拂,楚流光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小鸟叽叽喳喳,清脆之极,在山林里声音特别地大。李瑟被嘈杂声吵醒,茫然睁开眼睛,但见四周鸟语花香,薄雾弥漫,不知是什么地方。
李瑟想起了失去知觉前的事情,大是迷惑,心想:“这里莫非是阴间”起身坐起,忽见腿上伏着个人,那人身体特别的轻柔,宛如没有重量般,又传来阵阵的少女的芳香。
李瑟惊,心想:“她是谁楚姑娘”连忙把她扶起,见她是个极美丽的姑娘,花容月貌,容色绝代,其容貌之美,比之所见过的任何美人,不仅毫不逊色,而且有另外种特别的韵味。
李瑟惊住了,盯着那个少女的面孔呆看。过了会儿,李瑟喃喃道:“这分明是楚姑娘,可是为什么她脸上的印记没有了难道她也死了这里是阴间,她脸上的印痕到阴间就没了”
李瑟迷糊之极,弄不明白,伸手在楚流光的左颊骨轻轻碰了下,但觉触手柔嫩滑腻,心里忽地跳。
与此同时,怀里的楚流光忽然咯咯笑出声来,接着伸手推开李瑟的手,睁开眼来,笑道:“好痒你干嘛动手动脚的”
李瑟吓得连忙放开楚流光,道:“我们死了吗死人还怕痒吗”
楚流光嫣然笑,道:“怎么会死呢我们没死啦自然怕痒”
李瑟呆道:“你救了我”然后忽地跳起大喊大叫,高兴之极,在林间跑了几圈,又翻了几个跟头,才来到楚流光身旁,兴奋地道:“楚姑娘,你真好,你简直是活神仙啊连我那么重的伤也救得活活着,真是好啊”
李瑟忽然死里逃生,心中高兴之极。
楚流光微笑道:“没什么啦不过你伤刚好,再要像方才那样大蹦大跳的,说不定旧伤就会发作,那时我就算再厉害,也救不了你了。”
李瑟羞愧不已,忙道:“怎么会,你手段高明,我好得快,不会再发作的。”嘴上这么说,可是不敢再剧烈运动了,接着又笑道:“楚姑娘,你原来和公主样用法术骗我啊你们本来都是美人儿,可是偏扮作丑人儿来哄我。也不知道有什么趣儿”
楚流光呆道:“什么”连忙从怀里拿出面铜镜,但见镜中左颊骨皮肤细嫩洁白,哪里还有什么难看的胎痕呢
楚流光呆住了,蓦地想起昏迷前母亲的话来,心想:“这红印是母亲给我下的福印,小时母亲就说过,太聪明的人,老天都会嫉妒,不会让他寿命长的,尤其是漂亮的女人。母亲定是为了这点,才不惜毁了我的容貌。可是我怎么破的母亲的咒语呢”
楚流光思索起来,她本聪明,又精通法术,会儿忽然明白过来,心想:“我知道了这法术要有人肯为我牺牲性命,我再为他牺牲性命,这样法术才能被破解。母亲千算万算,以为这样的难法,我这辈子也不能破解,定能平安的过生。没想到老天让我真遇到了他”
楚流光想着自己的心思,转头悲戚地望着李瑟,心里又喜又悲。
李瑟见楚流光脸色有异,奇道:“姑娘,你怎么了你容貌好看了,反而不开心了吗”
楚流光心想:“你哪里知道,我虽容貌变好了,可是最多还只有两年寿命啦”假意笑道:“我开心的很啊只是突然变美了,有些难以相信。”
李瑟笑道:“这没什么,过几日你就习惯啦”然后忽然忸怩起来,道:“这个……嗯楚姑娘,我有事想和你商量,不知道冒昧不冒昧”
楚流光笑,从怀里拿出本书,打了开来,拿出两个纸人,然后小嘴轻轻吹,那两个小纸人就飞走了。
楚流光笑道:“你是想让我放他们两个走吧”
李瑟大喜,道:“正是。不过……姑娘怎知道的”
楚流光道:“这没什么啊”接着,顽皮地道:“你现下心里是不是在想:这小丫头怎么这么聪明呢法力又高,我以后可得小心,有什么心思,不能全让她知道。”
李瑟挠挠头,尴尬地道:“没,没有”
楚流光不理会李瑟的话,道:“我刚才为了救你,也差点送命,因此现在好生生地活着,感同身受,想起那两个纸人也很可怜,就再给他们个重新做人的机会好了。他们若是再不行好事,老天定会狠狠惩罚他们的。”
李瑟听了,虽没说出赞扬的话,但眼中全是钦佩的眼神。这让楚流光比听到什么夸奖的话,心里都开心。
过了会儿,李瑟忽地走到墓前,恭恭敬敬地磕了几个响头,才起身来到楚流光身前。楚流光道:“怎么,你要走了吗”
李瑟也不奇怪,道:“嗯,是的。麻烦姑娘几日了,再要打扰,心里愧疚的很。昏迷了这么久,也不知过了几天。我再世为人,忽然觉得心里有了很多别的想法。我想立刻出山,回到京师去。我的朋友们定等得心急了。”
楚流光笑,心想:“等你等得心急,不是你妻子,难道会是别人”也不说破,道:“好。我也有出山的想法呢李大哥,我跟你出去如何别忘了,你说过要请我吃许多次饭的,你不带我出去,怎么能兑现诺言呢”
李瑟怔,然后大喜,道:“楚姑娘,你这想法甚好。你孤零零个人,在这里多寂寞啊山外有趣的很,你这么聪明,又没人能骗你,欺负你,在外面玩,定很开心。”
楚流光笑道:“这么说来,你肯带我出去了”
李瑟道:“自然,别忘了,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呢”
楚流光笑道:“你啊光想着欠别人的人情,怎么不说你也救过我呢”
李瑟道:“还不是姑娘的功劳,我可没出什么力。走吧收拾下,我们立刻出发如何”
二人有说有笑,迳去收拾去了。切妥当,二人准备出山。
楚流光道:“李大哥,我们男女在起,多有不便。不若我们结为兄妹如何”
李瑟道:“姑娘好聪明,我都没想到这个问题。和姑娘结拜,我是求之不得的,不过……这个……”
楚流光道:“别吞吞吐吐的,有什么事情,请直说就是。”
李瑟别无他法,只好把王宝儿不许他再收姐妹的事情说了,道:“这小丫头古怪的很,又很小气,我怕姑娘去她家之后,小丫头会胡闹。”
楚流光笑道:“这事容易。你愿不愿意认我这个义妹呢若是你愿意,我包准把王宝儿哄得高高兴兴,让她心甘情愿认我这个姐姐就是。”
李瑟知道楚流光的本事,见她满口答应下来,必有好主意。当下便欢喜地和楚流光拜为兄妹。
李瑟心急,事情了,立时就要走。楚流光虽下了决心要走,可是离开生活多年的地方,毕竟心里有些不舍。
二人出了谷口,李瑟忽然小心翼翼起来,道:“妹妹,有个婆婆在寻我的麻烦呢我们可要小心。我们快些走,省得遇到她。”
楚流光暗察了下身体,笑道:“不是要快些到京师吗这有何难”说完在地上比画了几下,对李瑟道:“请先走。”
第二章花争春光
李瑟只迈了步,忽然发觉下来到了另个世界,只见四周人来人往,人声鼎沸,这切那么真实,令李瑟目瞪口呆。
李瑟拉过个经过身边的大汉,道:“大哥,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那人打量了李瑟几眼,道:“阁下莫非是傻子吗难道你身在京城,都不晓得吗”说完带着奇怪的神情走了。
李瑟呆住,忽听旁边有人轻笑了声,转头见是楚流光。
楚流光道:“大哥,我是用了缩地之法,我们现在到了京师啦你何必怀疑”
李瑟恍然大悟,拉起楚流光的衣袖,道:“走,快走。离王家不远了。”
李瑟和楚流光才到半路上,就被人认出,前呼后拥地往王家去了。到了王家的门口,早见古香君和王宝儿欢天喜地地等在门前。
古香君看见李瑟平安地回来了,心里欣喜,乐开了花,不过忽然见李瑟身后站着个女孩子,皮肤光洁,容颜俏丽,其风姿容貌,超凡脱俗,骨傲神清,有种特别吸引人的韵味。
古香君呆,忽然心里酸,本来满腔兴奋,顿时化为乌有。
李瑟见到了古香君和王宝儿,心里特别高兴,见王宝儿也高兴异常,也不计较上次得罪她的事情,更是高兴,便亲热地和二人说笑。刚把楚流光介绍给二女,忽见王宝儿身后四人挤眉弄眼,神情大是古怪。
李瑟见了吃惊不已,原来四人不是别人,乃是四大淫贼梁弓长他们四个。
李瑟不再啰嗦,慌忙回到栖香居,对古香君道:“香君,楚姑娘是我的救命恩人,你先好好招待她,我有事情要问宝儿。”
李瑟把王宝儿拉到内室,道:“宝儿,那四个古怪的家伙,怎么跑到你家来了他们没欺负你吧”
王宝儿笑道:“哥,你去了哪里啦我到处寻不到你,就让他们四个帮我寻找。他们四人只是干笑,却不说你在哪里,只说你很安全。被我逼急了,才去找你了,也没有找到,没想到你自己回来了。他们都是哥哥的朋友,陪我玩耍,怎么会欺负我呢大哥说话好奇怪。”
李瑟愣住了,道:“这个……言难尽。总之,你以后要小心他们四个。还有,不要叫他们留在你家。”
王宝儿道:“好吧不过他们不陪我玩,大哥可得陪我。”
李瑟心里叫苦,可是没敢反对。
二人回到前屋,见古香君和楚流光孤坐着,神情都冷冷的,谁也不言语,气氛很是尴尬。
李瑟奇道:“香君,怎么了你怎么不陪楚姑娘你们怎么不说话”
楚流光连忙笑道:“没有,我们才聊完,时找不到新话题。”
古香君却冷着脸,句话也不应。
李瑟心知有问题,再说死里逃生,也十分想念古香君。就对王宝儿道:“妹妹,楚姑娘是我的朋友,请你为她安排个好住所吧”
王宝儿听李瑟介绍说楚流光救过他的命,又见楚流光端庄美丽,心里大起好感,此刻见李瑟吩咐,就笑道:“楚姐姐,请你跟我来吧”拉着楚流光去了。
所有人都走了。李瑟见古香君仍是坐着不说话,脸上也没有丝笑容,心中诧异,道:“香君,我是被人劫持走了,可不是有意离开你。怎么你在生我的气吗可你知道吗我差点没命回来见你呢”
古香君抬起头,凄凉地道:“我好怕,不过不是怕你死了,若是那样,也没什么,大不了我们在地下厮守也就是了。我是怕你被别的女人迷住,不要我了。”
李瑟哈哈笑道:“傻丫头,想到哪里去啦楚姑娘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这次被小雪的师父天山姥姥劫走,幸亏遇到楚姑娘,才能平安地回来了。她是我的朋友,你别乱想。你对她好点,可千万别失礼啊你以前没这么小气的。”
古香君心里有气,心想:“你以前可没当面说我小气过。她才来,你就维护起她来”赌气道:“哼你虽然这么想,可是人家未必这么想。我现在去瞧瞧那姑娘去,看她到底怎么想的。”
李瑟拦不住,见古香君径直走了,不由愣住了,心想:“我死里逃生,本想和香君好生亲热番,没想到回来就闹起别扭了。”
不过古香君温柔大方,知书达礼,李瑟料来她也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再说楚流光聪明的很,料来能够应付,也就没去追她。
过了许久,李瑟在家都等得心焦起来,忽然清脆的笑语声传来,然后三女簇拥着进来,个个如花似玉,莺声燕语,好是热闹。
李瑟只见古香君左手拉着楚流光,右手揽着王宝儿,笑语盈盈,极是亲热,和方才冷淡的态度有天壤之别,不由楞住了。
三女坐下来,古香君嗔道:“郎君,你真是不像话,竟然欺骗我和宝儿妹妹。流光妹妹已和你结拜,就和我们是家人了,你怎么也不说害我没有好好招待妹妹,真是失礼。”
李瑟还没等惊讶,就听王宝儿也道:“是啊大哥,你太过分了,老是欺负我。我不让你认别的姐妹,可是楚姐姐可不是旁人啊她人又美丽,心眼又好,又……总之啊你怎么不早和我说呢当我是个什么都不懂事的孩子嘛太可气了分明小瞧人”
李瑟大吃惊,道:“啊这个……这个是我的错啦你们都别生气,我做事总是很糊涂的,其实……总之,都是我不好,你们原谅我吧”
李瑟搞不清古香君和王宝儿二女的态度,只是支吾地乱说了几句,也不敢再说什么了,静观三女亲热地说笑。
会儿工夫,下人摆上了桌丰盛的酒菜,给李瑟和楚流光接风洗尘。
李瑟摸不清楚三女的关系,只好不说话,只是闷头吃饭,却见古香君和王宝儿对楚流光亲热之极,惟恐怠慢了她,把好吃的直往楚流光的碗里夹。
这倒也罢了,二人对楚流光嘘寒问暖,关心殊甚,问起楚流光平时的生活起居,很是详细,让她注意这个,防护那个,有些都是女孩子间的特别事情,虽然悄悄说的,可是李瑟还是听见了几句,便不敢再听,努力把耳朵闭起来。
宴罢,李瑟趁古香君和王宝儿指挥下人收拾的空,悄悄对楚流光道:“义妹,你怎么哄香君和宝儿的她们怎么忽然对你这么亲热啊我不在的时候,你们说了些什么事情”
楚流光微微笑,道:“我会法术嘛使了个投缘咒,她们就对我好啦”
李瑟瞠目结舌,道:“厉害,厉害你真是太厉害了,还有这样的法术,我听都没听过。”
楚流光掩口轻笑,道:“傻大哥,我说说玩的,你还真信了啊”
李瑟瞪大眼睛,不明所以。这时古香君和王宝儿闲下来了,李瑟也就不便再问楚流光什么了。
会儿,楚流光告辞要走,王宝儿便和她结伴去了。
李瑟便对古香君道:“香君,你和楚姑娘说什么啦怎么你的态度变化好大”
古香君嗔道:“义妹就是义妹。什么楚姑娘啊她是你的亲人了。你可要对她好,不许辜负她。”又拉杂说了些要如何对楚流光好的事情,吩咐李瑟照做。
李瑟莫名其妙,心想:“女孩子的心思真是难以捉摸。”
见问不出什么,古香君又味说些什么楚流光很可怜,要好好对待她的话。李瑟听不懂,不由索然无味。
忽地李瑟想起了什么,道:“香君,花如雪那丫头呢怎么她还没回来”问完心里怦怦直跳。
古香君道:“你消失的那晚,她就不见啦我还以为你们私奔了呢”
李瑟听了,脸色惨白,道:“糟糕,糟糕。莫非她被那老妖婆捉住了她……”说着懊悔不已,心中满是担心。
古香君见李瑟急得厉害,道:“郎君,别急。慢慢说,看看是怎么个事情。”
李瑟便把怎么遇到天山姥姥的事情说了。
古香君听完,笑道:“郎君,你不必担心,花姑娘绝不会有危险的。”
李瑟道:“你这么肯定你怎么晓得的”
古香君道:“冷姑娘和你是什么关系”
李瑟脸上红,道:“什么时候了,你还尽开玩笑。”
古香君笑道:“我说的可是正经事情。你想啊以冷家妹妹和你的关系,她怎么敢让她师父杀了花妹妹呢那样,你会恨她辈子的,如此,她辈子的幸福可就毁掉了。因此,无论如何,就算她死了,也会拚命保护花姑娘的。”
李瑟心里稍安,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你们女孩子真古怪,方才你还讨厌楚妹妹呢忽然就心疼个什么似的,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古香君正容道:“这是秘密,不能告诉你的。唉楚姑娘人很好,我差点错怪她。李郎,你听我的,以后定要好好待她,否则你会后悔的。”
李瑟笑道:“罢了,你别再给我添乱了。冷如雪的事情,要不是你捣乱我也没那么多烦恼了,我根本就配不上她。楚姑娘可是我的结拜妹妹,你可别再犯糊涂,让我难堪。”说完,又严肃地道:“今日晚了,花姑娘明日要再不归,我就去找她。就算用尽所有办法,我也要找到她。”
古香君道:“好的,不过我猜她是等你回来,她才回来。明日包准她就会到家。”
李瑟叹道:“但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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