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是家中唯一的小女娘,严荣最疼严玉姚,严玉姚也与他关系最为深厚。
他知道父亲将严玉姚过继来,是存了有朝一日叫她去联亲的意思,家里兄弟几个都知道,祖母也知,他自己不认为有什么不妥,毕竟严玉姚是孤女,跟着他们日子还好过些。所以这些年,对严玉姚的教养尽是为了她以后能做一个端庄贤惠的当家主母。
小妹娇巧可爱,又双亲早逝,他看着不由心生关怜,总是想着在力所能及内给她更多疼爱,有时小妹与其他兄弟争吵起来,他也时时站在小妹这旁替她撑腰。小妹谈婚论嫁时,还是他向父亲推荐了为人正直的仓部郎,甚至一力促成此事,他与那年轻官郎有私交,心想着嫁仓部郎总好过去嫁一个不知人品底细的。
今次老太太过寿,哪个兄弟回来祝寿,回程时便要将严玉姚一并带回去,严荣又怕女儿家与其他几个哥哥不亲,路上寂寞,便自告奋勇回来接小妹。
想及此,严荣哭诉道:“我这般向着小妹,小妹却转头就去悬梁!”
余锦年:“是是是,那你先把馄饨还给我,我很饿的。”
严荣“哦”了一声,只是人一醉,力道就难免失去控制,他将碗震桌一置,汤汤水水顷刻洒了一桌子,余锦年也难以嫌弃,凑凑合合扒了其中的馄饨来吃。
他一只胳膊撑着脸,边看余锦年吃东西边嘟囔道:“我不知道她想嫁谁吗,那姓曹的!可那是个商户,吃了今日指不定就吃不上明日,姚儿跟着他有什么好?那仓部郎虽如今还只是个六品朝官,却与我关系匪浅,前途更是不可限量,又有什么不好?我不明白……”
余锦年叹气道:“严大人,你有没有遇到过什么令你眼前一亮、让你难以忘怀、让你不顾一切,哪怕是抛官弃爵,也想和她在一起的人?”
严荣看着头上阁顶,绞尽脑汁地想了起来,但实在是脑中空空。
想也如此,他这样的人,哪里知道喜欢一个人的滋味是如何抓耳挠腮,欲罢不能。
“阿鸿之与我,曹公子之与五小姐,就是这样的人。”余锦年说,“无所谓是否登对,只是有一瞬间认定了,那这辈子就是他,没什么道理可讲的。”
严荣又说:“这叫私定终身,这不合礼法!”
余锦年抿唇道:“我不否认你所说的世俗礼法,也不否认世间大多数人都在恪守它。你尽可以谩骂我,也可以用尽手段,只因为我是你眼中不合群的那个,但是终究,要不要离开阿鸿是我自己的事。五小姐也是如此,你可以说她错,说她不合礼法,说她忘恩负义,但好坏说尽,她选择如何,是她自己的意思,包括寻死。”
严荣辩驳道:“我是他的哥哥,给她订亲事的是父亲,她理应……”
“可她是个人。”余锦年一皱眉,反问道,“是人就有自己的想法,就可以去死,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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