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总算是都来了。”方正道,“王公子他们可都还好?”
李昕伊道:“都还好,没受什么皮肉伤,一会儿去仁和医馆,让大夫诊诊脉。”
方正见几个人都好好的,总算是松了口气,道:“我心里不安,正要带着夏河去寻你们呢,你们也不说让我守在这里做什么,想动又不敢动的。”
李昕伊瞥了眼吴肃,带着点气道:“阿肃这是想当英雄又怕连累无辜呢,方兄不用替他担心。”
吴肃用嗔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却没有反驳,道:“我们还是早些出发,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
“说得正是。”方正道。
马车上,吴肃闭上眼睛,靠坐在车厢壁上,道:“想问什么就问,别自己和自己生气,气到了你,心疼的可是我。”
李昕伊真的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槽多无口”正好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想了想,他决定还是由浅入深,一点点慢慢问,“你不是说你从不说谎的么?张口就是我死了婆娘还多了一个儿子,闭口就是气到了我心疼的是你,吴子谨啊吴子谨……”
李昕伊想不到用什么形容词来形容他:“你什么时候学到的油嘴滑舌?”
吴肃笑了,道:“就这么一点事,值得大惊小怪么?”
“我是从不说谎。”吴肃道,“但这次遭了贼人的暗箭,送出去这许多钱,面子里子全都没了,我还不能说个谎吗?再说了你生气我心疼,这可是句大实话,再真不过了。”
李昕伊奇怪道:“他干嘛要问咱们有没有娶妻?”
“那个壮汉,穿短褐的,”吴肃道,“是赵公子的心上人,妻子走得早,有一个儿子。现在他的心上人貌似要再娶,两个人正争吵着呢。”
李昕伊由衷地道:“吵得好,让他们做这种打劫的缺德事,也不怕损了阴德。”
吴肃道:“很多事都是身不由己,算了,别说他们了,钱财都是身外之物,命还在就好。”
李昕伊想到王公子的话,有些难受地道:“我去给他们松绑的时候,他们都在怀疑是你把贼人给引过来的,还和贼人做了不可告人的交易,就是为了谋他们的钱财。”
吴肃沉默了许久,道:“这事我会和他们说清楚的,到时候就分开走吧,免得路上多生事端。”
李昕伊点点头,道:“咱们现在都在山东了,进了北直隶离京城就不远了,分开走也好。”
李昕伊一想到白送给贼人的钱,就觉得心肝肉无处不痛,但他还是觉得要问清楚送了多少钱,他才好计划要肉痛多久,于是问吴肃道:“你到底给贼人送了多少钱啊?”
吴肃对李昕伊解释道:“没有很多,其实我付给赵公子的钱,还包括这进京路上赵公子帮我打点其他山匪的钱,意思我们是给了过路钱的,他们可以不用再劫我们了。”
李昕伊听得有些发愣,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山匪之间还能互相打招呼的。
吴肃道:“太平时候也会有山匪的,但是好歹还讲些道理,若是世道乱了,钱都是自己的,哪里还能分出一点给别人。如今我只希望京城不要乱起来,这样百姓们还能有点活头。”
李昕伊好像理解了一点,道:“这是不是就和剪羊毛一样,既要羊的羊毛,那就不能杀了羊,羊还活着,就有羊毛可以剪,羊若是死了,就没有羊毛可以剪了?”
吴肃道:“若是山匪不杀人,那么即使我们知道这路上有匪徒,那也会走这条路,这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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