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虎咕咚咽了声口水,也不知是不是被这做法给香着了。
余锦年刚挽起袖子,已经吓傻了又勉强反应过来的李虎登时嚎道:“——等会等会!”
“啊,怎么了?”余锦年侧了侧头,疑惑道,“病不饶人,当然了,口条也不饶人。还等什么?”
李虎咬咬牙,死活也没能从段明的钳制下挣脱出来,他哭丧着脸道:“我突然好了,好了!不疼了!”
余锦年摇摇头,认真负责地伸手去搭脉:“不疼了?那也不行,还得仔细瞧瞧,万一外头看着是好了,里头却烂了呢?这霉饼子,就是芯子里最毒,那才是真的要命。”
这话说的,明摆着是在骂人,可李虎吃软怕硬,一句都不敢顶,生怕被人开膛破肚炒成一盘菜。他嘴再毒,心里再不服,为了不变成一盘“白醉口条”,此时脸上也只能苦哈哈地朝余锦年赔笑,可是不能说自己有病,更不能说自己没病,纠结来去都快哭了:“不劳大驾,小的肉糙,好得快。霉饼子而已,少吃了两口没啥大事……”
桃溪镇说白了,不过是个风景秀丽点的小镇,没什么富户,也少有士族,镇上能出几个秀才就已经是举镇同贺的大事了,也因此鲜少能生出什么大恶之人。偶尔春夏交际时分来几个赏景的达官贵族,也都跟神仙似的,驾鹤而来腾云而去,衣香鬓影一番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所以才叫李虎这样的猴子称了霸王,他还自以为是个狠角儿了。这会儿来了个真霸王,他那点伎俩都不够在人眼前充个景儿,简直是贻笑大方,让人拍手叫好。
几人让李虎吃了好大一个教训,便将吓得涕泗横流的男人扔了出去,余锦年趴在桌上抿着茶盏,晃头晃脑地去偷看季鸿,方才对着李虎还是满脸的虚情假笑,转瞬间就似盛满了一抔灿烂日光,情真意切地问道:“想吃什么?”
季鸿缓放茶盏,皱了皱眉:“不是口条就行。”
余锦年笑倒在桌上。
他哪舍得给季公子吃那粗鄙东西嘴里的玩意儿,自然是要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做几道清秀小菜的,好在篮子里有新捞的虾仔,指头大小,细得跟苗儿一样,活蹦乱跳。茶棚里都是现搭的火,灶子小,做不出什么快炒的菜,他便把小虾子们剪去了头,一锅翻得通红,之后舀上一瓢溪头泉,衬上一握青野绿,清清淡淡地煮成了一锅鲜美异常的虾仔汤。
其他的小菜也都用简而不陋的法子做了,满打满算的,竟也准备了五六个菜出来。
那边李虎灰溜溜地逃走,不想脚下没谱,差点冲撞了正去往溪涧边寻齐文君的含笑,李虎伤疤还没好就忘了疼,此刻见了落单的美人,竟还敢色欲熏心地上前去调戏,不过他是个无勇又无谋的,可以说是有贼心却没那贼胆,说是调戏,其实也不过是言语戏弄了一番,并在挣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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