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纳妾的事,儿臣因想着邺郡君此时怀了儿臣骨血,她又一向心思细腻,怕她思虑过多动了胎气,此事不如先缓缓?”
文宗摇摇头:“邺郡君那边已经有娘娘提点了,她也是出身世家,自然明白。皇儿又何必委屈了自己?况且子嗣之事,自然是越多越好,这一点毋须顾忌。”
承启心中微微一动,流言流言,与王淳的事不是一日两日,最近更是四周风平浪静,为何流言竟会在此时出现?而且……虽是流言,说的却历历都好似亲见。这且不去提它,这流言竟能劳动高太后亲自出马……他心中一紧,隐隐约约已经知道流言的矛头是对准谁了。
是将计就计?还是一步不退?
心中略一思量,承启笑道:“儿臣正是以子嗣为重,才不愿在此时纳妾。”
文宗奇道:“邺郡君难道会如此不通情理?”
承启道:“并不是她不通情理,她亦与儿臣提过此事。只是她如今身怀有孕,不比初进宫时,这时节总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庆宁宫里。
与文宗谈完话后的承启并没有急着去宽慰吕莞儿,在这个时节去见她并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他虽然相信自己祖母的判断力和心智,但他并不确定莞儿已经知道了那个流言中多少内容。在她冷静下来之前,不管自己解释还是不解释,这个夜晚对于她都将会是一个不眠之夜。
他现在必须处理的事,是王淳。
文宗算是已经默许了对于王淳的任命,这种信任的态度令承启感到高兴,这种流言在此时已经不能撼动他的地位了,皇位只是早晚的事情。令承启感到棘手的却是这个任命以及任命的原因,他该如何去对王淳讲。
以那个人的性格,承启心里摇了摇头,若是知道这个任命来自于一个流言,怕是说什么都不肯接受。
那个对自己几乎是百依百顺的人,有时候也会顽固的令人讨厌。
王淳进来的时候,承启正手中捧着一本书在读,心里思索的却是要如何才能不动声色若无其事的骗过他。
“你来了。”,看到那个大个子朝自己走来,承启慢慢合上书,“我有话要对你说。”
王淳在他面前三尺远站住,这让承启满意的点点头。王淳一向有一种奇怪的直觉,懂得在什么时候以什么样的态度面对他,这种微妙的感觉常常令承启觉得亲近又不至于太放纵。王淳不肯将公事与私人情感混为一谈,这正是承启乐于看到的。
就像现在,即使二人有过很多次亲密,王淳在他用认真的语气说话时,还是会坚持作为一名侍卫应有的立场。
“那一次我曾对你提过,希望你以后能在朝堂上帮助我,你可曾记得?”承启也不兜圈子,直视着王淳的眼睛,开门见山的道。
王淳点点头,“记得。”
“好!”承启微笑着,从梨花木桌前站起身来,“我已经向父皇请命,赐你同武举、翊卫郎,加封云骑尉,掌殿前诸班直之训练升迁,赐银鱼袋。”
他故意一口气念出一大堆官名头衔,把本官散阶恩宠五六项一次都加上。念完后,一双眼睛便期期艾艾的望着王淳,恨不得他马上跪下领旨谢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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