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梧桐被沈月寒牵了进来,梧桐的脸色看起来比前几日好上了许多,梧桐见到纥,立马扑到了纥的怀中,完全不去看眼前的唐宛如。
春君蹲下来,含笑看著梧桐说道:“梧桐,能把肩膀露出来一下吗?”
梧桐怯生生的看著春君问道:“会冷吗?”
“有叔叔在,不会的。”春君轻声安慰,在得到梧桐的首肯之後,慢慢的为梧桐褪去了柔软的兽皮外套。
纥将梧桐抱在怀里,用自己的真气为梧桐温暖著身体,在看到梧桐肩膀上的红色胎记时,唐宛如宛若被一道闪电击中一般,说不出一个字来。
在梧桐的後肩上,有一道红色的胎记,这个胎记的形状形似一朵桃花,这个胎记和唐宛如身上的胎记一模一样,这是最直接的证明,梧桐是唐宛如的孩子。
“孩子……我的孩子……”
看著眼前的梧桐,唐宛如流下泪来,春君看到她那个模样,没有多说什麽,只是为梧桐拉上了衣服,再帮他把外套船上。
唐宛如就坐在地上,静静的流著眼泪,原本早已抛弃了的奢望,一下子又重新展现在眼前,唐宛如不知道自己该做出怎样的反应,才算得上是正常的反应。
梧桐有些不解的看了看药师,又看了看坐在地上哭泣的唐宛如,有些害怕的退後了两步,紧紧的抓住药师的衣服。
唐宛如不知道流了多久的眼泪,几乎是打算要把一生的眼泪都流干了的模样,过了好半天,才说道:“你们走吧……”
唐宛如的这句话,让药师和春君皆是一愣。
只见唐宛如的脸上浮现出十分苍白的笑意:“哈……我有什麽资格,做一个母亲呢?你们把梧桐带走吧……”
唐宛如低头看著自己的双手,泪水滴落在她的手上,晕开了刚刚沾染上的血,肮脏而可怕:“这样的手,这样的心,我g本就没有做母亲的资格,你们把梧桐带走吧……”
唐宛如仿佛一下子就老了十来岁的模样,脸上显示出从来不曾看到的疲态:“你们走吧,快走啊!”
唐宛如双眼空洞的重复著这一句话,说到最後,几乎是嘶哑的吼了出来,梧桐被她这副模样吓得发抖,紧紧的索在了药师的怀里,连头也不敢回。
沈月寒看著疯狂的唐宛如,眼底似乎没有一丝感情,只是微不可闻的轻声叹了一口气,对药师说道:“快些带梧桐回去吧,你弟弟和妹妹也还在秋水长天等著你。”
药师有些木讷的点点头,心里是什麽滋味他自己也想不明白,有些机械的牵著梧桐离开了这一间让梧桐感到害怕的房间。
梧桐的手紧紧的拉著药师的手,脸上还有著惊惧的表情,药师看到梧桐的表情,连忙回归神来,蹲下身轻声安慰。
“梧桐,不要怕,好吗?”
梧桐有些颤栗的点点头问道:“里面的那个女人是谁?”
药师往屋子里看去,唐宛如的身影被春君和沈月寒挡住,不知道他们在跟唐宛如说些什麽。
“你为什麽想知道她是谁?”药师反问。
“我看她好可怕……”梧桐怯怯的说道:“但看到她那个样子,我心里又有点闷闷的感觉……”
“那你喜欢她吗?”
听到药师的问话,梧桐皱起眉认真的想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不喜欢!”
“为什麽?”药师问道。
“因为她看起来好可怕。”梧桐说道:“还有……她欺负阿纥!梧桐不喜欢欺负阿纥的人!”
听到这话,药师不由得苦笑一声,心中却未唐宛如感到一阵悲凉,原本该是母子团聚的喜剧结局,却因为过去的所作所为让唐宛如不敢上前相认。
“阿纥,我们回去了好不好?我不想再呆在这里。”梧桐扯了扯药师的衣袖,说道:“这里好冷,我要回去。”
见到梧桐泛白的脸色,药师点头,梧桐身体越来越不好,在这里耽搁得太久会对梧桐的身体有很大的伤害。
春君听到後面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在心底暗自叹了一口气,还好他来得还不算晚,否则他不知道若是阿洄与银儿真的死在药师面前,药师会变成什麽模样。
沈月寒看著早已丢了魂魄的唐宛如,也不由得在心里感到惋惜,在她的认知中,并不觉得唐宛如是个令人厌恶的人,只是不大喜欢而已,但仅仅将唐宛如看做一个女人,看做一个母亲,任何人都会为她惋惜,只是她过去所作所为超出了这个范围,才会让世人如此的厌恶。
唐宛如不知静静的在地上坐了多久,暮色降临时才渐渐起身,仿佛没有看到站在她面前的沈月寒与春君二人一般,叫下人打了热水,找来新衣服,重新梳妆。
沈月寒和春君二人看著她这一番梳洗,只觉得她洗去的过去,梳理的是一日复一日的仇恨,当这一切都湮灭,唐宛如的打算让人看不真切。
瞅了一眼眼中再无任何波动的唐宛如,春君对沈月寒说道:“我们走吧。”
离开了唐宛如所居住的别馆,沈月寒和春君二人都来到了秋水长天,这一日的秋水长天聚集了不少的人,只因想要得知唐宛如与春君之间到底发生了什麽事。
云华看到沈月寒跟著春君到来,连忙上前几步,脸色焦急:“沈姑娘,药师一回来就混到了,现在秋水长天住了四个病人,请你快去看看吧。”
一听药师竟然昏倒,春君脸色立即变了,推开药师房间的门就想要冲进去,却被沈月寒拉住了衣领:“你现在进去也没有用,在外面等著。”
沈月寒说完,就把春君拉到了一旁,自己走了进去,屋子的门在他们身後关上。
春君被沈月寒晾在了药师的门外,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问一旁的云华:“云华公子,不知道银儿和阿洄怎麽样了?”
云华露出一个让春君安心的笑容说道:“叶公子与四角公子将他们带回来时,唐公子已经替他们诊治过了,请春君放心。”
“那个唐公子当真是当年的唐缘熹?”春君皱眉问道。
云华摇摇头,说道:“我不知道,但唐公子的确是沈姑娘带来的人,想来沈姑娘应该知道。”
沈月寒把门关上,就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声音,看著躺在床上的药师,沈月寒微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光看药师的模样,就知道药师是筋疲力尽的模样。
把过脉,沈月寒微微放心,走了出去,对春君说道:“药师是劳累过度,你们不必太过担心,只是如此下去,只怕会伤及g本,等药师醒了,就将这一副药给药师吧。”
沈月寒说完,拿出了一张药方递给春君,接过沈月寒递过来的药方,春君立马就冲了进去,只盼自己能时时刻刻守在药师身旁。
沈月寒看著冲入房门的春君,微微摇头,不知该说些什麽是好。
“沈姑娘。”云华见药师的事情已经处理完毕,又叫住了沈月寒。
“云华公子,还有什麽事?”沈月寒问道。
云华皱著眉:“梧桐的情况似乎不大好,药师已经昏迷,所以我们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我哥哥在陪著梧桐。”
听到梧桐有危险,沈月寒并没有多说什麽,跟著云华往梧桐的房间走去,走进房间就看到躺在清商怀里的梧桐浑身都冒著冷汗,脸色苍白,似乎有痉挛的危险。
沈月寒立刻上前,请清商和云华帮忙将梧桐扶了起来,再拿出万花谷之人必备的银针,沿著重要的x位一一扎下。
接著沈月寒又掏出一颗泛著清香的药丸给梧桐服下,没一会儿,云华和清商就看见,梧桐的身上在被沈月寒扎了针的地方浮出了一条黑线,而那条黑线一直在扭动著,随著那条黑线扭动得越剧烈,梧桐就越痛苦。
紧接著,梧桐“哇”的一口吐出一大口黑血来,云华仔细一看,那血y当中还有什麽东西在扭动,十分可怕的模样。
看到地上扭动的蛊虫,沈月寒的心底泛出了一阵恶心,一挥手就是一道强劲的掌风将其击碎,再看梧桐并没有排出了蛊虫而减轻痛苦,沈月寒连忙出手护住了他的心脉。
“梧桐这是怎麽了?”见梧桐丝毫不见缓解的模样,云华担忧的问道,这也是清商心中的疑问。
沈月寒看著靠在清商怀里无法平平躺下的梧桐叹息了一声对云华和清商二人说道:“梧桐体内的毒素,快要压制不住了,你们最好尽快取来寒蟾玉髓,否则谁也救不了梧桐。”
沈月寒话里严肃的意味让清商和云华都沈默了下来,好一会儿,云华才说道:“我出去一会儿。”
云华径自离开了梧桐的屋子,沈月寒看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但没有多说什麽,不一会儿就听到清商开口:“沈姑娘,梧桐身上的针?”
沈月寒走到了梧桐和清商跟前,叹息了一声说道:“这几日只怕要人一直扶著梧桐了,这是万花谷的‘太素九针’,能吊著梧桐x命的办法,目前就只有这麽一个了。”
沈月寒的话才刚刚落下,梧桐房间的门就被推开了,清商和沈月寒一起抬头看去,走进来的人正是药师和春君。
说是走进来的,药师更像是撞进来的,在看到梧桐的一瞬间,药师本来就苍白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飞快的跑到了梧桐的身边,药师跪在床前为梧桐把了脉後才放下心来。
作家的话:
merry christmas!
☆、第五十二章
将梧桐的手紧紧的攒在自己的手中,药师好一会儿才调整好了呼吸,然後睁开眼,对一旁的沈月寒清浅一笑:“沈姑娘,多谢。”
沈月寒摇了摇头,对著药师又交代了一番梧桐目前的状况,才从屋子里离开,说起来,他的两位哥哥也是好几日没有消息了。
云华从秋水长天出来,直奔远山君的府邸,对於云华的到来,远山君感到十分的意外,但心里还是有一丝丝的惊喜,但看到云华的神色,就知道他来找自己并不简单。
“发生什麽事了?”远山君看到云华忧心的神色,连忙问道。
云华看著远山君问道:“你们什麽时候行动?”
听到云华的话,远山君心中一跳:“你问这个做什麽?”
云华叹了一口气,脸上的神色让远山君几乎不忍心看下去,只听云华说道:“你们什麽时候行动,我要去拿寒蟾玉髓。”
“寒蟾玉髓?”一听云华要拿寒蟾玉髓,远山君便知是药师那边出事了:“药师发生什麽事了?”
“梧桐快要支持不住了,我要救他。”云华看著远山君说道:“我的命是梧桐捡回来的,我不能放著他不管,更不要说药师对我有再造之恩。”
听了云华的话,远山君说道:“梧桐还能支撑多久?”
云华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沈姑娘为梧桐施展了太素九针,或许沈姑娘心里有数。”
“刚好我也有事情要找她,派人去把她请来一趟吧。”远山君说著,就吩咐李梦去把沈月寒找来。
云华有些不明白的看著远山君问道:“你找沈姑娘有什麽事?”
“封雾君和鸢娘的事情一直是沈姑娘在处理,鸢娘要求再见沈姑娘一面。”
听了远山君的解释,云华了然的点了点头。
李梦去找沈月寒需要时间,沈月寒过来也需要时间,一时间这里只有云华和远山君二人,远山君握著云华的手,两人靠著坐在一起,并没有说多少话,心却紧紧的系在了一起。
过了好一会儿,远山君说道:“唐宛如抵了书信过来,说要回唐家堡,你知道发生了什麽事吗?”
云华摇摇头,然後才说道:“我不知道,可沈姑娘带了一个叫唐缘熹的人来秋水长天,而春君今日也回来了,他们或许知道发生了什麽事情。”
远山君点点头:“既然是春君做的事情,自然不会有什麽差错,唐宛如离开,这心头大患也少了一个。”
“嗯。”云华点点头:“只要你不再烦心就好。”
“可你身上的化云,又怎麽能不让我忧心?”远山君叹了一口气说道:“若是唐月心……”
远山君不敢再往下说下去,只因为他害怕那个结局真的被应验。
云华却是释然的笑了出来,对远山君说道:“就算真的化云又如何?我依然会陪在你身边,每当你抬头看到天上有云彩,那都是我在注视著你。”
听到云华这话,远山君握紧了云华的双手:“别瞎说!”
“我没有瞎说。”云华挣脱了远山君的双手,认真的看著远山君说道:“我那是刚刚从昏迷中醒来,在药师的回鹤迷谷想了很多很多的问题。”
“你想了什麽?”远山君有些干涩的问道。
“我想,我到底恨不恨你,怨不怨你?”云华说道:“我想了好多天,可还是不知道自己为什麽要恨你,要怨你,仿佛只要不爱你了,心里就很痛很痛……”
云华忽略了远山君脸上的神色,继续往下说道:“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爱一个人是这样的滋味,如果你是真的爱他,相信他,那麽你就真的不可能恨他,那时候我只觉得年轻的自己太笨,太傻落入了你的圈套。”
“不,不是你太笨太傻。”远山君低下了头,不愿意让云华看到他眼中的水雾:“是你太天真,太美好,是我太没有能力,所以才让你受到了伤害。”
云华注意到了远山君的颤抖,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手搭上了远山君的肩膀问道:“你是在哭吗?”
远山君并没有动,他不想让云华看到自己这一副窝囊的模样,云华却悄悄靠近,将头靠在了远山君的肩膀上,轻声安慰:“为什麽要哭呢?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我还在你的身边不是吗?”
感觉到云华的靠近,远山君一下子将云华猛然拉入自己的怀抱,似乎要将云华融入自己的身体里一般,用颤抖而坚定的身影说道:“答应我,永远不会离开我。”
云华微微一笑,笑声传入了远山君的耳朵里,只听云华用他那温柔似水的声音轻声说道:“我答应你。”
彼此的感情,在彼此的静默中静静流淌。
过了好一会儿,门外才传来了李梦的敲门声:“城主,云华公子,沈姑娘已经到了。”
云华注意到,沈月寒进来时脸色并不好,但也没有多说什麽,只是淡淡说道:“不知远山君找我来是为何事?”
远山君请了沈月寒坐下才说道:“我想请教一下沈姑娘,梧桐还可以撑住多久的日子。”
沈月寒露出了极度自信的神色:“不会妨碍远山君的行动,只是若不想梧桐以後痛苦,他体内的毒,自然是尽早排出的比较好。”
“还有另外一件事,封雾君已经回洛阳去了,鸢娘希望再见沈姑娘一面。”封雾君说道。
“我知道了。”沈月寒点点头:“家里还有事,我先告辞了。”
云华看沈月寒神色不好,连忙问:“沈姑娘家里发生了什麽事?”
沈月寒听到云华的问话,眼神立刻变得冰寒无比:“我的二哥,死了。”
这句话让云华和远山君一惊,云华不由得叫道:“沈二爷发生了什麽事?!”
沈月寒冷哼一声:“姓白的,我不会放过她!”
亢也从来没有想到过,再次见到沈沧浪,只会见到他的身体,和那死不瞑目的眼神。
只是一瞬间而已,若是他再能早上一刻锺,就能救回沈沧浪的x命,就只是一刻锺了,只要沈沧浪完成了这次任务,就是一颗饱满而晶莹的果实。
一股愤怒夹杂著一股无从宣泄的悲伤从亢也身体中爆发,所有在场的人无以幸免,原本已经十分惨烈的场面更加的惨烈。
沈沧浪带队感到分舵,却不知路上早已被人设下了埋伏,而设下埋伏的人更是对他的x命志在必得。
他不怕死,但他不能让无辜的人去送死!
他拼尽全力护住一边无辜的百姓,却只能看到高崖上白如雨那冰冷的微笑,从她手中s出的三只带毒的羽箭,狠狠的刺穿了他的身体,甚至还来不及说出一个字,他就坠落到了黑暗里,无数的鲜血从他的嘴巴里流出。
看到沈沧浪倒在地上,白如雨蓦然发出惊天动地的狂笑,再也没有人能阻止她和沈沧浪在一起。
沈沧浪的嘴巴里不断的涌出鲜血,呼吸变得越来越微弱,这样的沈沧浪,是亢也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如暴雨中的浮萍,在他的面前,在他的心中沈沧浪从来都是在风雨中闲庭信步的穿过,带著至上的自信。
鲜血染红了亢也的的双手和双眼,亢也感觉自己的眼眶十分的湿润,似乎有什麽东西从那里流了出来。
沈沧浪撑著最後一口气,拽动亢也的衣服。
感觉到沈沧浪的动静,亢也连忙回归神来说道:“我带你回去,一定可以活下去!”
沈沧浪却是摇摇头,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来,有些含混的说道:“还好,没有让我妹妹看到我这副模样……”
他话没有说完,又喷出一口血来,溅到了亢也的衣服上,将亢也的一袭白衣染上桃花的色彩。
“你别说话,我为你疗伤。”亢也说著,就要动起来。
“不用了……”沈沧浪摇摇头:“教主,我的死,不要告诉我哥哥和我妹妹……答应我,好吗?”
亢也仿佛没有听到一般,为沈沧浪灌输真气,只想要护住他的x命。
沈沧浪却似看开了一般,用那微弱的声音自我调侃:“我为我这一生想过很多的死法,但从未想过,我竟然会死在一个女人的手里,还是……我大哥喜欢的女人……哈哈哈……”
他越是笑,从嘴里咳出的鲜血越是多,看到沈沧浪越来越虚弱的模样,亢也只觉得x腔越来越闷,一股前所未有的怒气自身体内升腾了起来。
“哈……教主,不用费心了……”沈沧浪挣扎著扶住亢也的手:“我固然死得可笑……但我这一生,从没有对不起过一个人……这样就足够了……”
“你若是死,最对不起的人便是我。”亢也沈声说道:“这样,你还能走得安稳吗?”
“哈……”沈沧浪无力的垂下了头:“看来,我真的只能对不起你了……”
怀里的身躯已经渐渐冰冷,那红色血水沾染了那一袭的白衣,亢也虽然不动也不说话,但没有一个人敢靠近,只有白如雨一人仰天狂笑。
倏然,惊天一响,白如雨立足的那一块崖石瞬间崩塌,白如雨一个反应不及,竟然跟著崖石一起坠落。
沈敛渠刚刚赶到时,就看到了白如雨坠落悬崖的场面,想要出手相救,但听身後响起了一个冰冷的声音:“你弟弟死了,你都不看一眼吗?”
作家的话:
虽然是说圣诞节的礼物,但这一章的内容和圣诞节的意境好像一点也不符合……谁让我喜欢存稿呢?没办法,大家将就一下吧……三更……这是我的极限
☆、第五十三章
一声闷雷在沈敛渠的脑海中诈响,就那样愣愣的呆住。
亢也抱著沈沧浪站了起来,绕到了沈敛渠的跟前,眼神里带著y狠与鄙视:“你弟弟被那个女人害死,你的心里竟然还是只有那个女人!”
没有人营救的白如雨,本来算计著沈敛渠会接住她,却不曾料想过亢也会出现,只能咬牙提起轻功让自己不至於摔死在地上。
沈敛渠呆呆的看著亢也怀中的沈沧浪,已经闭上了双眼。
沈沧浪的身体上还c著羽箭,血不断的往外留著,染红了沈沧浪和亢也二人的衣衫。
在亢也的眼中闪烁著隐形的愤怒:“你弟弟的x命,竟然还比不过那个日日算计他x命的女人?沈敛渠,你真的是一个男人吗?你配当一个哥哥吗?!”
亢也一句又一句的质问,逼得沈敛渠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脸色煞白,仿佛忍住了极大的怒气。
“请把小浪交给我。”沈敛渠脸色煞白,却未失了理智:“我带小浪回去。”
“你能带他到哪里去?”亢也冷笑一声:“你能带他到哪里去,只要你在一天,小浪又怎麽会得到片刻的安宁?!”
亢也猛然转头,瞪著跌落在地上的白如雨和白如雨的父亲,那眼神像勒住他们脖子的布条,让他们二人均是无法呼吸。
亢也看著他们,对沈敛渠说道:“看看那两个人,你以为,有你在,那个女人会让小浪入土为安,只要你一不见,她就会将小浪从坟里刨出来,拆骨拆皮,让小浪死无全尸!”
“你够了!”听到亢也的话,沈敛渠大喝一声,看著白如雨的眼里再没有多余的情感,只是一股让白如雨瞬间忘了呼吸的怨愤与憎恨,夹带著无比的厌恶:“我不会让任何人再次伤害到小浪,也不会让任何人打扰到他的安眠。”
“你那什麽保证?”亢也冰冷的看著沈敛渠。
沈敛渠也用同样的眼神看著亢也:“首先是你自己管理不好明教,其次才是我识人不清,小浪今日葬送在白如雨的手中,是有我的责任,但与你真的毫无关系吗,亢也?”
沈敛渠并不怕眼前这个让众多人都十分的畏惧的男人:“沧浪是我弟弟,必定要葬入沈家的祖坟。”
亢也看著沈敛渠,抱紧手中沈沧浪的躯体,不愿意放手。
“你把小浪带走,小浪就真的能安眠吗?”沈敛渠已经抬起手,要抱起沈沧浪:“只有回家,才是小浪真正的归宿。”
这一句话,彻底的击溃了亢也,亢也愣愣的看著沈敛渠接过了沈沧浪,轻柔的为他擦去脸上的血迹。
沈敛渠把沈沧浪平躺著放在了地上,以过去沈月寒说过的拔箭手法拔去沈沧浪身体内的三只羽箭,尽量不再伤害他。
躺在地上的沈沧浪,早已没有了直觉,也看不到自己哥哥眼眶中低落的泪水,一滴一滴的砸在他的身上。
将箭丢弃在一旁,沈敛渠用自己的披风裹住了沈沧浪,再也抑制不住体内的哀切。
远远的,白如雨动不了一部,刚刚沈沧浪看著她的眼神,打碎了她的一切迷梦,沈敛渠的那个眼神,清清楚楚的告诉她,他恨她,恨不得她去死。
为什麽?白如雨不停的在心里问自己,沈沧浪已经死了,为什麽自己却不能再靠近沈敛渠一点?
她开口叫道:“敛渠!”
沈敛渠却似没有听到她的呼喊一般,抱起了沈沧浪的身体就要离开。
眼见沈敛渠就要离开,白如雨心中的恐惧骤然升到了最高点,她疯狂的叫著沈敛渠的名字,忘记了自己是一个人,竟然向著沈敛渠的方向爬去:“敛渠!敛渠!敛渠!”
沈敛渠的耳中,早已什麽都听不到了,他的心里脑海里一个声音一直在盘旋──是自己害死了弟弟!
这个认知,让沈敛渠一瞬间变得十分的脆弱,竟不知该如何面对往後的人生,更不知该如何面对沈家的众位亲人。
迷茫,他的心里只有整整一片的迷茫。
白如雨不知什麽时候已经爬到了沈敛渠的身边,双手紧紧抱著沈敛渠的大腿,脸上有著疯狂的神色:“再也没有人阻止我们在一起了,你要去哪里?!”
沈敛渠神色木讷的看著白如雨那一张狰狞的面孔,似乎只是看著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过了好半天,才挪动自己的脚步。
白如雨却是不肯放手,死死的保住沈敛渠的大腿吼道:“你不爱我了吗?!为什麽?为什麽?!”
好半天,沈敛渠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笑了起来,却没有笑的意味,声音各位冰冷。
“我当初是瞎了眼,才会和你在一起,你杀了我弟弟,却还来问我,是为什麽。”
白如雨惊惧的看著沈敛渠,说道:“若是他还活著,你我又怎麽可能在一起?只有他死!只有他死你才会娶我!”
“哈。”
沈敛渠冷笑一声,猛然提起脚踢开了紧紧抱著他大腿的白如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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