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逾明被他搞得又累,心却也软了。
已经是一米八的大高个美青年了,气势又不知有多凌厉,那些官员都又怕他又想巴结他,此刻却还跟十几岁时一样抱着他哭泣、撒娇、痴缠。
算了。
宁逾明认命般地想。
顺其自然吧。
他轻轻拍着晏羽的背,温声道:“别哭了,大傻瓜,跟我说说你这两年怎么过的,好不好?”
晏羽慢慢平静下来,宁逾明扯扯他脑后已散开的头发,笑他:“你说你,今天都疯了几回了,嗯?”
晏羽不答,反倒闷闷地问:“为什么不给我写信?”
得,又绕回来了。
宁逾明叹了一声:“也没什么好写的,这边的日子都是一个样,站城墙、练兵、守城、杀敌……”
“……你给你娘写信、给刘意伊他们写信、连青云后山的老头都得了你的信……”晏羽又开始在他颈间皮肤上磨牙。“你就这么怨我?”
是你,是你先怨我的!
宁逾明在心里掐着嗓子翻着白眼尖叫,面上一点都看不出。
“我不给你写,你该知道的事一件也没少知道吧。你放在我身边那些暗探眼线,真当我一点没发现?”他一派沉稳地据理力争,“倒是你,不给我写信,我就跟个聋哑人似的,两年听不到一点你的音信。”
晏羽沉默了。
“你怎么说,嗯?我的,七殿下?”
晏羽把他又抱紧了一点,半晌才委屈巴巴道:“你凭什么不来哄我?”
这个凭什么的句式今晚已经出现数次了,明明很没道理,晏羽就是能说得委屈又可怜,简直就是撒娇了。
宁逾明又气又好笑,突然注意到手下晏羽的肩背瘦削至极,单薄得很。
他拍拍晏羽的肩膀,问他:“怎么瘦成这个样子,今年都几岁了还不好好吃饭。”
晏羽喃喃道:“我吃不下。”
“为何?是不是生病了?大夫怎么说?”
“不是。大夫说,思虑过重。”
晏羽倒没有故意不吃东西,他就是,没有想吃的胃口,食不下咽。
狠心的某人从不写信,他只好每天每天都等着西北传来的消息。盼盼从未和他分离如此之久,说不定仍然饱含着对他的一腔怨愤。
晏羽心中每每受着爱恨的煎熬,又忍不住担心某人、思念某人。无数次想到先低头算了,信已经写满了好几个信匣,都是他恳求和好,答应不再妨碍他与谢珣,只要他能回到他身边的殷殷哀求。
却又因为强烈的自尊心和油煎一般的嫉恨没送出过一封。
他有时恨自己为什么这么贱,大不了让盼盼一辈子恨他也要把人留在身边;有时又恨自己心气太高,能让他回到身边的话明明哀求什么的抛弃自尊什么的都应该去做啊。
且西北如此边远,军营生活苦也,每一次对战又何其危险?
晏羽有段时间做梦都是盼盼的尸体被马革裹着送回京城,醒来时恨不得直接冲到西北大营去算了。
有一次,埋在前线的暗探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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