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和我打过招呼,我知道你们家的情况。他还说你挺倔的,帮你忙还得照顾你的情绪,我看你不倔呀,挺坦诚的。”
程几啐了一口说:“我一点儿也不倔!我恨不得全社会对我伸出援手,我给您磕个头!”
“不用不用!”张副院长大笑,“我儿子都比你大了,我权当帮自己的侄子外甥!”
程几说:“那么么哒?”
“别过来!”张副院长警惕道,“老阿姨五十多了,不想和二十岁的漂亮小伙子拉拉扯扯!”
程几于是给她打了个千儿。
————
与齐北崧团伙的遭遇战过后,程几原以为会有三天平静,没想到还是只有一夜。
隔天早上,他觉得精神萎靡,太阳穴抽痛,初开始没在意,后来察觉是发烧了,不用想也知道这热度是哪里催生的……左边,那地方。
其实那里只有一个小伤口,有些肿胀但没化脓,不足以放倒一个人,要怪只能怪这阴寒刺骨的鬼天气,或者怪近两天慌乱的生活,击碎了这个清瘦身体的免疫力。
他没别的办法,只好揉着酸痛的腰,坐在床头生嚼了两片消炎药。
七点半左右,他到医院附近的小吃店吃早餐,回程途中发现瘟神又找上门来,并且这次带着更多的人,足够一个小型战斗单位了。
齐北崧此人应该比较适应夜生活,不到半夜不会睡的那种,可他为了寻仇居然连续两天早睡早起,精神感人肺腑!
他没把黑色宾利开来,取而代之的是四辆同款路虎,像是都改装过,车头上装着炮筒那么大的氙气灯,靠边停车的时候吓坏了路人。
他的六位黑风衣保镖在长康医院门口一字儿排开,个个壮得像一堵墙,凶恶地打量每一个进出的人,虽然不动也不说话,也相当干扰医院正常运营。
长康医院只是个社区小医院,场地是租用了街道旧厂房,加上后勤和办公区域一共才三层楼,不到八十个床位,哪经得起齐北崧这种架势,七八个医护人员当场就慌了神。
程几眼见那位要介绍他去面店工作的张副院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走出来,与门口的保镖协商,保镖们则理都不理,个别还冷冷劝她别多管闲事。
程几恨得牙痒,心想你们这都是什么态度?她年纪都足够当你们的妈了,你们居然给她甩脸子?等我学会了扯面,把你们一个个都放在面锅里滚着烫,烫到你们懂礼貌为止!
他没想到更糟糕还在后面——齐北崧居然就守在程女士的床头!
那厮换了一身衣服,高领羊绒衫加皮夹克,大马金刀地坐在一张简易折叠椅上,双臂交叉,浓眉紧拧,正凑着脑袋观察程女士。
还好程女士晕得安稳,岿然不动,没被他吓着。
程几见他嘴角的淤青消下去一些,心想老天保佑这人能好了伤疤忘了疼,赶紧撒手,不然太要人命了!
他侦查了几回都没找到途径靠近程女士的病房,只好躲在外围。
这医院楼外有个院子,平常疏于打理,反正那些临终病人也不可能出来遛弯。院子角落有一片小樟树林,满打满算也就二三十棵树,程几就钻在这片林子里发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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