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没有这东西,他估计连在这地方坚持一个月都做不到。
一对黑色的竖瞳当中流露出满足与愉悦的情绪来,季榆的尾巴略微翘起,无意识地一晃一晃的,无端地显露出几分可爱来。
看到季榆的样子,许清容的眼中抑制不住地浮现出些许笑意来:“好吃吗?”
对于一个厨师来说,能够让品尝自己做出来的食物的人感到满足,是一件最具有成就感的事情。
当然,就算对象换成了一条蛇,这一点也不会有丝毫改变。
虽然许清容觉得,他这会儿看到的,极有可能就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条会喜欢吃慕斯蛋糕的蛇。估摸着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会记得当初那一条将自己的整个脑袋都埋进了奶油里头的小东西。
“你知道吗?”看着眼前除非放在子供向的动画里面,否则都会显得荒谬而滑稽的画面,许清容忽然开口说道,“我小时候曾经被蛇给咬过。”
听到许清容的话,季榆的动作不由地一顿,抬起头朝他看过去,不太明白他这时候提起这件事是要干什么。
总不至于说这家伙和度一方一样小心眼,就为了那么多年之前的一件和他没有半点关系的事情,就趁着这个机会往给他的蛋糕里面放了毒-药吧?
这么想着,季榆看向许清容的视线当中,不由地就带上了几分控诉与委屈。
就算那些东西弄不死他,他的肚子也肯定得难受上好一阵子。
被季榆的目光看得有些莫名,许清容不知道自己刚才的话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才能让对方露出这样的表情。
但随即,他又忍不住为自己的这种想法感到有点好笑。
他怎么好像真的把对方当成能够听懂自己的话的人了?
“那是条毒蛇。”朝季榆笑了笑,许清容又补充道。
他记得是叫做五步倒还是七步倒的来着,据说毒性强得吓人,被咬了之后走个几步就救不活了。
早就听老人说过这种蛇的可怕的他被吓得哇哇大哭,蹲在那儿捂着自己发黑的脚脖子,一步都不敢挪。最后还是听到了他的哭声爸爸找了过来,急匆匆地带着他去了医院。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他露出那样着急的表情,”许清容说着,语气中带着不知道该算是感叹还是怀念的情绪,“就好像只要慢了一步,就会失去整个世界一样。”
他就趴在那个男人的怀里,听着对方沉稳而有力的心跳,原本的恐惧与不安,就那样一点一点地消退了下去。
“我会死吗?”那个时候,他睁着眼泪汪汪的双眼,这么问道。
而回答他的,则是落在头顶带着安抚的温度,以及那低沉而令人心安的嗓音:“不会。”
许清容曾经以为,那个人永远都会是这样,是他的生命中无可取代的英雄与榜样。
直到那个穿着讲究的女人,在他的母亲病倒之后,带着一个不满十岁的孩子找上门来。
那个当初会为了他的膝盖一不小心擦破了皮,就露出心疼的表情的男人,现在却哪怕见到他为这些烦心事忙得心力交瘁,也只会质问他该怎样才能让那个躺在病床上的女人,同意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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