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贪心了。”一时气氛竟有些哀伤。
“现在乱说些什么,东来才到,你们就这么低落,这岂是待客之道?”一直没有出声二堂叔出声提醒道,这才拉回两位陷入自怨自艾之中的有情人,两人满含歉意地冲谢东来尴尬一笑。
谢东来倒不是怎样介怀。
大云朝不禁男风,女子相恋也是有的,甚至还有人将这些禁忌之恋当做一种高雅的乐趣,然而终究他们终究是小众,被人视为异类,更不被律法所承认,每当被人提起,鄙夷之词胜过溢美。正如谢红|袖所言,得到家人的赞同在一起,不被分散已经是他们这种人最大的幸运了。
见此,谢东来忽然觉得他和齐安宁在某种程度上又是幸运的,因着齐安宁阴差阳错的身份,他们的恋情不仅能公之于众,有朝一日还能真正喜结连理。他一面为着齐安宁的身世而心疼,一面又暗自庆幸,心中矛盾非凡,最终都化成为对齐安宁的思念。
谢平山归京,麾下将士暂归大堂叔谢平川统领,谢平川看似忠厚老实,但其实是作战的好手,北戎人的心头大很,如今已被封为车骑将军。二堂叔谢平泽足智多谋,武功稍逊一筹,但却是军中不可或缺的谋士,被封为左将军。谢红|袖能力不差于两位哥哥,身手不错,人也机警,但奈何她是个女儿家,能跟随军队行军打仗已是破例,如今也只得一中郎将之职。不过都因开了她这个先例,西北后来也有不少女子应招入伍,愿投身保家卫国的行列,全全安排在她的麾下,也算打破了军中无女兵的纪录了。
谢东来此番前来被封为右将军,虽然前、后、左、右四将军相差无几,但大云以左为尊,他的职位还是略逊谢平泽一筹,比起他在京中的左金吾卫将军也相当于降职。然而边关要塞的军职有时候并不是完全由皇帝说了算的,无军功的人不能轻易受封,怕不能服众,也怕要职上占据着一个草包,致使要塞沦陷。所以谢东来能得到右将军一职也是难得。
谢东来虽然从少时就在军营中摸爬滚打,然而无论是南疆还是京城的军队,都与西北的截然不同。
西北自古以来是军事重地,治军之严非其他之地所能及。谢东来来到玉城的第二日就匆忙赶去了玉门关。玉门关的驻军,一进军营,就给人一种肃穆的感觉。南疆的驻军虽然严肃,但却不似西北这方流露出一种淡淡的哀痛与压抑。大约是这呼号的席卷着黄沙的北风,带来的征战的讯息,让这里的将士们心底的弦都绷紧了起来。
秋天要到了,意味着北戎人很快就要打过来了。
“要说前几年还不会有这样的状况。”端坐在主帅军帐中的谢平川收起憨笑的表情,叹道:“前几年,北戎人虽然多少恢复了些元气,却仍是松散不堪,不成威胁。错就错在延误了军机啊。”他没有指明是德馨帝的错,但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
“八年前,我曾率三千轻骑北击北戎的绵诸部落,直至王庭,没想到有人在朝中参我私自出兵,有谋反之心,陛下对我多有维护,但还是下令要我立刻回城。”说着,他捏紧了拳头,愤恨道,“可恨我功亏一篑,没有灭尽绵诸部落。他们部落的王此后历经五年时间,竟统一了北戎十一部,才成为如今我大云的心腹大患啊!”
谢东来不想还有这一遭,军帐之中都是可靠的亲信,有些还跟随过谢平川亲身经历过那次战役,军帐之中一片凝重。
“为何陛下不愿大云出兵?除去外敌,扩大疆域,难道不好吗?”谢东来感到非常奇怪,古往今来,再无能的皇帝,只要国力允许,没有不想扩大疆域,留得身后名的,甚至还有人为此穷兵黩武。缘何德馨帝如此抵触出兵?
“小公子?这事你如何能问我们?你不若返京去亲自问问陛下才是。”站在不远处的一位都尉冷冷地说道,眼神中是藏不住的轻蔑。
“朱文!慎言!”还不等谢平川怒斥,一直沉默的谢平泽就严肃道,他向来严肃,现下更是眉头都紧锁起来。原本他还想再说,旁边人拽了他一下,他才不服气的住了口,但神态还是满是不屑。
他们对谢东来这个空降的右将军心中都有些抵触的,只是看在他的两位堂叔面子上才客客气气的。谢东来知道这是没法避免的事,他们一生戎马,跟随主帅出生入死,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功成名就,出将入相,待到来年解甲归田,是衣锦还家而不是穷困潦倒。
如今却有这样一个外人,几乎无半点功勋,单凭皇帝的一句话,就轻松取得了右将军这个他们可能穷尽一生也无法达到的位子,纵然谢东来是他们敬爱的安国将军谢平山的亲儿子,车骑将军谢平川和左将军谢平泽的侄儿,也不能让他们服气。谢平川和谢平泽除了制止了朱文再说下去外,却没有再多替他说些什么,这种事情,他们帮不了他太多,只能靠他自己。谢红|袖倒是有些生气,想要说上几句,谢东来就开口了。
“朱都尉此言差矣,圣心难测,我们做臣子的,想要猜出陛下的心思很难,但却是万万不能直接去问的,朱都尉为官多年,可不要欺我一个后生晚辈啊。”谢东来平静回道,脸上是前所未有的严厉:“还有,军中当以军职或姓名相称,谢某既已被陛下封为右将军,都尉大人即为谢某的下级,自然得称呼我一声右将军。方才朱都尉称我为小公子,却是不合规定了,希望都尉下不为例。”
谢东来为人一向和气,但他知道,和气在这西北大营里,不但不会是助力,反而会让初来乍到的他,招致麻烦。他本身身材高大,现在一副严肃的模样,竟有些不怒自威的模样,饶是久经沙场的几个下属们,都有些震慑,朱都尉这才不情不愿地服了软,说道:“是,右将军。”
“正是如此,军中当有军中的规矩。”谢平川满意地点点头,这个侄儿倒是个让人省心的孩子,“幸好右将军是自己人,不然你这般作为,别人要说本将军治下不严了。”他顿了顿,接着之前的话题说道:“陛下之事,我等本不该妄自揣测,不过关于陛下为何不愿北征这一点,我倒是曾有耳闻。”
“传闻……”他犹豫了一下,斟酌再三,还是说道:“传闻陛下还是皇子之时,曾被带上北征战场……”他没有说完,但大家好像都懂得了什么。
德馨帝软弱无能到那种地步,猛然被扔上战场,别指望他能有什么用处,还要照看他别让了人给掠了去。也不知当时发生了什么,仗还没打完,他就被送回了京城,还大病一场。至此武宗皇帝也没有逼迫他再去建功立业,放弃似的,让他在京中做个闲散皇子。而后武宗立了太子后,阖然长逝,德馨帝继位后,就开始了固守河山,决不主动出击的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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